《□□爱上退休干保洁的我》微语岚亭

1、第 1 章

　　退休第一天，我隐姓埋名在□□大厦应聘保洁。
　　同事笑我华裔英语差，经理嫌我年纪大动作慢。
　　直到监控拍到我在洗手间用流利德语打电话：“计划继续，德国银行那边——”
　　次日整栋楼被特工包围，□□亲自将我抵在墙上：“安培女士，或者说...德国最顶尖的金融间谍？”
　　我摘下橡胶手套轻笑：“你当年破产时，是我匿名买了你的债。”

　　退休第一天，北京的阳光好得有点晃眼。安培把最后一个小纸箱塞进出租车后座，关上门，对司机报了那个她念叨了半辈子的地址——不是老家胡同，是“□□大厦”。司机从后视镜里瞥她，眼神古怪，大概觉得这岁数这打扮的阿姨，去那儿当游客都嫌迟。

　　她没解释。解释什么？说她去上岗，当保洁？纸箱里是她全部的家当，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本边角磨得起毛的德语版《货币战争》，压在最底下。

　　大厦前台的金发妞下巴抬得能戳破天花板，指甲做得花里胡哨，敲着键盘，眼皮都懒得撩一下。“名字？应聘部门？”

　　“安培。保洁。”她的英语刻意带点生硬的口音。

　　那金发妞终于舍得抬眼了，上下扫描，从她洗得发白的棉布外套看到脚上那双老北京布鞋，鼻腔里挤出一点意味不明的气音，随手甩给她一张表格。“右边走廊到底，后勤部。”说完就扭过头对着屏幕继续戳戳点点，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后勤部的经理是个瘦高的白人男人，叫大卫，衬衫领子浆得硬挺，看她的简历像看什么脏东西。“安……培？”他费力地念出这两个音节，眉头拧得死紧，“六十三？女士，我们这里的保洁工作需要相当的体力，而且……”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那些属于东方的特征上短暂停留，“对语言也有一定要求。你确定？”

　　“我确定。我需要这份工作。”安培垂着眼，声音温顺，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交上去的简历干净得像张白纸，只有年龄、一个假名字，和一段虚构的、在快餐店打杂的经历。

　　大卫用指尖把简历推远，好像那纸都沾了晦气。“试用期一周。日薪结算，不行就走人。凯莉——”他朝外间喊了一声。一个穿着同样保洁制服、身材壮硕的黑人妇女嚼着口香糖晃进来，斜睨着安培。

　　“带带她。教教规矩。”大卫挥挥手，像打发什么麻烦。

　　凯莉把她领到工具间，一股消毒水混着尘垢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塞给安培一套灰扑扑的制服、一双橡胶手套、一辆清洁车，动作粗鲁。“听着，老家伙，”凯莉吹了个泡泡，“啪”地一声炸开，“三楼到五楼的女士洗手间归你。中午之前弄干净，检查不过关，滚蛋。听懂了吗？”

　　安培点点头，换上那身过于宽大的制服，镜子里的人瞬间被淹没，变成一个最不起眼的、佝偻的背景板。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

　　干活的时候，凯莉和另外几个保洁聚在走廊角落闲聊，目光时不时瞟向她，夹杂着毫不避讳的嗤笑。“看她那慢吞吞的样子！”“你说她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吗？”“华裔？啧，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干这个……”

　　拖把很沉，水桶里的水晃出来，打湿了她的布鞋。她弯腰去擦洗手台，镜面映出她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还有身后隔间里一个年轻女人正对着镜子补妆，嫌弃地挪远了一步，仿佛怕她身上的灰尘沾到自己昂贵的套装上。

　　一切都很完美。她就是这个巨大钢铁森林里最底层的一粒尘埃，谁都不会多看一眼。

作者有话说

　　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