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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陆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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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水宫。
水靖和临湖而立,蓝衣广袖凌风而舞,她总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洛镜湖走了两天了,应该再过一两天就会到家了,她也早在洛镜湖走的前一天,让其给家里回了一封信说是马上回家,派人快马加鞭送去永阑洛家。
一只雪白的鸽子掠过湖面,水靖和伸手,鸽子停在她的手臂上,她从鸽子的腿上解下一个纸卷,鸽子又拍着翅膀飞走了。她展开纸条,莞尔一笑,洛家已经收到信了。
清风楼。
“还没找到?”景逸面目冷肃,询问眼前之人。
“属下已查过多家客栈,并未找到苏姑娘。”
“再去找,务必要寻到她的踪迹。”
“是。”
苏画蓉失踪了,景逸后悔那日不该答应让她独自出门,要是找不到她,便是愧对苏世叔了。
西鄞,妙手医馆。
池盈对洛镜湖说:“洛姑娘,我们要在这里待几天,是不是要送个信儿回去?”
洛镜湖轻轻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你们也该与水宫主传个话。”
“我们自有送信的方法,不过,洛姑娘要如何向家里通报呢?”
“飞鸽传书。”洛镜湖说着,取出一只白玉短笛,送至唇边,吹了几声,接着便飞来一只信鸽,她将一张已经写好的纸条绑在鸽子的腿上,信鸽便飞走了,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遭遇伏击?”水靖和收到池盈传来的信,眸光倏忽间变冷,“敢伏击我的客人和我玄水宫的人?岂有此理。”
水靖和转身,拂袖而去。
不远处的四护法见她大步快速走来,眼神阴冷,唤了声“宫主。”
“备马,去西鄞。”水靖和速度一点都不减。
“是。”
水靖和带上流星和汐雨一道去了西鄞。
骏马一路驰骋,直至临近西鄞才慢下来,她们于城门处下马步行,路人眼见三个美貌女子进城,纷纷观望,偶有江湖人士认出,便传与身边的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水靖和三人等并未因众人的惊讶而有半分异样,汐雨打听到妙手医馆的位置,三人直奔目标而去。
张大夫才诊治完一个病人,正背对着门口,张芷秋在整理大堂,忽然觉得有人进来,她一抬头,顿时忘了呼吸,本是阴天,刹那间却如艳阳当空,霞光万丈,她只觉屋舍生辉,如入明珠之室。
“芷秋,这里甘草不够,你去库房取一些过来补上。”
张大夫没听见张芷秋应声,又叫了一声,顺便转头望去,这一看,那反应与张芷秋如出一辙。
“打扰两位了,请问,前两天可有三个姑娘来过医馆?”水靖和温声问道。
张大夫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很快便沉静下来,连忙回答:“的确有三个女子来过,不知姑娘找她们何事?”
“她们是我朋友,正是她们传信于我,我才来的,劳烦大夫引见一下。”
张大夫吩咐张芷秋:“芷秋,将三位姑娘带进去吧。”
张芷秋依言而行,将三人带与洛镜湖等三人居处后,便带上门离开了。
“暗器淬毒了?”水靖和问。
“不错,依张大夫所言,洛姑娘中的是名为'孤生'之毒,而漫青中的是'暮落'之毒。”池盈说完这句话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一层层展开,“请宫主过目。”
水靖和隔着纸将两枚暗器拿起来各瞧了一遍,说:“这暗器做工一般,没什么特别的,'孤生'与'暮落'也是普通的毒。”
洛镜湖说:“既然不能从暗器与毒药下手,那是不是可以从他们本身下手呢?”
水靖和一手搭在桌上,缓缓起身:“他们用普通的暗器和普通的毒,可不代表他们是普通的人,你们打斗的现场,很可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如此说来,我们很被动?”
“可以这么说,”水靖和走到窗前,窗外的大街上一片繁荣景象,忽然回眸,“我想起来了,这西鄞,是在陆家的势力范围吧?”
洛镜湖目光一亮:“我倒忘了。”
“既然经过此地,便去拜访一下陆公子吧。”水靖和说着,已然迈出脚步,身后几人也跟了上去,池盈顺便将那两枚暗器带上了。
行至大堂,水靖和对张大夫说:“张大夫,我们想出去一下,便不打扰大夫行医了。”
张大夫随口问出一句:“几位想去哪里?”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连忙道歉:“是我多嘴了,姑娘莫要见怪。”在水靖和面前,他总是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心理。
水靖和却浑然不介意他的唐突,一笑:“陆家。”
陆家,那可是令全城都仰望的人家,陆家少主,那是一个令所有少年都崇拜的人,更是一个令所有女子都倾慕的人,而这位姑娘,举手投足均是从容不迫,甚至连说起陆家这样的人家,都未有半点常人提起陆家时的姿态,这个姑娘,像极了闻名于江湖的那个女子,那个几乎和景楼主、陆少主这样的人齐名的女子。
“莫非姑娘是……”话未说完,他立即闭口,水靖和盈盈一笑,翩然离去。
……
“水宫主?”
“陆少主,别来无恙?”
“自是一切安好。水宫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石教主之事,可有所获?”
听到石仁空的名字,陆清羽的语气便多了分叹息的味道:“石教主究竟是被何人所害,目前尚不明确,不过……”
“不过什么?”
“江盟主请来了圣手门的裴门主,证实石教主确实是中的'一逸方休'。”
水靖和追问:“如何找到下毒之人?”
陆清羽摇头,眉间泛上淡淡的愁云。
水靖和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依照裴门主所说,'一逸方休'并非是太特别的毒,为什么石教主没有防范呢?”
陆清羽显然不知道为什么。
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洛镜湖忽然开口道:“石教主行事素来光明磊落,无小人之心,况且近几年来并未听闻江湖有此类事情发生,因此他没有警惕性。”
水靖和听了她的话,觉得不无道理。
陆清羽也附议:“洛姑娘所言极是。”转而又问:“几位前来,不只是为了石教主的事吧?”
水靖和的神色比之前更为凝重,说:“请陆公子这些时日多多留心西鄞城里的动静。”
陆清羽警惕道:“发生什么事了?”
水靖和向池盈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将装有两枚暗器的布包递给她,她在陆清羽面前展开,说:“前两天洛姑娘与玄水宫的两名宫女在西鄞城外遭遇伏击,身中暗器,我担心他们会跟至此地。”
陆清羽微微惊异,面向洛镜湖道:“洛姑娘受伤了,令兄可知道?”
“我已传信去了家里,告诉大哥我会在西鄞多留几日。”
水靖和听出来她在答非所问,不由加重语气问道:“你没告诉洛公子你受伤了?”
“区区小伤,不足为提。”洛镜湖语气里像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水靖和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怕你大哥怪罪于我,可你告诉他,也好让他有所防备。”
陆清羽却是有些奇怪:“洛姑娘受伤,为何你觉得洛公子会怪罪于你?”
“镜湖是从玄水宫回家的路上遇袭的。”
陆清羽摸摸额头,浅笑道:“我差点都忘了。洛姑娘性子清冷,若能与水宫主成为至交,倒为不失为好事一桩。”
水靖和笑说:“借陆公子吉言。我们来此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既然陆公子知道了,我们也不打扰陆公子了,告辞。”
几人转身欲走,陆清羽叫住她们:“等等,洛姑娘与漫青姑娘所中暗器可是淬了毒的?”
水靖和回头答道:“没错,'孤生'与'暮落',据张大夫所说,这两种毒并不特殊。”
“毒已经解了?”
洛镜湖说:“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是没有,几位既然来了,便在敝府住下吧,等到毒性彻底清除,再走不迟。”
洛镜湖拒绝道:“陆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就不打扰贵府了。”
“陆府清净,利于养病,外面人来人往的,实在不适合。”陆清羽的语气很少这么坚决。
水靖和看看两人,对洛镜湖说:“陆公子相邀,你便在这里住几天也没什么。”又转向陆清羽:“不知我是否有幸也能得到陆公子的邀请呢?”
陆清羽友好地笑道:“荣幸之至。”又唤来一个下人让他随池盈去妙手医馆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