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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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了。
我耳朵没聋。
黎戈在心里无声说着，面表不露，脑子在想他是什么意思，低头看碗里稀汤寡水中漂浮着几粒米，一盘子炒菜，加点油腥子，味道比往常好多了。
到此黎戈不由感叹自己味觉已经下降这么多？
吃完早早准备休息，将厨房里蜡烛带进卧室里，越愁坐在书桌前面，蜡烛摇晃之间暖黄灯光印在纸上跳跃，越愁刷刷写在纸上用着墨黑色字写公文。
黎戈好奇凑过去看，字体工整，秀中带锋，又不会太过柔和，锋利，只是因为字与黎戈所学所接受不太一样，不过偶尔几个字倒是能看清，连接上文，大概也能猜出来是在大坝问题。
想来是，十月九月正是汛期。
越愁垂直眸没有看她，却一字一句拿出来他所写东西，末了：“哪里看不懂给我说。”
黎戈勾了勾唇，手指轻轻在上空划过来到一个她能看懂，知道什么字坏坏问：“这个？”
“坝，”越愁重复说一遍：“大坝，就是治水堵水的大坝。”
详细解释，生怕黎戈理解不了。
黎戈嘴角溢出浅笑，褐色眼睛在黑暗里流光溢转，透着一点点阴谋得逞的坏笑。
越愁喉咙滚动一下，虽不理解黎戈因何发笑，心里却莫名松一口补充晚上话说：“我没那么小气。”
黎戈点头，嘴角挂着浅笑。
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越愁没有多想，因为外面敲门声响了。
越愁去打开门，飞毛腿一副困意汇报着：“王公子被他老爹押着过来，说是有新线索要说。”
“到会客厅说。”
越愁关上门将脱掉常服从椅子后面拿上穿身上再出来，对着飞毛腿：“走。”
黎戈有些困了，想了半天，还是跟上去。
王公子的父亲王老爷，一脸憨相，留着不长不短的胡子，衣服布料看着素了些。
王公子也是，与上下午相比素雅些，脸上挂上父亲同款憨笑。
他们没有看见在越愁后隔着几十来步的黎戈，她嘴边冷笑，两个人装傻怪会，心里绝对有鬼。
王老爷率先开口，连坐都没坐，眼里慌忙脸上堆着热情笑，拱手道：“县令大人，当年在学堂里常常听先生讲您总考头名，只不过犬子实在榆木难教今日我才听闻那混蛋小子，在学校作威作福，我慌连忙来给您赔个不是，这是小小薄礼，您大人有大量莫跟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黎戈进来时，两人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便离开，她瞧着这位王公子爹，手里端着盒子，微微打开些好让看清是什么东西，类于珠宝玉石之类，底下红绒有些起伏，露出一点点边角，。似像银票。
心中愈发觉得好笑，早知如此多约束自己孩子不仗着财富欺人，倒不会发生此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做的孽，面上没什么表情，垂直眼，暗自观察。
越愁避开他送礼物的手，坐在位置上，喝一口冷茶：“陈年旧事早已不太记得，不如行个痛快，直说来者何意？”
王老爷腰低弯下去，双手叠在身前：“大人宽容，不与儿童一般计较，今年夏天雨水大，田埂被冲好几处，想求大人批道文书，让我那些佃户去拉些料子修堤，尽民一片善心，为我那孽障儿子补点善缘。”
越愁来了点兴趣，也仅仅是一点，水坝能做事太多了，他心里总是不太放心交给这些地主豪绅，但上头不一定能及时批准下来，倒是时机晚，来不及修，遭殃还是百姓。
越愁道：“王老爷，一片好意心领了，但是大坝乃是为民生安之重，交与他手心里总觉得不太安心。”
王老爷顿时严肃起来，拱手沉声道：“大人担忧小的明白，不过大人尽可放心，用料绝对踏实，不如这样我将修堤法子写成帖子先让大人过过眼再开工，到时候大人再派一个信得过盯着干活。”
越愁思虑下：“可行，到时候我亲自检验。”
见总算谈妥，王老爷暗自松一口，心中不由对那些白花花银子痛心，罢了罢了，就当花钱挡灾，踌躇下拱手道：“大人，还有一件事，您最近不是在调查下柳村新娘案子吗？犬子似乎知道些线索。”
他冲王公子使了使眼色。
王公子走上前低着头，手指有些发抖：“是这样子，大人，回去时候小的翻来覆去想，总算想起来一点，在此之后张家小公子张沫羽听说之后，好奇说着想要瞧瞧，在刘小姐来查看婚服时候，甚至动手动脚，还不小打张小公子一巴掌，当场怒言要纳她为妾，此后我便不知道。”
早些时候不说，现在想开卖队友了？
黎戈抬起眼，刚刚好对上越愁探眼睛，不过尔尔他又匆匆移过去眼。
哒哒哒，敲桌子声音无形中一种压力，王老爷还好毕竟年轻时候见过大世面人，而王公子就不行，头冒些汗头，用自己宽大袖子擦了擦，等在越愁回话。
越愁收起手：“天色有些晚了。”
王老爷如释重负，往后退几步，躬身拱手：“耽误大人休息，小的这就带着犬子告辞，不出三日就将帖子交与大人。”
随着带着人离开，人倒是离开，饶别人清梦。
越愁走到院子转一圈，总有在一处断墙处找到一个能攀岩屋顶位置，正打算翻上去，身体却不受控咳嗽几声。
黎戈打哈欠迷糊看去：“你又感冒？”
越愁：“有些风寒，无妨。”
最近几夜，越愁常常熬夜到一两点时候，就为整理卷宗，为一些冤假错案翻正，日日夜夜坐在窗户旁，有时候为雅情开窗让夜风吹吹。
黎戈看他动作问：“你要干什么？”
越愁：“找飞毛腿。”
黎戈觉得他有些笨：“你叫呗。”
越愁：“会扰民。”
黎戈：“你翻屋顶不扰民？”
越愁沉默片刻道：“不容易叫醒。”
黎戈笑了：“那是你不懂方法。”
黎戈仰天冲着飞毛腿位置喊一声：“来人，抓小偷。”
声音不是很大，刚刚好是飞毛腿能听见声音范围，只听脚踩瓦片，夜空上方似有人穿梭过去。
眼瞧着最后一道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越愁默默问：“现在？”
“……”
黎戈沉默下来，用力好像有点猛了。
不过还好，一会飞毛腿自己跑回来，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职业操守。”
干咳几声后，飞毛腿问：“大人，有何吩咐？”
越愁正了正：“明日一早将张家小公子叫过来，再转达张捕头派人暗地监视王公子一家，而你负责打探一些消息。”
他顿了顿，想来没有补充事：“回去休息，换一身衣服别老穿夜行衣。”
飞毛腿应下。
经过这一折腾，越愁是没精力再继续写下去，将蜡烛吹灭，门窗关紧便合衣睡觉。
此时早上吃过饭，黎戈出来走走消消肚子里食，越愁大约觉得自己做饭不好吃，早上便是买的早餐，几个肉包子下去，肚子撑着慌。
正捕头办事效率高，不过些许时候，人跟打探消息都带来，现如今正在审问。
黎戈本想也跟着一起，但考虑到自己对张小公子有些偏见，会影响到审问，便出来走走，顺带听一听打探出来消息。
明眼人都能看出黎戈跟越愁关系不一般，虽无说明两者之间关系，但只当夫妻来对待，故而黎戈想来听一听没有哪个傻子愿意得罪她。
黎戈倒是有心解释，无人愿意相信，听了顶多只会在面上不会叫什么夫人，称呼一声小姐什么的，但心怎么想，以及怎么向外人说，就不太知道。
黎戈认真听后点头，她大概知道是一个怎么回事。
不过口出狂言被打脸，一时间气不过，倒没有真的动手故事，一来张小公子之所称为小公子是因为心智真如儿童般，贪玩，三分钟热度，回去当天就忘了。
看来王公子提供线索也是一件没用线索。
黎戈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每个人都有嫌疑，却都有消除怀疑的‘不在场证据’？这句不太合适，但一时间想出来什么别的词。
青山县并不是一个很富裕县，县里有三户大家，一是陆家，二张家，三是王家，三家从学堂子一辈关系密切，是真的还是假的真不知道？还是说相互之间故意隐瞒？
目前已知道，有关联是王张两家，还有陆家，最近知道新任县令是越愁，不敢拜访也不敢再高调出行，最近都低调老实很，却又干什么事都很积极，昨天刚让王家自愿参加于修缮大坝行动中，今早可就上他家也要参与，并愿意承担一大笔银两。
还隐晦说陆公子被自家老爷打得瘫在床上，等好要来负荆请罪。
难保不怀疑几人串在一起。
黎戈翻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从小道上打听打听，不能总这么巧。
想就做，换一身衣服，花钱找街边卖菜阿婆扎头发，正打算出发。
便瞧见越愁神色凝重走出县衙门。
黎戈问：“发生什么事？”
越愁吐出一口气：“河西被人发现一具尸体，同样手法。”
“又有一名受害者了？”
黎戈收起心，跟上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