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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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庭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这句师兄，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就看到冷冷盯他的慕清淮。
是个他没见过的生面孔，夜庭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对他散发的敌意。
“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同行？！”夜庭瞳孔骤缩，身体不自觉紧绷，略显急躁地问。
祈鸳有些纳闷，与谁同行和他有什么关系？还这么大反应，真是管得宽。
她并不想回答，只缓缓说道：“师兄好像管太多了。我想与谁同行就与谁同行。”
听到此话，慕清淮狭长的眸子一弯，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夜庭刚好看到了慕清淮脸上转瞬即逝的笑，他当然知道那个笑意味着什么，气得咬牙。
慕清淮不屑地撇过头去，冷声哼笑道：“是该叫师兄，毕竟他看着好老。”
“你！我他妈才十九！”夜庭狠狠瞪着慕清淮恨不得剜了他。
谁见了他不说一句美男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老！居然把他粗口都逼了出来。
祈鸳象征性地走了个流程，对慕清淮淡淡道：“不得无礼。”
她冷冷说道：“既然师兄忙着，那晚辈也不打扰了。”
晚辈？夜庭冷嗤。
他们明明就是同辈人！
秋意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观战，生怕被他们波及无辜。
修罗场。
绝对是修罗场！
一个男人从房中走出来面带微笑道：“家主同意见你们了。”
“等等，你们也是来找祝家主的吧，不如一起上去。”程锦触及到夜庭使的眼神还是不情愿地说道。
“是。不过我们既找家主谈论的不是同一件事，还是分道扬镳罢，等你们处理完我们再上去。有缘再会。”祈鸳表现得冷淡。
程锦失望又担忧地望了大师兄一眼。愤愤地盯着眼前这个旧友。
夜庭眼神黯淡又藏着不甘，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袖。
其实大师兄的心意程锦是知道的。
“师妹不去也罢，唉，只是可惜了，我们一番好意师妹却不领情。再也不见。”夜庭换回了鄙夷的语气。
“看在我们师兄妹一场的份上，还是奉劝师妹一句，还是不要和来路不明的男人接触。”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水灵派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犹豫地看了祈鸳几眼也一个个进去了。
祈鸳后背抵在墙面上，静静地等着。
秋意突然灵光乍现，问系统：“若是女主最后与男二在一起，故事算BE么？”
【BE系统】：算的。只是这样难度更大，女主对男二完全无意，只有男二一厢情愿。
秋意：“查一下水灵派去找家主的原因。”
过了良久，才得到系统的回复：两个月后是百年雀花的开放之日。此奇花食用后可得绝品灵根，而花的资料掌握在祝家家主手中。天心楼几年前就把消息卖给祝家了。
百年雀花……能吸引祈鸳的注意么…
“申请意识转换。”秋意说。
所谓意识转换，就是个挂，可以短暂的附身到一个没有戏份的NPC身上几分钟，NPC清醒后不会有这段记忆。
过了大半天，水灵派的众人才熙熙攘攘地走了出来，大部人都很兴奋。
走在最后的是夜庭，他的目光停留在祈鸳脸上几秒后移开，抿唇加快脚步追上队伍。
“师姐，我们要去采百年雀花啦，你要和我们去不？”其中一名女弟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吓了祈鸳一跳。
这个女弟子好像并不在意周围同门投来的愤怒的眼神。
祈鸳万万想不到他们的目的也是采到百年雀花，呼吸一促：“什么？你们知道花的位置？”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别人花这么多精力肯定就是为了打探这个，而且怎么可能想让别人也去抢花？
女弟子故作天真：“两个月后就是花开时间，就在泉州雪崖呀。师姐也可以去！”
有的弟子站不住了，狠狠瞪着说话的女弟子，好像是在责问她怎么轻易把消息说出去了。
祈鸳拂手道谢，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感谢师妹。我回宗后会把灵石送上你们峰。”
女弟子笑而不语，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这个女弟子，就是附身的秋意。
秋意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我真的没办法才这么干！千万别怪罪于我！
祈鸳想着，两个月的时间除邪够了。
当务之急是与家主谈话。
“麻烦通报一下家主，银竹宗祈鸳、祝家祝扶、秋意有事求见。”祈愿与守门人道。
不久，就得到了回复：“家主请三位上楼。”
“说吧。什么事？”低沉的嗓音传入三人耳中。
这个祝家家主背对着他们，却有一种时刻监视他们的感觉。
“银竹宗祈鸳。”
“在下祝扶。”
“我叫秋意。”
家主道：“你就是祈鸳？云行君的得意门生啊……居然还有个祝家人，但我看你真是面生。你们就直切主题吧。”
慕清淮没什么反应，也不怕他查，他早早找人打好了关系。
祈鸳也不多说，开门见山道：“据我们所知，祝家百姓的生活条件非常差，只有这栋房子与祝家出口大门所在的街与外面无异，但在这个县、这条街的背后还有很多人连吃食都成问题。这样您都不管，真的好么？”
“你们此行，只为了这个？”家主有些意外，他好像对这件事毫不在意，完全没有听进心里。
慕清淮道：“连族人的生活都不能保障，我想您根本就不配当家主。”
“是么？”家主也不生气，“我想你们误会了什么。”
家主慢条斯理道：“你们所说的贫苦之人并非祝家人。
其中有许多都是从外地迁入的，身上也没有流淌祝家的血液。二来，哪怕是祝家人，这些人不能自力更生便与废人无异，我给他们衣食住处不还是浪费资源？不如把这些资源献给祝家修士，可以为祝家带来更多的利益。”
这是什么歪理？
祈鸳压下心中滔天的怒意，尽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只要是在这片土地中，都是您所要保护的百姓，更加没有浪费资源之说，生命是平等的，您没有权力去衡量每个人的价值。”
“我想我们之间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家主身体靠在椅子背上，头部向后仰，呈现出一种舒适随意的姿势。
“以祝家原本的财力而言，哪怕将资源分给了修士，除去族内本金把剩下的钱分给贫苦百姓也是绰绰有余。这笔钱又去哪儿了呢，家主大人不觉得奇怪么？”慕清淮沉声道。
祈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他当初为了好好饰演祝扶这个角色，搜寻了许多资料，谁想查到了祝家的账。
“口说无凭，你是祝家哪户人家！”家主怒道。
祈鸳不得以搬出了师尊，这招百试百灵：“我们是奉云行君命令而来调查的。还请阁下配合。”
家主哼道：“我还没听说过云行君管这么多。”但他的语气的确收敛了许多，看来是半信半疑。
“师尊是个深明大义的豪杰。”祈愿心口不一地道。
慕清淮收回目光，缓缓敛住脸上的笑意，他无法控制地咬紧牙关。
“还请三位拿出证据。”
一直沉默的秋意突然开口道：“您误会了，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不会来。这是祝家二长老贪污的证据，据我所知，二长老还是您的堂兄。”
“请您过目。”秋意笑着递过一沓厚厚的纸。
祈鸳：？！
慕清淮：？
这下家主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终于把椅子转了个头。
家主端坐于贵椅之上，身姿优雅，一袭黑色长袍上金丝流转，他的眼眸中透露野心和精明，唇角微压，看着才二十几，出乎意料的年轻。
他两手交叉撑着脑袋，似笑非笑道：“嗯？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哪搞来的这些玩意儿。”他的笑更像是一种威胁。
秋意心道：废话，当然是用积分换的。
祈鸳回给他一个微笑：“这不是家主大人该关心的了。那么说，您承认包庇二长老的事喽。您觉得，若是这件事抖出去，您还能安稳坐在这个位置上么？”
“你们想要什么。做个交易怎么样。”家主闭上眼睛。
换成其他不知死活的老百姓他还能烧毁证据再杀掉知情人，偏偏里面还有一个云行君的亲传！他完全下不了手，哪怕不确定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被云行君派过来的，他也不敢赌。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秋意咽了口口水：
“我们不要权也不要财。只求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就这？”低低的嗓音传入三人耳中。
慕清淮不爽，还是道：“还望您将二长老的权利撤掉，把百姓原本的土地与钱一一归还。”
“没问题。”家主爽快地同意了。
“不过，你们要对所知道的事情守口如瓶。”
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这些要求？祈鸳狐疑地抬头没有立刻回应家主的话，她动了动唇还是没有出声。
“来人，送客。”
“不必，我们自己下去。山不用封了，我们到此还为除邪。”祈鸳道。
临走前，她又补了一句：“您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可以做到。”
………
“家主大人……”
“给我盯着那三个人，同时注意一下银竹宗的近况。还有，查查祝家有没有叫祝扶的。”
“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证据？”祈鸳走到秋意跟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除了怀疑和期待外更多的是警惕，仿佛在怀疑的某个人的动机。
“我……”秋意说不出话来，她总不可能说证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实不相瞒，我其实是万物门的千金。从小仰慕祈仙子以至于随时关注着您的动向，知道您要前往祝家后，我提前查阅了各种资料，买了许多关于祝家不为人知的消息，拿到这个证据后我想着也许可以帮助您，装扮了一番便出发了。”秋意抱着侥幸心理开口。
系统清零了她的积分，告诉她可以谎报“万物门千金”这个身份。
祈鸳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秋意，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是不可能让家主同意的。”
反倒是慕清淮眉心蹙成一团，投过一道审视的目光。
他能百分百肯定。
万物门……是不可能有千金的。
这个秋意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