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现场》懊懊

23、石灵

　　另一边，皇冠会所地下试验区。
　　乌枞和林虎推着装有昏迷女人的塑料箱，在迷宫般的通道里快速穿行。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或者找到出口。
　　突然，前方通道拐角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快，这边，刚才好像听到17号房那边有动静。”
　　“妈的，不会是有人混进来了吧？”
　　脚步声迅速逼近，乌枞和林虎脸色一变，来不及躲藏了。
　　“进这里，”林虎眼疾手快，推开旁边一扇虚掩的门，将塑料箱迅速推进去，自己也闪身而入。乌枞紧随其后。
　　门被关上。这是一个狭小的清洁工具储藏室，堆满了拖把、水桶和清洁剂。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搜，仔细搜，每个房间都看看，”一个女人的声音命令道。
　　乌枞和林虎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林虎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虽然穿着白大褂，但他一直贴身藏着）。乌枞则握紧了拳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储藏室的门把手被拧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乌枞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储藏室角落一个半开的清洁工具柜。柜门内侧的镜子里，映出了她此刻的样子——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她突然愣住了。
　　镜子里她的侧脸轮廓......似乎和带队的......有几分相似？
　　那个女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套裙，留着利落的短发，眼神冷冽，面容精致而带着一股英气。胸牌写着：“安保总监：石灵”。
　　石灵？安保总监？乌枞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女人的气质和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和自己......确实有几分相像，特别是如果自己洗掉妆容，摘下假发......
　　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她脑海中形成，
　　“林虎，掩护我，”乌枞低喝一声，猛地拉开清洁工具柜的门，将自己塞了进去，同时快速扯掉头上的假发髻，用力揉搓着脸颊，试图洗掉残留的妆容，
　　林虎虽然不明所以，但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就在储藏室门被推开一条缝的瞬间，林虎如同猛虎般扑了出去，门外是两个守卫，猝不及防之下，被林虎迅猛的拳脚瞬间击倒，林虎动作极快，将两人拖进储藏室，迅速捆绑堵嘴。
　　“乌队？”林虎看向从柜子里钻出来的乌枞。
　　此刻的乌枞，已经扯掉了假发髻，长发披散，脸上残留的妆容被擦得有些模糊，但反而更凸显出她原本清秀而带着英气的五官。她快速脱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黑色吊带裙（虽然有些褶皱和污渍）。
　　乌枞示意林虎发出声响，吸引不远处女人的注意，等女人靠近的时候，乌枞一把将女人拉近储藏室，女人反应极快，飞速的肘击了乌枞。
　　乌枞只觉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她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向后猛撤一步，一道寒光擦着她的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不愧是安保总监——石灵。
　　她穿着一身贴合的黑色西装套裙，勾勒出精悍的线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如刀，仿佛一台精准的杀戮机器。她手中握着一把特制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刚才那致命的一击被乌枞险之又险地避开。
　　石灵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找死。”
　　话音未落，她身形再次启动，这一次，她的目标明确——直取乌枞咽喉，匕首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速度快得惊人，
　　乌枞刚刚站稳，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眼看匕首就要刺中，她猛地拧腰侧身，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试图擒住石灵持刀的手腕，
　　“啪，”乌枞的手指精准地扣住了石灵的手腕，但石灵手腕一抖，一股强大的、如同钢铁般的力量瞬间爆发，竟硬生生震开了乌枞的手指，匕首去势不减，依旧刺向乌枞的肩窝，
　　乌枞心中骇然，这女人的力量远超常人，她只能再次极限后仰，匕首的锋刃几乎贴着她的锁骨划过。
　　石灵一击不中，没有丝毫停顿，她左脚为轴，身体猛地旋转，右腿如同钢鞭般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扫向乌枞的腰肋，这一腿势大力沉，若是踢实，足以踢断肋骨。
　　乌枞刚刚避开匕首，重心不稳，眼看这一腿避无可避，她牙关紧咬，双臂交叉护在肋前，准备硬抗。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林虎如同下山猛虎般从侧面扑至，他没有选择攻击石灵，而是用自己的肩膀狠狠撞在石灵扫出的那条腿上。
　　“哼，”石灵闷哼一声，势在必得的一腿被林虎硬生生撞偏了方向，她身体微微一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这个“随从”如此悍勇。
　　这一撞为乌枞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她立刻稳住身形，眼神一厉，不退反进，趁着石灵重心不稳的瞬间，乌枞欺身而上，右手成爪，直取石灵持刀的手腕，左手则并指如刀，狠狠戳向石灵腋下的麻筋，
　　石灵反应极快，持刀手腕一翻，匕首如同毒蛇般反撩，削向乌枞的手腕，同时身体微侧，避开腋下要害，用坚硬的肘部迎向乌枞的手指，
　　“叮，”乌枞的手指戳在石灵的肘尖，如同戳在钢铁上，震得指尖发麻，而石灵的匕首也贴着乌枞的手腕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两人瞬间贴身缠斗在一起，拳、掌、肘、膝，化作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乌枞的格斗技巧源自警队千锤百炼的实战，凶狠直接，招招致命，而石灵的格斗术则更加诡异刁钻，融合了多种流派，动作精准高效，如同冰冷的机器，她的力量、速度和反应都达到了非人的地步。
　　乌枞虽然经验丰富，但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加上石灵的实力超乎想象，渐渐落了下风。她感觉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手臂发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石灵眼中寒光一闪，抓住乌枞一个微小的破绽，她猛地一个矮身，避开乌枞的直拳，同时右腿如同毒蝎摆尾，闪电般扫向乌枞的支撑腿，
　　乌枞重心失衡，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石灵抓住机会，如同跗骨之蛆般贴了上来，她左手如同铁钳般锁向乌枞的咽喉，右手的匕首则带着死亡的寒光，直刺乌枞的心口，动作狠辣，一气呵成，
　　眼看乌枞就要命丧当场，
　　“乌队，”林虎怒吼一声，他一直在外围寻找机会，此刻看到乌枞遇险，再也顾不得许多，他猛地从侧面扑上，没有攻击石灵，而是用尽全力，狠狠撞向乌枞。
　　“砰，”林虎结结实实地撞在乌枞身上。
　　乌枞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撞得向侧面飞了出去，狼狈地摔倒在地，但也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石灵的锁喉和致命一刀。
　　石灵的匕首擦着乌枞的衣角刺空，锁喉的手也抓了个空，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立刻调转目标，匕首如同毒蛇吐信，刺向扑空后身形不稳的林虎。
　　林虎旧力已尽，眼看匕首刺来，只能勉强侧身。
　　“嗤啦，”匕首划破林虎的衣服，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瞬间涌出。
　　“林虎，”乌枞目眦欲裂，她挣扎着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向石灵。
　　石灵一击得手，正要追击林虎，脑后劲风袭来，她不得不回身格挡乌枞的攻击，
　　就在这时，
　　倒在地上的林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强忍着手臂的剧痛，猛地伸出未受伤的左手，死死抓住了石灵的腿，同时，他双腿如同铁箍般，狠狠绞住了石灵的一条小腿，
　　“滚开，”石灵怒喝一声，试图挣脱，但林虎用尽了全身力气，如同树袋熊般死死缠住她的下盘。
　　石灵的下盘被锁，动作瞬间迟滞。
　　乌枞岂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眼中寒光爆射，趁着石灵重心不稳、动作受制的瞬间，乌枞如同猎豹般突进，她右拳紧握，将全身的力量和速度凝聚于一点，一记精准、凶狠的勾拳，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在石灵的下颌侧面。
　　“砰，”一声闷响。
　　石灵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大脑瞬间震荡，眼前金星乱冒，意识如同断电般迅速模糊。
　　她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乌枞和林虎都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衣服。乌枞看着倒在地上的石灵，又看了看手臂流血、脸色苍白的林虎，心中一阵后怕。
　　“你怎么样？”乌枞快步上前，撕下白褂，快速给林虎包扎止血。
　　“皮外伤，没事。”林虎咬着牙，忍着痛。
　　“快，把她的衣服扒下来给我，”乌枞指着地上的石灵，又指了指地上一个守卫的制服，“你换上守卫的衣服。”
　　林虎瞬间明白了乌枞的计划，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担忧，但看到乌枞坚定的眼神，他没有犹豫，立刻动手扒下其中一个守卫的制服外套和裤子，自己快速换上。乌枞则迅速将塑料箱里的女人小心挪到角落藏好，然后开始脱掉自己的裙子。
　　时间紧迫，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快速换装。乌枞穿上石灵的衣服，像石灵那样的利落短发样式，林虎则换上了另一个守卫的制服。
　　“像吗？”乌枞看向林虎，眼神锐利，努力模仿着石灵那种冷冽的气质。
　　林虎看着眼前瞬间气质大变的乌枞，点了点头：“有几分神似，但细节......”
　　“赌一把，”乌枞深吸一口气，“他们应该没见过石灵几次，而且这里光线昏暗。我们冒充石灵和她的手下，去顶楼。”
　　“顶楼？”林虎一惊。
　　“对，花衬衫说顶楼是禁区，石灵是安保总监，她肯定有权限上去。”乌枞语气斩钉截铁。
　　两人整理好衣服，乌枞努力挺直腰背，模仿着冷傲的姿态。林虎则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半步，扮演着随从的角色。
　　他们推开储藏室的门，走了出去。通道里暂时没有其他人。
　　“走，”乌枞低声道，凭着记忆和直觉，朝着通往上层、守卫更森严的区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