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境》底里歇斯是美味

19、副本二：和平里中学怪谈6

　　和平里中街的早餐摊飘着熟悉的油条香。老太太把盛着豆浆的碗放在桌上，围裙上的油渍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看了眼于安然，笑盈盈地说：“姑娘，好久没见你陪沈医生来啦。”

　　于安然咬着油条的动作顿了顿，看向沈跃，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沈跃笑着解释：“她以前总陪我来，只是你记性不好，忘了。”

　　老太太没再追问，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秦之焕看着这一幕，低声道：“副本里的人能在现实中残留意识，但记忆会模糊，这是系统最后的馈赠。”

　　顾北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显示“林晚”，内容只有一行字：“去404室的废墟看看，有惊喜。”

　　四人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往荒地走去。曾经的废墟如今种满了绿萝，绿油油的藤蔓顺着新砌的栅栏攀爬，在阳光下泛着光。废墟中央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高三（2）班全体同学之墓”，碑前摆着四束白玫瑰，显然刚有人来过。

　　“是林晚和瑶瑶。”秦之焕抚摸着石碑，眼眶有些发热，“她们真的在照顾这些同学。”

　　于安然突然指向废墟角落的一个铁皮盒，盒子上缠着圈红绳，和她的红线一模一样。打开后，里面装着三十封信，每封都写着高三（2）班同学的名字，最后一封没有署名，收信人是“我们四个”。

　　信是林晚写的：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应该已经在阳光下吃油条了吧？真好啊，我就知道你们能做到。
　　张启明的实验让很多人困在记忆里，但爱能打破一切束缚——就像跃跃对然然的执念，秦警官对瑶瑶的牵挂，顾北总能在感知里找到温暖的碎片。
　　其实B13实验室的最后一步，不是靠钥匙和血，是靠你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念头：‘一定要让于安然回来’。意识这东西很神奇，只要信念够强，就能跨过生死。
　　现在我和瑶瑶在这边挺好的，她还在研究怎么让绿萝开花，说要送给秦警官当礼物。对了，顾北的共享感知不仅能关，以后还能帮人找回丢失的记忆，算是个不错的超能力吧？
　　最后啊，别总惦记我们。好好生活，多吃几顿油条，偶尔看看天边的云——说不定那就是我们在跟你们打招呼呢。
　　永远爱你们的，林晚&秦之瑶”

　　信纸的末尾画着四个小人，手牵着手站在绿萝旁，笑得歪歪扭扭。

　　于安然突然抱住沈跃，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我就知道她们没走远。”

　　沈跃回抱住她，指尖划过她头发上的卷度，触感真实得让人想哭：“嗯，她们在看着我们呢。”

　　秦之焕把信折好放进铁皮盒，转身时，发现顾北正望着天边的云发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在想什么？”秦之焕走过去。

　　“在想林晚说的云。”顾北指着一朵像绿萝叶子的云，“你看，那朵是不是在挥手？”

　　秦之焕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阳光穿过云层，洒下金色的光斑，落在她们脚下的绿萝叶上，像撒了把碎钻。

　　于安然拉着沈跃走过来，手里拿着两株小小的绿萝幼苗：“老板说这品种能开花，我们回去种在阳台上吧。”

　　“好啊。”沈跃接过幼苗，指尖不小心碰到于安然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顾北看着她们，又看了看身边的秦之焕，突然觉得“结局”这两个字，原来可以这么温暖。那些在副本里流过的泪、受过的伤，都成了此刻阳光里的养分，让她们像绿萝一样，顽强而热烈地生长着。

　　远处的早餐摊传来老太太的吆喝声，槐树下的李大爷赢了棋，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风拂过绿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轻声唱着那首跑调的《遇见》。

　　顾北深吸一口气，跟着她们往回走。她知道，这不是故事的结束，是她们四个一起，在阳光下续写新的篇章。

　　而那盆即将开花的绿萝，会记得所有的相遇与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