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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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蓝月纪事
第三章青铜罗盘与机械先知
（1）盲女与发光种子
萨菲娜数着帐篷的破洞等待黎明。
阿勒颇的夜风裹挟着硝烟味，将救济粮袋吹得簌簌作响。她摸索着取出最后半块馕饼，指尖突然触到三粒光滑的圆球——这不是联合国分发的配给。
"莱拉？"她轻声呼唤同帐篷的女孩，"你在我袋子里放了什么？"
没有回应。萨菲娜将圆球凑近鼻尖，闻到某种类似薄荷却带着金属味的气息。当她无意识揉搓表面时，一粒圆球突然破裂，黏稠的蓝色液体顺着指缝流下。
剧痛。
仿佛有人将烧红的铁签插进她的眼球。萨菲娜蜷缩在毯子里无声尖叫，视野里却炸开一片银蓝色的光——这是她失明十二年来第一次"看见"。
莱拉掀开帐帘时，萨菲娜正盯着自己发光的指尖发呆。
"真主啊！你的眼睛..."
萨菲娜通过水罐倒影看清了自己的模样：灰白的角膜此刻泛着机械般的蓝光，瞳孔收缩成两个细小的齿轮形状。更可怕的是，她看见莱拉头顶漂浮着半透明的阿拉伯文字——【非选定者，记忆清除候选】。
军事基地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挂在帐篷中央的青铜罗盘突然疯狂旋转，那是去年冬天一个英国记者留下的"纪念品"。
"我们得走。"萨菲娜抓起罗盘，"现在。"
（2）机械之都的苏醒
程知在机房醒来时，后脑的神经接口还在渗血。
北京凌晨四点的暴雨敲打着窗户，她的AR眼镜歪在一边，镜片上残留着最后显示的代码：【127.00MHz同步失败】。地上散落着七根Pocky包装纸——父亲失踪后她养成的坏习惯，紧张时就会啃食这种巧克力棒。
"又失败了..."她揉着太阳穴起身，突然僵住。
电脑屏幕自行亮起，显示着完全陌生的界面：一座由齿轮与管道构成的钢铁城市三维模型正在旋转。右下角有个闪烁的光标，正以父亲特有的打字节奏输出文字：
【小知，连接AX-7需要生物密钥】
【你左小指里的芯片】
程知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个称呼，这个打字间隔...只有父亲会这样。
她颤抖着摸向左手小指——2008年那场实验室事故后，医生在这里植入了神经修复芯片。 ——九岁的程知被父亲抱出燃烧的实验室，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将芯片注入她流血的小指，耳边回荡着父亲最后的叮嘱："等它主动联系你..."
机箱突然过载冒烟。程知抄起灭火器时，整个中关村的电力系统集体跳闸。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看见屏幕上父亲留下的最后讯息：
【去上海找青铜罗盘它在——】
断电。
走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某种不属于地球科技的金属摩擦声夹杂其中。程知抓起背包翻出窗外，雨幕中瞥见三个穿银色制服的人形生物正在扫描门牌。
她湿透的衬衫口袋里，那颗父亲遗留的机器人核心突然发烫。
（3）罗盘指引
萨菲娜在难民营外围的废墟里狂奔。
刚恢复的视力还不稳定，世界在她眼中时而清晰如4K影像，时而扭曲成毕加索的抽象画。青铜罗盘在掌心震动，指针牢牢指向东方。
"去大马士革..."莱拉喘着气指向公路，"有联合国车队..."
萨菲娜突然捂住她的嘴。复明的眼睛穿透晨雾，看见五百米外的检查站——那些持枪士兵的胸腔里跳动着机械心脏，军服领口别着与清洗者相同的银质徽章。
"不是这条路。"她拽着莱拉退回断墙后，"罗盘在示警。"
当手指再次擦过罗盘表面时，铜锈簌簌脱落，露出底下精密的星图刻痕。萨菲娜的机械眼自动对焦，识别出某个坐标：31.2304°N, 121.4737°E。
"上海？"她脱口而出，随即困惑于自己为何认识这个汉字地名。
莱拉突然僵硬。萨菲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十个银制服清洗者正悬浮在难民营上空，为首的男子摘下护目镜，露出与青铜罗盘背面肖像完全一致的面容。
"找到你了，领航员小姐。"男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这次循环你藏得真够久。"
萨菲娜的机械眼骤然刺痛，大量陌生记忆涌入：
- 星辰之海的浮空舰队
- 雾霭之地歌唱的发光蕨类
- 机械之都核心熔炉里沉睡的...AX-7？
"跑！"她推开发愣的莱拉，自己迎向清洗者。怀中的发光种子全部破裂，藤蔓状的蓝光从她七窍中钻出，在头顶交织成巨大的树冠虚影。
（4） AX-7的初次通讯
程知蜷缩在高铁行李架间，用外套遮住发光的背包。
父亲的核心零件正在剧烈震动，某种加密频段的机械音直接在她颧骨传导："警告，生物扫描脉冲接近。"
"AX-7？"她用气音询问，牙齿因恐惧咯咯作响。
没有回应。直到列车穿过济南隧道时，背包里突然传出与父亲实验室老式音响完全相同的沙沙声，接着是一个带着电子杂质的男声：
【身份确认：程知，权限等级：Ω】
【机械之都第127次唤醒程序启动】
程知的小指芯片突然灼烧。全车厢乘客的手机同时亮起，锁屏画面变成机械之都的街道监控——画面中心是个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熔炉前调试某种仪器。
那个转身的动作让程知心脏停跳。
"爸...？"
背影转过来的却是机械面孔，光学镜头收缩成人类瞳孔的形状："不，我是AX-7，你父亲意识的承载体。"它举起金属手掌，上面有道与程知童年时划伤父亲完全一致的疤痕："现在请告诉我，你看见青铜罗盘了吗？"
列车突然急刹。程知从行李架摔落时，看见最后排座位升起五个银制服身影。AX-7的声音变成紧急频率："听好，上海虹桥站地下三层储物柜，密码是你第一次写代码的日期——"
脉冲武器的蓝光吞没了后半句话。程知撞开车窗跳出的瞬间，父亲的核心零件迸发出与萨菲娜眼中相同的机械蓝光。
（未完待续）
下章预告
- 朴志勋在星辰之海发现刻有父亲呼号的飞行器残骸
- 林萱的怀表齿轮拼出星盟创始人肖像（与萨菲娜罗盘背面相同）
- 现实世界出现首例"被标记"的未穿越者：莱拉
- 清洗者总部曝光：原为CERN量子实验室地下三层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