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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夜幕低垂,京城的黑暗角落里,金吾卫悄无声息地布下天罗地网。

      副统领裴越领着数名精锐,分成数路深入城中各处疑点。

      京师街头,灯火稀疏,行人匆匆,谁也未觉察暗影间潜伏的利刃。

      裴越带人潜入北市,那里是外族商人聚居的地方,很容易就成为异族探子藏身之处。

      一处酒楼后巷,裴越身形如狐,贴墙而行,忽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人影闪过,行迹诡秘。

      “谁在那里”,他低声喝止。

      听到裴越命令,金吾卫身手敏捷,随即将那名男子当场擒获。

      那人拼命挣扎,却被裴越压制住,见逃脱无望便掏出一把细匕首,未及出手,便被裴越旁边的同僚夺下。

      经审问,那人是北狄探子,奉命刺探京师军情。

      裴越沉声道:“此事甚大,速报陛下。”

      与此同时,金吾卫另一组队员发现一处密室,墙上挂着北狄族徽的图腾符号,地面凌乱,显然有人匆忙撤离。

      周大人听闻此事,眉头紧皱道:“北狄探子活动频繁,且与叛党疑有勾结,此等贼人不除,本官担心京中会有大乱。”

      裴越眉头紧锁,立刻调派增援,加强城内巡逻,并密令各门卫严防死守。

      夜色渐沉,簌簌风声携卷着凌乱的脚步,潜伏的危机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如今京中暗潮汹涌,秦知虞心知此事非同小可,择日进宫,觐见少帝,将府外见到的那神秘男子如实禀报。

      少帝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此人身份未明,柔嘉可查出他的底细?”

      秦知虞摇头:“臣女派人遍访,皆无所获。此人恐与城中多事之源有所牵连,臣女以为宜静观其变,不可轻举妄动。”

      话音未落,周大人匆匆入内,神色凝重:“陛下,昨日北市探子现身,探子言半月前叛党首领陈珩忽然退兵,并向北狄大肆购马,北狄摄政王担心陈珩有异动,于是遣探子潜入燕地及京城侦查。”

      少帝沉默良久,目光沉重:“此事牵连甚广,速派重兵查明京中祸事与陈珩退兵之关联,务必剿灭潜伏探子,断绝隐患于萌芽。”

      裴越领兵加紧布控,暗影如潮水般涌入京城各处,层层戒备,搜寻蛛丝马迹。

      夜色浓重,金吾卫副将隋萧率领金吾卫精锐悄无声息地逼近一处密室。

      那密室在街巷深处的一间破败酒楼之中,地面凌乱,疑似探子急撤时留下的。

      风声夹杂着远处犬吠,街巷如织的阴影似乎在窥探金吾卫他们的动作。

      隋萧示意众人脚步放缓,随后轻步绕至密室侧门。

      门锁紧闭,上面布满了铁红色的锈斑,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但仔细察看却发现上面隐隐有被人反复开关的痕迹。

      隋萧低声吩咐两名侍卫手持火把打探里面的情况,得到命令后两人如同野猫一样偷偷潜入。

      只见地面杂乱,散落着残破的文书和染血的布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未散的腥味。

      突然,密室深处传来窸窣声响,几道黑影从暗处闪出,匕首寒光骤现,直刺裴越。

      隋萧剑眉一挑,身形如鬼魅般闪避,转身用刀柄击倒来袭之人。

      刀光剑影交错,黑暗中火把摇曳,空气中充斥着杀气。

      刺客渐被击退,隋萧迅速检查现场,发现一张残破的地图,标记着京城外围几处关键地势,以及几个看不懂的符号。

      “马上去这些地方查看”,隋萧沉声道,“裴大人想得没错,这些叛党与北狄探子早已合谋”。

      众人互视一眼,面色凝重。

      隋萧当机立断,命令增派兵力,加强各处守备,同时密切监视敌方动向,誓将潜伏祸患一网打尽。

      夜色更深,风声中夹杂着肃杀的气息,京城的黑暗角落中正酝酿一场无法预料的血雨腥风。

      裴越听到隋萧的汇报,凝目四顾,低声道:“北狄探子活动频繁,叛党与异族暗中勾连,京中怕有大乱。”

      裴越于夜深时分,携带那残破地图及搜得的证据,火速入宫觐见皇帝。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帝王凝重的面容。

      裴越拱手稽首,低声禀道:“陛下,金吾卫已查明北狄探子与叛党勾结之事。密室中发现地图,标示多处京城外围据点及联络符号。”

      少帝沉吟良久,眉头紧锁:“此事重大,必须全力剿除。速令金吾卫与内外军队协作,严密防范,务必斩草除根,断绝叛党之气焰。”

      正当殿中气氛凝重,侍从急匆匆地进来报信:“贤太妃病情日重,信王请求即刻接太妃回莘地。”

      少帝目光如炬,缓缓开口:“朕心知皇兄一片孝心,但贤太妃久居深宫,身体抱恙,怕是难以长途奔波。然而朕深知皇兄之情,便准许他回京探望太妃。”

      太后听闻此事,神色淡然,轻声道:“信王虽表面温和,实则心机深沉。若他真有叛乱之心,这一回正好落入禁军重重包围之中。”

      少帝微微点头:“母后说的是,朕会加强防范,稳守朝纲,绝不容外患内乱蔓延。”

      四月初,寒食节将至,京城的街巷里早早透出一派热闹春景。

      茶肆酒楼前悬起了新绣的幡旗,布铺门口换上了春衫,挑担的小贩沿街叫卖青团和用艾草煮过的鸡蛋,香气夹着细雨微湿的泥土味,顺着风钻进行人的衣袖。

      寒食节这一日禁烟火,家家户户吃冷食,因此妇人都会提前准备好冷盘素馔。

      城门外的官道上,往往能看着挑着纸钱的老者,怀揣酒壶的青年,或扶老携幼,或呼朋结伴,皆向城西南的祖塋缓行。

      路边的柳条抽了新芽,野花零星点缀,似乎连天色也比往年更为明亮。只是在人潮涌动之中,偶尔能瞧见穿着异于常人的陌生面孔,一闪而没。

      寒食节与清明相距不过一日,按例百姓可自由出城扫墓,不必呈报,这为有心之人进出城门提供了天然掩护。

      金吾卫虽在四门设下重哨,仔细盘查,却终究无法在这熙攘喧闹的踏青人潮里分辨来者去意。

      街头的孩童手提风筝,笑声清脆,风筝线在空中牵出一抹悠长的白。

      可在城楼高处,更鼓声却沉重而急促。

      节日的欢声下,春风里,已悄然夹进一股不属于季节的肃杀气息,像是暗潮伏在城池的根骨之下,等着信王踏入的那一步。

      “小姐,后日宫中设宴,苏二娘子已经把做好的衣服送过来了,小姐试试合不合身。”

      “放在那里吧。”
      秦知虞垂眸翻过手中的书卷,声音温缓,却带着一丝心不在焉。

      洛脂依言将长匣轻轻搁在榻前,解开丝绦,里面是件鹅黄的广袖长裙,裙摆绣着垂丝海棠,针脚精巧,仿佛花瓣真能在春风里颤动。

      秦知虞指尖在书页停了片刻,轻轻阖上书,抬眼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罢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她走到衣匣前,低身抚过裙摆的花纹,眉眼间带着不易察觉的忧愁。

      洛胭似乎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担忧,便劝慰道:“小姐,奴婢听闻这次宫宴还会有乐坊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看到轻柳娘子。”

      说起来,京城乐坊不少,但大多是些胭脂俗粉,即便懂些情调,也不过是学过几句诗卖弄文采罢了。

      论起风雅一事,还要当属宣王府的轻柳娘子。

      轻柳娘子虽是乐坊出身,但一首琵琶曲惊艳四座,引得宣王豪掷千两为她赎身,虽说日后瑶娘入府分了轻柳娘子不少恩宠,但在宣王心中轻柳娘子还是分量极重的。

      秦知虞笑道:“这就看宣王愿不愿意让轻柳娘子献上一曲了,不过秋姑姑说这次宴上还会安排投壶、射柳,到时候想必热闹得很。”

      洛脂笑盈盈地说道:“听说宜妃娘娘把采秋阁的珊瑚簪子作为了彩头,小姐可要加油了。”

      秦知虞笑笑,抬眸看向窗外,暮色缓缓压下,天际云脚低沉,似有雨意。

      城南大道上,护卫簇拥着的马队正自远方而来,马蹄击地声与人群的喧闹交织在一处,像是一曲节拍暗合的战鼓。

      信王端坐马背,身披青衫素裘,面色不见喜怒。

      京中百姓见惯了达官显贵,如今远远看见王爷,也有人拱手作揖,但更多的却只当作寻常官员归京而已。

      “殿下,前方便是南城门。”
      副将低声禀报,目光却忍不住落向那重重守卫的门楼。

      寒食扫墓的百姓正陆续出入,但城门两侧暗暗多了数倍军士,盔甲在暮光中闪着冷光,在长戈的锋刃的周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更稀薄。

      信王似乎并未察觉出城楼上的紧迫,反而偏头看向城外的垂柳与初绽的杏花,温声道:“也不知道莘地的杏花开了吗?”

      他语声轻淡,像是与副将闲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副将心中却陡然一紧,他毕恭毕敬跟在信王身后,不敢多语。

      南城门的鼓楼上,更夫换了班,铜锤敲击鼓面的闷声里,暗号早已传遍城头。军士们眼神如鹰,随着马队逼近,手中长戈微微抬起,仿佛下一瞬便能封死去路。

      忽然,一阵风卷过,城外的柳条纷纷拂面,夹着细细的尘土。信王抬手按住冠缨,唇角那抹笑意更深,眼底却沉得如墨。

      “开城门。”
      城头传来守将的低喝,厚重的城门缓缓推开,发出古木与铁锁摩擦的低沉声。

      百姓推着纸马、抬着祭品鱼贯而入,马队随之缓缓踏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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