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 朝生暮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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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的某天，是程朝第一次在封闭的房间里见到他，他就像是一个新鲜的、从未涉及过的异世界生物闯入她的世界，让幼年期的她好奇又迷恋，毕竟在那之前，她的生活除了家族的看管与要求，便是数不清的孤独寂寞，她没有朋友，没有玩具，更没有自由，她的生活被无时无刻地监控着，因为程氏继承人不需要这些虚无低廉的东西，她只需要跟木偶一样凭他们操控就行了，直到他的出现，打破了她死板机械的日子。
初见时，他木然地坐于轮椅上在阳台晒太阳，太阳光很亮，让程朝一下子就看清了他的模样，那是一张让人叹为观止的脸，绒雪一样的白皙皮肤、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身体以及玻璃一样美丽的双眼叫还没有性别意识的她都被硬生生吸引了。
他所处的房间很偏僻，是程朝误打误撞发现的，正门被锁上了，门面上有些积灰，门把手上却没有，看来有人进去过，但门面上积灰也说明里面的物品并不受人待见，正门进不去，唯二的通道就是隔壁的杂货间，她从那个房间翻过去，设想了无数的可能，却独独没想到，里面关着的不是物品，而是人。
即便从出生起就被家族当做没有情感的机器培养、当做面子和功勋的程朝都从没被这样对待过，偌大的房间里，应有尽有，可门被永远的关上，无论如何都出不去。
程朝一开始本来有一闪而过的他可以从窗台那样顺下去的想法，这里是二楼，想来也并不高，但在看到他坐在轮椅上时，她顺势打消了这个想法，转而迷上了他的脸。
他很漂亮，漂亮得像是童话书里人见人爱的鲜花、宝物或者瓷娃娃，更跟程朝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程暮的胆子跟他的容貌形成鲜明的正比，小而易碎，在看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上阳台的“外来者”时，吓得将轮椅连连往后推，说话都不会，只是剧烈地颤着身体、满是害怕地看着她，可又在看清来人后，心中的不安却又缓解不少。
他认识她，很早之前就认识她了。
程朝在所有的程家人里从未见过这样的情绪，他们一直都是一副标准的疏离笑意，如同话剧里提前演练好的演员一样，将相同的表情传达给每一个人，所以她对他的反应十分好奇，跳下阳台不说，还在他不知何故接连后退的步伐中将他困在了一处方寸之地，他的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红晕，更被吓哭了，她歪着头，表示不理解：“你也是程家人吗？不过……程家人怎么会这么懦弱，我第一次看见住在这里的人哭。”
程暮心跳如雷贯耳，但太久没说话的他，张开唇瓣却说不出话，只能啊啊地表达着自己身体因多年没见到她将她划分为“陌生”的生理性恐惧与再次见到她时无声的喜悦思念、迎着强光掉下一颗又一颗代表这些情绪的眼泪。
哭起来也很好看，程朝心中这样想。
可是……为什么说不出话呢，是哑巴吗？她不太能明白。
……
接下来的日子里，由于门外的世界太过压抑、太过让人烦躁，程朝一次又一次进入那个禁域，在他封锁的空间里跟他聊着一些枯燥的话题，比如今天做题做了多少、用了多少时间、做的什么程度的题，她以为他们之间永远只会有她一个人说话，直到某天，他生涩地回应了她：“你、很、厉、害。”
“嗯？”程朝听到他的夸赞，心中不由得一惊，她凑近了他，睁大了眼睛，倒映着他的漂亮脸蛋：“你说什么？”
程暮缩了缩身体，整个人都被烤熟了，晕乎乎的，他抿起唇，磕巴着说：“你、你别……朝朝，太、近了，我……”
朝朝？
她皱起眉，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超负荷的兴奋让程暮变得胆小懦弱，他没再回程朝，将脑袋埋入了大他很多号的衣服里，本意是想隔断一下这种情绪带给他的过量影响，但落在程朝眼里，却变成了他不太想回她的问题，她不满的同时，对此更感到费解。
……
后来，程朝是从一个给他送饭、发现她在跟他联系的下人那里知道，他竟然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大她两岁，由于先天性心脏病导致他身体严重营养不良，需要靠着高昂的营养液维系生命，程家人最是看重能力，身体方面自然是首要要求，他这种衰败身体，也自然是入不了程家人的眼，更自然是眼不见心不烦，被关进隐秘的角落，除了送饭的下人与特定的家庭教师能够进来，其余人都不能进来，当然，也没人愿意进来。
程朝倒是除他们以外的第一个。
觉得他可怜吗？也说不上，毕竟要论可怜，还是她更可怜，不过因为这个“真相”，她倒是跟他有了隐约的共鸣点。
在知道这件事后，程朝在第二天背着程家人溜进去时就去问了，他一如既往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着她。
程朝从阳台上跳下，程暮的身体已经没有像一开始那么怕她了，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善意”，卸下了防备，还会适当地亲近她，当然，从重新见到她起，他的主观意识就偏向她了。
只见她坐在他旁边，问他：“你是我的哥哥吗？”
程暮对这个身份有点敏感，敛去看她的目光，紧张着沉默了很久，十分钟左右才点点头：“嗯……”
程朝没太注意他的紧张，只是又问：“那你叫什么啊？”
他这么说：“程暮……”
……
从那天起，他们两人才算清晰地有了对彼此的认知，还从程朝单方面的说话分享，到了双向的互说衷肠。
这方面他比程朝聪明，总是能够很好的解决她的烦恼。
但轮到她就不太行了，她跟语言系统实在失联了太久，并不能处理这种情绪，也无法伪装成关心他的样子。
每次的程朝注意力都很偏，总是注意到他发红的眼睛和病态消瘦的身体，他的模样比他的情绪更能吸引她，她也会总是直接跳过他的情绪，夸他的漂亮，这种时候，他会突然红了脸，她还会在他发烫的脸颊上戳着：“这是什么意思？”
程暮的脸更红了，摇了摇头，压根羞于说出这是什么。
程朝因家庭环境缘故，造就了她一副偏执、固执己见甚至到了极端程度的性子，她认为能够处理那些复杂情绪的他在欺骗她，她从来就不喜欢被欺骗，于是她就故意威胁他说：“如果哥哥不告诉我的话，我以后就都不会来找你了。”
“害羞，就是不好意思……”程暮被她的话吓哭了，连忙跟她解释：“朝朝不要不理哥哥，哥哥会死的……”
程朝已经好久没看到过他哭了，自从他们说过心里话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坚强”，再也没在她面前哭过，忽然再次见到，还有些恍然，她也没体会过害羞，哪怕知道这个词语的释意她也无法实际联想到，但她开心了，这就足够了，对于他的害怕，她更不会理会、探究到底来源于什么，如何解决。
……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几个月，程朝和他私下来往的事情被母亲发现了，她为此大发雷霆，将他用家法教训了一顿、警告了她以后不要再跟他来往，更为了她不再犯，把他转移到更隐蔽的房间了，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母亲生这么大的气，她考差了、落了好几分，她也没这么发火，居然就因一个被关上、被禁锢的哥哥就破了她多年来的固定情绪，她心里有种诡异的快/感。
她对他越来越好奇，再次不顾母亲威胁似的警告去找他。
程朝做题很快，自然找人这方面也不会落下太多，不过半个小时，她就再次将他找到了，但由于上次的前车之鉴，会有人盯着她，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溜进他的房间。
他的身体似乎更弱了些，如同春夏交替时随时可以凋零的花，她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了归属感，他的残缺让那些隐约的共鸣点更加稳固，她因此跟他更亲密了，而身为常年被关在笼子里的人，第一次感受过太阳，就想要紧紧抓住，不愿放开，所以他自然愿意配合她突如其来、不知缘由的亲密。
……
时间过得飞快，他们从起初的单纯聊天互说心事，到后来的相拥而眠、不顾伦/理的亲吻，再到后来的更深层次的话题，在无数个夜晚里同床共枕，在那间房当中，背着母父、背着家族过了整整十年，直到一张亲子鉴定生生撕开他们的关系。
他不是程家血脉，更不是程朝的亲哥哥，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是母亲难产故去的发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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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白光闪过，让程朝看清了怀中人的潮红面色，虽然瘦了不少，可还是很漂亮，跟第一次见面时没两样，她还是像幼时一般，忽略了他的情绪，被他的脸吸引，不过有一点与之前不同，她学会了关心，不，准确来说是逗弄，毕竟她就喜欢看他由她挑起变化又由她结束：“就这么想我？”
程朝捏了捏他的脸，已经没多少肉了，手感很差。
“嗯、嗯……”程暮抖了抖肩膀，有些害羞，将脑袋埋得更深，程朝感觉到他小幅度地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下一秒，这只小猫低声细语地说：“可以多陪陪我吗？”
“都在我床上了，还得寸进尺。”程朝淡声轻笑。
没等他回答，她一只手久没入了棉被，又捏了捏他的大腿，全身一般来讲肉最多的地方也没多少肉，瘦得厉害。
程暮被捏得头皮发麻，他身体软成了一滩水，颤得更厉害了，还轻/呤出来：“嗯……朝朝……”
“看，你瘦了，捏一下就这样。”程朝这样说：“太瘦了，身体本来就敏感，还不好好吃饭。”
话里有话，其中的真正含义是，在床上并不好把握尺度。
“我、我，对不起……”程暮眼眶洇红，为了迎合她素来的喜好，将自己框在设定好的程序中，他在她怀里似有意也似无意地喘着，她看破他的小伎俩，也没点破，他从他们乱/伦那一刻起一直就喜欢这样，在她对他的身体还感兴趣的阶段，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引诱她，引诱她跟他陷入漫天的情网中：“我以后、以后会好好吃饭的，朝朝回来了就会好好吃饭的。”
程朝看着他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的身体，像对待宠物一样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口问了句：“今天回国怎么不来接我？”
程暮嗫嚅着唇瓣，若隐若现的委屈、粘稠无形拖嗲了话语中的语调，只听他说：“我不敢去，怕遇到程阿姨和程爷爷，他们不会让我见你的，而且……我更怕朝朝不想看见我。”
程朝也没否认，还明知故问：“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只是单纯的疑问句，可落在程暮耳中，就变成了肯定句，他眼睫轻颤，失落在程朝看不到的地方泛滥成灾，他不禁跳出那道程序之中，以自己原生的意是小声地、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她知道他不高兴了，但她偏偏就喜欢他那副可怜模样，她将他的脑袋用力扣起，面向她：“没听清。”
“呜……”程暮吃痛，在看见她的脸时没忍住哭了出来，他也闹脾气似地不在她怀里躺着了，双手挠痒痒似地推搡着她，唇被沾上泪渍，断断续续的说：“你明明听力那么好，为什么说没听清、呜呃……况且你明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吗……坏女人，你故意的。”
说哭就哭啊，还真是一点没变，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演。
“水做的吗？这么容易哭。”程朝还是没否认，不仅松了他的下巴，还顺着他的话下去使更坏的招：“睡了。”
落地窗外，一道道刺眼白光闯入房间，持续呼啸的风与雪被隔绝在外，程朝躺下去背过身，不去看他。
程暮苦苦维系的温馨重逢，不过十分钟就此打破。
可他早已无法忍受这种冷漠了，今天好不容易在梦外见到真实的她，不可以，不可以这样草草了事，于是他跪坐在她背后，弯下腰，哭着埋进被子里，温度和眼泪都砸了进去。
程朝勾起唇，只听他说：“朝朝……你好久没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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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做了一次后，程暮整个人都像是从蒸拿房里刚出来，全身汗淋淋的，他早就没了力气，背靠在程朝的胸口、上身短袖还完好无损的胸口，暖烘烘的，她还是放轻了一些力度，没有往死里弄，他想到这里，心中有一股扭曲的甜蜜与开心。
苦橘味信息素弥漫在周围，程朝没有释放信息素，他这种低等劣质的信息素压根不需要她用信息素来压。
程朝看着怀中累得不行的他，扯唇笑了笑，手臂拢进一寸，按着他坏心眼凑近半分，在已经来过一次的情况下，程暮身体的敏感放大了数十倍，他面色又红又白，失控地抖了好几下，抓紧她的手就求饶：“别……朝朝、朝朝，我没力气了，歇会儿好不好……还有点疼，可不可以……”
她本来就想恶作剧一下，可在看见他这幅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引诱”表情时，又将他翻身压在了身下。
“不、不要……唔嗯！”
程暮脑袋怼进了枕头里，他艰难地抬起头，做着最后的挣扎，但很可惜，被程朝的吻全部吞入腹中了，没说完的话沦为了细碎的叫声，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泛着疼，一条腿也失力垂落在床边，各种颜色的包装袋扫落在地，他无力地抓着枕头，喷涌而出的泪水从不同的出口泄下，模糊了视线。
……
再一次结束时，外面的雪和雨已经停了，世界又恢复了寂静无声，程朝弓身吻了吻他因情/潮而早已瘫软发热的皮肤，她看见他又敏感地颤了颤：“不要，求你……”
“有这么疼吗？已经够慢了，弄得我又困又饿——”程朝看了眼窗外，又转过头来拍了拍他的脸，随后垂下头蹭在他的皮肤上，还张口咬了咬他的耳垂，道：“哥，雪已经停了，给我去弄点饭，吃了该睡觉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程朝已经很久没喊过他哥了，程暮有些多年不见的恍惚与怔然，除了小时候喊的比较多以外，长大后一般就只有床上了，要么就是增加情趣，要么就是命令他去做什么，这次是后者，他听了心里一阵悸动，可这阵悸动立马就被**因她而生的快/感给淹没了，他混沌的思绪被打乱，呜咽了起来。
“……你、你先**，在里面……我没力气起来。”
被满足的程朝非常好说话，一口答应：“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