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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深海的奇迹,舞会的赴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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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躺在床上,听着上铺传来翻动纸张的哗哗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
没完没了。
“喂!废柴兄。”路明非说。
“我很忙,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闭嘴。”芬格尔难得地严肃。
“不就是看书么,说说话行不行?说话会死啊?”路明非说。
“看书算什么重要的事?"上铺继续哗哗地响。
路明非抬头往上铺张了一眼,“喂!你能更发指一些么?”
上铺堆满美钞,芬格尔正在一叠叠地数钱,带着满脸高老头式的笑容。每数一叠就从他号称最钟爱的哲学书上撕下一根纸条扎起来。
“光明正大,我赢的,不是抢银行。”芬格尔说,“我就知道你有天赋,是个好运小王子!会给我带来好运的!如果不是曼施坦因跟庄,我还能赢的更多。”
“好运小王子这个称呼真恶心到爆啊!喂,我有点事情没搞清楚,有空解释一下么?”路明非说。
“如果有份奶油浓汤的话,卡塞尔学院黄页会为你提供最全面的答疑服务,”芬格尔拍拍胸脯,“就是我了。
“强盗!”路明非抓起电话,“两份酥皮奶油浓汤!我还要大块儿的奶酪蛋糕!”
芬格尔拍拍巴掌。
“真的有人......死了?"路明非问。
“不对,名单公布了,这次出现了类似“奇迹”的东西,没人死亡。”芬格尔说,“你可以去看看留言板。”
“别太担心。执行部未必就那么危险,多数时候他们就像一群考古队员,满世界飞,探索龙族遗迹。过去十年里,好像只有几次盗墓的时候墓道塌方死了人。这一次是特殊情况,不过好在没死不是么?。”芬格尔说,“青铜城的话,是龙王诺顿的基地,龙墓确实是很危险的。有个传说,凡是进入龙墓的,一队人得牺牲至少一个,这是祭品。不过进入龙墓的任务都是保密的,没人知道全部,所以只是传说。”
“你担心过会死么?”路明非问。
芬格尔想了想,“你担心汉堡里吃出毛毛虫么?”
“废话!”
“那我当然也担心会死,这是每个人的正常反应好不好?”芬格尔耸耸肩,“其实每个人来卡塞尔学院都有自己的理由,各不相同,不过归根到底,在这个学院里的很多人都厌弃自己的龙族血统吧。”
......
叶胜瞥了一眼氧气余量,可以支持三分钟,加上闭气水下活动五分钟的能力,刚好够潜泳出去。
“足够。”他也打开面罩。
“不够。”亚纪摇了摇头,眼泪慢慢爬过了她的面颊,“我们留在这里吧,我想看着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有话想对你说很久了......我......"
“我也爱你。"叶胜很简单利索地截断了她。他做了一件可能被执行部惩罚的事,狠狠地贴在亚纪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亚纪呆住了。
他歪歪嘴,嘴角再次流露出那种有时候讨厌、有时候却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笑,亚纪想起她在游泳池里扑腾着,叶胜在落地窗的阳光里对她拍屁股。
“笨蛋,相信我,足够!”叶胜紧紧抱住修长的亚纪。
“给你们最后的机会,氧气......充足。”
一个类似被机器处理过的声音突兀的传入他们的脑中,冰冷,毫无感情,但确实最后希望的稻草。
“什么人?”叶胜试探性问了一句。
“给你们最后的机会,氧气,充足。”
那个声音重复了一遍,并没有回答。
叶胜和亚纪没时间继续多想,最后的希望了啊......于是重新带好面罩,准备下潜。
“嗨,其实腿一点也不短啊!”叶胜在心里对自己说,拉着她猛地扎入水中。
水中隐隐地有漩涡成形,说明有缺口在正下方打开。
曼斯正在前舱里跳恰恰恰,这是曼斯·龙德斯泰德罕见的失态,但船长太得意,得意于他挽狂澜于既倒的壮举,他欣赏的学生们就要回来了。
“这就是我说的大逆转!”曼斯扭动着跟塞尔玛吹牛,“就像是篮球第四节最后一秒钟出手的三分球,就像是网球第三局的全破发!”他瞥了一眼腕表,“还剩几分钟?”
他愣住了,脚下的舞步滞涩,一个踉跄几乎跌倒,靠着死死抓住了舵轮才稳住。曼斯的脸变得惨无人色,他猛地推门冲了出去,站在暴风雨中,盯着起伏的江面发呆。
“船长?”塞尔玛和大副追了出来。
"脱出位置在青铜城的正下方,他们可以脱出青铜城,但是来不及浮到水面上来。”曼斯的脸在抽搐,“我们算错了......他们的氧气......是不够的!”
前舱里,"门”突然不哭了,孩子特有的大眼睛里,突然笑了出来。狂风中传来“嗡嗡”声,远处巨大的灯斑在漆黑的水面上移动,片刻之后,呼叫声出现在船头左前方的位置,“摩尼亚赫号请注意,这里是长江航道海事局,请亮灯回复,请亮灯回复”。
三副登上甲板,“船长,还要等么?”
曼斯盯着水面,沉默了几秒钟,低头看表,已经十四分钟过去了。他忽然觉得累了。
“信号灯回复,接受救援,全部撤离。”
他转身想要返回船舱,这时他听见船尾发出一声闷哼,下意识地掏出手电照了过去,船侧的救生艇边,浮起了两个漆黑的人头,随即是两张惨白色的脸。
"亚纪,叶胜!”曼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最钟爱的学生酒德亚纪和叶胜,那个总是闪烁母性光辉的日本女孩和阳光负责的中国男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超越了人类潜水的极限,成功生还。他们正吃力地把一只几乎和他们差不多高的黄铜罐往救生艇上推。
“塞尔玛!塞尔玛!救人!”曼斯大吼,随即破口大骂,“上来!别管那个罐子了!你们这些人都是偏执狂!”
一切都结束了,曼斯教授也只是受了点伤,叶胜和亚纪说,水里出现了“奇迹”,海面上,那个奇迹也帮助他们从龙侍手里活下来,一切都像童话一样让人觉得不真实。
......
“厌弃龙族血统?怎么会?你们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拉风!“
“你知道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为什么是一对死党么?因为他们毕业自同一个精神病院。”芬格尔挑挑眉毛。
“慢!”路明非一愣,“什么......精神病院?”
“混血种的思维和普通人不一样,很难融入普通人群。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就是因为小时候表现超常,所以被看做精神病,在医院里一直关到十五岁。所以卡塞尔学院才把自己称为另一种选择。选择了卡塞尔学院,你不得不和平常的生活说再见,在这里你能做的唯-的事情就是屠龙。因为龙族最痛恨的恰恰也是龙族混血种,我们具有龙族的能力,内心却是人类。我们是群生活在夹缝里的人,两边不讨好。 “对,”路明非若有所思,“你们确实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们全家都不是人…
“说得有道理......如果我爹妈都是学院的人,他们也都该长着龙尾巴。”路明非倒也赞同。
芬格尔对于这个师弟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已经习惯了,他自己的也不薄,“再比从高中起就在整个网络搜索关于龙的信息,他是这些年来主动联系卡塞尔学院的几个人之一,开始他们都不相信会有龙血纯度那么高的混血种。所以想必这家伙小时候过得无比压抑,现在他找到了组织,当然要奋勇屠龙!”
“恺撒呢?他一点也不闷骚,是个明骚。”
“恺撒例外。他的全名是恺撒·加图索,加图索家族是意大利著名的贵族家族,出过七八个公爵,可惜没有一个人成功地登上意大利皇位。加图索家族一直觉得他们家应该出一个皇帝,后来他们发现幼年的恺撤就具备强大的领袖气质和数学、格斗的天分,他的思维逻辑和普通孩子的区别很大,加图索家族的长辈们无限欣慰。”芬格尔说,“恺撒那么明骚,是因为家族长辈太喜欢他了。”
“真狗屎运,就没人觉得他那么牛皮哄哄的也是种神经病?”路明非对恺撒没好感。
“皇帝啊,他是家族期待成为皇帝的人,皇帝这东西必然跟一般人不一样。一样才奇怪了。”
“还皇帝?什么时代了?”
"所以加图索家很遗憾啊!等了几百年出了一个能当意大利皇帝的主儿,结果好了吧,民主了,没皇帝了。只好把目标降低为意大利总理。恺撒从伊顿公学毕业名校争着录取他,他在剑桥和卡塞尔学院里选择了卡塞尔学院。他不是来找安慰的,是他觉得这里更有挑战一些,适合他这种强到变态的人。他入学的第一句话是:
‘你们可以挑战我,但我已经准备好了嘲笑你们了!”
路明非捂脸,“我入学第一句话是什么?”
“如果从你登上火车的那一刻算起,我记得你是说......妈,真豪华!”
“看不出你这莲蓬一样的脑袋好记性!路明非想了想,“那师姐呢?”
“师姐?叫得真亲!可惜我这本黄页没收录你凯觎的、恺撒的、女朋友的往事。她好像有个很富有的老爹,但是她总对人说自己没有家人,她有个弟弟,也是龙族血统,一直都长不大,名叫gates,外号‘钥匙’,跟他的名字恰好相反。那小家伙的血可以打开世界上所有的门。”芬格尔露出期待的神色。“我经常想如果我将来穷到要去抢劫银行,我就找他帮忙。
“我看过她开法拉利跑车!”
“我还见过她开兰博基尼。不过很奇怪,她还跟着古德里安做校园兼职,按说她根本不需要自己赚钱的。总之接近她要小心。
“为什么?”路明非一愣。
“你知道她外号叫什么么?‘红发诺诺’,或者红发巫女’。”芬格尔露出诡秘的神色,“她有时候很安静,有时候又很发疯!如果你试着用你追女生三个月不能被拒绝的特权,她有可能同意哦!
“首先说一下,我对师姐没意思,然后,那样子会被恺撒打爆吧?”
“想当年特洛伊二公子帕里斯兄冒着被阿伽门农和阿基里斯联手打爆的风险抢了海伦姐回宫,你怕什么?”芬格尔豪迈,“何况恺撒是英雄好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
"呸!”路明非忽然想了起来,“对了,今天楚子航找我和余筱逸说话了!”
“我知道,全校都知道,”芬格尔把笔记本搬过来,连上卡塞尔学院校网的主页,标题新闻是"!惊天三角恋!”所配的两张照片,背景是下午的阳光中,第一张是楚子航摸余筱逸的头,两个人对视,眼眸里映着微光。第二张图是路明非和余筱逸的打打闹闹,像小两口的日常照片。
路明非再次捂脸,“这所学院里也有狗仔队么?他们会怀疑我的取向么?” "绝对会!你的取向在第二条新闻中得到了更大的误解。”
路明非打开第二条新闻,配图是他和余筱逸拥抱的样子,他微微眯着眼,表情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开心......让路明非自己都恨不得抽照片上那人两个嘴巴。标题是:“各位有女友的别担心了,s级的取向几乎可以确定了!”。
“好一个‘可以确定’!"路明非几乎跳起来,“这是哪个狗仔写的?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说起来好像是我某个小弟。”芬格尔沉思。
“幕后黑手兄!能删掉么?趁着余筱逸没看见还来得及!”路明非哭丧着脸,“拜托!”
"以我对余筱逸目前的了解,他应该是那种二次元“活宅”,天天靠着电子产品活下来......现在删掉欲盖弥彰。”芬格尔安慰他,“公众人物不怕绯闻,好比公猴子有能力就能霸占一群母猴子。”
“这什么比喻?”路明非脑子里想着余筱逸狡黠的笑容......好像......他还真的挺可爱的。 “猴子的社会关系和人类的社会关系有相似之处哦。”芬格尔眉毛飞动。 “停!”路明非猛地挥手,“别的先不说!听我说!现在的问题是,楚子航邀请我加入狮心会了,还说我会是他之后的下一任会长,如果我不加入他就......算了,余筱逸已经答应加入他们,再说奇兰,奇兰说我应该加入新生联谊会当主席,筱逸还是推荐我加入狮心会。进你们这个学院要不要拜码头?如果不拜码头能活不能活?哪个码头好拜一点?
芬格尔翻起眼睛望着屋顶,似乎这是个莫大的难题,需要沉思很久。他起身踱了几步,说:“从战略上分析,你在解密地图的事件上做得太出格, 3e考试史上最高分,被授予你校长奖学金,名出得太大了。如果是在中古时代,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屠龙勇士已经给授予骑士身份了,所以各个堂口都试图拉拢你。新生联谊会会对你开出的条件是尊你为老大,这个很好理解,新生们总不想夹在狮心会和学生会之间左右为难,狮心会学生会都想拉新人,新生联谊会的人一旦被分开,就得当彼此的对手,奇兰很有点组织能力,不过没有你那么拉风,没有领袖魅力。” “领袖魅力?我?”路明非耷拉着脑袋。
“相比起来楚子航的开价更加诱人一些,他是要培养你为他的继承人,而且余筱逸也在里面。狮心会在学院的地位原本还在学生会之上,狮心会的会长基本上总是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听说校长的大哥梅涅克就是狮心会的第一任会长。所以大家都觉得校长对于狮心会挺偏心的。成为狮心会会长会为你的英雄之路建立一个良好的开端!“
"呸!什么英雄之路?你脑子秀逗了吧?我现在是考虑我该怎么在这个学院里活命而已。”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儿。“别人不知道你也该知道啊,3e考试我怎么过的你不知道?地图那事儿…很难解释,反正不是我的本事。都是假的!你腰上别着两把木头盒子炮就想上山当大王?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该抱谁的大腿。”
“你真是投降派嘴脸,拜托,你是刘禅么?你要扬名立万了,人家是邀请你去做老大,不是当小走狗。总之三大社团,只有恺撒主持的学生会没有邀请你,你暗地里还觊觎他女朋友......"
“喂!不是觊觎,我还不如喜欢余筱逸呢!”路明非赶快说。
“看来你还真藏那么深,连小男孩都要被你下手了是么?虽然恺撒是个豁得出去的校园政治家,按照中国话说,是条好汉。但好汉就那么一件好衣裳,恺撒总不乐意光屁股,更不愿和你一起穿。你要想好好混,除了抱楚子航的大粗腿是没什么办法了,毕竟你们也是校友。”芬格尔根本不理他。
路明非使劲抓头,这决定关乎他以后好混不好混,叫人为难得很。笔记本“叮”的一声,提示有新的邮件进来。路明非打开那封新邮件,愣住了。
"Ricardo:
明晚在安珀馆举行晚宴和社交舞会,时间是18:00, 如果你有时间就来吃东西,恺撒说他想和你交流。
记得穿着正装。温馨提示:校服不算正装,你可以去学院剧场租一套。
诺诺”
芬格尔凑过来看了一眼,也傻了半天,“刘禅......司马昭来找你去跳舞了...... 如今三个社团都看中了你这块肥肉了。”
路明非抬起头来,“师兄,如今......该降哪一国了?” 与此同时,正在看动漫的余筱逸突然收到一个邀请。
"Air:
明晚在安珀馆举行晚宴和社交舞会,时间是18:00, 如果你有空就来看看吧,恺撒说他想认识你。
记得穿着正装。不过你的话,可能在学校也很难可以租到,总之,加油吧!
陈墨瞳”
余筱逸抽了抽嘴角,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和诺诺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有时还会互相开玩笑,但是这种邀请,好像还真的没有过啊......
礼服么?好像有吧......?
(最后七搞八搞唤出路鸣泽强行征用同款燕尾服) (?)
......
(路鸣泽:没礼貌......)
夜幕降临,安珀馆亮了起来,从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灯光绚烂。这是-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学生会的干部穿着黑色的礼服,上衣口袋里揣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迎宾。
“我滴妈呀!恺撒一个人住的房子够我们一百个人住了吧?”路明非躲在远处的树丛里啧啧赞叹,“资本主义社会果然就是人吃人的”。
“其实恺撒也不是总住在这里,这是他租来作为学生会活动场所的,以前他不必支付租金,他每年都能嬴得诺顿馆的使用权......现在诺顿馆归你了。”芬格尔一身黑色的正装。他其实是个高大的家伙,只是灵魂有点儿猥琐,这么穿起来肩宽臂长,加上德式的灰眉灰眼,再把乱蓬蓬的头发在脑袋后扎了一个小辫子,露出颇有几分帅气的额头来,站在路明非背后俨然一条保镖。
“老大!!!”一个飞扑,余筱逸又跳到了路明非身上,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路明非腰间。
路明非看着余筱逸的礼服,傻眼了“不是不是??你这个衣服!!!啊?他......我擦嘞!!!”一阵语无伦次。“强行征用了,他虽然有点奇怪,像有些中二病同性恋啥的,但人还挺好呢!”余筱逸很自然的摆摆手,发表对路鸣泽的看法。
芬格尔有点疑惑“你们说的人是谁啊?” 两个人同时摇头“一个朋友而已。"
“我们为什么不搬到诺顿馆去住?”路明非想起了这一茬。
“你得先花个上万美金把家具整修整修,还有昂贵的取暖费和地税......你如果有意出这笔钱的话我是很乐意搬进去的,你叫我陪床我都乐意。”
“滚!”
“那我现在就滚了,你们替我跟恺撒问好。”
芬格尔掉头就走。
“师兄你义薄云天无论如何都要陪我走这一遭。”路明非哭丧着脸一把拉住他。
“切!叫我滚?”芬格尔翻翻白眼儿,“看仔细了,这关不好过。人家花了很大的本钱!人家的兄弟都穿着armani或者zegna的西服,戴着montblanc或者constantine的表,门前停着的那一水儿要么阿斯顿·马丁要么捷豹......”芬格尔抖了抖自己身上那件显然小得有点裹不住的校服,“对比起我们这两身租来的正装……我觉得恺撒是准备以财富跟你炫耀一下,要么是准备把美钞拍在你脸上对你说要么跟老子闯荡江湖要么现在就给老子舔鞋!,
“希望他没有脚臭……”
“老大你…?”
“真没尊严!”芬格尔捂脸,“?有新情况!”
守在安珀馆门口的记者咔咔按动相机,镁光和目光的焦点是一辆正在倒车逼近安珀馆正门的皮卡,也不知道载着什么,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雨布。雨布被学生会干部们猛地揭开,如瀑布一样的鲜红色从皮卡的货仓里流淌下来,在傍晚阴霾的天空下,-抹亮色看起来惊心动魄。
那是成千上万朵玫瑰花,刚刚采摘下来,带着新鲜的露水,江河入海似的洒在安珀馆的门前。
“恺撒还为你们准备了玫瑰花,你看他有多么地爱你们和看重你们啊!”芬格尔感慨。
“看重你妹啊!”
“看中你妈!”
两个人同时炸毛。
“我没有妹妹!”芬格尔说。“妈妈的话,恺撒不会那么不讲究吧?” “那是看重我妹妹和我妈妈咯?"有人在他们身后说?
路明非、芬格尔和余筱逸一起回头,女生站在他们的背后,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丝绸的小衬衣,紫色的丝袜,全套黄金嵌紫晶的订制首饰,暗红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蹬着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撑着一柄漆黑的伞,雨水沿着伞缘倾泻下来,让她像是笼在一个纱罩里。
诺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
“女主人亲自来迎宾么?”芬格尔一愣。
“是来抓贼啦!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跟我来!”诺诺收起伞,一手抓住路明非,一手抓住余筱逸,路过提了芬格尔一脚赶他,扯着他们直奔安珀馆的门口而去。
路明非晕头转向中,听见了清寂有力的掌声。他一扭头,看见一身白色正装的恺撒正站在走廊尽头,头发金子般闪耀,领口里的蕾丝巾上镶嵌着水钻,嘴角带着一丝冷峻的笑意,说不清是欢迎还是嘲讽。
“为什么我要和你跳舞?"
“大概是因为你没有勇气去邀请那些漂亮姑娘吧?”
路明非和芬格尔搂抱在一起,在舞池旁边跳着一曲探戈…….强硬的甩头动作两人都做得非常棒,目光之中有股子凶狠劲儿,有如两只争夺鸡蛋的黄鼠狼,余筱逸在餐桌上毫无顾忌的吃着柠檬蛋糕,看着他们跳舞他们身旁是男生们黑色的正装和女生们白色的礼服,男生的头发都梳理得古典优雅,抹着橄榄香的头油,女生的头发更加精心地打理过,雍容的卷发中飘着各种不同的香水味。
男生们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和女生们的白色高跟舞鞋踩踏在擦得光明如镜的实木拼花地板上,地板倒映出硕大的水晶吊灯,旋转时散开的裙裾不时地遮挡住灯光。他们为什么要跳舞这件事说起来话长......回到诺诺一手扯着小贼路明非和无辜路人余筱逸直奔安珀馆门口,而恺撒一身白衣站在门前看着他们鼓掌的一幕。恺撒冰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寒冷的光,背后站着学生会六个部的部长,整整齐齐仿佛十万带甲精兵。
“来得很准时。”恺撒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露出淡淡的笑来。 “恺撒对你笑了!”芬格尔大惊小怪的。
路明非惊悚了一下,因为他在那个笑容里忽然看到了情意绵绵. “我下午上芭蕾课。”诺诺走了上去。
恺撒双手轻轻地抱住她的肩膀,跟她行了一个臭屁到极点也优雅到极点的贴面礼,“你穿这一身看起来很漂亮,我没看你穿过。"
“陪古德里安教授去中国出差的时候买的,”诺诺耸耸肩,“你总不可能看过我的所有衣服,我还留着万圣节时候扮小鬼要糖吃的黑袍和面具,你要不要看?” “你如果穿着那一身来敲我的门我一定会给糖的。”恺撒优雅地说,像个皇帝一样拉着诺诺的手进了大厅。
这个过程中他没有看其他任何人哪怕一眼,目光掠夺过其他人的时候,都像是利刃切割空气。在路明非和余筱逸、芬格尔交头接耳一番抬起头之后,门前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可是下马威么?”芬格尔疑惑。
“我们英雄好汉是否应该最重脸面?"路明非一转身,“他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也不给他面子!我们转头就走!”
“可别!兄弟,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挺住呀!”芬格尔把他拧了回来,竖起大拇指,如兄长一样鼓励着这个有尊严的学弟,推着他的肩膀,“进去!你是被邀请来的,怕什么?”
路明非脚下一步没动,紧紧牵着余筱逸一只手,看向芬格尔“师兄,我信你! 我路明非也是一条堂堂好汉,好得如同你芬格尔一样!筱逸,我是你老大,你去也应该,我们一起进!
“进就进!我芬格尔作为这个学校资格最老的学生,阶级跌到前无古人的“F”级也不退学,我会怕恺撒?”
“哦,吃东西”余筱逸轻飘飘的,毫无压力。
里面负责签到的学生会干部就看着路明非和芬格尔和余筱逸六手交握,面面相对,六眼......啊不,八眼,筱逸戴眼镜,对视,如同正在激情四射的情侣正跳着一曲激烈的探戈,侧行着进入了安珀馆的大厅。
丰盛的自助餐很快让这对室友和小孩觉得勇气没有白费,芬格尔迅速地计算了安珀馆里的人口,路明非则数明了龙虾的头数,余筱逸直接拿起一个布丁戳了起来,得出重要的结论,这是一场以吃为主的社交活动。慷慨的主人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条澳洲龙虾,这些浑身赤红的大家伙趴在冰上,后背打开,露出一身晶莹的白肉。放弃了警惕的芬格尔和路明非于是挥舞刀叉,气势可以用“猛虎下山"”四字来形容。
直到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学生会干部摇了摇黄铜小铃,那些黑衣男生和白裙女生出现之前,他们都吃得非常开心。
清锐铃声响起,大厅里的学生会干部们停止了说话。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起,通向二楼的两条弧形楼梯上,一边走下器宇轩昂的黑衣男生,一边走下戴着真丝白手套的白裙女生。满厅寂静,舞会即将开始。无关人等早都识相地退到了不同的角落里,只剩下端着盘子站在正中间的三个家伙,还在那条赤红的龙虾前挥舞刀叉。三个笨蛋忽然意识到了目前的场景,停下了进食,不再吵吵嚷嚷,抹了抹嘴角。
“真要跳舞?”路明非傻眼儿了,把嘴里的龙虾咽了下去。
“那个嘴上沾满芥末酱的……就是新的's'级?”楼梯上一个女生语气里透着惊诧。
"据说是个穷苦家庭的孩子。”她的舞伴说,
“不过很努力!”
"那么那个一米六的小男孩,就是昂热校长亲自带来的特招生?”女生又问。 “是的,听说和S级有特殊关系。"那个男生回答。
"what叫做很努力?这是给穷苦家庭的孩子当注解用么?什么叫特殊关系啊!!他是我小弟耶!!”路明非有些脸红,心想,“我只是爹妈不靠谱,面对小孩子不怎么拒绝肢体接触而已!"
余筱逸听懂了那些人的话,他脸色微微发烫,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被人传过任何桃色绯闻,现在突然传一下就算了,还传个大的,变成同性恋了。他有点烦躁,但却对路明非气不起来,怎么办,自己的老大都没好大意见,他说什么都没用。 “看起来真猥琐......他身边那个......更加猥琐一点。”另一个女生皱眉,“那种廉价的正装......质感真太差了。"
“听说是校长的私生子,一直流落在外,是有背景的人。"又有人说。 “校长会有这样的私生子?校长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下降了”。
“先生们,请离开舞场,下面是社交舞环节。”侍者过来彬彬有礼地提醒。余筱逸歪了歪脑袋“我就不算了哦~”
路明非被说得耷拉着脑袋,早已准备闪了,听了这句话如蒙大赦。可他没能跑掉,他被芬格尔拉住了!
“好久没有跳舞了啊!”芬格尔拍拍掌说出了这句让他自己将在几秒钟之后满世界寻找后悔药的话,“我入学的时候曾经是年级的猫王!”
侍者呆呆地看着这家伙。
“看我干什么?我是不懂社交规矩的人么?我等在这里是要跳舞的!”芬格尔一瞪眼,正了正领结,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
芬格尔上上下下打量楼梯上的淑女们,路明非明白他这是走投无路不得不选择一个舞伴来化解此刻的尴尬了。
但是满场都是成对的男女,没有一个女孩是闲着的,而且每一个被芬格尔看到的女孩不约而同地发出“哦”的一声扭过头去,其感觉大概是看到了一坨牛粪后的自然反应。
满场只有他和路明非两个“多余的”男人。
二楼一侧的深红色幕布拉开,一支小型乐队正在试音,为首的指挥居然是上次深夜给路明非和芬格尔送餐的厨子,看来他果然是多才多艺。厨子兼职的指挥正准备挥舞手中的指挥棒,扭头看见了舞池中央众目焦点的两个男人,不禁有些踌躇,得不到命令的乐队成员们只能一再地重复那一小段序曲。
"是探戈!正是我的强项啊!”芬格尔眼中透出毅然决然的神情,“来,兄弟!别丢人,要挺住!我和你,漂亮地杀出一条路给恺撒看看!”
“太棒了,把你那条路指出来吧!”路明非呼应师兄的勇气。
看见你的志气真让我高兴,那么亲爱的学弟,你跳女步……."芬格尔揽住路明非的腰,抓住路明非的手,对着二楼的乐队指挥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let'srock!”
这是路明非第一次看见芬格尔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带着一股跑江湖的大无畏精神,要是对古惑仔情有独钟的女性也许会忽然对这个邋遢的男人产生一点点悸动。但是路明非不是个女人,而且事实证明了,今后每次芬格尔豪气干云,接下来他们就会陷入绝境......绝得不能再绝的......绝境。
音乐开始,舞裙旋转。两只黄鼠狼在巨大的外压之下,只能拥抱在一处。
空气里弥漫着缥缈的香水味道,客人们显然都上过同一门舞蹈课,舞姿出自同一个老师的授业,舞姿优雅,走位精准,一时摆出矩形阵列,一时散开为圆形,黑色的男生在外圈,里圈是白裙的女生们。
唯一的不协调的是,路明非也在里圈......翩翩起舞。
“喂,这是选妃会吧?是奥匈帝国皇帝的选妃会吧?我看过《茜茜公主》,一模一样。”路明非后悔在被芬格尔抓住的瞬间没有飞起一脚踢在他脸上而后转身逃跑,等到他们被包围了,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身边,蕾丝边的白色礼服裙随着女生们的旋转,如巨大的白花盛开。
“卡塞尔学院是个德系的学院,你说奥匈帝国也没错。我们有一流的宫廷舞老师。”芬格尔跳得很是投入。
“这就是你所说的杀出血路?拜托我们已经把能丢的人都丢完了!”
“动动脑子,这是欧洲古典式的社交舞会,他们会交换舞伴的!”芬格尔一边雄赳赳地大踏步而进,一边低声说,“他们一对对的就像xy染色体,而我们是两条yy染色体….…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我们是必胜的,你知道yy染色体么?想想你在高中生理课上学的知识,”芬格尔语气严肃,非常学术,“一个男人的染色体是×y,一个女人的是xx,只有所谓的‘超雄性’',才是无敌的'yy'!这就意味着无论我们怎么交换舞伴,我们最多就还是yy,我们绝不吃亏!”
“我真的无法想像你那颗脑袋里装着那么多生理课的讲义和乐观精神,事到如今你还能坚定地认为我们立于不败之地。”路明非揽着芬格尔熊虎一样的粗腰旋转,犹豫着是不是要和周围那些漂亮女生一样做那个华丽的高劈腿动作。别人的舞姿实在太默契了,大家都劈腿,他不劈他觉得有点影响和谐。
"不,”芬格尔悲怆地说,“我是说我们无可失败了,就像跌到谷底的股票,必然只有反弹。还有我觉得你可以放弃做出劈腿动作的想法,她们穿着长裙而你穿着裤子,你的□□缝线会裂开......"
路明非没有回答,他忽然觉得有小乌鸦在他头顶上飞过,呱呱呱地叫着。
“就是这一刻!目标是那个插蝴蝶发簪的女孩!”音乐声一变,芬格尔下达了作战的指令。
两个男人雄赳赳气昂昂,交握的手臂并在一处,仿佛一门等待发射的迫击炮,直奔距离他们大约十米的漂亮姑娘。那女生正在一个高挑瘦削的男生的怀抱里旋转,白裙盛开,裙下的小腿线条柔美。
“师兄你就好眼光!”路明非大赞。
那个男生的脸色首先变了,接着那个女生的脸色也变了,那双穿白高跟鞋的脚几乎绊在一起,女生被男生托了一把才站直了。这是正常反应,任何人看见两个男人组成的迫击炮逼近,带着腾腾杀气,都会惊恐。
“嘿!学妹!在我抱到你之前千万不要倒下啊!”芬格尔低声说。
宫廷舞整齐划一的舞步逼迫那对男女不得不靠近芬格尔和路明非,接近了,越来越近了,五米,四米,三米,两米......
女生踩出了漂亮的旋转,女生的手和男生脱开了,机会出现,只在一瞬间!
双人迫击炮也分开了,不约而同地,两个人像是饥饿的黄鼠狼要叼鸡那样,探身去拉女生的手。已经决心硬撑着也要完成这场集体舞的男生伸出的手完全没被理睬,他的夜礼服衣摆飞扬起来,旋转着从两条黄鼠狼旁边掠过。
“我先!”芬格尔一把推在路明非的肩头。
“能不能礼让学弟啊!”路明非咬牙挺住。
这一推造就了一条不大的夹缝,女生飞旋的舞裙从夹缝中闪过,在芬格尔刚想抬腿踹路明非一脚的时候,男生和女生的手重新叠在一处。
完美的移形换位,蝴蝶发簪如释重负地远离。
迫击炮双人组看了一眼彼此,沉重地叹息一声,芬格尔没辙了,看着远处悠闲的余筱逸,心里突然不爽,恶趣味也涌上心头。
对路明非低声说:“八点钟方向,余筱逸!”路明非吃惊的看着芬格尔,手却下意识松开,走向余筱逸......
又是两个男人跳,让路明非唯一没有那么难过的就是他跳男步,余筱逸也不是很会跳舞,在笨拙的踩着节拍…
不远处传来一声没忍住的笑,路明非沮丧地抬头看去,诺诺已经把手交在了一个日本男生戴白手套的手中。
可是她现在却在笑,嘲笑你看起来那么傻。
“妈的,非要和我抢,这下谁也得不到,yy还是yy!”芬格尔站在场外很生气。
“滚!不是你脑袋发热,我们会这么窘么?”路明非收回了目光。 "面包会有的,女生也会有的!自己人先要团结!这一次说好了,你优先!”芬格尔叹了口气。
但是没有下一次了,第一对舞伴的急中生智启发了其他所有人,每一次在交换舞伴的时候,翩翩的白色舞裙都会擦着边飞掠而过,双人迫击炮四面征战,屡屡落败。笑的人不只诺诺一个了,优雅的笑声此起彼伏,像是瘟疫那样在所有人中传播,路明非怀疑如果不是该死的贵族礼节要求这些学生必须完成舞蹈,有几个女生已经要笑得趴下去捶地了。
“怎么办?”路明非指望芬格尔还能急中生智,余筱逸已经明显不耐烦了,要知道,兔子急眼时咬人真的很痛的。
“什么怎么办?”芬格尔露出一副即将解脱的神情,“你可以先放开筱逸了,他快把你杀掉的感觉。”
路明非松开搂着余筱逸的腰的手,余筱逸直接离开,跑到了了外面,看着他跑开的背影,路明非莫名有点难过......"
音乐声渐渐低落,男女舞伴相对弯腰,行典雅的宫廷礼。 “撤!”芬格尔下达命令。
乐队在这个时候忽然精神振作,没有中断,而是重开了新的序曲,音乐显得斗志昂扬。
舞伴们诧异地看了一眼彼此。音乐没停,舞蹈就没有结束,他们配合默契,重新拉起了手。路明非和芬格尔也只好重新抱在一起。
新一曲探戈。
“我想要杀了乐队指挥全家……"芬格尔结实地抱住路明非,仰天长叹。一丝诡异的提琴变音仿佛利刃般撕破了整首舞曲,舞厅里的人都皱眉往二楼看去。在一切都要求高品质的卡塞尔学院,即使厨子指挥的乐队也是一流的,这样的错误不该出现。
首席小提琴手拉完了那个长音之后站了起来,把提琴放在自己的座椅上,转身下楼。
那是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穿着一身银色嵌水晶的礼服,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身材娇小,介乎孩子和少女之间,路明非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舞蹈仍在继续,而所有人都关心着那个从上而下的脚步声,音乐也仍在继续,训练有素的第二小提琴接任了首席的位置,任乐队指挥比嘴形呼喊,首席小提琴也没有回头。
“啪!”
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被放在大理石地面上,水钻折射耀眼的光辉,像是童话里那双水晶鞋。首席小提琴手,或者说是路明非在3e考试里见过的那个冰雕女孩脱下自己脚上的黑色皮鞋,踩进高跟鞋里。她原本娇小的身材在高跟鞋的衬托下忽然挺拔起来收紧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让她看起来姬啊娜多姿。是个叫人惊艳的少女了。只是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脸还是如冰封一般。
她缓缓地高举手臂,抬起一条腿,停住。那是个经典的芭蕾动作,如同天鹅的死去。美得叫人心里一颤。
她起舞,标准的探戈,刚劲有力。她旋转着,沿一条笔直的路线切入了舞圈,直指圆心,路明非和芬格尔所在的圆心。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为她闪开一条路,圆被割裂,女孩像是一道银色刀光,切了进来。没有人能够抗拒她的到来,因为她的舞蹈太完美,以一种女王般的气势压倒所有人。
“我觉得吧.......不是来邀请我的。”芬格尔遗憾地说,“毕竟你才是当红的炸子鸡。”
他做了一件叫路明非意想不到的事,把路明非推向俄罗斯女生,而自己......他也旋转着,以和女孩同样刚劲有力的舞蹈,从反方向切出了人群。路明非不得不承认芬格尔倒也是条好舞棍,大概当年确实也“猫王”过。
俄罗斯女孩的手搭上路明非瞬间,舞曲雄赳赳地迈入高潮段落,以一个强劲的摆头,路明非在女孩有力的双臂下摆正了舞蹈的姿势。
笑声和惊叹声都止住了,真正华丽的舞蹈,这才开始。
路明非一生里从未想过自己也能那么流畅地跳探戈,他受到的所有舞蹈训练只有三个月,为了在春节联欢会上表演集体舞,请来的舞蹈老师一再地摇头说路明非显然属于手脚并用不协调的类型,手到位了腿就出毛病,反之亦然,换而言之,路明非要么双臂下垂踩节拍,要么干站着双臂优雅地摆动。
无论怎样想起来都很不美观。
路明非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那场集体舞他的舞伴是陈雯雯。
但是在女孩的控制和眼神暗示下,他居然立刻就跟上了节奏,所有动作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胳膊怎么放,脚下怎么走,根本不必思考,只要他放松心情跟随这位舞蹈女王殿下的指示。他们的舞蹈奔放自如,像是配合演练了多年,银色的舞裙飞扬起来,折射光影缭乱。
场外,余筱逸来到-个长椅边坐下,远远的望着跳舞的人群,不知道是跑了步还是别的原因,他脸色发烫,耳朵有点红。“烦死了!!!他自己不是和芬格尔跳的很好嘛.......!!找不到舞伴也不要扯我啊!!”余筱逸有点抓狂。
“那么,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是我邀请你,你会不会接受呢?"四周漫起一丝丝白雾,路鸣泽的身影浮现,他鞠躬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向余筱逸伸出了手。
霎时间,场景转换,余筱逸身上和路鸣泽同款的黑西装变成了白色的小礼服,还有一条小披风,看起来像神的裙摆。余筱逸看着路鸣泽乖巧温柔的眼神,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路鸣泽慢慢引导着余筱逸跳起探戈......
渐渐的,余筱逸已经可以自主跟着节拍走了,路鸣泽始终带着笑,但是这个笑容总是让余筱逸心里有点怪怪的,他现在不想和路鸣泽跳舞了。
一次高潮的旋转,余筱逸试图用力挣脱开路鸣泽的手,想要离开,但是路鸣泽也一个转身,又笑着把他拽了回来,余筱逸觉得两个人的姿势有点尴尬,他现在被比他矮一点的路鸣泽禁锢,路鸣泽力气出奇的大,也挣脱不开,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
“筱逸......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路鸣泽对着余筱逸的耳朵小声问着,温热的气流混合着淡淡的酒精味道,余筱逸忍不住颤抖一下。
他心里毛毛的。
路鸣泽没放手,但是头低了一点点,贴近余筱逸,本来就比余筱逸矮一点点,再低一下头,差不多就到了余筱逸的喉咙附近,他慢慢闻着余筱逸脖子颈处的味道,有股淡淡的咖啡味和花香,混合着少年阳光般的美好。
“路鸣泽......!!”感受到路鸣泽的动作,余筱逸有点羞愤,他是不是变态?!但无可奈何,虽然他觉得路鸣泽很过分,但他也没有伤害路鸣泽的想法……他脑子里涌出一个念头"我不会......喜欢男吧......!”余筱逸要炸了,他和路鸣泽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僵持着,谁都没有再动。
一会儿,路鸣泽放开了余筱逸,又一次鞠躬,他牵起余筱逸的手,让他抚上自己的脸,没一多久,在余筱逸震惊又呆滞的目光下,吻住了余筱逸的手心,深深的,可以刻在骨髓里......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