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琴酒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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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泷泽羽瞪着眼，他本该在任务有一个很好的睡眠，可是突如其来的幼驯染补丁让他辗转反侧。
这个世界的幼驯染意义不同，别的世界可能青梅不敌天降，这里的幼驯染永远大于天降，帕姆和琴酒还是该死的天降幼驯染。
他该不会要和琴酒搞对象吧？
不对不对，谁说幼驯染就要搞对象呢？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是幼驯染他们还没搞对象。
可那两位看起来也给给的。
不过好在琴酒看着就是直的，这一点让人安心。
琴酒的银发又直又柔顺，还带着某种香香的味道。
像槐花。
泷泽羽脑中小人暴走：头发直有什么可安心的！
泷泽羽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想到以琴酒的敏锐恐怕早就认出帕姆的身份，毕竟代号都没变，而泷泽羽却因为补丁打得晚表现得像不认识他。
尴尬。
秒针走动发出嘀嗒声响，天还没亮，泷泽羽也没睡着。
……
“咚咚。”敲门声响起，同时泷泽羽的手机屏幕亮起来——5:30，Gin。
他走到门前，通过猫眼偷偷看外面，视线中心是线条清晰的下颌，深色高领包裹喉结投下阴影，往下是颇有空间感的，风衣。
泷泽羽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半步。
风衣真大。
不对。
琴酒没有进泷泽羽的家门，他只是顺路接他。
于是泷泽羽坐上保时捷的副驾，本欲为他刚刚不该出现的异常想法自我反省。
然而余光扫到银白的发丝，他突然警觉：琴酒真的是人类吗？
这么稀有的银色，这么强大的实力，这么机敏的头脑，这么漂亮的脸，这么美好的身段……
脆弱的人类这么可能凑齐这么多设定？除非琴酒是个魅魔！
泷泽羽恍然大悟，马上原谅自己，他的精神耐性一向很差，很容易受到精神攻击，自己一直被琴酒牵动心神一定是琴酒在攻击他。
这个魅魔为了笼络人心先是恐吓再是魅惑，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他也是这么对待其他成员的吗？何其狡猾！
琴酒感受到帕姆直勾勾的视线从上车开始就毫无掩饰扫描自己的上半身，他杀手本能在滴滴报警。这么多年连公安都改不了他的臭毛病吗？
琴酒烦躁地想点烟，却发现身旁的帕姆冷哼一声，转头抱胸生闷气？
琴酒（大哥问号）：你先生气？
老爷车七拐八拐把泷泽羽带到三人面前，看到黑皮金毛的青年男性，一段记忆随之解封。
“波本，苏格兰和加拿大，这是帕姆。”琴酒把泷泽羽扔给威士忌组 2.0，也不管帕姆的代号加入这个小组有多么违和。
银卷发的青年人大而圆的赤瞳弯弯，尾音黏腻：“啊拉，是新人呀～”
泷泽羽隔着琴酒的帽檐和长刘海注意到他皱起的眉头，琴酒也受不了这种黏糊糊的撒娇。
但是琴酒对好用的下属真的很宽容，他只是转身走掉，临行前叮嘱了一句：“别让帕姆开车。”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作为琴酒的幼驯染，泷泽羽能看出他在落荒而逃。
世界意识：这就认领身份了？
泷泽羽目送琴酒离开后与三瓶威士忌相顾无言。
平时健谈交际花波本都罕见得没有搭话，苏格兰猜测帕姆可能和波本有些渊源。
他代替波本搭话：“你不擅长开车？”
泷泽羽不直接承认：“我有驾照。”
事实上“泷泽羽”确实不擅长开车。
他刚刚解封的记忆里，泷泽羽在入学测试前苦训驾驶技巧，在车上吐得昏天黑地，那个时候有一只金毛巡回警犬曾经作为好心路人出现，对他进行了亲切的指导。
在泷泽羽出师后，他对好心人坦白了自己警校生的身份。
如果泷泽羽只是一个公安卧底，他现在该警惕波本，防止对方暴露自己的身份背景。
可作为真酒帕姆，他在考虑要不要上报“波本瞒报你的警察身份”这一可疑行为？
如果能赶走一个卧底，算不算建设黑方呢？
话说驾驶员晕车这设定也太反常识了，不如直接给给赤井秀一加上近视设定，还能让任务变简单一些。
……
帕姆对波本目光灼灼，蹲坐在沙发的加拿大对帕姆输出不停：“第一次就拿下五十四人，说不定你真的很适合行动组的工作哦～”
加拿大戴黑色圆眼镜，眼角泪痣，白衬衫加米色针织外套，本应该是很温和的长相。可他完全没有掩饰对帕姆的敌意，句句带刺阴阳怪气，破坏了他温柔的气质。
“而且能让那位 Gin 给你当司机，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呀～”
这位加拿大像个应激的小型犬。
这个精神状态真的能当卧底吗？
泷泽羽之前还在警惕外来者，看到加拿大这个状态他都有些担心了。
他反逗加拿大：“你在嫉妒？”
“我可是在夸奖呢！”加拿大嘟嘴。
哦，抱歉，完全没感觉到。
泷泽羽如实回他：“抱歉，我并不是很喜欢日本冗余无用的前辈文化。”
这个加拿大看起来就很可怜。苍白微卷的头发和琴酒的高级银灰相比毫无质感。
如果是死鱼眼可能给泷泽羽带来一些与故友撞脸好感，可惜这位加拿大是个大眼睛。
加拿大歪头：“好冷淡～明明昨天才说过想见见我的。”
泷泽羽有话直说：“我认为成年人至少要分清真心话和客套话。”
而且这个加拿大的身材瘦小干瘪的，估计也不高，真的好可怜啊，他的同情满到溢出。
加拿大面色不虞：“成年人都这么无趣吗？”
“对。”
泷泽羽摇摇头。
唉，没有魅力的人类。
加拿大被泷泽羽怜悯的眼神冒犯得哑口无言，他赌气一般窝进沙发，背对大家摆弄手机。
只有唯一圈外人，对帕姆一无所知的苏格兰左看看自己思索着什么的幼驯染，右看看自己组里自闭的小黑客，又看看莫名对不上电波的技术型新人，最后放弃挽救气氛放空大脑开始摆烂。
【宇宙猫猫头.jpg】
泷泽羽没有摆烂，在红方面前又不能暴露自己是真酒，否则不是白瞎世界意识给他塑造的双重卧底人设。
一个卧底发现组织高层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会怎么做呢？
会灭口。
他在波本回避的视线外，暗自发狠，咬紧后槽牙才攒出一点杀意。
感觉演得差不多时，他收回视线。
就算泷泽羽成为管理局员工后造了不少杀孽，释放杀意这一技能对他的本体种族属性来说还是比较困难。
透支过后是极致的疲惫。
“有什么任务短信联系，昨天睡得不好我要去补觉了。”
帕姆告退，径直走向房门，他不想在这里耽误自己的时间，而其余三人也没有挽留的迹象。
帕姆手刚搭上门把手，似想起什么，指尖一顿，蓦然回首，笑容含刀，刺向加拿大威士忌——
“加拿大前辈，这次的任务没有您卓越的辅助能力，我和琴酒先生无法如此完美完成任务，昨天的成果有您占七分，您真是一位值得新人学习的幕后黑手呢。”
他试图戳加拿大的心窝子。
如果按照卧底的标准要求，加拿大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他对脏手比较排斥，性格比较冲动，看起来积攒的压力过大无处排解。
但是能一路混成威士忌显然有他的强大之处，总不可能因为嘴炮产生严重影响。
并非针对也并非击破战术，泷泽羽只是为了报复他小小的冒犯而已。
但泷泽羽还是打算以后见到他就戳他一次。伤害性不大，但日积月累但凡他露出马脚那就是他的胜利。
他不去猜测自己离开后三人的反应，他积极学习刚刚跟琴酒大哥学到的行事作风，不爱管就泥给路哒呦，关门关得干脆利落。
琴酒：我吗？
等帕姆酒离开，苏格兰见加拿大把手机摔向沙发，他试探问道：“为什么格外针对他？”
加拿大抱膝：“哪有～我只是还不信任他而已，后勤出身就杀了那么多人，他是变态嘛？”
波本：“说起来我们威士忌小组第一次加入别的种类啊，棕榈酒，真是不常见的酒名。”
苏格兰尴尬笑，不知道幼驯染在已读乱回什么。
在场的三个人表面在寒暄，却各自心怀鬼胎，苏格兰看出幼驯染在敷衍，碍着加拿大还在这里，陪着波本胡说八道，准备他们两个独处时再询问。
这一天，两个公安一个黑客都在向日本公安系统调查这位帕姆的身份。
而本该补觉的泷泽羽又被世界意识骚扰了。
“上一次拿狗血幼驯染设定轰炸我，这次干脆当闹钟是吧，不要尖叫！”泷泽羽捂住耳朵，声音在脑袋里响起，
“——清除苏格兰！”
“——清除外来者！”
“——让死者回归死亡！”
“都说了波本在场不能直接干掉苏格兰和加拿大啊！还有你别偷别的世界的台词，会侵权的啊！”
泷泽羽一拳锤向地面，希望能让世界意识老实点。
没有用，只有泷泽羽能听见的世界之声还在暴走，只有他的手红肿发痛。
他苦口婆心地应付世界意识——
“！！！”
“我当然知道苏格兰和加拿大不该存在……”
“！！！”
“但是波本对你的世界也很重要，对吧，他必须活着对吧，我立刻在他面前杀人，双重卧底的设定不就白费了吗！”
“！！！”
“怎么能叫无所谓呢？我成真酒还得保护波本不让他死，我难道是喜欢波本吗？”
“！！！”
“停止，一个琴酒就够了，别再给我加感情线了。”
泷泽羽反手给管理局写了投诉信，这个世界意识不知为何比其他世界崩溃前夕的情绪还要不稳定，像是卡带了的鬼畜视频。他不知道自己的投诉什么时候能被受理，总之他把世界意识给静音了。
浴缸的水一点点变凉，半兽人形沉入水底安眠，它头顶琥珀质独角，耳后延展修长翎羽，黑色的鱼尾泛起青色虹彩搭在鱼缸边扑扇。
几个小时后，乒乓球大小的光球头顶白色礼帽，凭空出现在泷泽羽身边，因为还没有被解开静音模式，所以无法继续骚扰。
泷泽羽吐出一串泡泡，又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琴酒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