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烬双生》映客灵悠

15、终章:法则烬燃

　　第十五章·法则烬燃

　　瑶池的晨雾浸着莲香，广寒指尖拂过水面，涟漪中浮起万千星轨。玉尘倚在并蒂莲旁，银发缠着冰蓝发梢："云翳的雷戟刺穿了北天界门。"

　　话音未落，九道裹着魔焰的陨星坠入莲池。广寒抬手凝出冰幕，却在触及魔焰时蹙眉——这些火焰中跳动着熟悉的金纹，竟是淬炼过的巡天神力。

　　"他抽取了天柱本源。"玉尘的月轮梭在掌心旋转，映出九重天上的惨状：云翳银甲尽墨，双目淌着血泪，足下踩着巡天使的尸骸。被他捏碎的天道法则碎片，正化作魔焰灼烧三界。

　　广寒的并蒂莲纹突然发烫，新生法则在灵台苏醒。她看到未来两种可能：左眼映出神火焚世的终局，右眼预见魔渊吞噬的惨景。无论哪种，并蒂莲都在灰烬中重生。

　　"师姐还是这般优柔。"
　　云翳的声音裹着雷暴降临，瑶池瞬间冰封。他手中雷戟已魔化成九首虬龙，每颗龙首衔着块天道残片。广寒嗅到血腥味中的檀香，那是玉尘当年最爱的熏香。

　　玉尘突然轻笑："你竟留着那香三千年。"
　　这句话成了导火索。云翳额角青筋暴起，魔龙撕开虚空扑来。广寒踏着星轨后撤，却发现足下莲纹正被魔气侵蚀——云翳竟将恨意炼成了领域！

　　"左边第三条龙颈。"玉尘的传音与魔龙利爪同时抵达。广寒旋身挥出寒髓刀，刀气却被天道残片抵消。云翳狂笑着捏碎手中法则，瑶池的时空开始错乱。

　　玉尘的银发突然缠住广寒腰肢，带她坠入自己展开的月蚀领域。黑暗降临的刹那，广寒看到三百个时空的瑶池同时燃烧，每个玉尘都在向她伸手。

　　"抓紧了。"真实的玉尘咬破指尖，在虚空绘出血符，"用新生法则反写天道！"

　　广寒闭目催动并蒂莲纹，神血凝成的笔锋刺入时空乱流。当第一笔落下时，她看到云翳在三千年前的巡天殿前跪地痛哭；第二笔勾勒出他剜出自己情根的惨状；最后一笔未成，魔龙已撕碎领域。

　　"小心！"玉尘推开广寒，魔龙利齿贯穿她右肩。神血溅在云翳脸上，竟灼出缕缕黑烟。广寒的瞳孔彻底化作金银双色，寒髓刀引动九天神雷："你找死！"

　　刀戟相撞的冲击波震碎千里河山。玉尘趁机将月轮梭刺入魔龙逆鳞，却见云翳露出诡异笑容。被刺穿的魔龙突然自爆，天道残片尽数融入玉尘伤口。

　　"师姐可知..."云翳的肉身开始崩解，"我等的就是此刻。"

　　广寒接住坠落的玉尘，发现天道残片正在改写她的命格。新生法则与旧天道在玉尘灵体内厮杀，太阴圣辉忽明忽暗。云翳残留的魂火在空中狂笑："要么看她神格尽碎，要么重启天道做无情之神——"

　　"聒噪。"广寒抬手捏碎魂火，掌心被灼出森森白骨。她将额头贴上玉尘眉心，神血化作金线缝补破碎的灵台："当年能为你碎神格，今日就能为你逆天道。"

　　瑶池突然陷入死寂。所有并蒂莲无风自动，莲心升起萤火般的新生法则。广寒抱着玉尘踏入莲心，三千青丝寸寸成雪。当第一缕法则之火燃起时，三界众生都听见了天道悲鸣。

　　"值得么？"玉尘在神火中苏醒，指尖抚过广寒霜白的鬓角，"这次可是真正的永劫。"

　　广寒吻住她未尽的话语，将最后神格注入莲心。法则之火暴涨的刹那，她们看到彼此的前世今生如走马灯流转——巡天殿前的惊鸿一瞥，瑶池畔的桃花妆，冰宫中的生死相依，最终定格在眼前人含泪的笑靥。

　　火焰吞没一切的瞬间，云翳的悲呼从时光尽头传来。新生法则冲破九重天，被焚毁的天道残骸中，缓缓升起两枚缠绕的莲纹。

　　......

　　三千年后，人间茶馆。

　　说书人醒木拍案："且说那日法则重塑，双月凌空三日不散。有诗为证：神魔俱焚天地改，并蒂莲开万象新——"

　　"胡说。"窗边白衣女子轻笑，"明明是七日。"

　　邻桌的银发女子将冰莲簪别入她发间："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白衣女子握住她的手，袖口滑落处，腕间并蒂莲纹灿若星辰，"毕竟那七日的法则之火，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

　　窗外细雨忽至，有新生莲苞破水而出，蕊中跳动着淡淡的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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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