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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丑“媳妇”终须见公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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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温暖又柔和的心,曾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忘川深底,无望的等待。
楚燿小心翼翼地捧起它,呜咽道:“二叔,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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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后院。
秋风暖阳,岁月美好。
楚燿和颜尘用了午饭,便在后花园漫步消食。
经过一片七彩秋菊,楚燿顺手摘了一小捧塞进颜尘手里。
颜尘笑着接过,满手芬芳。
楚燿:“喜欢吗?”
“嗯。”颜尘应着,三两下就把手里的秋菊编成一串手环,套在楚燿腕上,“套住了。”
楚燿展颜一笑,脸颊上的酒靥宛似一个漩涡,迷人心神:“嗯,套牢了。”
二人并肩行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如诗如画。
躲在远处大树后偷看的几名婢女捧着脸颊,羡慕不已。
“二少爷和颜公子感情好好哦~”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像画一样啊。”
“女娲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好歹给我也捏一对大眼睛啊。”
“你是差一对大眼睛的事吗?”
“滚滚滚!”
“二少爷和颜公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你这说的不对吧?天造地设不是用来形容男女的么?二少爷和颜公子都是男子啊?”
“……你还小,不懂,玩去吧。”
“好羡慕哦~”
“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呢?”
“像颜公子这种?那你今晚早点睡,梦里可能会有。”
“讨厌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走了走了,别看了,干活去吧。”
众婢女依依不舍离去,来到后院荷花池时,又见前方悠悠走来两个人,一人清秀俊逸,一人刚劲凌厉,就像剑穗与利刃,一柔一刚,站在一起,就像是天注定似的。
众婢女立马又藏于花丛间,待见二人走过之后,再次发出感叹。
“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肖骐最近好像变好看了?”
“快看快看,肖骐笑得多甜。”
“好羡慕哦,千面公子也不错呢。”
“看看那身段,我以后的相公要是有他的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啧啧啧,虽然现在是秋天了,可我还是感受到了春天的蠢蠢欲动。”
“别说,自从肖骐和千面公子走在一起后,千面公子也变得爱笑了。”
“你们说我从现在开始天天面带微笑的话,会不会也能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
“也许能吧,反正就是咧开嘴笑而已,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保持每天微笑!”
“你喜欢就好。”
“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走吧。”
众婢女语笑连连,相伴离去。
思苑,春风亭。
楚燿缠着颜尘闹了一会,才满足地趴在他的胸前,手指一圈又一圈地挑逗着他的心口。
颜尘忍着躁动,直到忍无可忍,直接将他的手按牢,难耐道:“别乱动。”
楚燿向来反骨,别人越不让他做,他便越要做,而且还要做的更过分。
劝说不听,颜尘只得将他双手擒住,一个翻转,把他压在身下。
一番厮磨过后,颜尘目光如火,沉声问他:“还乱动吗?”
楚燿刚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什么邪火都灭完了,投降道:“不动了不动了。”
颜尘忍下冲动,放开了他。
二人相拥片响,楚燿突然开始叹气。
颜尘轻轻抚着他的发丝,道:“怎么了?”
楚燿道:“你说,肖骐为什么会喜欢千面呢?”
颜尘道:“其实千面人不错的。”
楚燿翻眼:“我不这么觉得。他这个人冷酷小气,睚眦必报,心机深的还跟黑洞一样,我怕肖骐被他骗了。”
颜尘哭笑不得:“你对千面有些误解。”
楚燿哼声道:“我看你对他才有误解。哦~~”说着瞥了他一眼,怪声道:“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颜尘抓住他伸手的手,戳破他的不安:“其实,你知道千面是什么人。”
只说了这句,便定定看着他。
楚燿从他瞳孔中看见自己那张忧心的面容,吁了吁,道:“女大不中留啊。”
颜尘:“……”
楚燿语气不舍道:“肖骐单纯又蠢笨,要是没我在身边护着他,他肯定不能保护好自己。”
颜尘静静听着,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手背。
楚燿道:“肖骐很胆小的,平时一有个刮风下雨打雷闪电都吓得要来跟我窝一张床,要是离了我,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度过这些凄惨雨夜。”
颜尘不说话,掰着他的手指把玩。
楚燿接着道:“你也知道肖骐很能吃,寻常人家…根本养不起他,少吃一两顿还好说,要是每天都吃不饱的话,那真是比死还难受。”
颜尘端起桌上的茶送到他嘴边。
楚燿喝了到底,又道来:“还有还有,肖骐非常怕冷!金陵的冬天他都受不了,乌郡那种极寒之地简直就是要他命啊!”
颜尘放下茶盏,终于出声:“你想我怎么做?”
楚燿说了这么一通就是为了等他开口,立即接着他的话尾道:“这样,你去和千面说…”思想一会,委婉道:“就说他和肖骐不合适,让他主动放弃这段关系,行不行?”
颜尘微微一拧眉,道:“你要棒打鸳鸯?”
“瞧你这话说的,”楚燿从他怀里挣了开来,道:“我这是为他们好!趁他们现在还没泥足深陷,一切都还来得及!”
颜尘反问道:“你又如何知道他们不是情根深种?”
楚燿被他噎得哑了口。
颜尘语气一柔,道:“思思,千面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只要他认定的,断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我没办法劝他离开肖骐。”
楚燿恼道:“你都还没去说呢怎么知道他不会?”
颜尘正色道:“因为我知道,爱能让人斩荆棘,平山海。无论有什么困难,无论是谁阻拦,都无法分开相爱的两个人。”
楚燿怔了怔,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那个在黑暗中压抑着哭声的身影,仿佛一碰就碎。
楚燿的心抽了抽,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二人相对半刻,楚燿又再唉声道:“你说青绝都去了这么些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颜尘思绪一会,道:“诡城虽与九幽有事务往来,可两界相往,都是需要文书引渡,不得擅自闯入。青绝鬼王这一次无故上门,怕是要费些功夫功夫的。”
楚燿道:“怎么这么麻烦?他们不都是同类吗?串个门都不给?”
颜尘失笑道:“若是谁都可以随意出入,那鬼界岂不乱套了?人间有人间的律法,鬼界也有鬼界的规则,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静待青绝鬼王归来。”
楚燿恹恹:“那好吧。不过……”他顿了顿,又道:“我隐约还是觉得有些蹊跷。”
颜尘捏捏他的脸,道来:“怎么说?”
“别老掐我的脸!”楚燿嗔着拍开他的手,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颜尘:“思思,你太紧张了。”说着手又摸上他的脸,揉一揉,道:“青绝鬼王亲自出面,九幽怎样都会给他三分薄面,你可放心。”
“可是我这几天的心老是突突的,就是很慌啊。”楚燿抓住他的手握在手里把玩,忽然有异样涌上心头,“你说青绝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颜尘听后莫名一惊,后又觉得应该是受楚燿的情绪影响,转而便把这份怪异压了下去,笑笑道:“以他的修为,我想不会。”
楚燿嘟囔:“我想也是。”
低语几句,楚燿突然道:“今天还没有看见苏青人?他人呢?”
颜尘:“昨日也没看见他。”
楚燿惊讶:“他回去了吗?还是去找青绝了?”
颜尘正要说话,亭下一处花丛传来幽幽声音:“我~在~这~呢~”
二人同时一惊,回头看去,便见苏青窝在花丛中,冲着他们咧嘴一笑。
楚燿瞪目:“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青拍了拍衣摆,道:“你们还没来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楚燿惊上加惊:“你说什么?!”
苏青以为他没听清,放开声又道:“我说,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楚燿简直想死,“你没事躲这里做什么!”说着又含糊一句:“你,你…都听见什么了?”
苏青眯眼笑道:“什么都没有听见。”
楚燿:“……”一看就是睁眼说瞎话!
尴尬一会,楚燿才恢复神色,道:“青绝去了这么些天了还没有回来,你不担心?”
苏青不仅半点担心的表情也没有,反倒还安慰起他来:“你放心,以蒋青的修为,肯定没事的。”
楚燿圆目一睁:“还说什么也没听到?!”
苏青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楚燿气得直跺脚!
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一会,颜尘借事转身去了。
苏青直勾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道:“真看不出颜公子平时那么冷酷的一个人竟然能说出那么多甜言蜜语啊~”
楚燿的脸瞬间就红了:“你果然什么都听见了!我,我就打死你这个偷听鬼!”
苏青边叫边逃:“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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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群山小院。
肖群山是十岁进的楚府。
他记得,那一年大旱,整个金玉朝都处于干涸状态,渴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甚至有渴疯的人胡言乱语,说金玉朝气数已尽,就要灭亡了;有的人还说,当朝天子来路不正,继位不纯,这是老天在惩罚他,无辜百姓只能跟着遭殃;还有的人说,是魔道邪魔将临人间,祸害大陆,再过不久,邪魔便要统治人间了。那一年,刚好是新帝继位的第一年。那一年,乌郡望仙岛其中一座险峰无故倾塌。那一年,是金玉朝度过的最昏暗的一年。
当年冬月,大雪迟迟未至。
等不来雨也等不来雪的百姓们终于在崩溃中发狂。
那些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终究失去了意识,将魔爪伸向身边的人。自此,“血鬼”诞生,满地嗜血的“血鬼”撕扯着腐烂的血肉,吸吮着乌黑发臭的血水。他们在阴沟里爬行,在黑夜中叫嚣。
人间变成了炼狱。
肖群山就是在这个炼狱里和家人躲躲藏藏过了五十余日。某日清晨,他瞒着父母外出寻找水源,不料误闯“血鬼”盘踞之地,当下便有十几个“血鬼”血口大张朝他扑来,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僵硬。
就在他以为要葬身于此时,一声破空厉声划破嘶吼,扎在其中一个“血鬼”的眉心上,那“血鬼”应声倒在了肖青山,其余“血鬼”见状,纷纷停了脚,惊恐四望。
肖群山以为自己遇见了神仙。
当那缕如水一般的衫角落在他眼前时,他真的以为这就是神仙。
神仙终是不忍见人间受难,下凡救他们来了。
山洞的“血鬼”都被神仙超度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们也解脱了。
肖群山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切,眼眶一热,比黄金还要贵重千百倍的‘水’从他眼里滑下脸颊。
他已经快忘了哭的滋味。
神仙来到他面前,蹲下来摸摸他的头。
肖群山再也忍不住,崩溃痛哭。
伴随着他哭声而来的,还有那震耳欲聋的雷鸣闪电。
肖群山在雨下狂欢,大哭大笑。
后面,他因风寒在床上躺了几日,待身子好的差不多时,楚府的人上门了。
那一天,他才知道,救他的那位不是什么神仙,而是楚府少门主,楚昂。
他一脸迷茫的进了楚府,被安排在楚昂身边当侍从。这一做,便是三十年。
回首往日,肖群山感概万分。
千面往他杯里倒上热茶,敬佩道:“楚宗主威武,当得起金玉第一勇士之名。”
肖群山笑得皱纹都多了两条,“那是自然,我家老爷双拳能敌猛虎,双腿能踢八方,第一勇士他当之无愧,也只有他能当!”
千面笑着附和。
唠嗑大半个时辰,千面也算是摸清了肖群山的心里,只要说起关于楚宗主的事,那他必是多了几分激动,若是再奉承上楚宗主几句,他会比听到夸赞自己还要高兴三分。
千面是个人精,自然知道要怎么讨好未来丈人。于是他便将楚昂由头到脚说的是天上有地上无,把肖群山哄得是眉开眼笑,赞叹有加。
肖骐从小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和谐美好的画面,不由猜道:“他说了什么把我爹哄得这么高兴?”
疑惑之际,便见肖群山和千面大笑连连,肖群山更是说相见恨晚云云于是拉着他当场就要结拜,这可把肖骐吓得不轻,立即扑上去按住他,这才拦下。
这是“媳妇见公婆”,不是拜把子!
肖群山怏怏。
三人互瞪片响,肖大娘和肖浅端了菜进来。
摆好菜肴,几人落座。
五个人,十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动作。
好半响后,千面耐不住道:“我们这是……?”
肖大娘收回目光,招呼道:“失礼失礼。来来来,起筷起筷。”说着夹了一块冬笋放在千面碗里,慈笑道:“千面公子,都是些家常小菜,希望你不要介意。”
千面:“怎么会,我最喜欢家常菜了。”
肖大娘一喜,又夹了一筷给他:“好好,喜欢就吃多点啊。”
千面吃了一口,眼睛一亮:“冬笋很鲜甜,很好吃。”
肖群山笑呵呵道:“这可是我昨天亲手挖的!”
肖大娘则是自豪道:“那也要我做得好。”
千面瞟了一眼憋笑的肖骐,道:“那我可要多吃点了。”
一句话把两人哄得笑颜灿烂。
几人你一筷我一筷,气氛越来越融洽,话也聊起来了。
肖大娘问道:“千面公子是哪里人?”
千面答道:“听师傅说是在婺原边境捡到我的。伯母叫千面就可以了。”
肖大娘目露怜悯:“那亲生父母找不着了?”
千面垂眼道:“师傅捡到我的时候是大雪,他们把最后的温暖给了我。”
肖群山搭话:“可怜见的……你放心,以后我们会把你父母的那一份也一并疼给你的。”
千面真诚道:“多谢伯父。”
肖群山摆手“一家人说谢谢多见外啊。”
千面笑答:“那也是。”
肖大娘转了话题:“对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你的师傅?”
千面道:“师傅说是他来拜访您二老才是。”
肖骐飘去一个眼神,似在说:“你这么快就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师傅了?”
肖群山乐呵呵:“好好好好,谁拜访都一样的,都是一家人。”
肖大娘亦道:“没错没错。”语罢又往千面碗中夹了菜,“千面,来~多吃点,这是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千面端起满当当的碗,道:“伯母,我自己来就行了。”
正静静吃着饭的肖浅突然出声:“怎么还叫伯母呢?”
千面:“……”
肖骐:“???”
肖群山和肖大娘则是一脸期待地看向千面。
厅内一阵安静。
肖浅咔嚓咬碎一块脆骨。
肖骐猛地回神,既羞又惊道:“肖浅你胡说什么呢!”
哪知话刚落音,千面就真的叫上了:“爹,娘。”
肖骐被他这一叫震得嘴巴大张:“!!!”不是,都有病啊你们?!我们八字还没有一撇啊!!!
肖群山和肖大娘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好好好,白捡了这么个大儿子,可太开心了!”
“看看看,这长相,这体格,要是带出去我脸上得多有光啊。”
肖骐:“……”累了,无爱了。
肖浅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你们准备要多少个孩子呢?”
千面:“……”
肖骐:“……”疯了,毁灭吧。
肖群山一捶掌心,激动道:“浅浅提醒的对,我差点就把这个给忘了!”
肖大娘:“是是是,要两个好吧?一个随我家肖骐姓,一个随千面…对了,千面,你姓什么来着?”
千面嘴角一抽,如实道:“……我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肖大娘眼中的怜惜快要藏不住了,“可怜见的,连姓氏也没有?要不这样,都随我家肖骐姓,可以吧?”
千面点点头,道:“我没意见。”然后转头对肖骐说:“你呢?”
肖骐跟见鬼一样回看他:“!!!”连你也疯了?!这是介不介意的问题吗?!我俩谁能生!?
谁、能、生????
要不说说知子莫如母,肖大娘一眼就看出肖骐想法,遂道:“我们说的是收养,收养也是自己的孩子啊是不是?”
千面微笑道:“娘说的是。”
肖骐想一晕百了。
肖大娘以为肖骐是不愿意要孩子,劝道:放心,只要你带回来我们肯定会帮着你们一起带的。这日子嘛,有个孩子总归会热闹些。”
肖骐想死的心都有了。
肖大娘只好从千面这边下手:“千面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两个人冷冷清清的,多个孩子多好啊,是不是?”
千面只能以笑回应。
肖大娘再接再厉:“不过,这孩子一个人也孤单,两个是最好的,可以一起玩,有事也可以一起商量,你说是不是?”
千面目光柔柔:“我都听肖骐的。”
压力又给到肖骐身上。
肖骐:“……”烦了,就这样吧。
肖家三人闻言,齐目朝他看去,很是期待。
肖骐算是看明白了,这是鸿门宴。
这他爹的哪是见公婆!这是逼婚啊!
他们是多怕自己没人要!
丢脸丢到家门了!
早知如此,昨天就不应该听了肖浅的鬼话,说什么丑媳妇终须见公婆、要千面给肖群山和肖大娘留个好印象云云就不会有这今天这副任人宰割的画面!
肖骐恨啊~
肖骐正暗里发癫,肖群山已经拉着千面又开始唠嗑起这些年他和楚宗主主仆情深的那些耳朵都听起茧的事了。
肖大娘则和肖浅讨论起了孩子的名字等等等等。
最后,在他们说的越来越起劲时候,肖骐夺门跑了。
没错,跑了。
留下肖家三人和千面在原位面面相觑。
肖浅:“我哥这是……害羞了?”
千面:“……”
肖群山:“肖骐这小子打小就脸皮薄。”
肖大娘:“这都快当爹的人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可不行。”
千面:“……”
肖群山:“由他去吧。千面,来,我们接着说。”
肖大娘:“对,别理他。来来来,我们接着说,要是男娃就叫喜乐,女娃就叫喜悦怎么样?……不行?太俗了?我觉得挺好听的啊。不然就叫开心和高兴?简简单单挺好的。什么?太难听?!你这丫头,嫌东嫌西的,你来你来。”
交谈的声音激动到连窗外的鸟儿都忍不住驻足聆听,吱吱喳喳,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