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召唤]来自新世界》键之君

95、叫我欧尼酱

　　一
　　枪口火星四射，弹头撕裂空气，瞬间破空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你甚至还没来得及眨眼，身侧一道雪光骤闪，白刃急走！
　　铛——
　　冰冷的刀锋擦着你的侧脸斩下，也许斩断了你一根碎发丝儿，又或许那是你的错觉。这时候，你才想起眨眨眼。
　　Oni收起架势，转了个漂亮的刀花，抱怨道：“幽灵先生，你好过分。”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是……那是传说中的刀劈子弹？！
　　你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看到这种技术，太牛掰了吧！而且这把武士刀，Oni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眼看着幽灵不为所动，继续瞄准自己，Oni似真似假地抱怨着：“诶？为什么？明明我只是‘哥哥’大人的小助理，为什么一直要杀我呢？应该杀了旁边这位大人啊！”
　　你也不知道怎么跟Oni讲……但大概你和幽灵是开了挂的……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肥皂姗姗来迟，气喘吁吁出现在走廊尽头。
　　“幽灵！”
　　“YN，过来。”
　　幽灵对你轻声下了命令。
　　肥皂更加震惊：“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他一会儿看看幽灵，一会儿看看你，一会儿看看Oni，最后锁定在你身上。虽然你穿得花花绿绿的，还戴着一张怪模怪样的面具，但那个身高……的确是你的身高。
　　“YN？”肥皂喃喃道，“真的是你？”
　　诶，那刚才幽灵暴露他写小说的事情岂不是也被你听到了……？
　　幽灵的语气让你有点火大。
　　不是，他以为他是谁啊？让你过去你就要过去？下一步是不是让你死，你就要立刻去死？你承认，你是色眯眯的，幽灵也很帅，但你还没色到不要命的程度。
　　再说了，Oni也不错，超绝美少年呢！
　　重新子弹上膛，手枪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你抬手，枪口直指幽灵。
　　“先生们，注意你们的语气，要叫我欧尼酱。”
　　二
　　莲花御座医学圣殿，并不算是苏鲁王城蒲尼拉最大的医院，但却是一流医生最多的医院。只因，它是专门为皇室成员所设的医疗场所。平时只对皇室成员开放，一些高等级贵族也被允许在此就医。
　　之前的名字暂且不表，“莲花御座”这个名字是在泰伦斯被确立为储君的时候修改的。因为泰伦斯王储出生的时候，王室花园的莲花一夜之间全部开放，有传言他是圣莲化身。
　　医院是在19世纪一座修道院的基础上修改的，六栋弧形玻璃楼呈放射状排列，就好像一朵巨大的盛开的莲花。中心为圆形穹顶大厅，楼顶覆盖一层LED屏幕，大厅下层正沉睡着泰伦斯王储。
　　你和Oni的位置大概在10点方向的玻璃大楼内，位于地下一层的库房外。同一层还有停车场、洗衣房，以及你们身边这一扇奇怪的门。
　　你和幽灵持枪对峙着，肥皂在发呆，Oni在攻击奇怪大门的门锁。当然，他的攻击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门锁没能坚持多久，已经被他手里的武士刀劈裂。
　　Oni一脚踹开大门，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袭来，哪怕你正套着那饼干味的长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紧紧锁定着幽灵，抽空瞟了一眼侧面的通道，黑黢黢的看不到尽头。而且和富丽堂皇的医院装修不同，这条通道非常粗糙，基本就是人工开凿过一遍之后，就没有再修饰。好像一门之隔，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走吧，欧尼酱大人。”
　　Oni的声音明显憋着笑，让你特别想揍他，所以这小子的确就是故意的，什么正经人会给自己搞这样一个代号？
　　Oni率先走进那条黑色的隧道，你继续持枪威慑着对面的幽灵和肥皂，一边横着往隧道挪动。
　　“YN……”
　　肥皂轻轻叫了你一声，他没有任何攻击意图，双手自然下垂在身侧。
　　对着他，你做不到横眉冷对。肥皂没有离开141，不论是出于不可抗力，还是他自身的选择，你都接受。他为你抗命那一次，你永远记得，这就足够了。
　　只是，你也没办法笑着和他寒暄。
　　最后看了曾经的家人一眼，你转身飞速跑进隧道，关上了门。
　　Oni从内锁上大门，主动拉起你的手，开始带着你在隧道内前行。
　　你将面具往上推，推到头顶，没有反抗Oni的动作。相比刚才，你变得有些沉默。
　　“姐姐，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吗？”
　　你冷哼一声：“我看上去很傻吗？我有什么好处？”
　　“嗯……”Oni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样吧，我给姐姐当男朋友，姐姐帮帮我，如何？”
　　三
　　□□现在有点尴尬，那位他想要讨好的东方罗马代理人——子墨，正静静坐在他旁边，在这个阴暗的库房里，坐在一片黑暗中。
　　他现在是走？还是不走？谁能给他个准信儿？嘤嘤嘤，秘书呢？他需要他的秘书！
　　目前留存在莲花御座医学圣殿的毒蝎队员不算多，大部分还是金狮特种部队的成员。子墨对这些人虽然有名义上的指挥权，但他是外来人员，金狮也并不适应他的领导风格。所以过了好半天，这群人才成功把六栋玻璃建筑的出入口彻底封死。
　　□□不知道这些暗流涌动，他啥都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宝宝呜呜呜。
　　“那个……王先生，哈哈，我其实……我……”
　　突然，一直沉默着的子墨突然转过头，笑着说了一句：“谢谢你。”
　　从□□的角度，只能看到子墨的嘴角确实上挑着，好像是在微笑。但□□看不到子墨的眼睛，他蒙着眼，在115政变中受伤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
　　他……他这是真的在感谢自己吗？
　　□□惊疑不定地结巴道：“不、不用谢。”
　　道完谢，子墨自己操纵着轮椅往外滑动，很快就消失在□□的视野中。
　　所以，他这是舔成功了？
　　啊，呸！是交上这个朋友了？
　　其实□□多虑了，子墨的确是在感谢他。因为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把你绑来，至少他让你避开了刚才发生的王宫袭击。
　　但是交朋友这事儿……再说吧。
　　“金狮6个小队，留守大门；毒蝎，跟随我，进入防空-地下水道。”
　　子墨下着命令。
　　四
　　你冷笑得更大声了：“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Oni的声音异常轻快：“嗯，知道呀。”
　　“说出来，我是谁？”
　　你们正沿着一条狭窄的楼梯往上攀爬，这熟悉的气息和砖石，你有理由怀疑，这和刚才王宫的地下水道是同一个施工队做出来的。
　　所以，也许这些地下道路是相连的？
　　“你是南乌列岛及苏鲁联合王国第九代君主的第三位王妃。”
　　爬了好多楼梯，你气喘吁吁道：“嗯，狗眼识得泰山，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有老公的吧？”
　　Oni气息丝毫不乱，笑嘻嘻道：“所以，我可以当第三者。”
　　听听，听听，第三者从来都是理直气壮的，赛博打小三没有任何用。
　　“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姐姐刚才都帮我了。”
　　……你要怎么告诉他？你是为了气幽灵才这么干的？他肯定会觉得你是个傻缺。
　　你不打算和他继续纠缠，岔开话题道：“Oni，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记得我在王宫还看到你了，你坐在大王子旁边。”
　　你们爬上一段楼梯，又是一截平整的路。Oni很体贴地没有拉着你跑，而是减缓了速度，让你有机会调整呼吸。
　　“哦，我是来拿快递的。”
　　……啊？
　　似乎是为了让你相信他的说法，Oni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瓶子……你这才注意到，他穿了一条满是口袋的黑色工装裤。
　　这人是哆来B梦吗！
　　“护发素，我只能用这个牌子。苏鲁买不到，我让妈妈给我先寄来两瓶，结果寄到这个医院来了呢。”
　　啊？？？
　　这人在逗你吗？但是吧，这么离谱的原因，让你编你都特么编不出来。
　　难不成是真的？！
　　Oni摘下一直戴着的黑色毛线帽，露出那一头耀眼的金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的金发是染的，如果不用这个牌子的护发素，它就会变得很毛躁，我不喜欢头发毛毛躁躁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抓着你的手，放在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上。
　　你维持着略微震惊的状态，不由自主轻轻捏了捏。
　　嗯，确实发质不错，柔软有弹性——不对吧！
　　“你跑这里来，就是为了拿这两瓶护发素？！”
　　Oni摇摇头——
　　你就知道，不可能有人为了护发素——
　　“还有这两盒美瞳。”
　　Oni对着你晃了晃刚掏出来的美瞳盒子。
　　真是够了！
　　五
　　你们很快在这条走廊尽头发现另一道大门，和刚才进来的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Oni摆好起手式，一阵刀光闪过，你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门锁依然断裂。他率先走出大门，你紧随其后。
　　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来你们又回到了医院中，只是不知道这里位于哪个方向。四周很安静，落针可闻。
　　“Oni，”你凑到他耳边悄悄问，“刚才那个是拔刀术吗？”
　　其实你是想问他，会不会九头龙闪……
　　“不告诉你。”Oni也小声回答你。
　　这个人……你捏紧了拳头。
　　“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你拉下面具，让它遮住你的脸，瓮声瓮气道：“你想都别想。”
　　Oni耸耸肩：“那你也别想知道我的流派。”
　　你气得牙痒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Oni又补充道：“不过，最多后天，最快明天，你就会来求我，求我让你扮演‘哥哥’。”
　　什么？这人失心疯了吗？
　　忽然，Oni一把搂住你，将你拖到旁边的柱子后面，捂住你的嘴，尽量压缩身体，不动了。
　　你被吓一跳，却很快意识到，应该是有人来了。果不其然，前方不远处，一道门被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慢慢走出。
　　霎那间，你感到身后的Oni身体突然绷紧，尤其是搂着你的手臂瞬间肌肉暴起！
　　就像一头猎豹，他松开你，旋身上前，猛然袭上那道娇小的身影，利落拧断了她的脖子。
　　你只能听到“咔嚓”一声，可怜的小护士已经倒在了他怀里。
　　Oni拖着尸体快速进入身后的房间，你忍下心头震惊，专注于目前的事儿——左顾右盼一番，确认没有其他人，你也跟着进入了房间。
　　关上房门，你见Oni开始扒拉尸体的衣服，立刻压低声音怒吼道：“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Oni完全不搭理你，兀自忙碌着。
　　有必要杀人吗？
　　有必要吗！
　　你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他肩膀的衣服布料，重复问道：“我问你想干什么？！”
　　“给！”Oni微笑着，献宝似的，将带着逝者体温的粉色护士服递到你面前，“换上。”
　　六
　　你们所在的房间不大，也很空，说不上来有什么具体的职能。只是墙边有两个医用储纳柜。柜台放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些茶杯。
　　你沉默着摘下面具、脱下长袍，把它们全部丢给Oni。Oni接过这些，随手扔到房间的角落去了。
　　你懒得问他，现在的你不想和他说话。
　　Oni似乎是察觉到你的不满，也没有再硬凑上来，反而贴着墙挪动到房间内另一扇门门口。
　　你完全无所谓他看到你的身体，干脆脱下葬礼黑裙，拿起粉色的护士裙，沉默了几秒，穿上了。
　　话说回来，这里的护士服它真的正经吗？比你印象中的护士裙短太多了吧！
　　可怜小护士的身材比你更瘦小，这条裙子对你来讲有一点紧，但你还是勉强扣上了扣子。
　　在这个过程中，你听到Oni慢慢打开了那道门，走了进去。大约过了几秒，他又走了出来，靠在门边，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你换好衣服。
　　你抚平褶皱，尽力将裙摆往下扯了扯，转过身，怒气冲冲地问道：“看够了吗？”
　　“没看够，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以后再说吧。”
　　Oni偏偏头，示意你走过来，走进里面的小房间。
　　你还在气头上，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一头热就往里走。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洁白的病房。一张智能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病人。他奄奄一息，面颊凹陷，眼睛浑浊但平静地看着你。
　　“这个人要不要杀，决定权交给姐姐你，省得你又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