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克蓉—双飞》白驼山庄大小姐

4、第 4 章

　　黄蓉正低眉浅笑，耳边传来迟疑的声音。
　　“黄姑娘，这花看似杂乱，却像有次序的排列，似乎是有人刻意而为。”
　　欧阳克手指皑花丛，“难道是以前的人留下的暗语？”
　　黄蓉顺着欧阳克的方向望去，只见杂乱的丛花并排，隐约隔出一道曲线。四处观察却又看不出什么门道。微一沉思，扶着欧阳克“走，我们去高点的地方看看。”
　　登上高峰，小岛景色尽收眼底。
　　夕阳斜照，大海，也被这霞光染成了橘红色。整个小岛被铁桦树桩围绕，形成暗色圆圈，仿佛是一群英勇的武士守护着它。
　　郁郁葱葱的枝叶挡住了大片的视野，但黄蓉也很快找到那片白色。
　　“痞子，你看那。”
　　顺着那根白净细嫩的纤指看去，那一个个的白点，不正是那片皑花吗。
　　在山上远景看去，和站在花旁观看的视野不尽相同。
　　果然要旁观者清。
　　白色花朵现在看来都像是被人放在棋盘上一粒一粒的白子，延绵悠长，忽而又变得蜿蜒崎岖，迂回绕转。
　　“果然是有人故意种植的。”
　　二人大喜，这样看来，在岛上的确有隐秘的暗道。或许可以找到离开的办法。
　　眼看夕阳仅剩一点余光，欧阳克忙全神贯注的用心记下。可惜才记住一半，白色就渐渐消失，天空已近黑。
　　黄蓉在一边独自玩耍，见欧阳克眉头紧皱，软声问道：“记下了吗？”
　　微微的低了眼，他轻轻摇头：“我们要多耽搁一天了。”
　　欧阳克拳头紧握，指节发白：“如果我能再快点……”
　　目光落在男子俊美的脸上，黄蓉半响才柔柔一笑，避过他因急切赶上山而被树枝划伤的手，轻拉那白色袖摆：“走吧。”
　　端起熬好的汤药，向正在埋头忙碌的人走去。
　　“黄姑娘，该喝药了。”
　　蘸着黑色药渣，点下最后一点：“这是我那一朵。”
　　满意的正准备欣赏，却被人一拉，就看见已经塞在手里的药碗。
　　看着她苍白的脸，语气中不自觉透着一丝宠溺：“在忙什么呢？先喝药吧，不然一会儿头又该疼了。”
　　黄蓉一手接过碗，一手把撕下的半截裙裳递给他。
　　欧阳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过一看却是一惊。
　　原来那幅皑花图黄蓉一眼就记下了，只是见欧阳克那样专心的记背，不忍打扰，又见他因没有完全记下自责不已，就将画拓下，想减去他的内疚之心。
　　“黄姑娘，你好厉害啊，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双丹凤眼透出喜悦。
　　吐了吐苦麻的舌头，黄蓉挑眉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了一眼就记下了。怎么样？痞子，服了吧？”
　　欧阳克无奈一笑：“黄姑娘对在下的称呼还真是……”
　　眼见黄蓉杏眼一横，大有一种你要是敢说不好，就要你好看之意。忙将后半句咽下，吐出几个字：“真是…亲切啊！”
　　图纸虽有，但横看竖看也不像与小岛有关的图。
　　“或许是密道的地形图吧。”欧阳克沉思道。
　　岛虽小，但丛林密集，树木繁多，要找一条隐秘的通道，并不容易。二人决定以南北划分，分头寻找。然接连两日的探寻无果，不免都有些气馁。
　　日近黄昏，欧阳克回到洞中却不见那抹倩影，有些奇怪。
　　平日，她都会比自己早些时候到，采些果实、菌类做汤，而自己就打些兔子，山鸡回来做食。
　　天色越来越暗，终是按耐不住，起身拄棍去寻。却在洞口险些与回来的人相撞。
　　果然是黄蓉。
　　只见她鬓发汗湿气喘吁吁，想来是以轻功急速返还，见到欧阳克直拉着他往洞外走去：“痞子，我发现一个地方，你跟我来。”
　　两人向南面走去，经过丛林，再穿过一片铁桦林，出现在面前的竟是一处山崖。走至崖边，山风吹的脸发疼。
　　欧阳克看她被冻的发紫的嘴唇，忙脱下用兔皮做的披风围上，不解：“黄姑娘，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黄蓉拢了拢带有体温的披风，眼眸一眨，并不说话，示意他向下看。
　　欧阳克借着月光，往崖下探看，大吃一惊。
　　崖下的峭壁处布满了藤蔓，也开满了扈婯草。
　　与当初摘给黄蓉救命的扈婯草同样根部没有叶子，一株开有两个花骨朵，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扈婯草的花朵，全部盛开着，一红一黑，美得惊人，却隐着一份诡异。
　　“这是我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的。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扈婯草是在中原和西域都没有的奇草，为何这里，却满山开着？这些花看起来好生奇怪。”
　　黄蓉蹲下身子，准备去够崖边最近的一株，却被欧阳克急急制止。
　　“黄姑娘且慢！这些花摘不得！”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回头看向欧阳克。
　　“这些花是有剧毒的，碰不得。”
　　黄蓉疑惑：“有毒？可你不是用它救的我吗？怎么……？”
　　看着黄蓉被风吹乱的长发，欲抬起的手，又握紧，欧阳克淡淡一笑：“我们走吧，回去慢慢告诉你。”
　　原来，这也是欧阳克第一次看到扈婯草，之所以知道，也是早先年少时，曾在叔父收藏的一本古书中看到过。听叔父所言，这种奇草连他也没见到过，要么早已绝迹，要么就是古人杜撰的，不可全信。真没想到竟在这个荒岛上见到，实属奇遇。
　　“这种草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可为什么说它有毒呢？”
　　黄蓉将火架上的山鸡翻面熏烤，问道。
　　沉思了一会儿，欧阳克开口道：“扈婯草的特性是日照含苞，月夜绽放，如若要用它救人，需在白天花瓣合拢为苞时将花采下，用水三煎约半个时辰，药效最好，就算只有一口气在，服下此药汁，也能起死回生。而若夜晚花瓣全盛之时采摘，就不再是良药，而是毒药。在一株草药上居然有两种如此奇特的反差，所以称为奇草。”
　　稍顿一下，接过黄蓉递来的烤鸡又说道：“只是不知后人如何言传，竟只留下毒草的骂名。”
　　尝了口烤鸡欧阳克不由点头赞道：“这鸡肉表皮干脆，内里细嫩，还带着股甜香味。黄姑娘的手艺果真是连凤翔楼最有名的大师傅也比不过啊！”
　　黄蓉见他一副此鸡只应天上有的恶鬼食相，忍不住笑出声：“堂堂白驼山少庄主，吃东西还像个小孩子。难道你以前没吃过我做的东西吗？我用早上发现的蜂蜜，在鸡肉外涂了一层。要不是这里的材料太少，我还可以做出更多的好吃的，等回到中原给你秀一手，包管要你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手上的动作一泄复又埋头苦吃，只是低垂着的那双凤眼里的一丝苦涩，面前的人并未看到。
　　“不过，真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
　　听黄蓉赞赏，欧阳克抬头狡狯一笑：“怎么？黄姑娘莫非对在下着迷？想以身相许？”言毕，就见黄蓉向他扔来一鸡骨，笑骂：“你就爱胡言乱语，当心把你嘴撕掉！”欧阳克往后一避赶紧做了个小生怕怕的夸张之情，又引得黄蓉一阵娇笑。看着那眼中极淡的温柔，黄蓉心里居然有点莫名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