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无此声》魅如初

26、情比纸薄

　　晨曦的曙光轻轻的划破黑夜的寂静透过纱窗把阳光肆意地落到房间里，文书娴被红霞般耀眼的阳光暖意所染，白皙的脸颊裹着般的石榴的粉红醒，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伏在床榻上的清洛。

　　长长的秀发凌乱的散落在枕边遮盖住了清洛半边的脸颊，狭长的眉眼安静地磕着青衣灿然，黑发如漆，依旧是初见时的那般模样。欢喜失落忧伤的心绪如起伏不定的山峦，五味杂陈游走于文书娴心底，鼻息之间有她熟悉的味道，似有东西堵在喉头冲不出，她的心突然难过起来。

　　嗯。清洛睡梦中感觉到有目光凝视，辗转的睁开眼睛，对上了书娴明媚的如水若梦的眸。展眉一笑，眼比星明，“你醒了，好些没有？”

　　文书娴似乎被迷惑住，这样的笑容，柔媚如夜晚的红梅，她躲闪地移开眼睛，撑床沿着坐起。

　　“我好多了，谢谢。”淡然的语气，让清洛绣眉微皱。还来不及开口，房门响了起来，清洛打开房门，是方绍杰。

　　只不过一夜未见，方绍杰一向俊朗的容颜显得憔悴，下巴下长出了些许细微的胡须，他的神色很急切，门一打开目光就越过清洛落到了文书娴的身上，在见到文书娴苍白的面容后，眼神里闪过难掩饰的心疼。

　　清洛扶在房门上的手无力的放了下来，她侧过身，让方绍杰进房间。回头望了一眼一直神情淡漠的文书娴，清洛轻咬唇边，硬是逼迫自己展露出一个微笑，“我去厨房看看，让人给你送点清粥过来。”

　　文书娴只点点头，把目光落到一直站立在床榻旁担忧地望着她的绍杰。“我不碍事，就是累了，绍杰你不要担心。看你把眉头都拧起来了。”

　　文书娴温柔地对绍杰低语。清洛踏出房门的脚步有半分的不稳，她叫他绍杰，多亲密的称呼，她修长的手指握紧了门檐，寸寸骨节显得分外分明。

　　“昨天是我没有疏忽，你……，不怪我吧？”方绍杰担忧的问道，语气里有按耐不住的急切和慌张。

　　清洛随时关上了房门，谈话的声音被木门厚厚的遮盖住，她死魂落魄地游荡在院子里，一夜院子里的玫瑰已经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在艳阳下熠熠生辉，娇媚动人。

　　伸手采摘，玫瑰花坚硬的刺划破了她食指的指尖流出了暗红色的血迹，把手指放到口中吮吸，她回想起文书娴受伤时候留在她口中的鲜血的味道，那是的她离她好近，如今却是如此的遥远，仿若天涯。

　　“清晨还是很凉的，你要小心。”温柔的话语，身后一件白色的披风搭在了身上，回眸，莫翰哲柔情似水的望着她，满是弄弄的爱意。

　　“我吩咐王管家准备好了早餐，派人去叫文小姐了。我们也过去吧，要不饭菜就冷了。”莫翰哲一如既往的体贴。清洛歉疚地望着莫翰哲，幽幽低叹：“你为何总是对我如此的好。”

　　莫翰哲摇摇头，他也不知为何摇如此待清洛，他只是想要好好照顾她，想她开心，“或许这就是缘分吧。”两人沉默不语，缓缓地向正厅走去。

　　正厅里方绍杰和文书娴已经到了，两人在低低的交谈，绍杰满脸堆笑，态度殷切。和莫翰哲坐下，绍杰和莫翰哲的话倒是很多，两人都说了不少笑话想哄两人开心，一顿饭也算是吃的热闹。

　　早膳后，方绍杰告诉他们已经把昨天文书娴写好是供词送到了警局，下午就要审判了。“我们一会就过去吧，我已经没事了。”书娴开口，她怕耽误了时间。莫翰哲也点头同意书娴的意见，早些去有问题也可以解决。

　　意见一致后，方绍杰和莫翰哲去安排人雇车去了。管家派人收拾了碗筷，正厅里只剩下了清洛和文书娴。清洛三番四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文书娴疏离的态度让她心如春蚕咀嚼桑叶般阵阵的疼。

　　“你放心，我一定可以还你清白。”这是文书娴到正厅后第一次和清洛对话。清洛抬眼，笑得苦涩，“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不肯作证，昨天下午的话，只是气话。”

　　“也许？”文书娴笑得有些飘忽，她怔怔地望着清洛，开口：“莫公子人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我的私事不用文小姐费心！”清洛被文书娴的话气急，站起身来，凝视文书娴半响，“这就是你想说的，对吗？我知道了，你以后不用再说了。事情完了，我让绍杰送你回扬州。”说罢竟不再回头看文书娴一眼，青衣一挥，拂袖去。

　　文书娴起身想拉着清洛离开的脚步，睫毛上积聚起氤氲的潮湿之气，她无力地抬起手，只来得及抓住清洛远去的背影。

　　很快绍杰和莫翰哲就安排妥当，四人上了马车，马车上的清洛没有抬眼看文书娴一眼，只是低声的和莫翰哲低语，笑语妍妍，旁若无人。

　　文书娴低垂着眉眼 ，不发一言，绍杰说了不少笑话想哄她开心，她也只是淡淡的一笑，急的绍杰眉头深锁。

　　一路上很顺利，午膳时间四人已经到了警局。方绍杰因为熟悉环境，四人在他的大点下到了一个贵宾的招待室，房间不大，但是很安静和清爽。四人坐下后，绍杰吩咐人送了的便餐，条件有限，也就将就了，吃完绍杰和莫翰哲去打听情况，说好一会回来。

　　绍杰和莫翰哲走后，房间更是安静，只剩下了清洛和书娴的呼吸声。噔噔的敲门身，文书娴以为是绍杰或是莫翰哲回来了，打开房门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丫鬟。

　　“你们谁是清洛小姐？外面有人找。”丫鬟很有礼貌。清洛和文书娴对望一眼，有些诧异，清洛对文书娴点点头：“我就去一下，你等我会来。一会儿绍杰他们回来才知道我去哪了。”

　　文书娴本来想和清洛一起去，但想想清洛得也有道理，没有反对，反正清洛只是去警局的门口对面的茶楼，应该不会有事情。

　　清洛随着丫鬟到了茶楼二楼上的包间，包间里摆放着两碗还没有泡的茉莉花茶，却没有人。

　　“人呢？”清洛有些奇怪，丫鬟行礼道：“请小姐等等，一会就有人来了。”清洛也无可奈何，思量片刻点点头，如果等等没有人，她就觉得回警局了，毕竟下午还要开审她的案子。

　　丫鬟离开了。清洛坐在房间了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门招呼茶小二一问，茶小二也说不知道，她见时间不早了，也顾不得多待，草草交代小二一句说她有事先离开了，匆忙地回到警局。

　　回到警局的房间，绍杰和莫翰哲早已经回来，却是不见了文书娴，清洛心下奇怪，还没有问绍杰已经奔上前来，急急地问道：“文书娴没有和你在一起？”

　　清洛心下一惊，只觉得手心一凉，忙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莫翰哲和方绍杰沉吟半响，莫翰哲迟疑地说道：“她是不是自己走了？不想作证了？”

　　“不会的，文书娴不是这样的人。”清洛气愤地驳斥莫翰哲。“人心难测，不然你说她为何突然不见了，要知道今天对你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莫翰哲的声音大了些，他担心清洛，清洛却一点都不知道，还替文家小姐说好话。

　　真的是这样吗？清洛望着莫翰哲和方绍杰阴沉的面孔，她和文书娴之间的情谊就如此淡薄吗？还是她们之间本就如此，她摇着头，不肯相信莫翰哲的话。

　　料应情尽时，还道有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