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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贤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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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昭阳王疲惫的招了招手，你过来再给他看看。
太医忙上前，仔细的为楚云号脉。
“回王爷，小公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过会儿再有一副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好，你下去吧，劳烦太医。”
天色渐渐大亮，忙乱了一夜的昭阳王府才刚刚镇定下来。
昭阳王向朝中告了假，他实在不放心楚云，索性就哪也不肯定，就这么直直的坐在楚云床边一直盯着。
折腾了一宿，楚云昏昏沉沉的开始头疼，他能感受到昭阳王和楚淮都在他身边，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即使是困的心悸头疼也难以入眠。
昭阳王两人并不知道楚云心中所想，看他紧皱着眉头，楚淮抚摸着他的额头，轻拍着他哄着他入睡。
楚云没有睁眼，浑浑噩噩间的他好似回到了梁国的那间冰冷空旷的宫殿，他蜷缩在破旧单薄的被子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楚夭也是这样抚摸着楚云的额头，轻拍着他哼着歌哄年幼的楚云入睡。
“哥哥”
楚淮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嘴里念叨着“哥哥在呢”
只是一声无意识的呢喃，楚云在得到回应后就借着困意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
病去如抽丝，楚云的病拖拖拉拉的将近一个月才痊愈，等他病愈时已经是年后了。
除夕时的年夜饭昭阳王不乐于和楚淮大眼瞪小眼，也不乐于进宫和文信侯拌嘴，索性将年夜饭搬到了楚云的云檐阁，虽然当时楚云卧病在床没法起身，但也算满足了昭阳王一家三口过年的心愿。
年后楚云还有出使梁国的任务，他病时季怀安曾来过王府一次，说是与楚云商讨出使梁国事宜，但楚云仍在病中，季怀安礼貌的去看了一眼昏沉入睡的楚云，就告辞离开了。
“这一病耽误了不少事”
听着同桑汇报这一个月来的大小事，楚云颇为懊恼道。
他一病就脑子昏沉，什么都思考不了，稍微想点事就会头疼欲裂，什么事都处理不了。
“都不是什么大事，公子不必忧心”
同桑端了一碗药来，示意楚云喝下。
太医调配的药汁苦涩无比，还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不可描述的味道，可谓是闻者伤心，尝者落泪。
楚云面不改色的一口闷，舌头已经麻木的尝不出味道，他随手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沉吟道，“去梁国之前我还有两件事得做。”
这第一件事就是拜访贤王。
毕竟是大病初愈，楚云出府险些磨破了嘴皮子才迫使昭阳王答应，不过条件是带着楚淮，保证楚云身体健康，人身安全。
带着就带着，楚云无奈，他也没见过他那个五皇叔，带着楚淮可能行事还方便些。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他大错特错。
贤王府建的偏远，十分别致，颇有些闹市取静的意思，倒也符合贤王与世无争，淡泊雅致的传闻。
贤王听说二人的到来，很是意外并诚惶诚恐的招待了他们两个，楚淮威名在外，即便是晚辈那也是重权在握的晚辈，贤王不敢怠慢的招待着两人，小心翼翼的与楚淮寒暄着。
但楚淮向来不知寒暄为何物，只会维持基本礼貌，问一句答一句，显然贤王也不是什么特别健谈的人，最后实在是挑不起话头了，叔侄三人就枯坐着，面面相觑。
气氛一阵尴尬。
楚云扶额，真带了不如不带。
“侄儿本应该年前就来拜访五皇叔，谁曾想大病一场，拖到年后才来，实在是失礼。”
贤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方才一言不发的楚云，面上关心道“贤侄病了？可有大碍，叔叔不知此事，要不然定要上门探病的。”
楚云腼腆一笑“已经无事了，多谢皇叔关心，之前在梁国时就总能听楚夭哥哥提起皇叔，说皇叔温文尔雅，脾气极好，夸赞的侄儿都心生向往，今日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提起楚夭，贤王脸上显现出悲痛，亲子的离世想必对他打击极大，方才温和有礼的笑容暗淡了下去，“我的惕守年纪轻轻……唉，不提了。”
“皇叔节哀，哥哥在天之灵定不舍得皇叔难过。”
听到哥哥二字，楚淮侧目，心中一凝。
楚云并没有在意楚淮的不对，只紧接着说道“今日前来叨扰皇叔，一是为了久仰皇叔想来拜见，二是希望能去哥哥曾经的居所看看，缅怀一下，聊表心意。”
贤王脸色一僵，委婉拒绝道“惕守离家后，本王不愿触景生情，再也没去过惕宁的居所，也没派人打扫，现在怕是脏乱不堪，侄儿还是不要去了。”
楚云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义正言辞的回拒道，“脏乱不堪又如何，楚夭哥哥待我好，我若因为嫌脏就不肯踏进他昔日住所去祭拜他，那岂不是狼心狗肺。”
楚淮适时道“小孩子的执念罢了，也不是太难解决的事，侄儿陪皇叔喝茶，就让他自己去看看吧。”
话已至此，贤王不好驳了楚淮面子，只特意派遣他的心腹下人带着楚云去。
下人心领神会，热情恭敬的引楚云离开。
楚夭的居所实在偏僻，楚云跟着下人不知道七拐八拐的拐了多少个弯才到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破败地方。
下人没能楚云开口询问，主动为楚云解惑道“世子自年幼就与寻常孩子不同，最爱读书写字，怕吵怕闹，硬要求王爷把他的居所设在这僻静的地方呢，王爷自世子走后，再也不敢踏足此地，触景生情啊。”
下人语气谄媚且悲伤，似是生怕楚云误会，句句话都是在维护贤王疼爱世子的形象。
“皇叔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拳拳爱子之心就是把儿子扔到府里最偏僻的地方生活不闻不问，拳拳爱子之心就是主动把嫡子推出去做人质，拳拳爱子之心就是在人离开后磨灭所有生活痕迹，权当没这个人。
齐国皇室也真是卧虎藏龙不逊于梁国，楚云算是长了见识，怪不得楚夭从来不提他这个父亲，怕是贤王也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泊名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