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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心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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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李飞星刚拒绝了江瑟虹的邀请,准备回弟子居的时候。
却听到丹清居内的童子焦急的呼唤:“飞星师叔,飞星师叔!真人不知怎的昏了过去。”
李飞星连忙跟着童子来到江瑟虹身边,却见江瑟虹浑身发烫,额头却冒着冷汗。
李飞星连忙运功为江瑟虹梳理灵气,并用青鸟台呼唤师叔前来查看江瑟虹的情况。
忽地,江瑟虹眼睫轻颤,好似有转醒的倾向,却是一个起身倒在了李飞星怀里。
“道友,丹清当真如此不堪,不值得道友为之一顾?”
李飞星听完大骇,忙遣退童子,单留自己与江瑟虹在室内。
“道友,瑟虹的心真的好痛,这心魔折磨得我没有办法。”
言罢,江瑟虹的脸上滚下泪来。
此刻,异变突起,江瑟虹一把抓住李飞星的脖子。
“既如此,道友知道瑟虹为心魔所扰,错认痛苦为爱恋时,你缘何不救,还沾沾自喜?!”
李飞星连忙扯下江瑟虹的紧抓着他脖子的手,但结丹真人的气力又怎是李飞星能抗衡的。
还好,严珂及时赶来,不然李飞星怕是要被掐死不成。
“唉,丹清师弟也是一位可怜人。本来只是一时的好感,偏偏遇上心魔爆发,导致一发不可收拾,现今还留下后遗症。”
李飞星无意探索更多,却忍不住想多听。
严珂只是说江瑟虹运道不好,遇见了人见死不救。
李飞星默然。
严珂为江瑟虹梳理好灵气,便嘱托李飞星和诸位童子照顾江瑟虹。
李飞星自是连连答应。
童子们倒是眼泪汪汪,生怕江瑟虹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真人命好苦啊。”
“就是就是,年幼时候为镇压邪魔,取了真人的一滴心头血去,真人便精神压抑了一甲子。后面遇见一个杀千刀的自以为是。”
“哇——可怜我家真人。”
“……”
童子们吵吵嚷嚷倒是让李飞星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原来是心魔作乱。江瑟虹那时寄居在万剑宗,还未筑基,为一情缘,又哭又疯了三载也无人过问,直到掌门介入此事,才真相大白。事后,掌门与江瑟虹师尊四处搜寻药材宝丹,才使得江瑟虹精神恢复正常。
想必那情缘只是导火线,真正的原因还是那邪魔怨力和心魔作乱。
李飞星一时间对万剑宗观感极差,见死不救,算什么正道中人!
实际上,万剑宗乃至那名剑修都冤枉的过分。各自在修行路上,撑不过去是各自的缘分。怎么知道江瑟虹年幼还有这样一遭经历,竟不是为了情缘要死要活,而是心魔业起。
就像谈恋爱好好的,怎么知道对方因为一次感情破裂就得上抑郁症一样。
总之,这一桩冤枉事,只能由江瑟虹一人承受。
李飞星内心一阵无名火起,只觉得天道不公。
江瑟虹在床上还在淌着眼泪。
李飞星不忍,忙用法力为江瑟虹拭去眼泪,再用手学着母亲的样子轻拍江瑟虹的背脊,时不时唱些舒缓的歌谣,并偶尔喂下一些严珂嘱咐的丹药去。
江瑟虹渐渐睡熟去。
李飞星却是衣不解带,照顾了江瑟虹一晚上。
……
“咚——”一声钟声渐响。
李飞星醒来,却见到自己处在一处陌生的环境里。
四周杂乱地堆积着茅草石块,对面还有一个孩童。
这个孩童身穿较好布料的弟子服,却衣衫凌乱,满身伤痕。
李飞星刚想起身观察一下环境,却发现自己忽的穿过茅草来。他低头看看自己,却看不到自己的四肢。
怪了!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飞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却是透明无物,随风飘荡。
他往四周侦查过去,却发现他触摸不了任何东西。
忽地,那孩童挣扎起来,哭喊起来,用身子用力地砸地板。身上再次显现出了许多伤痕。
李飞星忙去到孩童身边,刚一接触孩童,便被一巨大吸力吸进去。
只见这次到的地方充满黑色的虚空和红色的血块,令人作呕。
一个孩童躺在案板上,一只怪模怪样的牛角恶魔,左手长着一把菜刀,右手按住孩童,正切下了孩童的右腿。那右腿切下之后,还在挣扎,仿佛与主人的关联还未失去。
那刀细细的将腿切碎,又沿着孩童的左脚细细往上剁去。
孩童不停地大哭大闹。
李飞星见此大骇,为解救孩童而急的团团转。忽地,他运起功法将自己覆盖到孩童身上。
……
江瑟虹悠悠转醒,却感觉身上重重的,睁开眼一看,却是李飞星以铺盖似的大字姿态压倒了他的身上。
江瑟虹动了动身子,右手一扬,将李飞星掀飞。
李飞星也转醒。怎么回事?他又回来了。
见江瑟虹面色红红,似是害羞似是不悦,忙起身向他问好。
“怎么回事?不是吩咐了不许你在这过夜吗?”而且还在他的寝宫,真是……
“回禀真人……”李飞星细细将昨夜情境说了,并将自己偶然到了一个奇怪地方的事情也说了。
江瑟虹略一思量,便知道是那邪魔又召唤他前去受苦了,只不过这次竟不知怎的李飞星也在其中。
那邪魔自从他六岁起,便日日夜夜在梦中折磨他,直到他八岁被师尊所救,取了一滴心头血来封闭五感,他怕是活不过十岁。
如今,那邪魔还是时不时过来惊扰他,或是掠他入梦,或是低语诱惑,防不胜防。
看来得早日除去此獠,才能重获清净。
“无事,只是陈年旧疾罢了。”江瑟虹显然不想多言。
李飞星却不想放过他,只说想陪伴在真人身边,为真人所驱驰。
“呵呵。”江瑟虹忽的将脸凑上来,对着李飞星吐气如兰,“师侄可知,师叔好男色。”
一时间,江瑟虹的眼眸晦暗莫测。
倒是李飞星脸一红,僵在了原地,连大气也不敢喘。
江瑟虹皮肤极好,白玉无瑕,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拉下阴影,粉淡的唇微嘟,令李飞星不敢直视。
“师叔,请自重。”李飞星忙往后退去。
江瑟虹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看向他,随即轻松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飘扬的秀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行了,到此为止吧。”江瑟虹不在意地说。
李飞星却是个执拗的,不肯依他,还嚷嚷着要在梦中为师叔保驾护航。
江瑟虹倒是感动他一片诚心。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肯轻易随了李飞星。
“我只跟我道侣一起入眠,小友跟我又是如何?”
李飞星闹了一个大红脸,却还是强顶着嘴说:“真人若视我为道侣,我也未尝不可。只怕真人看不上我。”
“荒谬!”
江瑟虹有些生气。
近来,他脾气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