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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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给我三球的机会，我一定三球都能得分。”
“哈？”一年级的众人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新门景，仿佛他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是牛岛学长他们的首发队伍诶，我们怎么可能得分啊。”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彼此打什么位置，也没配合过。”
只有五色工神色兴奋的拍着新门景的肩膀，“新门真有你的啊，居然刚入学就能和首发阵容打比赛，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毕竟我们也会是白鸟泽新的王牌，迟早要超越他们的，就是新门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凭什么想一个人包揽所有分数啊。”
“热血少年真好啊，”新门景小声感叹了一句。
可惜光有满腔的热血是不够的，他心里已经琢磨过了几十种战术了，可每一种进攻后的几十次失败也在脑子里完整演示过了一遍，似乎没有任何得分的可能。
“五色，梅田，主攻位，梅田主要负责接一传，五色进攻。”
“寒河江，汤野滨，副攻位，放弃拦网，稳定好接球阵型不要乱。”
“沼木二传。”
虽然鹫匠教练说了新门景可以随意分配他们，但自己去自由人或者接应的位置感觉怪怪的吧。
“不是啊自由人不参与发球的，你要怎么发球得分呢，”得分还是得依靠进攻，他们这边的主攻要对上的是牛岛学长和狮音学长的重炮，还有天童和川西学长的拦网，怎么打啊。
新门景摇了摇头，神色凛冽：“我不打自由人，我们要打的是四二配，我负责二传进攻，就算是被得分也没关系，只要轮转到我和五色在前排才用进攻，不过说不定这些都用不上，我在就是会赢。”
五色有些迷茫的摸了摸头，想说的话咽了两次才重新说出口：“不是新门你要打双二传吗？可是你怎么知道沼木同学打过二传。”
他其实想说的是现在他们这种毫无配合的队伍一传都很难得分，更别提双二传了，这种配合度和适应性极高的阵容和他们四分五裂的队伍完全不搭，他们也没适应过这两位二传。
“我在昨天找到了指导老师要了一份视频资料，因为是鹫匠教练去面试挑选的人才，资料很齐全，不是说了吗，你们都会是未来的队友兼对手，我必须要比你们更了解你们自己。”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吗？几人面面相觑，把还没进队的人都要了解一番什么的，难道这场比赛是他故意挑衅得到的结果吗，如果是的话，他也太恐怖了。
“好了，一会沼木的球全部传给我，无论什么角度的，通通传近网球，”他简单确定了一轮阵型后就表示可以开始了。
“最后接一句，我以后就会是你们的二传，请从这场比赛开始就适应我，而五色你，昨天已经看完了我的训练视频了，如果我今天的托球你没得分，以后我不会给你托球。”
“哈？”五色原地脚滑，他的王牌之路感觉在这场比赛里要到头了，那种完全没人性的托球每个都会得分的是怪物吧。
“啊咧？和一年级的比赛？老头子疯了吧？”
天童少有的做出了十分正统的惊讶表情，他们刚才全程观看完了新生测试的全程，虽然有几位看起来还不错，但和首发打根本没任何可能的，更何况是让对新生的技术和位置毫不知情的新门景去自己挑选一支队伍来对战，还把牛岛都放上来了，看来老头子是真的很生气了。
“嗯，希望他加油吧，”牛岛也听完了鹫匠教练和新门景的对话，以首发和退社作为赌注，这个新生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他是笃定了一定能得分吧。
狮音显然很看好那个新人，语气是比平日训练赛更多的期待：“我更好奇他要打什么位置。”
“好啦好啦该我们上场了，”天童双手拍着牛岛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那就去给一年级的新生一点王牌的震撼吧。”
“学长们先发球吧，”新门景先发制人，鹫匠教练的话语堵在嘴里，只能冷哼一声如了他的愿。
现在场上的站位1到6号首发这边分别是狮音（WS）、川西（MB）、牛岛（WS）、添川仁（WS）、天童（MB）、白布（S），他们的惯用站位，还有和副攻轮换的自由人。
而新生他们这边却是梅田（WS）、新门景（S）、汤野滨（MB）、五色（WS）、寒河江（MB）、沼木（S），没有自由人轮换，一轮在后位接球的没有新门景，而另一边率先发球的就是大平狮音。
大平狮音显然毫不打算手下留情，开局就是一个重力力跳发想要直接得分，瞄准的是6号位的沼木，沼木根本没有能力一传。
他开始助跑发球，新门景朝着身后准备一传的三人做了一个手势，在球砸过来时沼木已经躲开了，他根本没去接的打算，而是直接躲开。
“出界！”
得分了！沼木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新门景是怎么判断出狮音学长的发球会出界的，明明是学长最熟练的跳发，以前的比赛都是很稳的。
“抱歉。”
牛岛突然开口了：“狮音你的跳发还在练习阶段吧，恐怕那个一年级已经看出来你这一球肯定会出界，”所以没人去接。
靠近底线的出界球不是那么好判断的，这个新人确实很厉害，而现在一年级得分，发球权来到了新门景这里。
“三球，”他突然说道：“三球发球得分。”
他的眼神也没多凌厉，状态甚至还不如昨天的，但他突然笑了，嘴角缓缓扯出一个算得上愉悦的笑容，他视线没有落在对面的球场，而是长久注视着排球馆顶端刺眼的灯光，转了一圈手里的排球，像是找好了角度，将球高高抛起。
会落到哪里呢？
他的眼睛没注视着球，也没注视着落球点，在灯光幻化为虚影的球不断在变幻着角度，极快的一秒，每个人都注视到了他的起跳，可在“咚”的一声球落在另一半球场时他的观众才回过神来。
“发球得分，”得分的说明也慢了两秒。
持着球的人露出和校园王子般明媚的笑容，嘴里却吐出了讨人嫌的话：“注意咯，下一球会更快，接不住的话，就没有适应的机会了哦。”
“啊，”天童不满的嘟喃，眼睛死死锁定在发球线的人身上，“温和的校园王子才可爱，变成王者的话只会让我狠狠的击溃你呢。”
那是千万次的肌肉记忆啊，不会踏错一步的，“愚蠢的天才们！”
无数次孤独的练习室和散落的排球，那些弱小的身影是唯一不会背叛他的证明，在循环往复的人生中，能相信的究竟还剩什么？
双腿已经停不下来了，他只能不停的往前，将昨天的那个自己狠狠踩在脚下，将我托起吧，无论是今后的哪一次，拜托你了。
展开的双臂像是在拥抱着那一段段寂寞灯光下的时光，毫不迟疑地，再将那些无趣的灯光通通打碎，用尽全力的击向那一定会让他得分的地方。
“嘭——！”
那是速度和力量兼备的重力一击，被施加了旋转的球急速朝着底线砸过去，是出界吗？不是！
虽然脑子告诉狮音不要去接了，但他还是伸出了手。重重砸在手臂上的球朝着身后飞去，力道和速度竟然也没慢下来，直至重重的砸在地上。
站在发球点上的人歪着头，露出一个十分刺眼的笑容，“不好意思，狮音学长，你的侧旋跳发不如我，所以你也接不了我的发球。”
“毕竟这是赌上必胜的一击啊，我最后的机会，”新门景闭眼亲吻着手中的排球，他现在真正成为了球场当之无愧的国王。
场上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焦灼诡异起来，新门景用两个无人能挡的发球狠狠的给了众人极大的震撼，明明除了失误不可能会得分的零散队伍，没想到居然能光凭两个发球就能拿到2分,居然是让首发也束手无策的发球吗？
“这一球可没那么幸运咯，”球没能再继续落地，不知怎么反应过来的天童一个箭步已经接起了那个再次想要砸在底线的排球，即使一传并不是太理想，但他知道，王牌已经准备好了。
“若利学长！”
排球和王牌的背影像山一样威压下来，一记垂直轰下的扣杀，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能做到的只有屏住呼吸。
“该结束了！”
另一端的人好像愣了一下，看着排球从他的脚边滚了过去，良久才回过神来。
“首发得分。”
“首发得分。”
“首发得分。”
“……”
这支破烂不堪的队伍得分停滞在了开局的4分，再也没有反抗之力。无法接球，一传稀烂，二传不到位，拦网一团糟，进攻频频失败。
“新门，下一球，传给我，”五色罕见的沉默了大半局，终于忍不住了，还有两分，他们就要彻底输了，而他们之间的分差了几十分，他只能凭借着新门优秀的二传才勉强拿到分数，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王牌。
双二传确实很糟糕，简直不能再遭了，可新门景还是罕见的兴奋起来了。
“你知道吗五色同学，如果拿到排球没办法得分的话，那么我在球场上将没有任何意义，我的人生啊，其实比你想象的要普通很多，所以，下一球也给我。”
“沼木！”
“是，”并不熟悉的二传慌张将球托起，是一个高球。
不需要助跑，已经是最好的球了，只要它还没落下，一呼吸之间，他已经高高跃起。
“我们！还没输呢！”
跃起的影子重叠在他落下的身体里，在对面拦网三人落下的“咚”声里，大力直线扣球擦着拦网的牛岛脑袋边砸在了地上。
“我们可是白鸟泽未来的王牌啊！”
“除了新门的发球完全就是惨败啊。”
五色心有余悸：“牛岛学长也太可怕了，就是挑衅了他一球嘛，最后那两球我差点以为他要扣在我的头上。”
结果当然也是毫无疑问的输了，即使拿到了不止五分，但光靠一个人的排球也让人很不爽啊。
“新门你这样完全不需要队友也能得分啊，”梅田有些泄气的开玩笑道，他们也是鹫匠教练从各个学校挑选认可的王牌，可不能得分的王牌根本不算王牌。
“要的。”新门景认真答道，“如果没有队友的话，我什么也做不到。”
“哈？真的吗？”
见首发的几人走近，他们纷纷噤声了。
“所以这就是你没有三次发球得分结束比赛的理由吗？”明明是差不多一样高的，但面对牛岛学长新门景还是有些莫名的发憷。
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放狠话的！我一拿到球就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没有故意放水的意思，那一球我也是拼尽全力的！对不起狮音学长，你的手腕没事吧，需要去医院吗？费用我会负责的！”
等等？这熟练的90°鞠躬和脱口而出的道歉是怎么回事？是人格切换吗？队友大惊失色。
“倒是也不用，已经用过喷雾了，”狮音开玩笑道：“不过还请王牌教教我，怎么才能发出完美的大力跳发了。”
“……”想死，人总要为自己没有大脑的语言付出代价的。
“哼。”
一脸不爽的鹫匠教练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首发打一支都不够候补的临时队伍还打成这样，真是丢脸，今天全部人留下来加练发球100个。”
在面对新门景时，虽然看着不爽，但语调里明显愉悦多了：“你是需要这场比赛来证明什么吧，现在你明白了吗。”
新门景不觉得自己要证明什么，他摇了摇头，平静的阐述：“我没有办法一个人打排球，就像我刚刚的发球，到最后一球时已经只能凭借着角度来试图得分，那说明我已经输了。”
真是怪人呢。
“那你觉得你适合打什么位置呢？”鹫匠教练难得这么有耐心。
“二传，”新门景说，“我想打二传。”
“……”全场静默。
他们有幸在刚刚领略了一番新门景的二传水平，不是一个烂字能形容的，简直是在随意的抛球嘛，和他本人一样阴晴不定。
“你真的要打二传？”至少也是个主攻或者副攻什么的吧，毕竟他刚刚的拦网和扣球都十分出色，鹫匠教练也想不通。
“我已经两年没给人托过球了，可我一定会是最好的二传！”
他昂首挺胸，仿佛是在宣读人生的誓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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