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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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阴沉沉的天，乌云盘旋在头顶，看起来是要下雨的样子。
萧瑟几人往河道总督府走去，到了总督府，秉明来意后，就在堂内等待。
辰时三刻后，河道总督才姗姗来迟，坐于堂上。只见他身穿官袍，面容刚毅，大概四十岁左右，右手拿起惊堂木一拍:“雷无桀，萧瑟，你们杀害顾如莹还畏罪潜逃，如今可是翻然悔悟，前来自首？”
北离律法规定，民见官可不跪。所以雷无桀站于堂下，拱手道:“启禀大人，顾夫人与我们无冤无仇，我们如何会杀害她呢？”
“而且顾夫人是被顾家顾源杀害的！”
“顾源？”河道总督眉头一皱，再次拍起惊堂木:“你们可有凭证？”
“有！”雷无桀沉声答道:“顾源诱惑陆子方，借陆子方之手在烟雨水榭中杀害顾夫人。”
“我与萧瑟碰巧救下了顾夫人，陆子方却被顾源买通的杀手灭口。”
“顾夫人感恩于我们二人，便邀我们去顾府歇息一晚。”
“但在夜间，我与萧瑟却再次被杀手袭击，然后顾源就带人前来，还说我们杀害了顾夫人。”
河道总督一阵思索，最后说道:“这只是你二人的片面之词，不管是顾夫人临死留下的血字，还是你们居住的房间搜出凶器，皆证明了是你们二人所为。”
“那是为了陷害我们，好使自己置身事外，而且我们有证据，可以证明是顾源做的！”雷无桀信誓旦旦的说。
“证据何在？”河道总督问道。
雷无桀把账本和药递给衙役，并解释道:“这是顾源买凶杀人、擅自挪用资金的账本。还有顾夫人那晚喝的汤，里面有“□□”。”
“□□？”河道总督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与师爷对视一眼，师爷会意的带着东西下去了。
“□□”是一种药效极强的迷药，无色无味，制作不易，需特殊手段才能检验出来。中招者顷刻之间，便会人事不省，任你功力再高深，也只是多撑片刻罢了。
碧荷从旁边走到雷无桀身边，轻轻一拜，眼中含泪，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民女碧荷，可作人证，那晚民女亲眼看到顾二爷去了夫人的院子，没过多久，就、就传来了夫人的死讯。”
“民女觉得不对，就悄悄进去查看，只发现了未喝完的汤药，鬼使神差的就替换了药碗，求大人为顾夫人找出真凶！”
这也是顾源因成功在即，疏忽了一瞬，没想到竟被个小丫鬟偷换了药碗，从而留下了最关键的证据。
无双也站出说道:“顾家顾无双也可证实顾源之罪，他隐瞒事实，想让我与雷无桀、萧瑟二人同归于尽，不仅如此，还派杀手追杀我们。”
“你是顾夫人的弟弟？你们可知，话既出口，便不可收回？”河道总督拧眉看向他们。
“大人明鉴，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碧荷答的字字坚定，夫人，碧荷一定不会让你含恨而死！
“顾无双愿为自己所言负责！”无双亦坚定说道。
堂内一时静默，所有人都在等那个结果出来。
萧瑟从始至终站于一旁，将发生之事览于眼底，关于陆子方和顾源身后那位是谁？萧瑟已有了一些猜测，应该是他哪位好弟弟吧。
大概半柱香后，师爷匆匆而来，对上河道总督的眼神询问后轻轻点头。
“来人！顾源杀害顾如莹，还买凶杀人，罪证确凿，现即刻将他抓捕归案！”河道总督重重拍下惊堂木，衙役们领命而去。
又对着雷无桀等人说道:“雷无桀、萧瑟二人因证实，与顾如莹之死无关，此乃顾源诬告，现撤去通缉，告明无罪！”
雷无桀、无双重重抱拳:“多谢大人！”
碧荷也连连道谢。
萧瑟看于外面，来时还是灰蒙蒙的天，此刻却被阳光破开厚厚的云层，洒于屋檐下，原来今天是晴天啊。
……
“禹宸哥，你回来啦？”无双看着对面一身灰衣风尘仆仆的人，傻傻的站在顾府门外，主动出声问道。
“无双啊，我、我回来了。”顾禹宸看着他，“啪”的一声，跪了下去:“我对不起如莹姐！我爹也对不起如莹姐，也对不起你！”
无双闻言，欲扶起他的手一怔:“你、是想我……”
“不是！”顾禹宸似是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急声打断:“我爹他、他，这是他应得的，我不会有任何奢求。”
“子代父过，顾禹宸对不起你们，没能及时发现他的想法，没能及时阻止他！从而让他犯下如此大错。”顾禹宸跪在地上，弯着腰，声音哽咽:“是我、是我不对啊！”
雷无桀和萧瑟站在不远处，静静听着，本来他们打算出府的，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雷无桀低声说道:“我听他们说，顾禹宸其实不受顾源待见，小时候还好，逐渐长大后，多次反对顾源安排，要一心一意读书习文。”
“读书习文不好吗？”生于商贾之家，还能坚持自己的想法，难能可贵，萧瑟轻声问道。
“当然好，可他却不想考取功名，只想在书院与同道人探讨，时而教书育人，为此已很久没回过家了，因为顾源不准。”
萧瑟轻轻点头，世事本来就难两全，不违背本心即可，再多的，就留给时间证明吧。
无双手上用力扶起顾禹宸:“他是他，你是你，无双分得清。”
顾禹宸措不及防被扶起，闻言苦笑:“无双啊……”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无双不想再听，也不想再纠结，看着他:“顾府，只剩你我二人了。”
“我会尽心辅助你打理顾家。”顾禹宸不假思索道。
“不。”无双扯了嘴角:“我对顾家之事，一窍不通。”
看着他不容质疑的眼神，顾禹宸艰难道:“我、我也只喜舞文弄墨……”
“好，禹宸哥，那顾家就拜托你了。”无双大声说道，盖住了他的声音，转而对新上任的管家说道:“以后有事，就找禹宸哥，以后就是他当家做主了。”
看着顾禹宸一脸的生无可恋，雷无桀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
萧瑟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顾源和顾禹宸都是很执着的性子，一个因为执着金钱权利，走上了不归路；一个执着诗书，却被迫走向了金钱权利。也真是世事难料。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