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姐姐》绯红九

1、归程

　　滴答，滴答。
　　又做了那个梦吗？
　　你睁开眼，视线掠过还淌着血的手，高天原瞳术开启，将血液转化为了修复伤口的细胞组织。
　　常年处于贫血状态的身体轻到几乎支撑不起骨架，你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本想着小憩一会儿又被悬崖与瀑布所困，你知道梦的下一幕是什么，几乎是本能反应握紧了手里的苦无用疼痛强行唤醒。
　　他送给你的礼物，被你用来逃避梦中的他。

　　是在这里汇合吧。
　　你接过老板娘端来的团子与茶水，甜食为单薄的躯壳添入几丝力道。团子店的老板娘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你身上的红云黑袍，兴许是与世隔绝太久未听闻过晓的名号。
　　“麻烦再来两份团子。”
　　写轮眼捕捉到远处徐徐走来的两个身影，你抿了口茶，又拿出相应的钱放到了门槛边。年事已高的老板娘乐呵呵应着，捡起你放在一边的几枚钱币，又去忙活起来。

　　“这上面是人柱力的情报，已经尽我所能去收集了。”
　　你将叠好的一张纸连同团子一道递给了鼬，鬼鲛在你另一侧坐下吃起了自己那份团子。鼬读完后用了个火遁焚烧殆尽，留下一撮灰也被风吹散。
　　“先去找木叶的九尾。”
　　鼬咬下一颗团子。
　　“那就按鼬先生的意思。”
　　鬼鲛吧唧完了团子，又呼噜了一大口茶，
　　“说起来，那里是鼬先生和欣小姐的故乡吧？”
　　风让额发挡住了血红的写轮眼，你将空了的签子放回盘子，起身时树叶落在了眼睛里，你却忘了流泪的感觉。
　　“我也一起。”
　　你拿下了那枚树叶，在掌中攥紧成碎片，指甲又划破掌心流出血将绿叶修复如初。
　　“欣小姐，别随便用你那能力啊。”
　　鬼鲛的话令你如梦初醒般送了手，叶子又飘向别处。

　　“很难保证团藏不会有所行动。”
　　鼬取下了你绑在大腿上的护额，刻痕在木叶标志上格外刺眼。你帮他脱下了晓袍，手指贴上他的脸部轮廓描摹着，
　　“要杀了他吗？鼬。”
　　“给个警告。”
　　他低头吻上你，你去拥住了他的脖颈，两具瘦弱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叛忍的娱乐项目寥寥无几，只有在沉溺□□之欢时短暂抛却一切去享受片刻的欢愉。你们默契地不去提及这是否是爱，只当是聊以慰藉，每每夜晚共处一室时水到渠成发生的一场情事。

　　醒来后如同无事发生，长袍掩住了你腿上的叛忍标志，耸起的高领遮住昨夜的证据。鼬慢条斯理穿戴好，你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发绳为他束起辫子。
　　“欣小姐——你果然和鼬先生在一块儿。”
　　推开门的是鬼鲛，你从床边站起，绕过他走出房间，鼬紧随其后关上门。鬼鲛深知你们的关系，也不多做评价，扛着不离手的大刀跟上你们的脚步。

　　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回这里了。
　　你扶了扶斗笠，清脆的叮当声响起，打量这个阔别已久的故乡时鼬已经解决好了前行的障碍。你瞥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随后跟上鼬与鬼鲛的脚步踏入了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村落。入侵者的警报并未传达，你们很轻松就来到了从前常去的一家团子店，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杯茶与三色团子。

　　果然还是这里的……
　　你拿起一串团子咬下，没等你感慨完，敏锐察觉到了什么的你将才咬了一口的团子放下，按了按帽檐，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店内。
　　“难得回来一趟，点心都不能好好吃。”
　　你牵住了鼬的手，似是自言自语道，一边在他手上写下了几个字。他会意后反握住了你的手，又在你掌心中写下“先走”。
　　你看向他，他略一颔首，于是在卡卡西等人追上来前你便离开了。

　　九尾是在这里吧？虽然他目前应该还是个能被你轻松一只手提溜起来的小鬼头，可身边跟着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你琢磨着放水的程度，立于高楼之上俯瞰风景。
　　已故四代目之子漩涡鸣人，你是否拥有引导佐助走向正确之路的力量。
　　你坐在了栏杆上，丝毫不顾身后有好心人吵嚷着让你冷静些别想不开，低头看着自己红到甚至乌黑的指甲，身形一跃。后面的路人还在焦急地叫唤，你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回头，对上你眸中的万花筒纹样。

　　你久违的梦到了很久以前。

　　你并非鼬与佐助的亲姐妹，你们的祖父是兄弟，到了你这一代家中无人照料，富岳与美琴便抱回了比鼬小一岁的你。
　　在那之后作为鼬的妹妹过了四年时光，你又成为了佐助的姐姐。

　　你与鼬在同岁开启了写轮眼，旁人都说宇智波家出了第三位天才。你只是戳了戳坐在自己怀里的佐助，给他塞了个番茄，看了眼一旁擦拭苦无的鼬。对你来说，无论什么都比不上家人，你正是为了哥哥和弟弟才努力到这一步的。
　　“姐姐告诉你诀窍——因为姐姐亲了哥哥的眼睛哦。”
　　你凑到佐助耳边低声道，一边观察起鼬的神情，鼬毫无波澜，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佐助似懂非懂点点头，你揉搓软乎乎的团子，想着佐助不必那么快长大，有你和鼬给他遮风挡雨，他能够度过一个快乐的童年。
　　“我长大了也要成为像哥哥姐姐一样的忍者！”
　　佐助用力点点头，你给他擦了擦嘴角的番茄汁，和他拉勾，
　　“佐助马上要去忍者学校了吧？姐姐等着。”

　　然后你亲手将他推开了你的怀抱。
　　你不顾佐助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姐姐，头也不回来到了鼬的身侧。直至身后再没了声音，你终究忍不住转身快步朝他跑去，抱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他止不住哭泣着。鼬没有阻止你，静静在一边看着，等待你将毕生的眼泪都宣泄完。
　　你给佐助处理了肩膀上的伤口，披着月色离开了木叶。你想最后回头看一眼这个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却被鼬捂住了眼睛，
　　“我们不能回头了。”

　　你在昔日引以为傲的护额上用苦无划下一道贯穿标志的印子。

　　今时今日，悲伤时仰望天空倒回泪水太多次，你已经忘了流泪的滋味了。
　　叛逃了村子的你没资格落泪。

　　“欣小姐，你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无事。”
　　你忽略了鬼鲛投来的关心，迈步向前走去。你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取下了宽大的斗笠。
　　“就快了。”
　　你听到身后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