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微醺》妍茶

20、第 20 章

　　已经是深秋，一直在酒吧里都没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过了一场雨。被秋雨洗刷过的夜空格外清明，挂在空中的新月为世界洒下银色的光点，耀眼的星星像钻石点缀环绕在周围。
　　“去哪？”不顾司徒婳的反抗，游浔厚厚的呢子大衣整个把女孩包裹进来，他独留一件褐色毛衣站在路边，晚风吹动了眼前的碎发醉意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回去吧。”司徒婳拉着游浔站到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后，缩在这个角落里总是能减少些凉意。
　　游浔半靠在柱子上，外头看向女孩，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回家？”
　　司徒婳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丝毫没有觉察有什么不对。
　　“车到了，走吧。”
　　“尾号0406？”
　　“没错师傅。”两人同时选择了车后排。
　　凌晨的街道车辆不是很多，师傅开的挺快没一会儿就出了这片街道，可看着行驶的方向还有两侧越来越陌生的环境“我们要去哪？不回学校吗？”
　　靠在窗边假寐的游浔用胳膊半支起脑袋，饶有兴致的看向司徒婳“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学校了，你好好想想我们说要去哪？”
　　“不是说好要回......家？”司徒婳明白了，合着这家伙一开始就打算好要去他的公寓。
　　“两位临渡3号到了。”
　　“谢谢师傅。” / “谢谢师傅！”

　　“打火机。”游浔从卧室里出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司徒婳面前。
　　“你去把灯关上，我帮你点蜡烛。”司徒婳边说双手已经拆开了蛋糕盒的丝带。
　　“好。”
　　从玄关再到屋内，灯光一寸寸暗下来。
　　“快来许愿，子晴真的很贴心打包的是数字蜡烛，如果是平时的那种，怕是整个蛋糕没个......”
　　“嗯。”
　　司徒婳瞳孔猛地收缩，不知何时游浔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随着司徒婳转身更是欺身向前将人困在双臂之间，清浅的呼吸落在耳边，鼻翼间充斥着来自对方身上并未消散的酒气。
　　“再往后就要倒在蛋糕上了。”昏暗的环境下触觉更为敏锐，修长的手指扶上司徒婳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好像真的是怕她的衣服沾上蛋糕。
　　司徒婳发懵的只是看着游浔，而他也同样的回看着自己目光热烈又直白。这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但是是第一次发现少年眼中藏着隐忍和克制。
　　“你喝醉了？”直到刚才喊他去关灯司徒婳都认为他是清醒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
　　司徒婳一瞬间疑惑“祝你20岁生日快乐！”
　　“我可以向你讨一份礼物吗？”
　　礼物！司徒婳才想起来礼物！特意逛了一下午商场挑的领带，被自己忘在了子晴姐的店里！
　　“有准备礼物的，我不小心忘在了烘焙店的椅子上......我明天一定去取！”
　　“这是司徒同学的礼物......”
　　此时的司徒婳还不清楚游浔想说什么“嗯。”
　　“可我想讨要的礼物是来自女朋友的。”
　　“女...朋友？”
　　/回忆/
　　/ “终于轮到我了，快把竹筒给我拿来！”谢峥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一晚上就让你们来回折腾，临了终于是让我拿到鬼牌了！”
　　不知谁的手机来了消息，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显示出了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屋内的灯光似乎暗了些，每个人脸上都染上了一抹红晕，话也不似最初密集，更有甚者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个好玩了，指定任意两人成为一日情侣。”
　　在座的女生几乎都没有喝酒，这无疑是个惊人的消息在大家耳边炸开，女生里除了郑妍、司徒婳和尉沁是单身剩下的可都有男朋友。
　　一瞬间所有醒着的人视线全都聚集到了谢峥身上。
　　“3号和9号，让我们掌声恭喜这对小情侣成功牵手！”谢峥一下子没站稳向后栽了一下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也不忘鼓掌。
　　在座的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同时松了口气，都在庆幸不是自己，否则今晚这酒是非喝不可了。
　　司徒婳在听到9号的时候心凉了半截，原本迷迷糊糊有些困意瞬间被一冲而散。眼睛已经看向了对面仅剩的几瓶酒，9杯喝下去怕是今天出不了包厢门了。
　　“我是3号。”
　　“嗯？”声音这么近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司徒婳看向游浔。
　　“哇，寿星啊！看来今晚双喜临门，生日过了，女朋友也安排上了！”舒周都醉的躺在沙发上了，没成想听到游浔说话诈尸般的坐了起来。
　　游浔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眼睛像是粘在了司徒婳身上，就这样静静看着也不说话。
　　“我是9号。”司徒婳把牌翻过来放在桌上。
　　/

　　见司徒婳不承认，游浔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一分委屈“愿赌服输，游戏结束你就不认了吗？”
　　“当然不是。”
　　“那我向女朋友讨要礼物是不是理所应当。”
　　司徒婳重重点头。
　　“待会儿不许哭。”
　　“什么？”
　　身体瞬间被手掌推直向前，跌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听到蛋糕盒被推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一轻等司徒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稳稳坐在了长桌上。嘴唇上有温热袭来眼前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两只手被某人死死扣在身后，而他空出的另一只手则遮盖上了自己的眼睛。
　　急促的呼吸...疯狂的侵略......彻底失控......是司徒婳对这持续10分钟里最深刻的印象。
　　万籁寂静，唯有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忽明忽灭的烛火和墙上融为一体的影子。
　　一切戛然而止，房间里才慢慢出现了两个人交错的沉重呼吸，司徒婳重见光明的眼睛蓄满泪花，大概是出不上气憋的吧。
　　“抱歉婳婳...没能控制住抓痛你了......”不是为吻她而道歉，是为自己的失控而道歉。
　　“游浔，吹蜡烛吧。”司徒婳双脸通红可某人眼睛就像长在自己身上似的半分也舍不得移开，不经意间看到墙上的影子想起一开始想做的正事，赶紧转移话题。
　　“可不可以不要喊我游浔。”
　　“那喊什么？”
　　“婳婳要自己想。”
　　“阿浔......”终于时隔两年，司徒婳喊出了这个深藏心底未曾有机会喊出的名字。
　　两人的距离司徒婳能清晰的看到游浔眼底的自己，微弱的光落进他的双眸，笑得极尽温柔
　　“我在。”像是在回应司徒婳的呼唤也像是在透过时光回应白桦树下的女孩。
　　“呼——”
　　“阿浔20岁生日快乐！”
　　司徒婳脸上的燥热慢慢消散，小跑着去打开按动墙上的开关，灯光瞬间照亮整个屋子，刺眼的光芒让司徒婳下意识遮住了眼睛，过了几秒才逐渐适应。
　　“很晚了，早点休息。上次睡衣我已经洗过了，就在柜子里你打开就能看到。如果不喜欢那件的话，我还买了别的都在柜子里你挑个喜欢的穿。”
　　“好。”
　　“那...女朋友晚安。”
　　“晚安...阿浔。”连游浔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回卧室了嘴角仍旧放不下。

　　“游浔！！！”
　　真的不能对他抱太大希望，这都是些什么啊！
　　“难道他就喜欢这种样式的睡衣？”司徒婳止不住开始怀疑。
　　柜子里的睡衣清一色的凉快，和第一件都是差不多的款式，差别最大的居然是颜色。
　　“叩叩叩——”
　　“婳婳，你喊我了吗？”
　　天，是抱怨声太大了吗“没...你听错了......”
　　“哦，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今晚你先去洗澡吧。”
　　“哦，好！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
　　直到确定门外的人真的离开，听到了旁边房门合上的声音司徒婳才冲回床边，整个把自己扔进了被子里“啊啊啊——这叫我穿哪个嘛！”
　　整个20分钟司徒婳都在纠结要不要穿睡衣，可是...总不能不穿吧！千选万选，还是认命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上次的那件黑色睡裙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