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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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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清醒状态下和秦临渊躺在一张床上,他本以为自己会紧张的睡不着,却没想到,他强大的睡意让他很快沉沦,什么也没问了,不一会就睡成了死猪。
  别墅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几乎是本能地,他向热源靠近,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
  一条腿突然搭在秦临渊的腰上,秦临渊警觉睁开眼。
  他黑着脸去掀压在腰上的腿,一条胳膊又打了过来,某个睡觉不安分的人,把秦临渊当成抱枕给抱住了。
  毛茸茸的脑袋还在他胸前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咂咂嘴,睡得香甜。
  秦临渊眼眸微眯,鼻尖突然嗅到淡淡的熟悉的玫瑰香气,脑海中一大段记忆袭来,秦临渊呼吸乱了几秒,神色变幻莫测。迟疑片刻后,秦临渊收回手,鼻尖嗅着淡淡的香味,一晚上都没有酝酿出来的睡意来的迅猛无比。
  眼眸渐渐合上,秦临渊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谢知睁开眼,动了动脑袋,身下暖烘烘的,他愣了一下,视线聚焦,看到修长的脖颈,凸出的喉结——他正亲密地抱着秦临渊,头还舒舒服服枕在对方肩膀上。
  谢知:……
  他不敢动,更不敢抬头往上看,心虚闭上眼,假装还没醒。
  过了一会,身下之人没任何反应,谢知庆幸松口气,收回手和脚,装模作样的翻过身,一点一点往外蹭。
  他自己没发觉,他的耳朵红了,像红透了的樱桃。
  秦临渊冷眼看着,某人掩耳盗铃的举动愉悦到了他。难得的好睡眠加上某个自欺欺人的表演,让他神情慵懒,浑身放松。
  “谢知。”男人沙哑的声音格外性感磁性。
  谢知背脊一僵,僵硬地转过身,先发制人,“是你让我上来睡的,不是我勾引你。”
  秦临渊收回发麻的手臂,突然问:“你用什么沐浴露?”
  谢知爬下了床,闻言一愣,莫名其妙,“沐浴露?就浴室放的哪款啊,玫瑰香气的。”
  昨晚秦临渊用的沐浴露也是那瓶,可根本没有谢知身上好闻的香味,也没有助眠的效果。
  秦临渊站起身,凝视了谢知好几秒,才去更衣室换衣服。
  谢知摸摸脸,什么意思?干嘛问他沐浴露,这些不都是别墅里准备的吗。
  不一会,秦临渊穿着西装走了出来,收拾桌面的时候,叫谢知过去签合同。
  谢知没想要他的钱,这点自尊他还是有的。
  可秦临渊一副你不签合同,是不是另有有图的眼神看着他,谢知受不了了,把字签了。
  等人走了,谢知去浴室,发现那瓶沐浴露不见了。
  他合理怀疑是秦临渊拿走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秦临渊的心也这么难以琢磨。
  谢知下楼,看见秦临渊正和小孩儿秦临濯站在大门口说着什么,他靠近后,听到小孩儿脆生生的问道:“大哥,你真打了人了吗?他身上的伤真是你打的吗?”
  谢知脚步一僵,不敢看秦临渊的脸色。这熊孩子,怎么当人面这样问。
  谢知感觉到一道刺骨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咳了咳,羞臊道:“不是,前天,那啥,我身上不是有,咳,乌青嘛,就气不过,乱说的。”
  乱造谣被正主发现,太尴尬了。
  “解释什么,这又不是你第一次撒谎。”秦临渊语气平平。
  “你骗我!”秦临濯小朋友明白过来,控诉地看着谢孩子。
  谢知被两双眼漂亮的眼睛盯着,再也无法待在原地,灰溜溜地躲回房间。
  哎,只怕在秦临渊心里,他已经是一个谎话连篇不值得信任人吧。
  昨天晚上,他还信誓旦旦说,他没骗秦临渊,今天早上就被打脸了。
  谢知心里闷闷的,被秦临渊认为品性低劣,原来这么不舒服啊。
  过了一会儿,门突然响了,谢知打开一看,是秦临濯小朋友,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叠包子和豆浆,“你没下去吃早饭?”
  谢知诧异地接过盘子,让他进来,“你怎么给我端上来了?”
  “你一直不下来吃,我就给你端上了啊。”小朋友理所当然,很会照顾人,“早饭一定要吃,不然身体不好。”
  谢知心里微暖,他把盘子放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蹲下身看着他,“抱歉啊,昨天骗了你。”
  “没关系,大哥说了,你是开玩笑的。”秦临濯小朋友非常通情达理,是个小暖男。
  小孩儿一天的安排比他还忙,上午要出去上钢琴课,下午上武术课。
  谢知送他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把老师请到家里来。”按理说,以秦家的财力,不可能请不起家庭教师。
  谢知只是顺口一问,却没想到小孩儿回答了:“因为季姨不想我在家里待着,她说看着我烦。”
  谢知怔住,小孩儿脸上很平静,似乎并没有伤心的意思。
  小孩儿站在铁门口护手,“再见,晚上见哦。”
  谢知:“好,再见。”
  目送小孩儿离开,谢知眺望远方,别墅外面是茂密的树林和湖泊,谢知想出去逛逛,被保镖拦住了,没有秦临渊,他连门都出不去。
  回到富丽堂皇的别墅,谢知发现,他现在就像一个囚犯,一个被关在豪华笼子里的囚犯。
  他想去书房看书,门却锁着不让进,最后,他只能打开客厅的电视,看起了新闻和电视剧。
  坐在沙发上,谢知越看越没滋味,别墅里没人同他说话,他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此刻,他非常想念冷冰冰的秦临渊,和小暖男秦临濯。
  没有自由的感觉太窒息了。
  晚上,谢知没有再待在客厅,他早早躺在床上睡着了,秦临渊回来的时候,他根本没察觉。
  可某人的存在感太强,谢知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睁开眼,被眼前的黑影给吓了一跳。
  “你、你站着那里干什么?”他捂着狂跳的胸口,“秦临渊!大晚上的干嘛盯着我不说话。”
  秦临渊:“你洗澡了吗?”
  “……洗了。”这是什么意思,嫌弃他?
  “没有沐浴露,你怎么洗?”
  “有香皂。”
  “起来,再洗一次。”
  “为什么?”
  “我洁癖。”
  谢知:……
  他气冲冲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上,叉着腰,居高临下瞪着秦临渊,气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报复我说你打我。”
  “我没那么无聊。”秦临渊一脸冷漠,“不洗,睡沙发。”
  谢知噎住,在床上气恼地蹦两下,跳下床,愤愤地往浴室走。
  “洗就洗,你有本事把床也给洗了。”
  秦临渊拦住他,递给他一个小瓶子,“用这个。”
  谢知接过,低头看了一眼,一脸莫名其妙,“茉莉香味的沐浴露?”
  秦临渊沉默,谢知憋气,拿着瓶子去浴室。
  十分钟后,他浑身冒着热气出来了,清新淡雅的茉莉香味飘了过来,使得屋子里有种暧昧的气息。
  秦临渊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
  谢知不想理他,大晚上的折腾人,有病。
  他翻身上床,背对着秦临渊,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谢知睁开眼,心里哀叹一声,他怎么又趴在秦临渊身上了,他昨天晚上可以把被子放在中间挡着了,怎么又把秦临渊抱住了!
  他故技重施,翻身往外蹭。他以为秦临渊会像昨天那样已经醒了,可等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回头瞄了一眼,才发现,秦临渊还睡着。
  他愣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秦临渊的睡颜。
  秦临渊很帅,醒着的时候,是那种非常用攻击力直观的帅,可睡着了,闭上冷漠的眼,傻了疏离感,看着亲了许多。
  还真是矛盾的人,睁眼闭眼两种感觉。
  谢知进浴室后,秦临渊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
  昨晚他睡得很好,茉莉香味的沐浴露依旧让他沉迷,失眠症不药而治。
  玫瑰花沐浴露他让人化验过,没有任何的添加成分,与市面上的沐浴露一模一样。
  换了一种香味,谢知用过后,依旧能让他入眠。
  所以,不是沐浴露香味的问题,而是谢知的问题。
  秦临渊被失眠困扰了很久,没有人知道,睡不着的滋味有多么难熬。他用了各种办法,也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陆海轩说他是心病,问他是不是因为罗梦。秦临渊知道,不完全是。
  有人说过,小时候的阴影会伴随人的一生。秦临渊曾经嗤之以鼻,他认为自己只要足够强大,就能够战胜阴霾,可每次夜深人静,别人沉入梦乡的时候,他整夜整夜睡不着。
  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可以治疗他的失眠症。
  可人,不能是药。
  谢知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人了。
  他惊讶了一下,也就过去了。
  他想明白了,他和秦临渊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用太在意对方对自己看法,因为以后也不会再接触。
  三天过去,秦临渊完成了和秦老爷的约定,只要等三个月后,秦老爷子说出罗梦的消息,他们就可以离婚。
  下午,谢知午休起床,听到安静的别墅里有了不同以往的喧哗声。
  别墅门大开着,佣人们忙忙碌碌往里面搬东西。
  秦家真正的主人回来了,全部运作起来。
  客厅里站着一男一女两位穿着光鲜的中年男女。
  听见脚步声,中年人抬头看过拉里,看到谢知后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谢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