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第三十一章 ...
-
1月10日下午四点多
“寒公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薇拉刚走出房门,邵凤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殷勤地贴近她。
“好多了。”昨天是因为太过思念特雷弗,太过自责才会突然发病。无法忘记对他的思念,但她不会再让自己的病情因此而恶化。
“公子昨晚为何没在府中用膳?”跟着薇拉进了邵萧的房间,邵凤还在喋喋不休。
“我昨天有事。”
“听说公子喜欢在晚上做事。”
“这是在下的嗜好,小姐有意见吗?”坐到床前,邵萧也还在睡。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公子与众不同。”
“自身无法把握的与众不同不要也罢。”拿起针筒,薇拉摆了摆。
“今天,公子会在府里吃饭吗?”
“也许会。”她极度地讨厌有人在她工作时碎碎念,“小姐为何一直要如此扰我清净。”特别是在刚睡醒的时候,她更没什么耐心和别人交谈。
“公子。”薇拉的话对于她似乎有些太重了,她开始眼噙泪水。
“如果要哭,你可自便,只是吵醒了你弟弟就是你的责任了。”她不喜欢眼泪,有时也只是单纯地为排毒而借外物挤点眼泪出来。她并不喜欢哭,不是因为流泪是软弱的表现,而是因为哭对于她只会让她更伤心。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女婢刚进门就见自家小姐泪流满面,不由奇怪。
“雪翠呢?”照顾邵萧的不是一向是雪翠嘛,怎么忽然换了人。
女婢看了看小姐,才说:“雪翠另有事做了。”
“什么重要的事?”
女俾又看了看邵凤,才说:“管家说浣洗处的人手不够。”
“是吗?”薇拉将针筒放入消毒液中,盖上盖子,“若是没别的事,请恕在下失陪。”薇拉说着起身要离开,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邵凤一眼,语气更是疏远得很。
“我难道还不如一个下人!”邵凤也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出来,她一个堂堂大小姐会比不上一个卑微的下人。这些日子以来,薇拉对雪翠比对这个家的任何人都好,叫她怎么看的下去。
走到门口的薇拉停住,未回头:“小姐真的太不了解在下了,我交朋友要的不是地位,在我眼中‘名’根本不代表什么。以为高高在上的人,就真的是可以信任之人吗?”话里带刺,谁都听的出这话是针对谁的,“何况以我的身份,还需要额外的依附吗。”墨色的背影,让她的冷漠更寒冷地沁入了邵凤的心。
“老夫人。”来到老夫人的院子,进了门她微欠身,也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显示了他的心情有多糟。
“冷公子,来此有何事?”老夫人却殷勤地很,看到薇拉嘴角马上勾了起来。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是关于雪翠之事,不知她签的是多久的契?”
“终身。”
“可否转给我。”
“公子对雪翠有意?”
“无关有意无意,老夫人可否让爱。”
“公子言重了,一个家婢送于公子也无妨。”
“先谢过夫人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该把契转一转。”
“芷兰,去把契箱拿来。”
“是,老夫人。”……
1月的天本就很冷,北方就更不用说了,哈出的气白茫茫的,合着水气。井水虽暖,但打上来久了便凉了。雪翠坐在井前不时哈着手在洗衣服,看不出这小小的邵府,要洗的衣物倒不少,想来是人浮于事。
那双小手已被冻红,但她仍在埋头苦干,余光瞥见有人来到她面前,她不禁张望。
“还好吗?”蹲下身子,薇拉将手伸进水里。
“不可啊,公子。”雪翠忙伸手拦下。
薇拉反手握住她的手:“你的手很小。”跟她的手比起来,雪翠的手好象小了一号。
“公子。”顾忌着周围其他闲着无事可做的女婢,她只能这么称呼她。
“不用洗了。”
“不,小姐会责罚我的。”
“责罚,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她凭什么责罚你。”面对雪翠的境遇,薇拉难得生气了。
看到一直好脾气的小姐为了她而生气了,雪翠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好了,老夫人已经把你的工契给我了。”从口袋里掏上那张薄薄的纸,“从现在开始,你的命是属于你自己的了。”将纸放进水里,握着雪翠的手,让她将工契撕得粉碎,等着那些碎纸片在水中糊掉,“你没有主子,只听自己的。也不是我的丫鬟,你自由了。”看到在水里溶掉的纸张,薇拉很解恨。就那么一张纸,却决定着一个人的一生,她越想越不舒服。
“可是,公子……”
“没有可是。”
“不,不,我是说,离开这里,我不知道该去哪。”雪翠喜极而泣,不住地擦着眼泪。
“好了,这也能哭成这样的吗?你也在这多留几天,到时我会给你找个地方。”把手从冰冷的水中伸出来,薇拉擦着她的眼泪。
“在这之前,公子,就让我伺候您吧。”
“好,你爱怎么做都行,随你高兴。”薇拉认为感觉很重要,感觉不好,就算是个圣人她也不会理会。
“谢公子。”
“以后叫我寒吧!”
“嗯。”泪水流得更凶,薇拉注定会成为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不过不是那种男女之情。
“你这镯子?”
“那是我娘给我的,可惜只剩下这只了,小姐。”绿黄色手镯上有着很容易被人忽略的裂痕。
“蛇纹石啊。”从雪翠的手上取下镯子,她仔细看了看,“先放在我这了。”
“小姐喜欢这镯子?”
“我不喜欢玉镯子。”想她们烯组每人都有一个镂空的长银镯,那才是她喜欢的味道,“你没看过我的镯子吧。”挽起长衫袖,半臂长的镯子露出一角。
“好美。”
“所以我说我不喜欢玉镯子。”易碎的东西不适合她们,她们的生活没有太平到去呵护那么脆弱的东西。
1月10日晚“好早哦,迟暮兄。”薇拉倚在树上,看着树影后的人。
“代序。”
“你换个名吧,这名多难听。”
“名只是个代号,听与不听有何不同。”
“你也说只是个代号了,换一个也没那么难吧。”虽然只是个代号,但是也是一种象征吧。
“刚才看你招势,不像是中原武功。”远远地看到她站在树顶,那一跃而下的样子,绝非轻功。
“我说过我不懂武功的,我会的是我们那里的武术,OK。”她的格斗技巧里包含了柔道、跆拳道、空手道、法式踢打、散打、泰拳的技艺,但是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学过中国的传统武术。
“你果真是外来者。”
“不要告诉我,中原武学博大精深,授男不授女,授内不授外。”薇拉怪声怪调地说着,只差换上戏服了。
“你要先学什么?”
“点穴。”
“你对穴道了解多少?”
“我是个大夫,你说我对穴道了解多少。你这脑子看来只是装饰,肌肉太发达吧。”
“既然如此,我就教你点穴的手法。”
“我要学的本来就是这个。等等,等等,我们是不是该找人做做实验,我可不想拿自己当实验品。”她有洁癖耶!
“我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盗命。”不想再听到“迟暮”二字,他扔下话先行飞走,去找练习对象。
“不如,我们边找练习对象,你边教我轻功。”她跟上盗命,存心戏弄他。
“你既已有如此功力,又何须再学轻功?”不会轻功也能跟上他,练不练轻功对她都没有影响了。
“轻功跟这不一样吧!在天下飘和跳跃可差好多。”……
1月14日白天无论何时,街道都很热闹,城门外边有几个气质迥异的年轻男子慢慢地骑马而来。
“看,看,是冷家的少爷。”冷家的人很少来京,但冷家族徽多数人都知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一下子来了四个。”
“快看看,会不会有冷维寒。”
“你没看到就四个吗?缺的肯定就是他。”冷家有6个少爷,一个小姐,除了几年前已死的墨,也就剩五个了。
“会不会来看顾三夫人?”
“她都嫁进来五年了,也不见冷家来过什么人,这次怎么全来了。”顿时街上沸腾起来,不尚多久,消息已经传开了。
“大哥,把我们召回来就是为了来看四姐?”冷家的其他兄弟和艾琳素未谋面,只是知道名义上有那么一个姐妹。
“六弟,你难道不想见见七弟,她也在京城。”
“不是说来见四妹吗?”三哥翔天实属闷包子,对于冷翔轶的话向来都是有如受军令般。
“顺便也来看看七弟,不过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个女人又能如何,瞒得过平常人,也逃不过我们的眼。”向来自傲的冷家五少爷传承了封建社会的“男尊女卑”思想。
“你最好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不然会很难堪。”早已看到屋顶上站着的薇拉,冷翔轶做出最后的警告。
“女人嘛,本来就该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何况她还是我七弟。”辈分不能逾越,这也是礼数之道。
“五哥。不知七弟我哪里犯着您老了,您老这还没见着我就开始看低你七弟了。”鬼魅般的声音像是随风而来,又淡又轻,却很清楚。
“你在哪?”
“我不就在你后边嘛。”声音忽又从翔柯身后传来,他一转头又不见了。
“我说,柯哥哥啊,你动作太慢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翔柯脾气暴躁,被捉弄之后马上就生气起来。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大哥,我好意来接你们,不料五哥却这般火气。”
“这份礼够大,你可先消停消停。”
“也罢,那就今晚戌时城外山脚见。”
“人呢?大哥,你这会怎么给我们找了个这般的兄弟。”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而且旁人也都未闻其声,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
“了得是了得,不过脾气不好。”他是指开玩笑这点。
“再怎么不好也比不上五哥,刚见面就引来七弟的捉弄。”
“她向来这样,好玩闹。”
“她果真是个女子?”听那声音一点都不像……
“唉,我快累死了。”倒在床上,薇拉连衣服都不想脱,“大白天的,怎么清醒得住。”
“你要冷翔轶找来其他兄弟干什么?”
“兄弟嘛,总不能连认都不认识吧。”
“不止是这样吧!”
“他们也该来看看艾琳,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家以为她被冷家忽视了。”
“就知道你是为了艾琳。”一脸受不了得白了她一眼,这成熟的表情在她幼稚的脸上却表现得另有一番风味。
“顺便想学点武功,好像比想象中好玩。”这几天的晚上她跟着盗命学武功,还颇感兴趣。
“御也会武功啊!”
“看完今天你们就不用忙了。”
“真的!我都快无聊死了。好了,那只死狐狸都来了,那卡纳呢?”
“我让它再去摘些草药,我带的药剂毕竟有限。”
“它那么小能带多少。”
“入夜跟着它。”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我累了,睡了,睡了。”胡乱扯下身上的外衣,露出现代的轻便衬衣。
“薇拉的身材真好。”查伦伸手想摸摸她的身子。
“小鬼,你想干嘛!毛手毛脚的。”打开查伦的手,薇拉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快点睡。”
“摸一下也不行吗?”
“你去问问你尊长行不行。”
“你就知道拿尊长压我。”
“你又想知道什么?”
“呵~~你跟尊长之间有没有那个?”
“身体上还没有,行了吧!你和灵浠怎么都好奇这个!”而且还不止问一次。
“因为如果要孩子的话,尊长会折损他一半的幻力,这是创造后代的代价。”
“我晓得,我和他不会有孩子。”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理由不想要孩子,她都顺从他。
“尊长不肯还是你不肯?”
“他不肯。你睡不睡了。”每次都这样,对着他和她之间的事查根问底。
“尊长一定是怕你的身体吃不消。”整了整枕头,查伦睡下,“晚安,薇拉。”
“嗯,安。“她虽然容易入睡,但却睡的非常浅,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