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光的脚步》横舟渡

29、准备出差

　　那场招聘宣讲会的效果非常好，沈檀尘的公司很快就收到好几份来自东阳大学计算机系的学生发来的正式简历。随着美国那边的人员陆续来到国内，八百多平的办公区很快就被填了个七七八八。

　　苏禾几乎是看着沈檀尘的公司一步步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而她这个说好的临时秘书也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沈檀尘公司的常驻人员。

　　可能因为她总是无法拒绝沈檀尘对她提出的请求吧，尽管每次答应过后苏禾都要暗暗唾弃自己许久，但当下次沈檀尘又请她帮什么忙时，她就会又一次在犹豫过后答应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苏禾正在自己的公寓里认命地收拾行李，因为她又一次在沈檀尘请她陪同出差时没坚持住答应了下来。

　　“苏禾呀苏禾，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苏禾一边埋怨自己，一边把手上的衣服重重地扔进了行李箱里。

　　收拾好第二天出差要用的东西后，苏禾跑到厨房找水喝，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搬东西的声音，她跑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就见对门邻居家的门开着，正有工人在往里搬家具。

　　苏禾有些疑惑，她对门原本住的是一对老夫妻，苏禾刚搬来时还给他们送过礼物。不过后来两人被出国的儿子接去国外团聚了，本来儿子是想把房子也卖了的，但老两口觉得将来总是要落叶归根的，所以执意要留下这套房子，怎么如今看着要有人搬进来的样子？

　　她最近早出晚归的，还真没怎么注意到对门的变化，要不是今天提前回来收拾行李，估计还留意不到这件事。

　　不过她也没有多在意，说不定是那对老夫妻觉得房子空着浪费，于是就租出去了呢，也有可能是老两口最终被儿子说服，直接把房子给卖了。

　　透过猫眼看了几眼，苏禾就重新回到了厨房，准备给自己好好做顿晚餐。

　　说是做晚餐，其实就是把储存在冰箱里的半成品找出来热热而已，因为刘姨每周都会过来给苏禾打扫一下卫生，走前会给她准备一大堆好吃的存在冰箱里。

　　正在苏禾开着冰箱挑选几天的晚餐食物时，手机突然响了，拿起后看了眼发现是褚樾打来的。
　　“喂，褚樾，找我有事吗？”

　　“学姐，你明天有空吗？我写了一首新曲子，想弹给你听。”

　　在校庆晚会后不久褚樾的钢琴水平就已经追上苏禾了，而苏禾也开始忙着帮沈檀尘处理公司里的各种事务，所以他们的钢琴课就慢慢的减少了。

　　只是褚樾还是会时不时地邀请苏禾去听他的新曲子。

　　“又有新曲子了吗？”苏禾是真的佩服褚樾的高产，而且每一首她都很喜欢。

　　“今天刚刚完成，我还尝试着填了词，所以想请你看一下。”褚樾已经知道苏禾还是个小说作家了，所以在填词时经常会请教苏禾。

　　“明天恐怕不行，我明天要出差，估计两天后才能回来。”苏禾倒是想立马就听一听褚樾的新作，可惜她明天还要陪沈檀尘出差。

　　“出差？是和那位沈先生一起吗？”

　　苏禾曾经告诉过褚樾自己正在沈檀尘公司实习，所以此时一说出差，褚樾立马就想到了沈檀尘。

　　“是呀。”

　　在得到苏禾的肯定回复后，褚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隔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就你们两个人吗？”

　　“那倒不是，还有公司里的其他员工。”

　　褚樾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松一口气，“那学姐你出差注意安全，等你回来我再弹给你听。”
　　“好呀。”

　　挂断电话后，褚樾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自从从舞蹈室离职后，他和苏禾再也没能一起练习过舞蹈，而钢琴课也随着他水平的提升和苏禾的忙碌而结束了。

　　他发现自己和苏禾好像又成为了两条平行线，彼此的交集越来越少，但他却无力改变。

　　就在褚樾握着手机发呆时，他的手机突然又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杜总”。

　　褚樾有些诧异，杜明轩的电话还是那晚在校庆晚会的后台时留下的，只是两人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以为在自己拒绝了长明传媒的那份合约后对方再也不会联系自己了呢。

　　“喂？杜总？”

　　“你好呀，褚樾，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电话里的声音一如褚樾印象中的那个人一样，透着一种随和。

　　“有什么事吗？”

　　“你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单独聊聊。”

　　“是合同的事吗？”褚樾觉得自己和这位杜总除了合同的事应该也没什么好聊的。

　　“是也不是，肯不肯赏光呀？”杜明轩回答得模棱两可。

　　褚樾虽然还有疑问，但对方毕竟是长明传媒的总经理，也是苏禾的朋友，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答应了，两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后便挂了电话。

　　次日一早，苏禾便拖着一个小行李箱来到了沈檀尘的公司，好在沈檀尘当初选的公司地址离东阳大学很近，自然也离苏禾住的地方很近，所以她在公司、学校、家三头跑的情况下也不觉得累。

　　“苏秘书早。”

　　“早。”

　　公司里的人如今似乎都默认了苏禾就是沈檀尘的专职秘书，所以对她的称呼也直接从“苏小姐”变成了“苏秘书”。时间一长，苏禾也懒得纠正了。

　　沈檀尘暂时还住在杜明轩为他安排的酒店里，因为酒店距离公司不算近，所以每次来得都比苏禾晚一点，提前到达的苏禾则会先给沈檀尘泡一杯清茶，等茶水的温度降到刚刚适口的时候他也就到了，今天也是一样。

　　茶泡好刚刚十分钟，同样拎着行李的沈檀尘就到了。

　　“早啊小禾。”苏禾的工位就在沈檀尘的办公室外，而沈檀尘的办公室隔墙就是一大面玻璃，所以只要沈檀尘不按雾化玻璃的按钮，就能一直看到苏禾，而进办公室前也一定会经过苏禾面前。

　　“沈总早。”为了和生活状态有个区别，所以苏禾在公司里都是称呼沈檀尘为“沈总”的，这一点也是沈檀尘纠正了几遍后只能放弃的。

　　“行李都收拾好了？”沈檀尘没有急着进办公室，反而关心起了第一次出差的苏禾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

　　苏禾指了指自己背后的那个行李箱，“都在这了，其他要是有缺地直接在京市买就行了。”

　　没错，他们这次出差的地点就是京市，目的是要去参加一个在京市举行的为期两天的国际互联网论坛。

　　“行，那你把到京市后可能要用到的资料整理一下，我们下午准时出发。”

　　“好的。”

　　走进办公室的沈檀尘看到自己办公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那杯茶会心一笑。

　　另一边，褚樾和杜明轩约的地点就是长明传媒的总部，所以褚樾一大早就出发了，来到长明传媒后，上次接待过他和苏禾的前台小姐一下就认出了他，立刻殷勤地迎了上去。

　　“是褚先生吧？”在褚樾点头后她又接着说，“杜总的秘书和我交代过了，您一来就领您去杜总的办公室，您跟我来。”

　　褚樾对她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只沉默地跟着她往大厅一旁的电梯走去。

　　他们乘坐的应该是杜明轩专用的电梯，因此在早上这种电梯高峰期，即使旁边几台电梯前排满了人，这台电梯前也一个人都没有。

　　“杜总办公室就在顶楼，您上去后会有秘书接待你的。”前台小姐在给褚樾按好电梯按钮后就退了出来。

　　“好的，多谢。”

　　在褚樾乘坐的电梯门合上后，那些站在一旁等电梯又正好认识这位前台小姐的人忍不住和她打听，“小刘，刚刚那位是谁呀？长得也太帅了，不会是我们公司新签的明星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认识杜总，上次杜总就为他和一位姓苏的小姐单独安排了一间录音棚呢。”小李显然也想找人八卦，可惜她还要工作，说了这一句后就只能回自己的工位去了。

　　剩下电梯前一群竖着耳朵的人接着窃窃私语。

　　因为这部电梯是杜明轩专用的，所以褚樾很快就直达了处于顶层的杜明轩办公室。

　　杜明轩的秘书应该是接到了前台的电话，所以对褚樾的到来并不惊讶，反而站在电梯口等着他。
　　“褚先生，您好，杜总正在办公室内等您，请跟我来。”

　　褚樾走出电梯后才发现这一整层楼除了秘书的办公区外，剩下的居然都是杜明轩的办公室，装修是褚樾从未见过的豪华，他踩着厚厚的地毯，跟在秘书身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一边是巨大的玻璃幕墙，幕墙外是明海市最繁华的街道。

　　“杜总，褚先生到了。”

　　褚樾刚收回目光，秘书就已经为他打开了杜明轩办公室的大门。

　　“你好褚樾。”杜明轩见到来人后起身迎了上来。

　　“杜总好。”再见到杜明轩的褚樾显得有些拘谨。

　　“来，我们去休息室谈，”杜明轩亲热地揽上了褚樾的肩膀，把他向办公室内带去，还不忘转身嘱咐秘书，“小李，去给我们泡壶茶。”

　　李秘书领命退下。

　　褚樾被杜明轩领着穿过了杜明轩的办公室，来到了一旁的休息区，中间还路过了一间专门的健身房，再次让他直观地体会到了这间办公室的豪华。

　　二人落座后不久，李秘书就端来了一托盘的茶水点心。

　　“来，尝尝我刚得到的庐山云雾茶。”杜明轩说着为褚樾倒了一杯茶。

　　褚樾接过后尝了一口，也没品出什么名堂，随即又放下了。

　　“不喜欢吗？”

　　“杜总，我对茶叶没什么研究，也品不出优劣，”褚樾不喜欢兜圈子，决定单刀直入，“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杜明轩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望着褚樾说了句：“你喜欢苏禾，对吧？”

　　虽是问句，但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