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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殷都 ...
殷都
一座巨大的黑色精岩铸就而成的城市。城内热闹非凡。各色皮肤,各种相貌的妖精、神仙、鬼怪,在这里相处融洽。
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店铺风格多姿多彩中,又有些统一的样式。
站在城门口的柳青颜,看着井然有序排队进城的一幕。一阵感慨涌入他的心头“我果然是老了啊,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殷都变成……”
一时间,看到眼前一副万家和乐的城市景象。
他感叹到:“真是活得久,什么也看得见啊。”
曾经的殷都以厮杀为乐,这里是犯罪的天堂。所有神仙唾弃的地方,所有妖魔鬼怪心向往之的天堂。这里的黑市,只要你给得出价格,什么都能给顾客找来。
曾经魔界最有钱的红娘子,被妖界的一位妖王骗了心,给出了自己全部身价,买那个妖王的心。一个月后,那位妖王果然失了心,红娘子也消失不见。
人人都传妖王的心,被红娘子买走了。
在这一座六界不管的罪恶之城,看到这样的繁荣和谐的画面,可真是“活久见”了。
柳青颜随着大流,排在了进城的队伍里。
从周围一同排队的妖魔鬼怪扽嘴里,柳青颜才晓得,现在已经距离以前过了万万年了。
进了城,走在街道上,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店铺,还有街上各种仙魔混为一堆的情形。他有些慌了神。
这样一副有神仙,有妖魔,还有一些弱小的鬼怪,居然都是一副互不干扰的情形,不正是曾经他最初最期盼的样子?
他虽然是魔君,但是最初在人间历练的时候,却怀着六界和平的初心。后来为了更好地统治魔界,他自愿喝下忘情水,淡忘自己的软弱情怀。
如今,重新获得新生,站在这热闹和谐的街道上,一时间真是不知今夕何夕了。
……
在街道的中间,一座红色的高楼耸立,与周围的商店截然不同,这便是香客楼。
这座楼不知道开了多久,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开满了神、仙、凡三界,就连鬼界、魔界里都有这座楼的分店。
如今时光变化,仍旧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背后的人,可真是一位妙人啊。
这里鱼龙混杂,也是最好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香客楼,大厅内,有一个说书人正在说书。
“话说仙尊当年,挥一挥衣袖便打得那恶鬼连退几里。那恶鬼一见自己打不过,让出了鬼都的印契,实则暗地里勾结魔族,妄图造反……仙尊早已识破他的企图……如今万年过去,殷都和谐共生的繁荣,全仰仗仙尊的威严。”说完还对着北方跪拜了下去。
地下听书的人,有所感,也纷纷起身对着北方深深地鞠礼。
柳青颜看着这一幕,感叹万万年之后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能够统一六界,的确也是一个人物。若是当年的他,也是想要结交一番。如今,却是没有多大兴趣去结交什么英雄人物。
旁边的给柳青颜送茶点的店小二,看着眼前的人,对仙尊毫无敬意,正要发难。不曾想柳青颜早已注意到他,便说自己在深山海底住久了,请店小二讲讲这位仙尊的伟大事迹。
店小二一听还有人不知仙尊的功绩,餐点也不送了,坐在了旁边,就开始说了个不停。
柳青颜本是不想让人注意到这里,这下店小二说起仙尊事迹,周围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店小二,夸赞仙尊到动情处,周围人都纷纷点头。神色极其认可,甚至还有人做出了更加夸赞的语言描述。
这位仙尊不知其姓名,出名的时候,已经是他死了一万年后的事情了。如今他一睡万万年,世间沧海桑田,曾经的恩怨也都随着他的自爆,消散。
他问起店小二,可听说过万万年前的故事,这位店小二茫然地摇摇头。
柳青颜不禁有些失笑,往日里那些神魔,争权夺利,却不想万万年后,都消散于天地间了。只剩下他这个当初人人唾骂的魔君还活着。
无论复活他的是哪一位故人,总归是要感谢他,让他体验了一番时光。
走出香客楼,朝着内城走去。
街道上仍然物种复杂,来来往往的身影里面,有一位白衣仙人,伫立在街道中间,周围的神仙妖魔鬼怪都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自动避开他站立的位置,
但是这位仙人却在明晃晃地看着他。
柳青颜停下脚步,挑一挑眉,看着眼前如高山积雪般清冷的仙人,转身继续走了。
一路走到了内城,哪位仙人也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柳青颜醒来的时候,手上便带着一块空间扳指,里面推满了极品灵石和灵气四溢的仙植。扳指不仅能够储物,还能源源不断地往他的身体内输入灵力。可惜这具身体,还没有彻底修复好,四处漏风,总是储存不了太多的灵力。
他走进内城里面,最大的香客楼,在后院,包了一个院子住了下来。
那个仙人只是跟着他,看着他……不靠近,也不离开……
柳青颜也不在意自己被跟着,看着。他自顾自的做事情。
包下院子,他便躺在了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眯着眼,开始假寐。
下棋,赏雨,钓鱼,画画,散步……一切打发时间的,以前想做的事情,这段时间都做了一遍。
就这样无聊又充实的过去了几个月,他突然想起万万年前,在人间养的崽子。虽然万万年过去了,去看看也好。当初他走的时候,留给他一本修仙的书,凭着那小子的机灵,定是能修道成功。
神仙即便修炼得道了,还是会在凡尘留下些细微的痕迹。周围的生灵会忘记修道者,但是河流和山林会记到每一个生活中在那片土地上的生灵。
如果一般的生灵,土地的记忆会很模糊,但一位修道者给土地留下的记忆一定是深刻无比的。
如今去人间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他的踪迹。看看他如今成了哪一位仙君。
从殷都到永州,直接跨越了仙凡两界。
永州是人间,文人学子,最昌盛的地方。城外有一寻仙访道的山,玉潭山。
玉潭山据说山下有一水潭,水深万里,连接东海龙宫。谭中常有龙出没其中。山上生长着玉石,曾有人从山中升起的青烟的地方挖出美玉。
山中鸟雀众多,水流瀑布无数,云雾缭绕,风景乃永州一绝。
整座山都是文人墨客踏足,巡游,赋诗的去处。
后山,悬崖突起,崖下是一片花海,连着桃林。桃林里,就是曾经柳青颜收养东方居住的地方。出了桃林,几里路,有一座闻名遐迩的永州书院。
当初选择在桃林安家,也是为了崽子读书方便。
凡人命数有限,如今万万年过去,曾经熟悉的故人怕是已然逝去。
如今脱离剧情,拥有了自由身,一觉醒来万万年过去了,柳青颜不免有些像老年人般念旧起来。
回去看看也好。
也可以试探下,跟着的这位仙君,有何目的。整日跟着他,他问话也从来不回答。这么久以来,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没有改变过。这样一个怪异的仙君跟着自己,如今试探下他,也是个时机。
……
退了房,渡过仙海,避开以前神仙们常去的地方,来到了升仙台。
升仙台是接引新仙的地方。它连接着仙凡两界。
虽然已经过去了万万年,这升仙台,还是没有变化。
一路走来很多仙界曾经的胜景都已经改变,只有这些和六界一同形成的地方,还保持着原样。
凡间修道者,有所成,渡过雷劫,从升仙台进入仙界。淌过旁边的洗仙池,洗去肉体凡胎,凝聚体内的仙界灵力,就算是真正成了仙。
人可以从这里上来仙界,自然也可以从这里下去凡间。
如今没有新的仙,进入仙界,整个升仙台十分冷清。
柳青颜对准升仙台的口子,就闭上眼往下面跳。
跳了一次,没有跳动。
又跳了第二次,还是没有跳动。
睁开眼,一看,升仙台,整个封了起来。
“……”
一直跟着他后面的白衣仙人,向他走近了些,对他开口说了这么久来的第一句话:“你不要跳。”
“为什么?”柳青颜疑惑地回头看他
白衣仙人看着他说:“你想要什么?”
柳青颜听到这句话,淡笑到:“我想要跳下去。”
白衣仙人愣了一下:“……”
柳青颜看退回身后,转身,起步,这一次毫无阻挡,顺利地跳了下去。
柳青颜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升仙道里,时光飞速后退。
他想起后面白衣仙人组织他的白衣仙人,往身后的升仙台洞口看去。
一个白色身影紧跟着他的身后,也跳进了升仙台里。
……
从凡间通过升仙台进入仙界,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道雷劫,那么从上面往下跳自然也会身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击。
柳青颜仗着自己炼成的沧海玉剑抵挡雷击,身后那位白衣仙人却不见他拿出什么来抵挡。
这位是要硬抗?
不等多想,雷击不断,手中的玉剑抵挡了两次累击,突然周围雷击全都消失了。
那位白衣仙人,一挥衣袖就泯灭一道雷击。
“……”看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位可真是不知道哪一位实力非凡的仙君了。
白玉仙台上的垂目而坐的神君,再次有所感。
他的指尖传来一些酥麻的知觉。
他面前的水镜里面显出升仙台里面雷击的样子。
升仙台内雷击不断,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身影。
神君移开了重来没有移开水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指尖。
脑海里恍惚间有个人影从哪里跳下去,一道闪电雷击把那个人影击落。
这个画面在脑海中一闪,又迅速消失。
要想复活柳青颜,必然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东方的记忆和情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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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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