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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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忙碌的一天。
比忙碌了一天还糟的是，白天忙完后晚上还要参加酒会。
累了一天、现在只想回家躺着的杜倾端着香槟做了几个深呼吸。
啊，每到这种时候都很想抓着自己那个熊弟弟的领子，把他拖过来跟她一起在这儿受罪。
“——杜老板？”
今晚这场宴会的女主人注意到了今天格外安静的杜倾，寻了个没人注意的时候走上前轻声询问，“是今天席上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吗？我看您好像兴致不高。如果是有什么需要，您直接跟我说就好。”
“啊，齐太太，您误会了，”杜倾摆摆手，“是我自己今天状态不太好，让您见笑了。”
齐太太心领神会。她领着杜倾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杜老板就是太能干了——不过，就算这样也得注意身体。”
“是这样。”
杜倾不愿多谈，她看了一眼齐太太身上的黑色流苏长裙，顺势转移话题：“说起来，齐太太您今天可真漂亮，这裙子衬着您气色特别好。”
齐太太捂着嘴笑道，“我这把岁数了还漂亮什么，杜老板真会说笑。不过这裙子我也很满意，这是我前两年在海舟的时候，找当地的一个设计师专门做的。不过我听说这个设计师最近搬来北江了，不在海舟干了——杜老板要是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们二位牵个线。”
杜倾含笑应了下来——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在酒会的下半场，齐太太一直在给杜倾安利这个设计师：“这个女孩子其实挺有天分的，而且也肯下功夫，人也很有趣。我想，她会对杜老板您的脾气的。”
杜倾：....
杜倾：“谢谢齐太太，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找您和她联系的。不过，还不知道这个设计师的名字是？”
齐太太恍然，“看我，说这么半天还没说她的名字。”
“——这个设计师叫周放。”
...
...
周放对酒会上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这个时间的她，正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地上楼梯。
等她爬回家，一定倒头就睡。
累得已经不知东南西北的周放如是想到。
“——周放？你没事吧？”
瞿蓝心拎着一袋垃圾打开家门，刚好看见摇摇晃晃上楼的周放。她抽了抽眼角，然后上去扶了一把：“你这是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跑了个马拉松？”
周放半个身子都趴在楼梯扶手上，双眼无神地摇头，“要是去跑马拉松就好了，最起码只是腿累，不会心累...”
瞿蓝心扶着她上楼，“我送你上去。”
“呜——蓝心你真好——”
瞿蓝心搀着周放上到三楼，送她进屋：“能行吗，需要我晚上过来陪你吗？”
“不用，我就是累的，歇会儿就好。谢谢蓝心，你快回家吧，一会儿晓玄看不见你该着急了。”
瞿蓝心叉腰叹气，“晓玄没事，她比你状态好得多。家里有吃的吗，吃点东西然后赶快睡觉吧。”
“嗯嗯，我这就睡觉，别担心我。”
瞿蓝心再三确定周放是真的没事后才离开。门被关上后，屋里再次剩下周放一个人。
周放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忽然涌起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哭，她就是想哭。
但是很可惜，她挤不出来眼泪。
好累啊，比在海舟累多了。
这种累不是由于身体的疲惫，更多的是因为心里的压力。
周放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翻身坐起。
她可能真的需要一个长假了。自打搬来北江，她就一直像个陀螺似的连轴转，就算休息也是短暂地休息两三天，体力是恢复了，但心里边还是很累。
这两天已经有很多人跟她说要“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为重”了。
周放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她也想调整状态，但是——
“果然还是要先把顺德这件事赶快结束啊。”
周放换上睡衣，对着镜子里自己糟糕的脸色喃喃自语。
“嗡嗡。”
【纪云禾：小放，明天有空吗，想找你聊聊。】
· 45
让我们把镜头退回到一周前。
一周前，纪云禾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彼时她正在给小熊猫喂食，不喜欢掉毛生物的洛锦桑站在八百米外喊她：“云——禾——有人找——”
纪云禾：......
纪云禾叹了口气。
“来了，是谁找我？”
洛锦桑警惕地看着纪云禾脱下手套，“别甩手套啊，弄得都是毛都是毛——哦，是雪三月和离殊。”
“三月学姐？”纪云禾垂下眼，“师兄在园里么？”
“没有，林昊青和思语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好。”
...
...
纪云禾赶到宿舍的时候，雪三月和离殊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三月学姐。”
“云禾。”雪三月颔首。
纪云禾打开宿舍门，请他们进去：“我们进去说。”
待纪云禾反手锁上门后，雪三月低声开口：“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献世前天以‘在献世集团实习’为由，带走了我们三个工商专业的学生。林沧澜拦都不拦问也不问，他们带走的上一批学生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纪云禾十指交叉抵住下巴，“我记得他们以前带走的一直是土木建筑和计算机这两个专业的学生，这次为什么换了专业？”
雪三月摇头，“不清楚。但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别的——根据我们在献世的线人提供的情报，这三个学生被他们带到了献世的北江分部。我在想，这是个机会，我们可以潜进去探探情况。”
纪云禾皱着眉，“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们的个人资料在献世都另有备份，我们得换张脸再进去。——以及，这个决定很冒险，你要怎么安排离殊？他和我们一起去？”
进了屋一直没说话的离殊举手，“我和你们一起进去，我可以给你们打掩护！”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可以帮云禾的！”
雪三月摇头，“不，我不打算带离殊进去。”
“——三月？！”
“听我说完。云禾说得对，这个决定很冒险，如果我们四个同一时间进入献世，目标会很大。所以离殊，你要在我和云禾进入献世的一周后再潜进献世，我们要兵分四路行动。”
纪云禾思考着，“我也是这个想法。洛洛，”她拍了拍洛锦桑的肩，“你嘛，我需要你潜在另一个人身边。”
洛锦桑：？
“谁？”
纪云禾吐出一个名字，“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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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你说，你想让洛洛来我工作室实习？”
周放绣纹样的手停顿了一瞬，“她喜欢设计？”
“啊，是啊。”电话那头的纪云禾脸不跳心不红，“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她喜欢设计的，所以就想你能不能让她去你那里实习。你也不用给工资，我就是想让她在你那里历练历练。”
“嗯...没问题啊，不过我最近没在工作室，你直接去找一个叫唐洁的人，就说是我收的徒弟，她就明白了。洛洛以前接触过这些吗——看我问的，她有绘画基础吗？”
纪云禾眨眨眼，“有，而且她有时买不到喜欢的衣服，就会自己买布料自己做。等一下，你没在工作室？你出差了？”
“啊，没有，我在献世干活呢。上次吃饭我跟你说我接了一个大小姐的高定订单，说的就是献世的顺德。这不，我又接了顺德的一个高定的活，不过这次她要我在献世做衣裳，所以我短时间内回不去。”
——机会来了。
纪云禾状似无意地提到，“你回不来没事，反正她也是实习，就是给你们做跑腿的活儿的，也不指望她很快就学真东西。你不是说你们工作室缺人手帮忙吗，洛洛可以给你们帮忙做杂活。别的不说，送送东西、统计个数据还是没问题的。”
周放有点心动，“你说的我好心动，但是感觉有点对不起孩子。”
“没事，哪个实习生不是从端茶倒水扫地拖地干起的？你就放心使唤她，再说你在献世要是需要什么，一个电话打给她也方便。”
周放弯了弯嘴角，“我在献世也不需要什么——不过，”周放考虑了一下，“她既然会自己缝衣服，倒是可以让她过来给我打打下手。你还别说，我真是需要个助手：唐洁手里有别的客人的订单要画，悠悠光是做行政这方面就够忙了，邵恺还要兼顾网店的生意——我真是挺缺人的。”
周放想了一会儿，“不如这样，你让她准备准备，今天下午两点就过来吧。我提前跟十四说一声，让她去接洛洛。”
纪云禾比了个耶，但对着电话时语气还是十分平静：“那就拜托你了，真是太感谢了！”
“客气。那先这样，我这边还有事。”
“好，拜拜。”
放下电话后，洛锦桑纳闷的道：“云禾，你怎么知道小放姐在献世啊？”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啊。顺德身边有个新受宠的服装设计师这不是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前段时间顺德又大张旗鼓地搞竞选，北江所有的服装设计师都被邀请了，没道理她不请周放。”
“——而且，这个竞选结果不是什么保密的，也很容易打听到。”
洛锦桑跟上纪云禾的思路，“云禾，你心眼好多。”
心眼多的纪云禾：....
纪云禾：“心眼多的我现在要求你，在周放身边老老实实待着，她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给你递消息，你就给我安心待在她身边，哪儿都别去。”
她郑重地对洛锦桑道，“你就是我们之中的鬼牌，非常重要，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