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仙百寂》簪花公子

67、为何对我这般好？

　　“这几日她在做什么？”
　　扶欢每隔三日便要闭关调息，一出来就打听童心的情况。
　　黎安：“回尊上，童心姑娘这几日白天学习宫规礼仪，晚上守着那五千两黄金，足不出户。”
　　真是个财迷，扶欢摇头一笑，“本尊房里有块极好的玉珏，你去拿过来。”
　　“是。”
　　扶欢拿着玉珏准备去看她，黎安拦着：“尊上，您还未用膳呢，她们还在门外等着您用膳呢。”
　　“也好”，他来到桌旁，黎安伺候他用早膳。
　　“这雨下的不早不晚，偏偏尊上出门就下了”，黎安假装抱怨了一句，劝道：“尊上，不若晚些时候去吧，想必童姑娘此刻也待在房里。”
　　扶欢看了一眼天气，便转身回了房间。
　　一个时辰后，雨小了，有渐停的迹象，扶欢起身出门。
　　黎安又于拦他，扶欢发现了他的异常，“今日你三番两次拦着，到底何意？”
　　“属下不敢。”
　　扶欢看了他一眼，警告他最好没有，甩袖就往欢心阁而去。
　　……………………………………
　　童心跪了两个时辰了，依然未学会标准跪姿，用早膳时，她的用餐姿势不对，错一次撤一道菜，直至最后一碗粥撤下去也未达到莫总管的要求，是以，她如今饿得眼冒金光。
　　“童姑娘，莫怪老身心狠，你是常伴九尊之人，若有幸诞下子女，母凭子贵，封妃指日可待，老身今日严格教导，也是为你将来不被人诟病，明白否？”
　　“明白”，童心不情不愿地回着，心里不停咒骂九尊，她才不要嫁进这座死气沉沉的皇宫，等她拿到三万两黄金，只要三万两她便卷铺盖走人，傻子才来受这份罪，江湖逍遥才是她想要的。
　　“阿嚏”，童心打了个喷嚏，昨晚抱着黄金睡，忘记盖被子了，今早又是吹风又是挨饿的，她一饿就冷，一冷就饿，越冷越饿，越饿越冷…………
　　“表情”，莫总管厉声再度响起，“姑娘若是还学不会，午膳也不必吃了。”
　　为了吃顿饱饭，童心忍了，她极力地学着。
　　“笑从心生，太僵硬了，你面前的是尊上和圣上，你需虔诚………”
　　“太假了，你面前的是皇子公主，她们是晚辈，你无需这般刻意讨好，端正随和就是…………”
　　“太随和了，对待位份低者，你需端出九尊侍妾的样子，莫让人看低了………”
　　“胡闹…………”，莫总管又是一阵嫌弃。
　　童心受够了莫总管的挑剔，脸上的表情越发乱来。
　　……………………………………
　　不可避免，童心又被罚跪了，跪着跪着，竟睡了过去。
　　莫总管气愤地望着她，“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端盆水来，让她醒醒。”
　　翠罗在一旁干着急，又无能为力。
　　“啊”，童心被浇醒了，吓了一跳。
　　“醒啦？”
　　童心才知自己方才睡着了，风一吹来，她更冷了，连打三个喷嚏。
　　她愤怒地望着莫总管，想骂人又骂不出口，虽然被折磨，也是为了高要求。
　　“为了黄金万两，我忍”，童心暗道。
　　莫总管： “既然醒了，那便接着学。”
　　“学什么？”
　　“走姿。”
　　童心学了三遍还未学会，莫总管因急而气，“拿戒尺来”，莫总管拿着戒尺道：“姑娘错一次，老身便打你手一次，这把戒尺老身打过皇子也打过公主，所以，姑娘还是认真些。”
　　童心吓得吞口水，连皇子公主都敢打，我一个无名无份无权无势之人还不被打死。
　　越想越害怕，越怕越出错，不出意外，童心被打手了。
　　第二次错时，童心自觉伸出手，闭上眼睛不敢看，真的太疼了，头又晕乎乎的。
　　“住手”，扶欢及时出现。
　　救星来了，童心心中窃喜。

　　“九尊”，众人行礼。
　　莫总管和黎安对视一眼，黎安表示他尽力了。
　　扶欢大手一挥免礼，他走到童心面前，牵起她的手看，关切道：“怎么湿淋淋的，疼吗？”
　　“嗯”，童心双目含泪，泪水说来就来，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卖惨，对扶欢管用就行。
　　“莫总管若是觉得本尊说话无用，今后大可不必再听”，他冷眼以对。
　　“尊上，老身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扶欢轻抚着童心的伤痕，冷声道。
　　“尊上，老身严格要求她学规矩，也是为她好，若是将来…………”
　　“口口声声为她好，你可知她是否愿意？”扶欢打断了莫总管的话，“规矩再大，能有本尊大？”
　　莫总管正欲开口时，童心打了一个喷嚏。
　　扶欢将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从今往后，你守着本尊就是，什么规矩戒律，通通不用管，做你自己就好。”
　　莫总管不依，童心身为九尊的女人，哪能依着她那没规没矩的性子，“尊上，便是今日你恼我，老身也要说上几句，童姑娘既然入了九宸宫，便是九宸宫的人，老身有管教之责，将来她成了妃嫔，若是礼数不周，仪态不端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九宸宫，今日老身严加管教并非存心不良，仅仅只是为了九宸宫的颜面。”
　　扶欢叹了口气，他这个老管家，自他记事起便是一板一眼，时刻将荣辱放在心上，以前是担心自己后继无人，如今又担心有失体面，他拥着童心道：“莫总管一心为九宸宫着想，本尊感激，然本尊万人之上何须在意他人眼光。你且记住了，童心入宫需守的不是规矩，而是本尊。至于你手上的戒尺想拿就好好拿着，将来我们若是有了孩子，再让你管教也不迟。”
　　莫总管听到孩子二字时双眼泛光。
　　扶欢盯了黎安一眼，搂着童心离去，走时还不忘提醒莫总管：“给童姑娘煮碗姜汤，再熬点去风寒的药，这身子若是寒了，不利于繁衍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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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阁。
　　“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童心张嘴喝着扶欢喂她的药。
　　扶欢边吹着药，边道：“因为你值得。”
　　“为什么？”
　　待童心喝完药，扶欢放下碗，认真地看着她，目光灼烈，“天下虽大，却只有一个你，这世间的绝大部分人与我的缘分不过朝生暮死，唯独你与我，恰如川流，生生不息。”
　　童心望着他深情的样子，眼睛有些酸涩，感动之意油然而生，“我们明明从未见过，为何我总觉得你那么熟悉？”
　　扶欢笑道：“或许是前世的缘分吧，上一世你定是爱惨了我。”
　　童心刚刚萌发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哪有前世今生，尊上还真爱开玩笑。”
　　扶欢望着她，内心道：百寂，不管你是百寂还是童心，天上人间，我都会让你再爱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