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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玩弄游戏(修改版)
      一
      11月四号十点老同学都来聚个会啊,在校门口见个面,大家都别忘了。——41级三班。
      又是他们,贺翌看见这份邀请,只觉得一阵烦躁。
      一年不知道有几天,聚会就聚了百八十次。天天说自己忙的要死,到了同学间攀关系的时候来的比谁都积极。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兴趣,到后来直接打开手机,拒绝,闭眼睡觉一气呵成。
      贺翌看着对话框,直接把前几个月的话复制了一遍,“抱歉,我有点事情,去不了了,玩得开心。”
      点了发送,也没管发没发出去,就继续躺下睡觉了。

      他的高中是个私立学校,学费实话实说一年下来也不便宜,但也没高到离谱。
      去那里的人主要分为三类,暴发户的儿女,家里有中小等企业的,最后一类最特殊,他们家里没钱没势,有的只有自己的品学兼优。
      临和省是个教育大省,从古至今的文化都在统治着人们。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深驻人心。
      有钱的,没钱的,有权的,没权的从小给孩子灌输的概念就是读书,读书,读书。
      没有读到死,那就读到死。
      暴发户更不用说,没有知识的加持,他们只会在不同的环境里走向不同的极端。
      所以那些暴发户的孩子在学校过得可能并不滋润,因为他们的父母会把钱送给老师,让被他们奉为天上神的老师替他们肆无忌惮地去管教他们的孩子们。
      这也是家境不好但品学兼优的人能进来的原因。
      但新时代的学生并不这么想。

      “叮”一声,是他的发小李彧来找他,“这周出来吗,爬山啊!”
      贺翌:“你已经到老年了吗?…我还年轻”
      李彧是个传统的富二代,但他上面有个哥,因此就把他给养得没心没肺了点,整天玩这玩那,游山玩水,活得好不自在。
      但是有点傻。
      “哎,你快回我啊!贺翌?贺翌翌翌?贺翌你在哪?怎么不回我?”
      傻透了,贺翌懒得打字,发了个语音骂他,“有完没完,没事别来烦我,烦。”
      “怎么,那群人又给你发消息了?”
      李彧从小和他在一块儿,高中不在一起,但也零零碎碎地听了些他高中的事,听完之后对那些人也是烦得不行。
      听他一说烦,就知道大概是那群人。贺翌这人一般不会在意其他人,除非那人烦到了一种境界。
      “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哎呀,正好,你烦就陪我出来爬山啊,静心养性,多好啊……”
      呵,贺翌笑了一声,继续睡打字,“行了,我睡了。”
      “??你睡了,这才几点啊。不是,这个话题我们好像还没进行完吧?”
      留下李彧一脸懵,呜呜呜好几年的友情都没了。
      真是操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贺翌今天确实是睡得早了。
      但是今天明明是周末,他却还是这么困,这不正常。他强打精神爬下床,走向窗边,周遭满是昏暗,只留一盏明灯亮着。
      就算是高级公寓的楼外灯下,也会有小飞虫,谁也阻挡不了它们追逐光明。
      他住的这栋楼旁边就有一个人工河,每三天定点换水,河周围的灯长亮着,格外费电。
      灯光照到了几只在河边栖息的青蛙,光滑的背部反射了几道光。
      等等,青蛙?看来明天要打电话给物业了。
      他仔细看了看路灯下的青蛙,前腿一抬,后腿落地。
      贺翌现在脑子不太清晰,迷迷糊糊地想青蛙好奇怪啊,怎么把眼长在后面了?
      眼长在后面……眼长在后面…
      它怎么那么像在,倒着往回跳。
      这个想法把迷糊的贺翌惊了一身冷汗。
      路灯在慢慢变暗,河水好像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正在从下游流向上游。指针由十变为九……
      咚的一声,他倒在了地毯上。
      不省人事。
      □□是死的,可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周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丝光亮,开始是微光,意识越顺着光线走,光就越强,直到最后一阵刺眼的光过后,周围俨然已经是白天了,而他的面前,就是学校的大门。
      大约有二百左右个人聚在门口,唔喳喳的一片。
      贺翌的高中读的是私立学校,学校还起了个好名字——庆林。
      它的外设施与装修也配得上私立学校的名头,仅大门的题字就请了一个出名的书法大师,渡了有百分之九十含金量的漆在题字上。门卫室连上了与整个教学楼相通的中央空调。
      而现在,乌压压的一片人堵在门口,骂声不绝于耳,即使受过了高等教育,这些人也掩饰不住自己恶劣的本性。
      “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让我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吗?我还推掉了好几个会,就为了以前的同学情谊,没有重要的事别浪费我的时间!”
      这还算是理智的。
      “操,我真他妈无语了,大半夜的,谁他妈在闹幺蛾子,你最好别让我找出来,不然的话,你等着!”周围还有他的几个小弟在助威。
      “有病,我来这不是为了玩的,别装神弄鬼。”这些大概都是一些暴发户的儿子们,能进来的原因大概是每个人他爸都给捐了栋楼吧。
      没想到这层金渡得这么浅,一进社会就支离破碎。
      还有几个还在穿着规整西装的,竟拿了公司的策划方案来讨论。
      这里面有一些贺翌认识,一部分有印象,另一部分则完全没有印象。现在他们说是受到邀请来了,那这些人的共同因素应该就是曾经或者现在是这个高中的人。
      “安静。”一个冰冷的女声想起,语调颇像当年的班主任,大部分人条件反射地一激灵就闭了嘴。
      大部分人都受过当年班主任掐手打骂似的教育,早就被“教导”出了条件反射。
      贺翌高中没怎么听班主任说话,所以没受影响,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个高中尽显奢侈,但因为以上种种原因,这里并不是富二代们玩乐的天堂。甚至于抓成绩到了一种极度苛刻的地步。
      在这个一年学费近一百万万的学校,成绩竟成了衡量其“等级”的重要标准。
      让人从各种意义上的无言。
      “安静”又是一声,只不过这次声音更大,好像是贴在耳边说话,更让人难受。
      贺翌终于从自己的世界抽离,去听她要说什么。
      “大家好啊,这么多年没见。”
      “好尼玛,你最好别让我们认出你来。”之前骂的最凶的那个“大混混”最先出声。
      “同学,不要再这样了,遮遮掩掩的大家都不好受,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之前的“金丝眼镜”也补充道。贺翌记得他,他总是愿意用看似理智全面的态度发言,然后得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无语的废话结论。
      “对啊,同学,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清楚呢?”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说清楚最好了”
      “能不能让我们先出去啊,我公司还有事呢。”说话的是那两个讨论公司策划案的。
      “就是,就是”又有人附和。
      “呵,啊哈哈哈”那冰冷的女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言论似的,笑得停不下来,越发诡异,“你们觉得,你们真的还能出去吗?”
      “大混混”:“你什么意思?”说着就要走上前去动手,可他根本没有找出来“她”在哪。
      那两个小弟为了让他不太尴尬,演出一副费力拉住他的样子,“大混混”顺着台阶灰溜溜地下来了。
      “恭喜大家。”那机器女声又在耳边响起,“进来之后,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出去哦。”
      “完成不了任务就是死。”
      一个青春洋溢,扎着马尾的女生问:“那如果在这里死了……”
      “哇,这位女生,你好聪明啊,你猜的没错,如果在这里死了,那就是永远地死亡哦。”
      如果说前一刻还算安静的话,那么下一刻就可以说是“十分热闹”了。
      骂的,哭的,吵着要回去的,应有尽有。所有人的智商好像一夜退化到了三岁多时候。
      贺翌被他们吵得只想把他们都一巴掌拍死。
      有个人先于他这么做了,就是实施对象不太一样。
      一个染着粉毛的青年突然冲到了人群中央,一把抓住中央的空气,那空气好像有了形,被扼住了脖子。女声一下子消失。
      “你烦不烦,要开始就快点。”那粉毛抬起头,慢悠悠道。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一部分他的眉眼。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多情又危险。瞪起人来只会觉得疯狂又可怕。嘴唇薄又有些粉嫩,全身是冷白的皮肤,灰粉的发色衬得他的脸更加的白。
      “哈哈”那女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他手里逃脱,“看来有人迫不及待了,我也好期待啊,那让我们快点开始吧。”
      “友情提示,单打独斗可不是个好办法,被pass的结果就是地狱哦,祝大家好运呀!”
      话音刚落,众人眼前一黑,再次亮起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个VR屏。
      “先来个小菜吧,都是你们熟悉的哦,嘻嘻。”语调怪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不知所踪。
      接着众人眼前出现了题目
      “限时一分钟,未做答出的人视为失败,接受惩罚。大家都准备好了吧?哎呀,你们这么厉害,肯定是可以的呀!”
      “这么恶心的语气,恶心”
      “草,这他妈什么!”
      “不想让我们过就直说!搞这些东西叽叽歪歪。”
      在大多数人还在谩骂时,“叮”的一声,“恭喜,已经有一个人完成了哦!”
      贺翌环视一圈,只有那粉毛在悠哉悠哉地坐着,欣赏每一个人痛苦又害怕的表情。
      看到了贺翌,没有在贺翌脸上看见他想要的,粉毛冲他露了一个嘲笑的笑。
      有病。
      贺翌看着自己的题:
      1+1=?
      A.2
      B.1
      C.0
      D.3
      贺翌:“……”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周围的叹气声和骂声还在继续,贺翌猜测,这题应该是不一样的。
      接着贺翌也提交了答案。大多数人在认真思考,一部分人病急乱投医想向周围的人问却被系统制止。
      还有一部分人根本不相信之前说的话,随便选了一个,看看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那个“大混混”就是其中一个。
      剩下的贺翌还算有印象的人,全都规规矩矩地选了答案。
      好在当时这里管的很严,大家还没把东西全都忘记。
      “恭喜大家啊,只有21个人要受到惩罚呢,现在还剩下129个人。”
      就在答对了的人要松口气时,那声音又想起“但是吧,我觉得人太少了呢,不如我再加几个吧。那就答出来的最晚的20个加上没答出来的21个一起吧。”
      “一起来看好戏啊!”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敢这么对我们?”说着那个人就要伸手去抓周围的空气。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五根麻绳,以避之不及的速度勒住他的脖子。
      当场绞杀,一颗眼珠凸起翻着眼白的头滚落在地。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机器女声适时想起:“看来还是有一些小可爱不相信啊,怎么办呢?”
      她顺手抓了前面的一个人,语气怪异中还夹杂着温柔,“小可爱,你说,要不要再抓几个人呢?”
      那人快被吓尿了,上齿碰下齿,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可以理解,人都怕死。
      “是是是,可可可以,杀,杀…”最后一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机器女声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他说可以杀了你们哎!”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那机器女声还在兀自笑着。
      “他说要先杀了我们,那就先杀了他!”一个看起来娴静的女生突然激情发言,“以前早就看出来你自私了,没想到这么自私,还想着先杀了我们,留你自己一命,你想得美!”
      机器女声不说话了,但贺翌总觉得她在津津有味地听八卦。
      女生还在继续,“啊?你还有点羞耻心吗!恋爱期间你移情了多少次,我早就不想说你了。抠门抠的连AA也想蹭我的,要不要点脸。”
      “到最后竟然一直想讨好我爸,还想爬他的床,你他妈不是同性恋你都能上男人的床!”
      “你快杀了他吧,你杀了他,我不自私,我和他一起死。”
      机器女声终于出声:“不行哦,不可以哦小可爱。”
      女生几乎要崩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机器女声突然变得贱兮兮的,“当然是因为来这里只能痛苦,不能如愿啊,但你可以在以后的关卡里杀了他哦。”
      看女生太激动,就把她拖下去了。
      “刚刚有一点小插曲,大家不要在意,现在进入正题。”
      众人:怎么有种看表演既视感。
      那41个人被拖到了另一边,一束强光打了下来,刺的人睁不开眼。一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到一边,光打在他身上,他的四肢和脖子上都缠上了绳子。光的范围扩散,人们看见了他的周围——是五匹马。
      那些马不知道被施了什么法,疯了一样的向四周跑去,那个人甚至没有来得及惨叫出声,就被撕成了五份。暗红的,汹涌的鲜血喷射出来,内脏撒了一地,骨头露出来了,像一个破碎的布偶娃娃。被扯下来的头“咚”的一声落在地上,脸上没有表情,只剩下一双眼还睁着,漫着血色。
      周围靠得近的几个人早已被吓傻了,最近的几个女生捂着嘴,大气不敢出一声。
      “怎么样,好不好玩呀?”刺耳女声突然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问你呢,是你吧,祁伟?”
      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被一只无形的手重重的扔到地上,价格高昂熨帖整齐的西装早就不成样子,基本算是废了。
      “怎么不回我啊,嗯?怎么回事呀,是刚刚不好玩吗?”
      那男人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衣冠楚楚,他的上下唇瓣不断颤抖,张合,语不成句。
      “好,好玩…”
      “好玩…你要来试试吗?”
      那男人飞快地接上话,“不,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呢,你那么快就接我的话,一定是欲擒故纵啊,你一定是很想来啊!”
      那男人突然像是觉得这话很耳熟似的,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空气。
      他张大了嘴,刚想要大声叫出来就被那女声打断,她好像带了点失望与遗憾,又好像有着幸灾乐祸,“嗯~我也觉得刚刚是有点无聊。”没等众人松一口气,她又说:“不如把你的衣服在这么多人面前扒下来吧。”
      “哈哈,我觉得一定很有意思,你觉得呢?”说着那男人的衣角被掀起来,“哎呀,这西装看起来很不错呢,给我行不行啊?”
      没等西装男有反应的机会,西装外套已经被剥落。
      “啊啊啊!停!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女声真的停了手,“呦,真的吗,那你说说我想要什么啊?”
      “金钱,权利,地位,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你快停下!”那男人飞快地说完,似乎还有一点自豪。
      像他这样平时在社会上衣冠楚楚,地位不低的人,剥落他的衣服就好比是把他的脸撕下来摁在地上摩擦。
      他当然接受不了。
      女声:“啊,真的吗?那真是好棒棒啊。”话锋一转,“但是我既不喜欢权利地位,也不喜欢金钱,我想要的你好像给不了啊。”
      西装男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世界上还会有人拒绝金钱和权利,他马上转过弯来,“那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实现。”
      女声:“可我想要你的命诶,但现在我只是让你脱衣服而已,是不是够仁慈了?”
      话说到这其实基本上没有余地了,贺翌看了眼粉毛,发现他在低着头,粉灰的发梢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出他的情绪。
      而贺翌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他还不认识那个人。
      周围的人还是一副痴呆的状态,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西装男人缘混得够差,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害怕,不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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