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缓冲加载》盛拾玖

47、照片

　　苏轻执到底还是要回家吃饭的，他提前给江北彻点了外卖，并且承诺今天早点回来，就关上门了。
　　苏轻执赶到他家以后，看见苏白桓坐在椅子上接受他爸妈的鸡汤。
　　许雯：“儿子，明天不要太紧张，发挥你真实的成绩就好了。”
　　苏威：“但是你考不好，回家我一定揍你。”
　　苏白桓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看书。
　　苏轻执喊了一声：“爸妈。”随后坐在空椅上。
　　苏白桓看到他也叫了声：“哥。”
　　“吃饭吃饭。”苏轻执说着拿起筷子，“大学生。”
　　苏白桓想了想他哥怎么着也是经历过一次高考的人，于是问他：“哥，高考题难吗？”
　　“啊？你问我？我是三年前考的，就以你哥的水平来看每一道题都不简单，选择题哥都是绞尽脑汁蒙的ABC。”
　　苏白桓见他哥这提取不到什么有用信息，只能自己扒饭。
　　苏轻执又问：“大学生，平时考的怎么样啊？”
　　他平时没怎么关注过苏白桓成绩，不过按照他们家这个基因，估计成绩也好不到那去。
　　“一般般，全校前几十名吧。”
　　“具体呢？”
　　“第三。”
　　苏轻执：“……”
　　算你牛逼。
　　……
　　苏白桓复习去了，苏轻执被许雯拉着坐沙发上聊天去了，苏威就在旁边听着。
　　“青栀，你大学功课怎么样啊？”
　　“还行。”
　　“那跟同学相处的好吗？”
　　“还行。”
　　“那有喜欢的女孩吗？”
　　“还行……啊？”苏轻执刚才回答问题一直心不在焉，他想着江北彻，但是被他妈突如其来这么一问，有点懵。
　　许雯又换个问法：“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苏轻执最后一个尾音拉长，他平时处对象也没和他妈说过，他妈倒也没问过，他不清楚他妈今天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
　　“有个姑娘，妈看过照片长得挺好看的，跟你同岁，比你小两三个月，家里条件也不错，人性格也挺好的……”
　　苏轻执听他妈说了一堆，最后问：“妈，你这是让我去……相亲？”
　　许雯犹豫一会：“对，可以这么说。”
　　苏威坐在一旁开口道：“让你你就去，别赛脸，人家姑娘还不一定能看得上你呢。”
　　许雯继续和他说：“人家姑娘叫卢情，明天呢，见人家说点好听的。”
　　“妈，我才二十一。”
　　苏威又在一旁开口：“二十一也不小了。”
　　苏轻执：？？？
　　苏轻执又问：“爹，你心里预计我能活多少岁？”随后又说，“我可不去。”
　　苏轻执说啥也不干。
　　“你还耍上了……”苏威说着要揍他，许雯拦住问苏轻执：“你因为什么不想去啊？”
　　他虽然喜欢处对象，但是他更喜欢在生活中遇到喜欢的然后慢慢地自然而然在一起，而不是带有目的性地一定要找一个对象。
　　最后苏轻执回家的时候，苏威特地嘱咐他：“明天打扮打扮，别放人家姑娘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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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苏轻执回来后表示让江北彻搬行李上他家住，江北彻就拎着行李大张旗鼓地把自己所有东西搬上电梯，然后电梯上了一层楼，就打开门，江北彻又得把所有打包好的东西再次拆开。
　　期间，江北彻问他：“青栀，我去客房住？”
　　“客房不行。”苏轻执给他指了指，“只能主卧。”
　　“那你住哪啊……”
　　“你属木头的吧，一起住。”苏轻执支着行李箱问，“不想跟我住？”
　　江北彻坚决否认：“没有。”
　　“那不就得了。”苏轻执还不忘警告他，“你要是去住客房，那我也去住客房，让主卧空着，你去哪我去哪。”
　　江北彻东西太多，苏大少爷也过来帮忙，边收拾边骂：“你当初直接来我这里多好，非得整这没有用的，去禽兽家住，到底还是来我这了吧，折腾死人了。”
　　江北彻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东西收拾好。
　　苏轻执抬起头看他，笑了好一会，江北彻发觉后问他：“怎么了？”
　　“小江，你怎么在我这，跟个受气包似的呢。”
　　“是吗？”江北彻扶他起来，“我没觉得。”
　　“哈哈哈，那你的意思是我对你挺好呗。”
　　江北彻闷声道：“嗯。”
　　苏轻执这时候狐狸尾巴露了出来：“那我对你这么好，你帮我收拾家务吧。”
　　江北彻只是沉默了几秒，随后就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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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江北彻扫视他家一圈，才问苏轻执：“青栀，你不抽烟了吗？”
　　“啊？”苏轻执从沙发弹起来，“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你家没有烟灰缸，那天你喝多的时候我帮你换衣服你身上也没有烟，而且今天你家也没有烟，我就看出来了。”
　　“确实，我戒烟了。”
　　江北彻走过去摸摸他头：“为什么？”
　　“就是家里人不喜欢我抽烟然后就戒了。”苏轻执说着靠过来，“咱俩找个电影看吧。”
　　“好。”
　　“这个，”苏轻执说着按下了播放键，“这个电影，怀三年那个乐队你还记得吗？”
　　江北彻愣了几秒：“记得。”
　　“这个电影主题曲是他们唱的。”
　　电影情节起伏跌宕，江北彻却一点也看不进去，全程在看苏轻执，苏轻执察觉到后便问：“为什么看我？”
　　江北彻没有回答，只是问：“青栀，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怀三年？”
　　一个他一直想问，却才能问出口的问题。
　　“记不清了。”苏轻执回忆了一下，“可能是初二……或者初三？”
　　“知道了。”江北彻说着笑着摸摸他头。
　　是他想多了。
　　电影结尾男女都跳海死了，苏轻执哭的稀里哗啦：“太悲惨了，太感人了，太震撼了。”
　　苏轻执刚开始哭，结果来个反转是男女主的一场梦，眼泪瞬间收回去了，关上电视骂：“傻逼。”
　　苏轻执越想越他妈来气：“我他妈都哭断气了，又告诉我是梦，大傻逼。”
　　他说着放下遥控器拉起江北彻：“走走走，咱俩睡觉去，不他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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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轻执倒在床上，江北彻躺在旁边给他妈回消息。
　　妈：北彻怎么不回来住啊？
　　江北彻：我在朋友家玩
　　妈：女朋友吧？
　　江北彻：不是，是喜欢的人
　　与此同时，朱静从床上起来，找到江彬：“完了完了，你看。”
　　说着把手机扔给江彬：“看看你好大儿，霍霍人家小姑娘去了。”
　　“这小子……”正在洗衣服的江彬仔细确认了一遍，“真行。”
　　“行个锤子。”朱静想了想还是给儿子发了条消息。
　　妈：怎么跟人家认识的？
　　江北彻：高中的同学
　　朱静一看就明白了对江彬说：“完了，咱儿子骗人家小姑娘这个行动最起码计划了六年，从高中就开始了，可怜我儿媳妇……”
　　与此同时，苏轻执从一边偷偷探过头问江北彻：“看什么呢？”
　　江北彻立刻把手机息屏。
　　苏轻执倒是更感兴趣了：“你在干什么？”
　　“和妈妈聊天。”
　　“真的吗？”苏轻执越凑越近，江北彻有点心虚，苏轻执接着问，“是你之前说那个暗恋的人吗？”
　　“……不是他。”
　　苏轻执“啊”了一声，“没意思。”随后又自顾自去玩手机。
　　江北彻再看屏幕，消息都炸了。
　　妈：北彻，给我发照片！
　　妈：看见回我！
　　妈：我要看看长什么样！
　　妈：你去哪了？
　　妈：不会跟人亲嘴去了吧？
　　江北彻看完才回复一句：没有。
　　只是在一张床上而已。
　　妈：照片，给我看看照片
　　江北彻翻开相册，找了几张发给他妈。
　　朱静点开照片以后，也沉默了。
　　第一照片是毕业合照，江北彻把别人都裁剪下去了，只留下他和苏轻执站在一起的那部分。
　　苏轻执向镜头伸了个剪刀手。
　　而江北彻在侧头看他。
　　第二张是春游的，他们高二那年春游晚上一堆高中生打水仗。
　　似乎是分为两队，四个人一队，苏轻执和江北彻在一队，都穿蓝色队服。
　　苏轻执站在中间拿水枪呲水，全喷到他另外一个队友身上了。
　　那个队友还是朱静同事的孩子秦昼。
　　第三张是在学校，苏轻执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江北彻偷拍的。
　　翻了几张，朱静心拔凉拔凉的。
　　苏轻执她记得。
　　江北彻同学，朱静觉得挺好看的一小男孩，江北彻偶尔也提他。
　　但是为什么变成自己儿媳妇了呢？
　　江北彻究竟是怎么把人家骗到手的？
　　她一仔细想想，自己儿子好像也没啥能让苏轻执看上的地方啊。
　　“江彬，看看你儿媳妇。”说着把手机扔到江彬身上，“儿子相中人家了。”
　　江彬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这……”
　　半响，江彬小声问了一句：“男的吧？”
　　“对。”
　　江彬干笑两声：“哈、哈，江北彻挺有眼光的，这不挺帅的嘛。”说完满是泡沫的手捂住脸，需要自己消化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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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两人离得很近，相距咫尺，江北彻伸手就能碰到他。
　　“青栀？”
　　没有回应。
　　应该是睡着了。
　　江北彻试着把手搭在他腰上，见人没有什么反应后，慢慢靠近。
　　他能感觉到苏轻执微微抖动的气息，以及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不会厌烦的味道。
　　像是花香却又不太像。
　　苏轻执背对着他，他不敢抱的太紧，怕他睡醒，只是轻轻拥抱。
　　他才来得及思考两人的感情。
　　苏轻执对他好像从来不是喜欢，是朋友，是同学。
　　也许可能是最好的朋友，但仅限朋友。
　　但，那好像也够了。
　　这一夜很安静，江北彻却彻夜难眠。
　　苏轻执没心没肺睡得安稳只是他睡觉依旧不老实。
　　江北彻给他盖了一夜的被子，他也踢了一夜。
　　俩人这边还很温存，在十公里开外的江北彻家老两口坐沙发上看苏轻执照片看了一晚上。
　　他们还需要时间接受一下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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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苏轻执和江北彻是被电话吵醒的，江北彻睡觉很浅，手机只是响了几声，他就起身去摸电话了，苏轻执只是拿枕头盖住耳朵，说什么也要再睡会。
　　江北彻接起电话，静悄悄走出去，把门关上了，随后才同电话那头说了声：“你是？”
　　“十分钟，爷给你十分钟，来机场接我。”
　　“林隅？”
　　“赶紧过来。”林隅坐在椅子上，戴个风骚的墨镜，“我跟你说，我下飞机以后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你的。”
　　“嗯，知道，”江北彻回头看了眼卧室里的苏轻执，“但是……现在不太方便，青栀还在睡觉……”
　　“我尼玛，老子下飞机第一个给你打电话，你居然不来接我……”林隅摸着头又反应了一会，“不是，等会，谁、谁谁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