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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山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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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稀稀疏疏的下着,打着远山的树。一辆马车驶过,溅起一路水花。
马车的帘子被拉开,马车里坐的正是陆林笙和严诺谦。陆林笙伸出手,雨水顺着他纤长的手指滑过,他看着手上的水珠道:“这雨下了一夜,回程的路看来得缓几天了。”
他看了看坐在旁边严诺谦,眼神不自觉的便落到了严诺谦右眼下的两颗泪痣,心里想着这泪痣在表演时每次都是露在外边的,若是也遮住该是怎样的呢?
陆林笙心动不如行动,直接就把手伸到严诺谦脸上,将手指上的水珠点在了严诺谦的两颗泪痣上。
严诺谦本来在走神,没有注意到陆林笙靠了过来,顿时被吓了一跳,猛的将他的手扣住,指尖恰住了陆林笙的命门,用眼神质问他在做什么。
陆林笙没有把手抽回去,气定神闲的任他恰着,仿佛被恰住脉门的不是他自己似的。
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摸了摸下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严诺谦的泪痣被水覆盖后,就像是水晶下的两颗乌黑的宝石,和他那浅金色的眸子相辉映,衬得他有些不食烟火。
所以,尽管严诺谦现在的是在瞪着他,陆林笙的色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动摇了一把,眼神几乎要把严诺谦的衣服都给掀开了。
陆林笙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小美人,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的不得了,一眼看过去,感觉他想要这个人很久了一样。
严诺谦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 ,尽管今天他没带面纱,但是也是第一次觉得被一个人看会这么不自在,平时在缘梦楼里也没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毕竟都忌惮他的身份,他只好皱了皱眉:“王爷,请自重!”
陆林笙挑了挑眉“严公子觉得我哪里不自重,在下的手还被你抓在手里呢,怎么说别人不自重。”
严诺谦放开了陆林笙的手,道:“是王爷先动手动脚的。”
“我这是看你一直在发呆,所以便在你脸上滴了两滴水,醒醒神。”陆林笙回答,接着又不要脸的道:“严公子刚刚在想什么呢?莫不是担心在我的府里过不好?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很疼你的。”
严诺谦:“……”
突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陆林笙直接扑到了严诺谦的怀里,一阵清香扑面而来,陆林笙直觉这香味十分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严诺谦刚想把他推开,这时车门外突然传来非常粗狂的一声:“要打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
“官道上竟然也会有劫匪吗?这一带已经进入了东北地区,呵,陆王的领地呀。”严诺谦心想着,低头看了看陆林笙的脸色。
果然陆林笙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他从严诺谦身上起来,朝严诺谦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掀开马车的帘子,外头的雨已经停了,车夫被吓得不知所措。因为这次出行是暗中进行,陆林笙只是孤身一人坐在马车里,暗卫都隐藏暗处 ,出行打扮都十分简陋 ,寻常人也不会认出他。
谁知竟然会碰上山匪劫官道,还劫到他头上了,这种事想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然而竟没有一个人上报,说明这群山匪身后有人。
陆林笙气的忍不住笑了出来,低低的骂道:“蠢货 ”,看着面前围上来的几个人,心里盘算着这群山匪和那个蠢货有多少牵扯,若是牵扯太多,到时候就算想留他一命也留不住了。
他知道和这些山匪有牵扯的人是谁,但现在旱灾未除,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需要有人来稳定这边垂的安稳,张崇明在这一带已经做了许久的事了,在百姓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若是现在换人,百姓一定会骚乱,到时候灾还没振完,又跑出来人祸,遭殃的还是老百姓。他只能再忍忍,等到时候集齐几颗灵珠,再加上他的钥匙,得到里面的宝物后,便可彻底打通东北地区内外商路交通,来自国外的白银流入后,才可彻底稳定此方地界。
现在,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够代替张崇明稳定此方百姓,两害相权只有取其轻,他无从选择,只好保下张崇明。
这些山匪其实看到车上的标志,知道这是来自缘梦楼的车,想着车上肯定有个美人,鬼迷心窍之下便想去抢过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作死的边缘了,走到陆林笙面前大声嚷嚷:“喂!说你呢,不想死的话,赶紧把身上的银子给老子交出来!”
陆林笙面无表情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山匪完全不知危险已经降临,还在继续嚷嚷“谁啊你?我管你是谁,今儿个就算是陆王在这儿也得给老子把钱留下!”
陆林笙冷冷抬眼看他:“呵,是吗?”
山匪被他看的打了个寒战,心里有点犯怵,一个人的眼神竟然可以这么冷,他一时之间被吓到了。心里又转念一想,不就是个从缘梦楼过来的倒霉蛋嘛,老子背后靠的是张知府,怕他个屁!
于是,便叫身边的人去抓住陆林笙。
结果,那些去抓陆林笙的人还没来得及靠近他 ,便直接倒在上身首分离,山匪有些个功夫也是不错的,可刚刚那一刻,以他们的功底,甚至都没有看清陆林笙是如何动作的,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那些山匪看到之后慌了,大喊着撤退 ,因为有见过世面的认出了陆林笙,整个东北地区,武功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的人屈指可数,陆王便是其中之一!
陆林笙指尖渗着鲜红的血,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嘴角轻轻翘起,慢悠悠的道:“不是说就算是拦了本王的道,也要让本王把钱留下吗?”接着打了个响指,暗处的暗卫跳了出来,下令道:“都清理干净。”
“是!”
严诺谦从马车上下来 ,看见陆林笙这副宛如地狱修罗的样子也不害怕,从怀中掏出手帕,而后便拉过陆林笙的手,将他手指间的血细细擦去。
有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在一旁服侍,再怎么怒火中烧的一个人也会慢慢平静下来,陆林笙也不例外,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走吧,去山上看看。”又冲严诺谦递过来一柄剑道“严公子打架应该还不赖吧,接着!”
严诺谦接过了剑道:“走吧。”
东北地区因旱灾的原因颗粒无收,朝廷赈灾用的粮食还没到,难免会有山匪出行,可公然敢劫持官道的却不常见,看来最近谣传的张崇明想在边境叛乱,也不是空穴来风,不过,陆林笙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行至山谷处时,传来了长号声响,大小山匪们呼啸着奔涌而来,居高临下的直冲向陆林笙他们这里。
山匪们不知是提前得到了有人打上来的消息还是怎样,将一干小兵小将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十分大张旗鼓,一伙人在上头敲锣打鼓,另一伙人在下头嗷嗷叫着从山上赶来“包围”,弄的地动山摇,尘土飞扬。可惜他们碰上的不是平时那种寻常人,功夫就只练了两三招便出来虚张声势,哪里比得上陆林笙和严诺谦这种已经可以在半个江湖上平步青云的人,顷刻之间便被打的落花流水、人仰马翻。陆林笙打了个手势后向严诺谦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分别从正面突击,将山匪羽箭的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一边的暗卫接到陆林笙的指示后,立刻会意从两侧攻入山寨,山匪反应不过来被暗卫打散,立刻溃不成军。
突然山石后有人放暗器,有的人躲在这些隐蔽处袭击,眼看就要射到严诺谦身上,结果严诺谦就跟背上长眼睛似的,反手就把箭给劈断,一刀结果了那几个小喽啰。
陆林笙挑了挑眉,冲他吹了一声口哨:“呦,美人功夫不错啊,继续!”
严诺谦看到他这副表情,不知怎的就有点害羞,然而手上不停,几个起落便到了山顶。
刀光剑影之下,陆林笙与严诺谦剑如游龙,一路厮杀,山匪们乱作一团,不多时便让他们拿下了寨子。
陆林笙走进寨子内,坐在了寨子里的黄金椅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黄金椅,名贵的大木椅下是层层堆叠的黄金砖块,椅子两侧把手上是两个黄金虎雕,一雌一雄,椅子上面铺着一层气势磅礴的虎皮 ,两旁的扶手上洁白无瑕的狐皮。
陆林笙:“坐这上面估摸着能把自己染成金子。”说着他朝着严诺谦伸手,无赖一样的说:“来美人儿,和本王一块儿坐坐。”
严诺谦屈尊降贵的看他了一眼,轻哼一声,把自己的不屑展示的明明白白。
陆林笙受到冷遇倒也不在意,叫来一旁的暗卫让他去通知张崇明,看看他如今打算如何收场,顺便给自己一点时间来调理一下情绪。
真烦,总有些喜欢作死的蠢货!
严诺谦看他的脸又黑了下来,便道:“这未必是张大人的意思。”
陆林笙看了看他:“严公子看起来知道的不少啊”,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纠结:“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他的意思,好歹也是一个知府,识得几个大字哪有这么蠢,怕是这群山匪看到了你们缘梦楼的牌子,又寻思着自己身后有个后台,自作主张的下山劫人。”
陆林笙阴测测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山匪,谁知那山匪因为看到了他之前手撕活人,直接就被吓尿了。
陆林笙一乐:“哦豁,尿了,平时杀人放火的事情没少干吧,胆儿竟然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