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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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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鱼野将女孩放到五栋门口,没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羞涩的丢下一句:“那我再去帮帮忙”
黑发少女拉着齐刘海女生忍不住偷笑,远远的道谢:“同学注意安全哦”
贺鱼野耳尖一红,长这么大以来从没有和女孩子有过这么近的肢体接触,从小杨妈妈就教育他要尊重女性,未经别人同意不能有冒犯行为,他一直记在心里。再加上他读高中的学费都是好心人赞助,所以时刻不敢松懈,老老实实学习。上大学后又一直在兼职,也没有交女朋友的心思。
他脚步不停,却忍不住又摸了摸耳朵,脸上也染上一层红晕。
“鱼子,后面还有几个女生看上去身体不行”江洋扶着一个戴眼镜的小男生,此时对方面色苍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我这儿把他先送回宿舍啊”
贺鱼野点点头,一眼望去还有不少人慢慢往上爬,只是都歇了说话的心思,雨势依旧很大,一时间只有雨声和水流声。
温书撑着膝盖,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来来回回在雨里又淋了很久,此刻难免感到头晕。她扭头拉了一下身后的赵佳,询问道:“还行吗?”
赵佳点点头,从水里迈出去的步子依旧有些缓慢,划过去的小树枝蹭过大腿不由得微微一痛。她把腿伸出来看了看,头也不抬:“书书你先往前走,我就在后面跟着你,放心。”
温书没力气多说,“嗯”了一句,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宿舍楼顶,喘了口气,继续往上走。
她又觉得有些眼花,面前的人影开始飘忽,温书揉揉眼睛,腿下的水流似乎冲击力没那么强了,一种奇怪的漩涡式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她感到脑子木木的,来不及思考水流的变化。
赵佳摸了摸腿上的伤口,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往前走,她抬起头,面前的背影忽然开始往下坠。
“温书——”尖锐的叫声从赵佳嘴里喊出,一时间血液倒流,她像是被定在原地。
周围人皆闻声停顿,向二人看去。
只见一个少女猛地被冲进水里,仅仅是两三秒,少女还未来得及呼喊,整个人毫无征兆的消失在水面上。
“温书”赵佳脸颊一热,泪水瞬间掉落下来。她手脚冰凉,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说不出话,像是有些疑惑,又叫了一句“温书?”
她抬腿向前,想要寻找跌在水里的人影。水位在她的大腿,即使温书跌进水里,也很快能站起来。赵佳呆呆地眨了下眼,继续往前走。
腰便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强有力的手臂迫使赵佳被转了个方向。
“走”贺鱼野把人扛在肩上,绕过刚刚少女消失的地方,沉着脸带人往上爬。
赵佳此刻仿佛刚回过神,崩溃一般大喊:“温书!温书,温书呢?”
贺鱼野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刚刚亲眼见到一个活生生的女孩从水里消失的恐惧此刻仍盘旋在身体里,肩上的女孩还在挣扎,他恍若未闻。
周围人仍定在原地,谁也没有出声。只有赵佳一人流着泪叫温书的名字。
陈泽就在后面,一直在体育场被风吹日晒的面孔失去了平日以往的笑意。他嘴唇颤了颤,想说些什么又仿佛失声了。
他扭过头向旁边的女孩儿轻轻道:“你还有力气往上走吗?我在这里站一下,这里的井盖被冲走了,我提醒一下后面人”
女孩儿没说话,谁也没有表情,她看着面前陌生的脸良久,忽然掉下来一滴泪,她点点头,绕开前方向上走。
周围人又开始动起来,此时谁也没说什么,沉默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陈泽站在原地,大雨冰冰冷冲在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后面已经没有学生了。陈泽抬头,见贺鱼野拿着些什么东西走下来。
贺鱼野记性很好,绕过刚刚的地方,他手里是一个空的大塑料瓶,中间被一根细绳穿起来。
“你拿着系在这头,我去系另一边。瓶子能一直漂在水面上,起码可以提醒后面再路过的学生”
陈泽这才看到瓶子里有几个鲜红鲜红的大字。
【此处井盖消失,注意绕行】
他呆呆地点点头,将绳子系在道路右侧的路灯杆上。
“走吧,美术馆的人都已经疏散完了”贺鱼野沉着声,抬步往前走。
陈泽低头沉默了片刻,开口询问:“刚刚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贺鱼野摸了一把脸,连带着眼里的涩意:“我把她送到宿舍,她已经不说话了”
赵佳被她从肩上放下来的时候,眼里仍然在流泪,她跌在地上。无声的,默默的哭。
贺鱼野蹲下来看向赵佳,喉咙滚动两下,终是开口:“和你们辅导员说,然后打电话报警”
谁都知道,N大井盖连通的皆是下水道。此刻就算有人去救援,也凶多吉少。
赵佳却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仓皇的从地上爬起,冲进宿舍里去了。
贺鱼野和陈泽住同一栋宿舍,宿管阿姨见这最后两个学生回来,关切的看了他们一眼,没多说什么,绕过他们把门关上了。
两人站在大厅里,雨声已经被隔绝在门外,只有自己身上还滴滴答答流着水。
“走吧”陈泽闭了闭眼,率先离开了。
贺鱼野轻轻呜咽了一声,他只觉得脱力,腿上微微感到疼痛,是刚刚在水里被树枝划破的。血混着雨水往下滴。
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过,明明他拥有金手指,明明他有了特殊的能力。
可是没用,真的没用。那个女生掉进井盖下面的时候,他真的没办法。
贺鱼野将脸埋在手里,宿管阿姨就站在身边拍了拍他的背。
张芸心疼的抹了抹眼睛,她一直都记得这个小孩儿。每次进出宿舍门都特别有朝气的和她们值班室的阿姨打招呼,有时候还会洗一些水果送给她们来吃。
她知道这个小孩儿格外热心,平时遇到什么事都主动去帮忙。
刚刚宿舍外发生的事,她听到回来的学生说过了。她正在给各个辅导员发消息,就见贺鱼野失魂落魄走进来,朝她要了些东西。
张芸叹了口气,把蹲在地上的贺鱼野拉起来,关切地小声安慰:“小鱼,先回宿舍洗个澡好不好?”
贺鱼野任由身边人将他扶起来,呆呆地点头。
他机械迈开腿,凭借习惯朝楼梯处走。不远处,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口。
贺鱼野脑子里恍惚的想,原来总是关着门的这个房间,住的是裴郊啊。
“你···”裴郊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贺鱼野艰难的露出一个笑,语气尽量放的轻松了些:“学长不用担心,美术馆的学生已经疏散好了。就是有几个学生会的学姐学长说要留下来陪老师,他们说会和你发消息的。”
裴郊看着面前悲伤至极仍然笑得很清澈的少年,脑子里本来想好的,像平日里一样的安抚的话都忘掉了。
“那我先走啦”贺鱼野的话很轻,稍不留意就消散在空气里了。
裴郊无言,默默注视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垂在裤缝边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转身回房,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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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也一片安静,江洋和成轩都坐在位置上,二人身上淌着水,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见他回来,江洋很勉强的笑了一下:“累不累?”
贺鱼野原本擦干的眼泪突然间汹涌而出,莫名涌上来的恐慌、委屈和无能为力瞬间吞噬掉他。
二人都没说什么,站起来将人搂住,三人头挨着头。
“老江,轩弟···”贺鱼野有很多话想说,关于这个系统,关于他的诗,关于今天的雨,关于末日,关于刚刚掉进井里的女生。
但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江洋点头,不住的点头:“我知道,鱼子,我知道”
“不是谁的错”成轩捏着贺鱼野的肩膀“不是谁的错。”
三人沉默了很久,贺鱼野只觉得自己很久没哭过了,这次像是要把眼泪流干。
等到心情平复,外面已经完全昏暗下来了。又是一道惊雷。
江洋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显示下午3:12分。
“去洗个澡吧。你在雨里呆了最久”他拍拍贺鱼野的肩膀。
贺鱼野点头,此时一直被忽视的疲惫终于占据上风。他缓缓地拿起毛巾,走进浴室去了。
花洒被打开,浴室内蒸腾起一片雾气,面板上的能量值突然莫名长起来。
【能量值+78
当前等级2
体力5
精神力9
智力7
敏捷力5
请选择升级“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诗句技能或解锁二级诗句】
贺鱼野还在思索能量值为什么会莫名的上涨,如果像他下午猜的那样,能量值和正向情绪相关,那估计不仅限于即时的情绪,毕竟有些人就是会后知后觉。
他有点迫切的想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样的诗,没有犹豫选择了后者。
【解锁诗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技能介绍如下:
躲避世乱的一群人,住在偏僻的芦苇荡深处。在这个物欲纵横的世界,竟然找不到一个温暖的家。也罢也罢,做人不能太贪心,你看贺鱼野,住在20平方米的陋室,不仍然快乐的像只小鸭?
当前等级1
水下撑起4平方米氧气屏障】
熟悉的技能介绍。
谢谢你,金手指。
贺鱼野在空旷的浴室里傻笑一声,抬手抠了抠生锈的水管,他不知道上天为什么选择了他,但是他想,他真的想,能帮到更多的人。
像杨妈妈,和好心人资助他上学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