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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诸伏景光脱险之后,花间隐将他安置在了自家别墅里,方便隐藏和制造诸伏景光常住于此的假象,毕竟别墅区的有钱人嘛,家里有几个低调的亲戚也是有可能的。
      化名“花间景”的诸伏景光就这样以花间隐的堂弟兼生活助理的身份在别墅拥有了一间很大的客房,还拿到了自己给花间隐当助理的第一份工资,看着钱包里面清一色的黑卡和福泽谕吉,成功走上人生巅峰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低调的富二代。
      诸伏景光:……(瞳孔地震)
      小隐,我虽然知道你有钱,但我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处于震惊状态的诸伏景光理所当然的忘记了与幼驯染降谷零暗中联系告诉他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逃出生天的诸伏景光开始了他的富二代生涯,追到最后不放狂奔上天台的莱伊只收获了一具自杀的尸体还有来自波本的眼刀子。
      说实话,莱伊主动接下来这个任务,虽说也是想借助这个机会像琴酒表忠心成为自己升职的契机,但也存着救下诸伏景光的意志。扪心自问,虽然他莱伊的良心已经快被琴酒天天发疯一样的盯梢磨损的差不多了,但与他同为卧底的日本公安诸伏景光优秀的能力实在是让他难以放弃,难得有了想要拉拢对方的心思。
      本来是想截住对方表明身份后顺利制造假死现场让对方脱险的,这个计划他思来想去应该是最保险的,可真正实行起来才知道有多艰难。莱伊踩着油门惊险的向右一闪,躲过了来自不知名人士的刀光剑影攻击。
      那位不知名人士见莱伊躲过了他的攻击,挥击日本刀的动作一顿,黑色面具露出的那双蓝色眼睛中反而充满了熊熊燃烧般的斗志。身后传来一系列急刹车和碰撞声,甚至还夹杂着散乱的枪声和骂声,莱伊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红衣服带着般若面具的男孩提刀以一己之力拦下了其他闻风而出的追杀者。
      这些男孩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提着日本刀和拿枪的人硬刚也能把杀手押着打啊!低头躲过蓝眼睛男孩破碎车玻璃挥来的刀锋后,莱伊愤愤捶着方向盘反手掏出枪向着男孩手部的方向射出几发子弹,借着对方闪避的短暂时间驱车踩油轰鸣着车子扬长而去,从背影看着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噗。”蓝眼睛男孩,应该说是大和守安定,没有忍住笑出声来。把他暗中保护诸伏景光时见到的冷傲酷哥打成如今这惊慌失措落荒而逃的样子,真的因为落差太大而显得非常好笑,不安定大魔王表示非常欣慰。
      “真是的,安定,再不回去要没晚饭了哦?烛台切发邮件在催了。”带着般若面具的□□自然就是加州清光,他一边低头给烛台切光忠回邮件,一边拉着大和守安定快速离开现场,无情留下身后一大堆报废的车辆,密密麻麻的子弹,还有几个丧失行动能力的持枪昏迷人士。
      “我知道啦,清光你慢一点不要走那么快啊。”大和守安定被拖着跌跌撞撞向前走。
      “是安定你走太慢了吧。”
      “那个人去追景先生了,不要紧吗?”
      “安定你是想看他出丑吧?”
      一蓝一红两个少年笑着并肩前行,身后的影子被将落的夕阳无限拉长,颇有些闲云野鹤,悠然自得的味道,好像世间一切困苦于他们而言皆如浮云,所有的悲伤与寂寞都无法撼动他们的内心,变成一个个戛然而止的过去。
      被大和守安定惦记许久的莱伊此时终于抵达目的地。想到自己来此原本的目的,他不由加快脚步,本以为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却不想所有计划都成了一场镜花水月的空谈。只一步,他便看见了天台上的满目疮痍,冰冷、刺骨,他欣赏的公安警官静静倚靠在血泊里,融于夜色,被月光冷照,亮堂的令人满心可惜。
      莱伊上前,摸了摸血泊里“诸伏景光”的脉搏,可惜他的脉搏已经归于平静。还是来晚一步。莱伊的手下意识攥紧,无数次,他看着那些出处不同但理念相同的人像是光明的火种义无反顾潜伏进黑夜,最终他们的结局他总是来迟一步,他们就静悄悄的长眠于地下成为无名的尸骨,熄灭了所有的火光。
      莱伊会惋惜,悲凉,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们的结局也会是今后他的结局。他能做的只有默默成为他们历史的见证者,记住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样子,这样就可以证明也曾有这样优秀的人在世上精彩勇敢的活过。他们被埋进泥土,他则是他们唯一的证物,他将背负他们的历史,直到组织大厦将倾,天光欲明。
      这就是FBI警官赤井秀一的觉悟。
      “喂,莱伊,你居然抢我的功劳啊。”波本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传来,身为卧底,纵使心中有多少惋惜悲凉,面上也不能显露分毫。莱伊回头,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自己只是出来兜风一般,看不见任何心慈手软的痕迹。
      波本的声音中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喘息声,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位优秀的情报组骨干非常着急,至于着急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啊,那还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是按琴酒的命令办事儿的,毕竟杀老鼠可是本职啊。”莱伊一句“琴酒的命令”将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表明自己也没办法抗拒琴酒的命令。
      “哈,抓老鼠这种事好处最多了,这难道不应该见者有份吗?”波本嗤笑一声,短短几句话把自己的功利和野心表明的淋漓尽致。
      短短几句话交锋,降谷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愤怒和悲伤绝望已经冲散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意识,甚至都模糊了他的视线。想要挽救好友的心情迫使他匆匆忙忙一路飙车赶来,为了保护好友他甚至可以不顾自己身份暴露的风险,因为诸伏景光是他的软肋之一。降谷零所拥有的不多,但每样都贵如珍宝。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救下诸伏景光,可惜来晚一步。
      莱伊蹲在诸伏景光身侧试探着脉搏,好友身下的红色血泊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感觉自己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嘈杂的声音,微凉的风,仿佛隔了层膜般模模糊糊的传来,他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见清冷的月光照亮那一方角落,他熟悉的人静静闭上眼,变得冰凉僵硬,最后被组织处理扔弃。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男人温柔亲昵的呼唤声“zero”,与松田他们相聚在一起哈哈大笑的日子恍如隔日,相伴的记忆随即被冰凉残酷的现实击碎。
      当年一起约定考警校的两个少年,最终在时光的洪流中走散,一人带起笑容的面具如小丑一般吐出刺耳的话语,一人再见已是长眠夜色,生死阴阳两隔,其余生无缘相聚。带着笑面的小丑旁观了好友的葬礼,讥讽的言语夹带怒意,微微泪光无声划过笑面,连带着他破碎的心,跌碎零落成泥。
      降谷零头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恨”。
      他本以为自己作为一名公安警察,接受了专业的训练后能够做到冷心冷情,不对战友逝去显露悲意,不对好友暴露惶然求情,总有些事情还需要有人去做,总有些责任还需要他去扛,他的正义,他的责任,他的信仰,是他无法丢弃的重担。可卧底的日子多危险坎坷,与杀手共事多冷酷无情,他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如履薄冰,只有诸伏景光是他在那片黑暗的淤泥里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如今,这个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消逝于世,降谷零悲痛恍惚之余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一个普通人,直到今天为止,他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不过都结束了的话,那是不是应该向琴酒复命了?”默默在心底同好友道别以后,降谷零最后看了他一眼,狠心转身离开。
      “干的不错。”琴酒早在接到花间隐的加密信息后就知道了诸伏景光成功生还的事实,听着来交任务的莱伊的汇报,难得给出了不错的评价,要知道这可是非常罕见的,莱伊不由的警惕起来生怕琴酒是发现了什么要试探他。
      琴酒没仔细听莱伊那一番看似不经意实则很刻意的表忠心的话,真就听腻的耳朵都要出茧子了。他更在意的是花间隐传来的简讯上说希望他暗中保护和掩饰一下波本身份的事,看起来波本应该是卧底,和自己社长也是熟人,他挑眉看了看立于莱伊旁边波澜不惊的波本,心下了然。条子那些事他倒也清楚,看来这小子混进来不带点致命情报出去是不行的。不过也没差,琴酒点了根烟,袅袅而上的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双眼,反正自己对这个组织也没有多少忠诚敬畏可言,被条子攻破瓦解也没什么不好的,虽说这些年看着杀了不少老鼠,十有八九都被藏在花间隐那了,甚至有的还被连夜秘密送进了监狱保护。在花间社长那边还有自己是国家线人兼具污点证人的保证书,他应该不用蹲监狱去了。
      琴酒摊手表示,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兼职杀手捞外快顺便加班物色人才想要拿业绩奖金的一个人事部部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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