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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狗蛋,上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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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陆荣往她身边靠近了些,眼睛被插在洞璧上的火把照得亮晶晶的,“是你之前就想做的事。”
“之前?我想想……”盛夏也坐了起来,摸着下巴假装认真沉思,“洗衣服吗?我也洗好了呀,就在外面晾着呢。”
衣服越用越少,为了将来避免裸奔的尴尬,他们终于决定把衣服反复利用,穿脏以后洗干净晾晒,接着穿。
盛夏在洞外找了两棵距离合适的树,拉了一条绳子,衣服洗好后直接搭在绳子上晒干。
陆荣知道她是故意的,便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俯身,鼻尖距离她只有不到十厘米。
“也不是,再想想。”
“再想那就没有了,我一天天这么忙,哪儿有心思惦记那么多,忘记了就算了,睡觉啦。”
盛夏说完便躺下去,陆荣无奈地叹了口气,挨着她躺下。
她突然睁开眼睛说:“是有件事忘记了,我想起来了!”
“真的?”
陆荣顿时精神抖擞。
“忘了熄火呀,狗蛋,去把火把熄掉,别浪费了,明晚还能接着用呢。”
陆荣:“……”
盛夏:“还不快去?”
陆荣气得牙痒痒,决定豁出去了,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是我想做的事!”
然后才忿忿地灭掉火把,躺回床上。
“你小子属牛的吗?亲人都这么用力,我脸都被你亲破皮了。”
盛夏龇牙咧嘴地捂着脸颊,“你知道我这张脸多值钱吗?我可是买了保险的。”
陆荣吓了一跳,连忙凑到她脑袋旁边。
“真的破皮了吗?我看看。”
然而火把刚刚才熄灭,洞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是晚上,他们没办法利用太阳生火,微弱的月光照进山洞,陆荣只能看得到她窈窕的轮廓。
他伸手轻轻地摸,因干活变得粗糙的指尖一寸一寸划过柔嫩肌肤,仿佛点燃了无形的火苗,令人呼吸急促,身体发热。
盛夏拍开他的手,“我看你是想趁机占便宜吧。”
“那你也占占我的。”
他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按。
盛夏骂了他一句,想缩回手,指尖感受到他下巴胡茬的粗糙触感,情不自禁停了下来。
行李箱里有剃须刀,陆荣隔几天就会剃一次,但毕竟生活在野外,没那么注重形象,脸上总挂着淡青色的胡茬。
男人的皮肤比较硬,不像女人那样柔嫩,手指从他嘴唇滑过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越来越明显,简直有些烫手了。
她再次生出退意,陆荣却偏偏按住她的手腕,趁她动弹不得时,快速地舔了下她的指尖。
盛夏宛如被闪电劈了,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战栗。
“你你你……”
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居然语无伦次起来。
“盛姐……”
陆荣得寸进尺地把嘴唇探到她耳边,“你身上每个地方我都想亲。”
他真的失忆了?
不会是装的吧?
还是本性暴露了?
盛夏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疑问,最后选择了最简单干脆的办法——把陆荣踹下了床。
“滚!变态。”
陆荣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深深的怀疑。
盛夏上岛后头一次失眠了。
由于每天都有非常多的体力活要干,到了晚上基本就是精力耗尽的状态,急需休息回血,睡眠质量相当好,有几次她甚至怀疑自己不是睡着了,而是累晕过去。
这几天编草席虽然不用搬运重物,但一天下来也累得腰酸背痛,可她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进入睡梦中。
陆荣的鼻息。
陆荣的胡茬。
陆荣的舌尖……
这些东西不仅近在咫尺,也在她脑海里不停打转。
反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活着回去,不如放纵一把,过点淫.荡的生活?
不行!
再难也不能放弃底线。
心血来潮亲一口就算了,她可是女明星,怎么能和男人像野兽一样在山洞里□□?
万一怀孕,在这医疗条件基本为零的荒岛上不就死翘翘了?
她绝对不能睡他!
但所谓洪水宜疏不宜堵,完全禁止接触,只会让欲望越积越深,最后失控做出错误的事情。
盛夏琢磨了半晌,做出一个自认为最恰当的决定。
“狗蛋,上床。”
陆荣在床底翻了个身,睡得分外香甜。
盛夏:“……”
她径自下地,掀开他的T恤,在他腹肌上狠摸了几把,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
这一招果然奏效,没多久盛夏就睡着了,醒来时正好看见陆荣捂着肚子跑出去,嘴里喃喃自语,“真奇怪,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睡一觉起来就拉肚子了。”
盛夏想起那件忘记盖回去的T恤,在心底暗暗道了个歉。
陆荣十有八九是去了沙滩,她洗漱完后,也带着大鹦鹉走向沙滩。
大鹦鹉已经和他们完全熟稔,不用再牵绳子了,无时无刻不跟在她身边,几乎到了赶也赶不走的程度。
盛夏一边教它说话一边前行,抵达沙滩时正好看到陆荣神清气爽地从水里出来。
大鹦鹉看见他,立即大叫:“狗蛋!狗蛋!”
陆荣弯腰捡起一枚贝壳,咻地朝它扔过来。
大鹦鹉闪身躲开,仍然被砸中屁股,掉下几根毛。
它气得嘎嘎乱叫,炸开浑身的羽毛,好似要搏斗。但是等陆荣走到面前,看着他的大高个又怂了,转身啄开壳吃起贝肉来。
陆荣捡起那几根翠绿色的羽毛,从袖子上揪出一根线头,用线把羽毛缠了几圈,放在盛夏的耳边,“真好看。”
“真的吗?”
盛夏最近这段时间忙着做床,很久没有打理自己的形象了。
“嗯!”陆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如果世界上的人是星星,那你就是星星女王。”
“……这是什么烂比喻。”
盛夏很想看看自己此刻的模样,可惜手上没有镜子。
她在沙滩上找了一圈,目光落在装行李的机舱上——自从行李箱全被搬去山洞后,机舱就被遗弃在沙滩,她曾经想过把它改造成房子,奈何实在太重,无法拖到树林里去。
机舱顶上有一块漆被碰掉了,露出内里光滑的金属表面,似乎可以勉强当镜子用用。
盛夏走到那下方,奈何实在太高,她踮起脚尖也照不到。
腰部突然一紧,两条结实的胳膊搂住了她,接着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贴上她的背。
她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我把你抱起来,你就可以照得到了。”
陆荣话音未落,盛夏的脚就已经悬空,轻松的姿势看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盛夏为了保持重心,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顿时被他饱满坚硬的肱二头肌狠狠惊艳了一把。
明明每天都是吃一样的东西,他这肌肉是怎么长出来的?
她一边心里唏嘘着,一边看向“镜子”中自己的倒影,几秒之后,难以置信地发出一声尖叫。
大鹦鹉被她吓一跳,扑打翅膀瞬间飞老远,陆荣也听得心脏突突的,问:“怎么了?”
“那个不是我!”
盛夏瞪圆双眼,手指颤抖地指着镜中人。
陆荣好奇地看了眼,满脸不解,“是你呀。”
“这个不是我,我根本不长这个样子……”
以前的盛夏,肤如凝脂,乌发如墨,十指纤纤,全身上下都是精致和美丽的代名词。
现在呢?洁白的皮肤被晒成小麦色,发型疏于打理看起来非常原生态。双手长满薄茧,胳膊大腿都残留着干活时留下的伤痕,有些连痂都没掉。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出去之后,粉丝们肯定会失望吧。
曾经是她竞争对手的同行们也会背地里嘲笑,一想到这些,盛夏感觉天都塌了。
陆荣还在困惑中,“这个样子怎么了?很好看啊。”
“好不好看是比较出来的……”盛夏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你除了我以外,在这岛上还见过谁?”
他老实回答:“见过野猪。”
咔嚓——盛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陆荣努力挽救,“就算没有见过别人,我也知道你美不美呀,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分辨出来,而且……其实我见过别人。”
盛夏被他说得满脑袋问号,“谁?”
“你妹妹。”
她啥时候有过妹妹?盛夏懵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忽悠他的事。
“你是说……”
“印在洗发水瓶子上的那个人。”陆荣道:“你比她好看多了。”
盛夏:“……你是不是脑袋上旧伤复发了?”
否则审美怎么能歪成这样。
陆荣把她放下来,为她理了下头发,“她看起来像个假人,你不是,你像个活人。”
确实是活人的盛夏:“……我可谢谢你。”
陆荣抓着头发,飞机失事时磕的那一下,不仅磕掉他的记忆,把词汇量也给磕成零,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干脆摊手道:
“反正我觉得你这个样子更好看。”
“你觉得没用。”
盛夏绕过他走向树林,决定重拾自己的美貌基业,否则将来就算能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首先要做的就是防晒,岛上阳光太充足,向日葵在这儿都得晒蔫儿了,何况她一个大活人。
她翻出行李箱中所有的长袖长裤,挑选轻薄宽松的穿身上,拆开一件男士风衣做成帽子,头发和脸全部罩住,每天只露出一双眼睛。
其次是饮食,她不再吃腊肉和红薯,每天的主食变成了红薯叶和马齿苋,吃得大号都变成绿色。
最后是保养,不能再哐哐干活了,粗活累活全都交给陆荣来做——这一项是最简单的,因为穿长袖太热,吃叶子太寡淡,两样都得靠毅力才能熬下去,唯有陆荣毫不推辞地接受了所有工作。
盛夏使唤他使唤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某天招呼他道:
“你也歇歇吧,躺到这里来,这是我挖回来的火山泥,敷在身上可以清洁和美白呢。”
陆荣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涂满灰泥,只在脸上留了几个小孔的她,头一次冒出转身逃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