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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哭哭脸被他看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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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门一关,就开始了“柳芮,你这次小测,数学又砸了,是吧。”
“妈妈,妈妈,”柳芮讨好的,给妈妈捏着肩。
“我保证这次期末,考到班级前十”
“你看我买了那么多试卷,多用功呀,不要念我了。”停了捏肩,指了指帆布包中的教材,又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手机不识相的开始震动,屏幕上路迢迢三个大字闪烁着,柳芮给妈妈看了眼,妈妈看完随后点了头,算是同意了,柳芮才点了接听键。
路迢迢是这次高中柳芮新交的朋友,她比柳芮还要大几个月,却长着一张娃娃脸,个子也小小的,把柳芮萌的五迷三道的,就相处了几天,还不是预想的娇滴滴的性子,柳芮觉得两人更合了,最后还发现他们竟然还住一个小区,也太巧了把,两人现在好到就差结拜为异性姐妹了。
“芮芮,快来,我妈妈给我带了条小狗回来,超可爱。”
“好,马上到。“
“那我去找迢迢啦”缓步倒退的走向鞋柜,眼神诚恳的看着老妈。
关上门,坐上电梯,才觉得活了过了,逃过一劫。
上学的路上,柳芮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昨晚做数学题弄得很晚,睡着了连梦里都是数字组成的公式。同样都是数字,为什么五线谱上就那么令人沉迷呢。
到了教室,发现迢迢已经坐在位置上了“你为什么不等我一起?”语气透着疲惫。
“等你,我就迟到了,我早上还打电话叫你起床,你都没接。”迢迢回,怨气十足。
柳芮还在打着哈欠“你昨天是熬到了多晚。”路迢迢看着柳芮的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去计较这种小事。
柳芮打开书包,把那五张数学卷子跟作业本放到了桌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就这些。”
在迢迢像看怪物的眼神中,翻开了作业本,点了点裴岸写的那道题“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吧,就这复杂的解题步骤我还都想了好久,人家读了下题就写下了这答案。”柳芮颓的不行,趴在桌子上。
柳芮是属于努力型的学生,只能靠刷题。550分是上一届柳芮想考的美院的分数,照现在这样肯定是不稳的。
“哎呀,你跟我比嘛,跟学神比什么,你是要卷死自己吗?”路迢迢安慰着柳芮,虽然一点用都没有。
“柳芮,这次校庆你到底报什么歌,还没想好,就别上了”余娜扯着嗓子在班级里喊,说不够,还朝着柳芮的位子走去。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气场不合,就像柳芮跟余娜那样,进入学校的第一天两人就互看不顺眼,过了几天,余娜就开始靠着自己职务之便,开始对柳芮搞针对,对于这种无缘由的恶意,柳芮也不是吃素的,靠着自己大大咧咧的开朗性子且人畜无害的小白兔长相,囊获了一堆朋友,对余娜的各种挑衅,都选择直接怼回去,导致最终两人越发的争锋相对。
柳芮瞥了一眼余娜,在她走到课桌前的时候,夺了她手上的报名表,在自己名字后方写上歌名。昨晚睡太少了,困的不行,不想跟她讲话。
抬手将报名表递到了了余娜面前。
余娜没有接,头凑了过来,看了眼歌名,一副挑事的样子“呦,精忠报国,也不怕被刷下来,确定不改首甜歌,呵呵”语气十分不善。
“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五音不全还要报名,在自己班级唱唱就算了,还要去外面丢人。”柳芮回呛,把报名表拍在了桌子上,看着余娜气急败坏的脸,心里无比的舒坦,身体还是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估计被戳到了痛点余娜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你唱的又有多好。”话说出来了,脑子才反应过来,心里暗道不好。
在柳芮准备开口时,路迢迢先一步已经笑出了声“哈哈哈,我们芮芮唱的好不好,家里的奖杯奖状不都是证明吗?”迢迢故意顿了一下,又笑道“要不你还是别上了,芮芮反正会把第一名给我们拿回来的。”
或是觉得没脸,又或者故意恶心柳芮她们,余娜使劲剁了下脚,竟跑回自己坐位,大声的哭了出来。与余娜交好的几个女生,分别把告老师、指责她们和安慰余娜三件事做的跟训练好的一样同时进行着,完全没有一丝慌乱,人员的分配都是最合理的。
迢迢哀叹了声天,跟柳芮一起趴在了桌上,生无可恋。
果不其然,不一会,告状那人气势汹汹的跑了回来“路迢迢、柳芮,老师让你们去办公室。”
说不过就告老师,还哭,小学生嘛。柳芮跟路迢迢使了个眼色,迢迢秒懂,两人在路过余娜课桌旁边,直接把她架了起来,人在愤怒的时候,力量都是无穷的,再加上余娜没有提防,就这样,三个人吵吵闹闹的来到了办公室。
她们三班的班主任,田老师,是一个四十几岁思想跟行为都已经迈入老年行列的养生主义者,且由于家里只有两个糙小子,对女娃娃的眼泪完全没有抵抗力。
老师看了眼,眼泪汪汪还被她们两人一人一边的困着的余娜,声音冲出喉咙“路迢迢、柳芮,你们这像什么样子,把余娜放开。”
两人互看一眼。
同时放手。
余娜踉跄了一下,眼睛的眼泪又顺势滴了下来。老师看着余娜的样子,语气中怒意更甚“500字检查,写完回家让爸妈签字,明天交给我。”
“不是,老师,她哭她就有理了吗,呜呜呜”路迢迢在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在酝酿了,一看老师偏帮着余娜,眼泪马上夺眶而出,哭出了声。
在他们注意被迢迢吸引走的时候,柳芮趁机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死命的瞪大眼睛,瞬间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感觉到眼泪快挂不住了,眼睛恢复了正常大小,吸了下鼻子,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老师视线转过来的时候,晶莹的泪珠,滑了下来,抿着嘴,像极了委屈又强忍不哭的样子。
面上虽是如此,柳芮跟路迢迢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哭有什么难的,我们比你演的更可怜。
在一次次的交锋中,她们吵输的很少。
但最近的一次,她们算是惨败,余娜又是哭,又是装生病的,害她们挨了好几顿骂,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太小看她们了吧”
老师被这各种各样的哭,闹的头疼,看着看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的学生,又觉得有一丝丢人。
看向许老师,许老师是高一一班的班主任,也是裴岸的班主任。柳芮余光跟着老师的视线也撇到了那里。
徐老师点了点头“裴岸,你先回去把。”
三脸震惊,裴岸站了起来,懊恼,开心,丢人的三种情绪,分别出现在了余娜,路迢迢跟柳芮的脸上。
余娜懊恼自己刚才只为引起老师的同情心不顾形象的哭,现在一定很丑,还让她的男神看见了。
路迢迢对高冷学霸这款类型不感冒,但看见余娜这种吃了粑粑的表情,心情很好。
柳芮只觉丢人,从幼儿园到现在第一次哭,竟然还被他看见了。
本来裴岸奥数题都快写完了。
突然有个女生来找老师,语气焦急,最主要裴岸听到了柳芮跟余娜的名字。
写字速度不自觉的放慢。
想来她们是又掐上了,裴岸不认识余娜,只是一直从柳芮的哪里听到这个名字,上一次被叫家长后,柳芮生生在自己面前念叨了一个小时她做的事,导致对她的印象不太好。
磨了没一会,柳芮跟她朋友就驾着哭哭啼啼的余娜进来了,裴岸瞟了一眼,哭的很假,但显然她们老师信了,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次柳芮又要吃亏了,对这个人的感官更差了。
他坐在柳芮后面,看不清她的表情,以为她会选择笨笨的跟老师去辩这个事的对错,没想到路迢迢开始哭的时候,她在掐自己的手,下手狠了点,有些破皮了。
猜到了她要干嘛,心中觉得好笑又心疼。
能想出以暴制暴的方法,原来聪明劲都用在这种地方了。
很难相像她哭是什么样子,好像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见过。
果不其然,猜对了,压抑着的抽泣声响起,裴岸心里有一些怪异说不上来的感觉,看来还是柳芮的演技最真一些。
老师的声音将她们视线引了过来,她眼睛通红,因含着泪水的原因,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见她胡乱的抹了下眼泪,立马转了回去。
出了办公室,本能的停住了脚步,靠在墙上,裴岸在心里鄙夷着自己,听墙角这种事都做出来了。
“我说我要唱精忠报国,余娜就笑我唱不好,我才回的。”
“芮芮填完歌名,把单子给余娜,她都不接,就开始说芮芮唱的不好。”
“老师,上次也是这样,都是余娜先招惹我,我才回嘴的,班里同学都可以作证的。”声音低低的委屈的控诉着,将林妹妹的柔弱学了个十成十,跟路迢迢一唱一和的,全然不提自己的问题,错全推给了另一方。
听到这,裴岸仅有的担心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的失落,她完全不会因为别人的出现影响自己的情绪,他也只是别人。
柳芮她们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三脸阴霾。
走出一段距离,迢迢挽着柳芮的手,道着歉“芮芮,我的错,害你也能不上台了。”
“没关系,反正她也不能上。”伸手揉了揉迢迢的头。心里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但是跟余娜道歉。
不可能。
当时三个人同时哭,田老师的理智和判断力突然找了回来,觉着双方言语都挺不客气的,余娜挑头,柳芮她们说的话也确实冲。
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方案,互相道个歉,这事就算是了了,没想到这三个人就这样死杠着,谁也不愿意道歉。
老师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两个的节目都撤了,谁也别上了。
叹了口气,下到了二楼,准备回教室,柳芮看见裴岸站在走廊的尾端,靠在栏杆上,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有股视觉可见的暖意,连周身的清冷感都驱散了不少。
心间一颤。
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挑衅的看了眼余娜。
嘴角的笑格外灿烂“岸岸,是在等我吗。”路迢迢在柳芮开口的时候秒懂,也扭头去看余娜那副失恋的表情。
回了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后,满意的回了教室。
小跑到裴岸身边的柳芮,突然手被裴岸抬起,一脸茫然的抬头,望进了他的眼睛“怎么”。
在被抓起收的手的时候,柳芮已心如鹿撞,望进他眼里的时候,柳芮更是差点掩饰不住这种强烈的心动。虎口处传来了冰冰凉凉的感觉,柳芮回神了。
差一点,幸好。
“啊,我真的太生气了,这都忘了。”
“你怎么知道我手破了”
柳芮开始不停的讲话,方才冷静了一点。
她刚才娇柔做作的语调,打着什么坏心思,裴岸心里明明白白的“我坐的那个位置,正好看见。”指了指她的手。
看着裴岸给柳芮涂药,余娜心中更气了,由始至终裴岸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眼底的酸意又上来了,跑回了教室。
余娜跑了,柳芮节目被撤的不良情绪又反了上来,嘴角也耷拉了下去。
“又输了”裴岸已经松开了柳芮的手,触摸过柳芮手的手指指腹互相摩擦着,感到柳芮的精神有些萎靡,开口问。
“两败俱伤,节目都撤了。”虎口处还透着一丝丝的痛意,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谢谢,我先回教室了”
柳芮没有继续缠着裴岸说整件事的细节。
裴岸觉得此刻的她是真的很沮丧,连损人的话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