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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云过天空,旭日初升,远山隔雾,白露沾草,和风徐徐。

      “哎。”长叹一口气,她靠在他肩头,“现在结束了吧?”

      “结束了。”

      “这样就好了。”她闭上眼睛,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抬起头,“你的伤好了?这么快?”狐疑地看向他受伤的地方,手指轻轻地按了下,听到他轻微的闷哼声。

      “别动。”轻柔的声音。

      她盯着他的鬓角几缕碎发,俏皮的弯卷着,“呼呼。”鬼使神差的她吹了两下,细痒的感觉令他微微酥麻,偏下头垂眸将她逮个正着,“你想干嘛?”

      “我想让你放我下来,我没有受伤,会走会跳。”就是手酸脖子疼,被人变着法扛了一天一夜不太受。

      “等着。”

      他环视一圈,空旷的草地倒着残根断木,三四根纵横交错一起,可以坐下三四个人,便将她放下坐好,手指擦过她的唇角,“谁教你这么莽撞的办法?”

      “我,自己啊。”飞渊不以为意,小伤而已。

      苍狼的手下移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正视他,忽然受惊的眼睛睁大的看着他,“你,在看什么?”

      “看你。”

      白净的脸庞爬上淡淡的红晕,气氛有些暧昧。

      -----

      天空上的鸟鸣嘤嘤,作伴飞入林中,风吹动衣袂,交织在一起。

      俩人抵额相视,在彼此眼中看到对方。

      飞渊觉得口中生津,抿了抿唇,苍狼再落下轻轻一吻。她低眉垂眸,笑了起来。

      “还会生气吗?”他问道。

      飞渊摇头,又疑惑道:“你是说哪个?”

      “上次你很生气。”

      “那是因为。”飞渊欲言又止,抬头看向他,再次回答道:“不生气了。”

      她伸手掐他的脸蹂躏了两下,“不过呢,也没那么容易的。”

      苍狼抓过她的手,“知道。”

      “嗯。”飞渊点头,随后跳下往前走,如释重负道:“终于不用纠结了,任务也完成了。”一路迎风跑着的她,回头对他喊道:“回家咯,快点啊。”

      他勾唇一笑,抬步跟上。

      孟赫谋反失败自戕的事情,并未在苗疆引起很大的波澜,因为更多族民担心的是木鼓之事,先祖灵魂受到侵扰,这才是他们心中的大事。即便将孟赫与及同党全部处死,也难让他们心安,这种不详的兆头,导致令人人皆恐大祸来临。因此,为安抚民心,苍狼下令重修鼓藏堂,并让祭司台重新设坛祭天,七七四九天,告慰先祖。

      撼天阙的皇室身份被恢复,苍狼原本就不想将西苗军消灭,孟赫必反无疑,定有一场战火,他也想尽可能不让苗军损失太多,因此才用此等手段。最后西苗军被解体,重新打散,统一管理,再不分东西俩苗。

      几日来,苍狼来回奔波,他要亲临祭坛,也要处理孟赫的余党,原本就没好的伤口,生生被拖出得不见好。

      夜晚,烛火摇曳,飞渊蹙眉看着他的伤口,又流血了,这样下去可不太行。她替他重新上药,毛遂自荐,“明天,我替你去吧。”

      苍狼歪着头,颇为意外道:“你去?”

      “是啊,族老说,我是可以代替你去的。”

      他拿起旁边的书,轻飘道:“好啊。”

      飞渊诧异抬头,他就这样答应了,反倒令她接不上话。

      “我是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的。”他翻开书页,抬头看向她,补充道:“我相信你。”

      忽然得到鼓舞,飞渊手中力道不禁重了些。

      他“嘶”了声。

      “哦啊,不好意思,弄痛你了。”飞渊收手吹了了下,对上他的笑眼,跟着笑了起来。投射在俩人身上的光与影,交相辉映。

      俩人之间微妙的转变,也落在旁人眼中。

      叉猡与岁无偿倒是挺开心的,风逍遥就不同的,他是半喜半忧。不知道飞渊到底有没有意识到,“王后”这个身份快被她坐实了,似乎真的习惯王宫生活了。

      苗疆的事情,不出几天也会传到中原,人人口口相传,苗疆王后是来自神秘的道域,名字,身份,全部传开了。恰好,道域有几位出自剑宗的前辈,常年在中原游历,乍闻此事,自是不信,直到他们亲眼看到那位王后身上的佩剑,令人咋舌。

      一封信,便送到了剑宗宗主敖鹰手中。

      当夜匆忙离开道域。

      返回王宫的路上,车驾里面的飞渊昏昏欲睡,忽然睁开眼坐起身。

      “王后,你怎么了?”

      “不知道啊。”飞渊按着心口,“感觉有大事发生。”

      “王后,你一定是太累了,现在需要你做的事情也做完了,回王宫好好休息吧。”

      “……。”飞渊皱眉摇头又点头的。

      很快要到王宫了。

      她转身掀开帘子想透透气,刚喘了几口气,全吸回去了,慌忙放下帘子,急道:“快,快停下。”

      车驾应声而停。

      “王后,你怎么了?”

      飞渊惊慌失措,她刚刚好像看到她爹亲了,惴惴不安地低头再次掀帘,露出一双眼,仔细看向宫门前站着的人。隔着一段距离,她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

      “惨了,爹亲怎么会来,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好啊。”她想帮他做完这件事就回去请罪的,但是现在是迟了。

      “王后,你在说什么?”

      “嘘,你不要叫我王后,我不是王后啊。”

      “王上出来了。”

      “什么?”飞渊转身再探查情况,果然看到苍狼与叉猡等人出来了,不知道苍狼说了什么,敖鹰明显震怒了。

      “那个老伯是谁?”

      “那是我爹啊。”

      “哦原来是。”

      车子一晃,飞渊激动站起身撞到车顶。

      打起来了。

      敖鹰要见飞渊,他无法相信飞渊竟然做出这种事,他不信世间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只相信他的眼睛,当年他果然没有看错。

      苍狼预料到他会发怒,即便敖鹰要动手,依旧以礼相待,并让叉猡等人退下。

      “前辈,这件事是苍狼的责任。”

      “你是承认,你用了卑劣的手段。”

      “是。”

      “吾绝不会将飞渊嫁与你。”

      “苍狼自然不会干涉前辈的决定。”

      “你很有自信。”敖鹰越说越上火,“你若真心爱她,怎会不尊重她。即便你是苗王,吾也在所不惜。”

      苍狼没有急于解释,反说道:“当年前辈也与苍狼讲过差不多的话,若真心爱她,怎么会让她受到危险。”

      “是,当年是吾让你离开道域,断绝她想要跟你离开的念头,但你自己也清楚,你根本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你也答应了。”

      “是,所以现在,苍狼不会再答应了。”

      敖鹰沉眉,剑锋指向他,庞大的剑气令身边人不得靠近,叉猡几人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她的父亲,苍狼尊敬你,但不代表孤王需要听你的。”

      确实是变了,敖鹰暗道,当日他的无奈与落寞,在今日完全相反。

      “你吃定她的心了。”

      “是。”

      俩人互不相让,各自坚定。

      敖鹰缓缓抬起手,苍狼面色仍不改。

      “爹亲!”

      听到飞渊的声音,俩人皆是一愣,苍狼快一步拦住莽撞冲过来的飞渊。

      “啊苍狼。”

      敖鹰连忙收手,将她护在怀里的苍狼,仍是挨了一下,看到女儿,他本想上前,看到俩人如苦命鸳鸯般抱在一起,尤其飞渊哭了。

      “飞渊!”敖鹰无比惆怅,这一幕真叫他这个当爹不好受啊。

      “爹亲,飞渊知道错了,你不要全怪苍狼,是我对他念念不忘,是我主动答应的。”飞渊看到俩人打架来,心急如焚,任何一个受伤,她都不愿意看到。

      “你!为了他,竟要糊涂至此。”敖鹰也稳重不了。

      飞渊哭着摇头。

      今日的场面,是不可避免的,苍狼暗哑着嗓子,对她说道:“不要哭,我等你。”他终究是心软了。

      “爹亲,如果你一定要让飞渊做选择,那飞渊会跟你回去。来到这里是我自愿的,我喜欢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这点永远不会改变的。”

      “……你是在威胁爹亲吗。”

      “不是。”飞渊走到敖鹰面前,跪下道:“爹亲飞渊不想伤害你,飞渊爱你,你可以责怪飞渊不孝,但是你不要讨厌飞渊。”

      敖鹰昂头深深吸了口气,眼中带泪,他怎么会讨厌他的女儿,他只是心疼啊。

      苍狼看在眼里,感到相同的苦楚。

      敖鹰将飞渊扶了起来,伸手擦拭她的眼泪。飞渊抱住敖鹰,呜咽了起来,“爹亲。”

      “你真的决定了吗?即便他如此对你。”

      “他没有对我怎样啊,虽然开始有些欺骗,但那也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他。”

      敖鹰叹气,“你跟他都……若你心意已决,为何不能先告诉我?”

      “因为假成亲啊。”

      “什么?胡闹!”敖鹰放开飞渊,什么乱七八糟,还有假成亲。

      飞渊擦掉眼泪,也开始反应过来了,“你不是生气这件事吗?”

      敖鹰被噎住,想了想,“是,就算是假成亲,你们也弄的人尽皆知了,你。”他看向苍狼,俩人目光不谋而合,好一个假戏真做。

      苍狼来到俩人身边,致歉道:“这件事是苍狼的私心所至。”

      飞渊始终在强调,“也是我自己答应。”

      敖鹰看着俩人,郁闷不得抒发,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嘴,早知道他多带几个人来。

      “爹亲,我可以跟你解释这件事的起因。”

      “不必了。”他才不信有其他的原因,“你即刻跟吾回去,不容拖延。”敖鹰强硬道,说完就拉起飞渊的手要走。苍狼握着她的另一只手,真的要走,他还是不舍。

      飞渊没想到有一日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爹。”

      敖鹰强制打断,“你刚才说了,你会听爹亲的。”

      “我。”飞渊回头看向苍狼,在一起不觉得,等到分开后才觉得时间太短,千言万语就在一个眼神,握住的手松了又紧,直到松开。

      敖鹰拉着她走,飞渊拉着他停下,“爹亲,我还是想跟他说一句话。”

      “不必了!”

      敖鹰如此态度,霎时令俩人绝望。

      苍狼上前,被敖鹰剑气阻拦。

      “飞渊!”

      “一个月后,吾要你亲自来道域。”

      苍狼手上动作停下,飞渊同时转忧为喜,“你听见了吗?”

      敖鹰开始头疼了,拽着飞渊轻功飞走。

      “王上。”叉猡终于敢上前。

      苍狼看着俩人消息的方向,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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