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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   温寒到酒吧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酒吧招牌:DARK FIRE。
      几个温寒以前就认识的老人冲她举起酒杯,那叫一个异口同声:“妹妹开学快乐!”
      舅舅元殊满意一笑:“温寒都叫我舅舅,那我的辈分是不是要升一下?”一群装年轻的不要脸。
      调酒师谈黎给温寒倒了杯柠檬水:“未成年人不要喝酒哦。”
      温寒面对熟人就要放松的多,她喝了一口柠檬水,好奇:“谈哥你怎么也过来了?”
      谈黎看了元殊一眼:“我本来就在这上班,你舅舅当初哭累喊穷的愣是拉着我去S市,他回来我也跟着回来。”
      温寒是知道舅舅当时为什么要去的,对谈黎表达自己的歉意:“对不起啊谈哥,让我舅给你加工资!”
      元殊嗤笑:“还给他加工资,他一个月都不来几次。”
      一个披着大波浪长发的姐姐和温寒打招呼:“妹妹,转学第一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相处的人?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我们,我们替你欺负回去!”
      温寒感谢她:“谢谢陶姐,我感觉我们班上人都挺好的,有问题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旁边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打趣陶姐:“陶姐,你以为妹妹是你这种四处招惹得到性子啊,妹妹一看就乖得很。”
      陶姐打了他一下:“老娘先招惹你一个试试!”
      他连忙讨饶,好说歹说才陶姐才放下手。
      陶姐也算是酒吧的老板,当时元殊去S市,兼顾不过来,陶姐是元殊的好友,临危上阵坐上老板的椅子。
      温寒看着他们打闹,端着柠檬水笑。
      在台上唱歌的女生唱完一首后走下来和他们打招呼。
      陶姐介绍:“她是季寒茶,诶,寒茶你好像也是致远的,对吧?”
      季寒茶话很少,人看起来有点高冷:“对,我高二。”
      元殊谴责的眼光看过去:你怎么雇佣未成年?
      陶姐耸肩:“寒茶唱的可是真的好,而且她当初找我说她是真的缺钱,我善心一发就同意了。”
      温寒笑着和季寒茶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温寒,高一五班的。”
      季寒茶和她握了握手,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我知道你。我们班有男生今天说起你,他想追你。”
      陶姐好奇:“诶——,开学第一天就有小男生要追你,人怎么样,说出来让我们给妹妹把把关。”
      季寒茶:“他人风评很不好,女朋友几个星期一换...”
      谈黎立马插嘴:“那不行,渣男可配不上我们妹妹。”
      元殊皱眉,叮嘱温寒:“这种男生不要理他,不干不净的。”
      温寒哭笑不得:真人还没见过,大家就统一下结论了。

      周无妨感觉世界是真的小。
      不然隔壁沙发上的那个女生怎么这么像他的新同桌?
      他看着温寒坐在沙发上和那些人笑作一团地打闹,想起白天她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有点郁闷:是我不够和善吗不够好看吗?转念一想,认识第一天,不太熟悉,可以理解。
      江朋注意到他的眼光,顺着看过去,是一个漂亮女生。
      他不做声的碰了碰宋麟,宋麟一脸莫名其妙问他:”你干嘛?碰瓷我?”
      此时周无妨已经回过头来,柳曼也看过来,江朋只好打圆场:“没什么没什么,大家一起来喝一杯,庆祝一下开学。”
      大家举杯喝了一口,柳曼可能想最后一搏,起身去洗手间检查妆容。
      此时温寒因为柠檬水喝多不得不去上厕所。
      温寒出来的时候刚好遇见柳曼在涂口红——可能是刚刚沾杯掉了一点,温寒想,这么说来,周无妨也来这?
      DF就是DARK FIRE的缩写啊,温寒才反应过来。
      柳曼今天回家精心打扮才过来:白色紧身针织衫搭紫色短裙,黑色长筒靴显得腿又长又直;元气甜美妆容让少女看起来像一颗蜜桃一样,亮片点亮的卧蚕在灯光下像眼泪一样。
      温寒感叹: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柳曼涂完口红又喷了一点香水,在镜子中对着自己得意一笑:今天我必定拿下周无妨这个直男。
      温寒慢吞吞走出去:实在是不想面对险恶的成人世界——哪有他们一口酒我喝一杯柠檬水的道理?
      最后温寒还是不得不回到卡座。因为险恶的成年人陶姐派出季寒茶叫她回去喝柠檬水。
      温寒比柳曼先一步回到卡座,此时江朋正在和陶姐敬酒。
      柳曼去洗手间后江朋就开始看隔壁桌,认出陶姐来。陶姐也算是他的姐姐,他过来借着敬酒,问:“陶姐,那个女生谁啊,就刚刚坐这里那个。”他指了一下。
      陶姐眯起眼睛仔细瞅瞅:“是你小子,怎么,对我们妹妹有意思?”
      元殊和谈黎听见妹妹两个字,也看了一眼这个小伙。
      江朋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您别乱说,我女朋友还坐那呢,就是想问问,没别的意思。”
      元殊不怀好意地笑了:“江家的小子,别乱问。”
      江朋也才认出这个男人是好久没见过的元家的叔叔,他套近乎:“是元叔叔啊,好久没见过您了,您今晚也来玩啊?”
      元殊喝了一口酒,算是默认,谈黎接过话题:“今晚算是庆祝妹妹开学,敬过酒就回去吧。”
      江朋碰了钉子,回去坐下之后碰碰周无妨,周无妨发出和宋麟一样的疑问:“你干嘛?碰瓷我?”
      江朋对着他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了,兄弟,没问出来那个女生是谁,我只知道是陶姐的妹妹。”
      周无妨:“你说谁啊?”
      江朋奇了:“你说呢?就你刚刚看那个漂亮妹妹啊!”
      宋麟挤过来:“哪个漂亮妹妹?能让我们周哥心神荡漾?”
      周无妨:“去你的,不要乱用成语,我只是看她眼熟而已。”
      宋麟贱贱地哦了一声,接着开口:“眼熟啊,贾宝玉看林黛玉也眼熟呢,是不是,朋朋?”
      江朋怒了:“管谁叫朋朋呢?麟麟?”
      两人打闹起来,周无妨看的那个女生是谁这个话题很快被酒吧驻唱的声音盖过。

      昏暗的灯光,暧昧的气氛在发酵。
      季寒茶已经回到台上,在唱林二汶的《唯独是你不可取代》,声音干净快乐。
      温寒坐在卡座里,转头看的时候不出意外和周无妨对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举起柠檬水对他一笑。
      周无妨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还未化身芭芭拉史翠珊 还是会想七彩得很梦幻”
      温寒的头发已经散开,披在肩膀后,在灯光照耀下泛着一层朦胧的光,不知道陶姐说了什么,她又笑起来,像一只小狐狸偷吃了零食一样。
      “始终一天我亦有异能令世间的蔷薇盛放”
      周无妨忽然想起看过的一段话。
      E.M.Foster的《Where Angels Fear to Tread》(天使不敢涉足的地方)里的一段话。
      “其实我是为自己考虑:我想经常见到你——一次又一次地见到你。”
      周无妨觉得自己可能要栽进温寒的笑里了。

      柳曼在季寒茶唱完的时候,又鼓起勇气叫周无妨:“周哥,今晚叫你来,其实是想再争取一下。”
      “周无妨,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周无妨没有说话。
      宋麟看出气氛尴尬,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哎呀,这个酒好像有点上头,有点想吐,朋朋,陪我去洗手间。”
      江朋此时也不计较朋朋长朋朋短,假扶着宋麟出去。
      其他人也像是串通好的,零零散散走了。
      柳曼一动不动地盯着周无妨,一定要他给个答案。她不太明白:自己长得好身材好,学习成绩也不错,性格也不错,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十几岁的年纪,尚未懂得喜欢是件缘分说了算的事。
      周无妨对着她表达自己的歉意:“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你。”
      柳曼不服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改啊!”
      周无妨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我喜欢什么样的和你没有关系,我已经拒绝过你一次,无论你和我告白多少遍我都会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换个人喜欢吧。”
      眼泪从柳曼眼睛里涌出,周无妨看到就头疼,他叫来江朋,让江朋再叫女朋友来安慰柳曼。
      柳曼气急:“才不要你假好心!”起来就走出酒吧。
      江朋女朋友追着柳曼出去,江朋也头疼:“你说什么了给人家说哭了?”
      周无妨语气随便:“就是告诉她,别爱我没结果。”
      坐在隔壁的温寒看完一整场戏,发出和之前同样的感慨: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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