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阿言Ayan

2、第二章

　　“沈昭啊，这早自习读语文呢就得读，别一直睡，这读久了会背了你就能默写出来，你会写了也不至于语文考不了一百，你看你每次都是九十几分，每次都是默写丢分。”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沈昭站在她面前，强忍着困意，还不忘反驳：“默写才几分啊，我又不是因为默写才考不了百……”
　　班主任听着，气打一处来，“你还说，哪个考九十几分的作文分只有三十几的，说到这个，你每次作文就不能好好写，不蒸馒头争口气，写个四十几分怎么了？”沈昭听着，悻悻摸了摸鼻子，打哈哈辩解道：“我不会嘛，作文好难写哦，每次都写不完……”
　　“你如果考试前晚不熬夜怎么会犯困写不完。”班主任感到头疼。她知道沈昭这孩子听话懂事，就是贪玩儿的紧，家里父母又不管她，她一个做班主任的只得努力挽救祖国的花朵。
　　沈昭的眼睛转来转去，似是在想如何回答。
　　“老师。”沈昭与班主任的对峙被一个平淡的声音打破。
　　沈昭循声望去，哦，是那个好看的转校生。沈昭偷偷打量着顾言昇，她在他走近时，看清了他的眼睛。她想，睫毛真长。想着，兀自眨了眨自己的。
　　班主任看着沈昭的面部动作，问了句：“眼抽筋儿了？”沈昭一时不知作何回答，摇了摇头，不说话了，不知怎的，她觉得顾言昇似乎看了她一眼。
　　班主任没让沈昭离开，沈昭便没有动，在一旁静静待着。
　　“言昇，听你母亲说你转校之前休学了一段时间，如果上课有些吃力的话，你课后多找找老师补习一下。”班主任说着。
　　沈昭斜觑顾言昇一眼，心里犯着嘀咕：怎么还休学呢。
　　顾言昇没过多话语，只是点了点头。
　　沈昭抵了抵后槽牙，啧，话还挺少。
　　“好了，你们走吧。”班主任看了看手表，快到上课时间了。
　　沈昭巴不得，咧嘴一笑，“好嘞。”
　　沈昭转身离去，不小心碰到了顾言昇的手臂，“不好意思。”略带歉意的声音在她远去中逐渐减弱。
　　沈昭看不清顾言昇的表情，她也来不及理会，逃似的离开了。
　　顾言昇瞥了眼被碰到的地方，眼里一片淡色。
　　……
　　第一节数学课结束了，补觉的补觉，整理笔记的整理笔记，学生们各自忙碌着。
　　“昭昭，对不起啊……早自习没提醒你老班来了。”陈梓琪为早自习的事而做着道歉，声音温吞细小，丧气地低着头，很是自责。少女带着黑色大框眼镜，显得一丝的土气。
　　沈昭才从数学课的魔爪中挣脱出来，摁了摁太阳穴。她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差，数学算得上是她几门课中的强项了，因此也更是上心。
　　听着她同桌话里透露出的自责意味，沈昭揽过陈梓琪的肩，挑了挑眉，流里流气道：“你昭姐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话虽如此，陈梓琪仍是愧疚。
　　“好啦，我都是老班的常客了，她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咱老班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我又没怎么样，你下次眼睛可得放精一点了哦。”沈昭笑呵呵地安慰着。
　　说着，沈昭似是想起了什么，转了个身面向后桌。
　　顾言昇手扶着额，闭着眼。
　　哦，他在假寐。
　　“顾言昇是吧，就是你让我们梓琪看入了眼哦，让她忘了提醒我。”沈昭看着他，佯装生气，陈梓琪听着沈昭的话，本就害羞的姑娘，脸红的滴血似的，她扯了扯沈昭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开口：“别乱说，昭昭，我不是……”
　　顾言昇睁开了眼，扫了沈昭一眼，不语。
　　“哎呀，确实长得好看，值得梓琪看。”沈昭若有其事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
　　陈梓琪似是辩解不清，只得作罢，手拿着笔埋着头记着数学笔记，仿若这样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沈昭托着腮，一瞬不瞬地盯着顾言昇，努了努嘴，兀自开口：“顾同学，我好看吗？”
　　顾言昇闻之，抬了抬眼，轻轻瞥了眼沈昭的眉目，缓缓吐出两个字：“聒噪。”
　　沈昭哼了声，瘪了瘪嘴，“无趣。”然后转过了身。
　　“昭昭最好看了……”陈梓琪在一旁悄悄开口。
　　“嘿嘿，还是梓琪会说话。”沈昭眯着眼，摸了摸陈梓琪的头。
　　顾言昇停下了手中的笔，看着沈昭的后脑勺，不知所想。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