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第三十一章 傻瓜里娜 ...
-
里德尔拉着我站了起来,他看着我,很长时间没有移开目光,他有一瞬间的释然,但也只是一瞬间。
查阅了一些资料后,我接触到法阵更多的东西了,果然,黑魔法,才是能促进它的唯一方法。
我走的路没错,也不可能有错。
离开禁书区后,我沿路赶回休息室,夜风真的很凉,吹开了一切浮躁,我一边警惕着有人的突然出现,一边握紧手里的羊皮纸。
我的心事没人知道,这每一步走的都是精打细算,我不厌恶这样的日子,我的路还很长,无论如何我都要走下去。
回到寝室,艾拉已经入睡了,她的睡姿一向不雅观,被子都踢掉在了地上,我叹了一口气捡起来替她盖上,然后上床睡觉。
里德尔回到寝室阿布拉克萨斯正盯着书本出神两人谁也没有开口,里德尔走过去,阿布拉克萨斯才回过神来,他没有再次多问,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
“结果怎么样?”里德尔解开了身上的长袍,突然嗅到一股玫瑰花香,那是在孤儿院一种廉价的肥皂带着的味道,太平庸了,他想起了蜷缩在自己怀里的蒂凡妮,有了些思绪。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一笑:“效果很好,骑士团可以很快建立起来。”
“再等等。”里德尔将长袍放在一边,可鼻尖似乎还遗留着淡淡的余香,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阿布拉克萨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里德尔话,至少从今年开始是这样的,他点了点头,安稳地躺下身。
不得不说,他很佩服里德尔,可他是马尔福家族的人。
期末即将来临,图书馆里多了很多人,艾拉也开始抓紧复习了,我研究着从禁书区带回来的羊皮纸,纸张画了一遍,我试过很多咒语,都没有效果。
心里越急迫,反而就越不如意,我将废纸燃烧掉,合上书叹了口气,安妮缩在角落看书,她时不时看向我,然后低头不知道在画什么,像是有些苦恼。
“你在干什么?安妮。”我有些心累,轻声问了句,目光已经情不自禁地瞥到她的画本上了,在她藏起来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本子上自己的样子。
“我在画画啊。”安妮天真的笑着,看起来有些心虚,她盖住了画板,强装镇静地看着我。
我扫了一眼安妮,大方一笑:“其实我看到了。”
安妮惊慌失措,她看起来更像一只受惊的小鹰,她也许觉得自己做错了,站起来想要和我道歉,我按住她的肩膀,拍了拍以示安慰:“我觉得你画得很好看,我也很喜欢。”
“那我画完送给你。”安妮终于绽开笑颜,她眼里带着喜悦,我笑着点头答应了。
随后,安妮递给我一本书,里面夹着一个纸条:里德尔在让我研究法阵。
我挑了挑眉,嘴角不自觉上扬,安妮已经走远了,我不由自主地往禁书区看了一眼。
走出图书馆后,我遇见了阿布拉克萨斯,不过他显然是在等待,见到我后走了上来:“走吧。”
“去哪?”
我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地有些警惕,看着眼前的阿布拉克萨斯,一瞬间我觉得有些陌生,似乎那个嚣张跋扈张扬的人乖张了许多,一直被束缚着。
有些东西开始即是结局,道理永远是道理。
“汤姆要见你。”
阿布拉克萨斯转身离开,我只能跟上,即使他走的很快,我也没有丝毫抱怨和向几天前一样怼他,因为那一刻,我们都是一样的。
里德尔站在三楼楼梯口,他手耷拉在扶手边,过往的人都在偷偷看他,他始终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从容地接受世人的目光,俯视着我和阿布拉克萨斯。
阿布拉克萨斯离开后,里德尔将几张羊皮纸递给我,上面明显是他新找到的一些法阵,备注得相当详细,上面的线条流畅清晰,记载的内容也完善了很多。
我看着手里的羊皮纸,再看了看眼前的里德尔……不得不说,他很厉害。
“对了,顺便祝你期末考试顺利。”里德尔微微一笑,依旧温柔,过往的女孩子多数对我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我觉得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死一百次都不够。
我点点头:“谢谢。”
然后拿着东西下楼,里德尔眯了眯眼,看着消失的背影,瞥了一眼余留在自己口袋里的的一张羊皮纸,笑得愈发温柔,他眼里有稀碎的光,却不是那么美好。
“蒂凡妮,你有什么假期计划吗?”艾拉靠在床上看着我,她歪着头,一脸期待:“要不假期你到我家去吧,我爸妈也很想见见你呢,我在书信中总是提到你。”
“不了。”我拒绝了,扫了一眼她床上乱七八糟的书:“你还是赶紧复习吧。”
随之想起的是艾拉鬼哭狼嚎的声音,她痛恨魔药学,永远的。
我整理着里德尔给我的羊皮纸,翻阅了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说实话,太吃力了,繁杂的图案和诡异多变的咒语,这种沉寂了长久时间的古老事物见光后也不见得能适应这个时代轨迹的运转,它一直在沉睡,敲击的人无从下手。
图稿一遍又一遍,咒语次次无效,我真不知道我要研究多久,十年,二十年,四十年……最终,我猛地掀开书,地上狼藉一片,大本的书籍掉落在地,羊皮纸却完好无损地摆落在桌上。
我根本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为什么还是这样,该死!
“你怎么了?”艾拉惊呼着跳起来,她站在床边担忧地看着我,我捡起书:“黑魔法防御课程太难了,我很担心这次的期末考试。”
艾拉没好气地看我一眼:“这有什么的?我们才一年级,蒂凡妮,有时候我觉得你太心急了,你才一年级,不用那么着急去学高年级的东西,这反而对你会是一种极大的压迫。”
“嗯。”我整理好书,有些漫不经心了:“你以后要不考虑去做个心理医师?”
“我觉得我比较想当预言家日报的记者。”
艾拉捧着脸开始陷入幻想,她热爱新闻事实,如同旋风一般轻松跻身跃入霍格沃茨的记者小组,快乐的,热门的,她都知道,但是她永远都像太阳一样温暖热情。
有热爱和理想,才是最好的。
期末考试结束后,不少学生松了一口气,我和艾拉在快列上聊了一路,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边临别前,她抱了抱我:“假期愉快。”
“假期愉快。”我挥挥手目送她离开,然后站在车站边静静等待着,在人都快散完的时候,终于看到里德尔下车了,他脸色不是很好。
明媚阳光打在他身上,身影从光芒中走来,飞舞的光乱坠,却始终掀翻不起波澜,光不属于他,他也绝无可能是光,他反而会觉得光太刺眼。
里德尔迎面朝我走来,和我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提过了我的行李:“我在伦敦火车站等你。”
随后,我看到了几个兴奋的女孩子紧追其后的下了车,里德尔离开的很快,我看着这几个女孩子,有些头疼,伸手拦住她们。
“蒂凡妮,你干什么?”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恼怒地看着我,她显然对我有意见,却不敢轻易发泄。像是有顾虑。转而她略显焦急地看向里德尔离开的背影,对我态度更不爽了:“你这个拉文克劳到底想干什么? !”
我微微笑了笑:“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里德尔站在车站等着,过往的人看向他,他不悦人们的目光,但也没有表现得很失礼,终于,他看见了蒂凡妮。
“解决了,走吧。”我提过自己的行李,同里德尔一起走出火车站,拦了辆回孤儿院的车。
科尔夫人喝醉酒了,正在睡觉,里娜见到我很是讶异,她一直没敢和里德尔说话,因为里德尔一进孤儿院跟进牢房似的,一直冷着张脸。
离校前,我已经给里娜写过信,里德尔有了个新的房间,这次他倒不用担心没地方睡,不过以后嘛……他可以四海为家。
里娜感叹我们读书的地方真远,她自始自终都没有抱怨过我写信的次数少,我记得我去读书的时候里娜也就17岁,今年她满十八了,她比我大不了多少。
假期的生活并没有很精彩,也不愉快,我一边研究法阵,一边写作业,忙的不亦乐乎,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隔壁的里德尔也是如此。我几乎没见到那道门打开过。
这天,孤儿院里突然来了一个人,他表现得有些文质彬彬,可是眼睛却始终贼眉鼠眼的,他见了里娜和科尔夫人。
里娜自觉跟在科尔夫人身边,科尔夫人一边拉着她谈笑,一边时不时亲切地拦过她的肩膀,像极了一个仁慈的长辈。科尔夫人是笑着送他走的。
我站在二楼楼梯口将一切尽收眼底,好奇的目光逐年冷漠,直直盯着那个陌生男子,他看起来虚伪极了,吹嘘着他到全世界旅游的经历,还故作绅士地亲吻里娜的手,眼神却是隐藏不住的猥琐。
“那个孩子也是孤儿院的?”
男子突然看了过来,砖头问科尔夫人,我抬脚就走,然后用力关上门,巨大的响声更是在一楼也清晰可听见,我听到科尔夫人故作惊呼受惊的声音,她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很大,随后什么都没有了。
说实话,我愈发觉得科尔夫人冷漠了,至今,她从未同我说过一句话,似乎年幼时置于我特殊关照的不是她一般。
后来里娜告诉我,她要嫁人了,我一瞬间愣在原地,我又想起了那个陌生的男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要嫁给那样的人吗?凭什么!”我气愤了,拿起桌上的书就甩了过去,在地上发出碰撞的巨大响声,里娜拉住我:“蒂凡妮,你冷静点。”
我看着里娜:“是不是科尔夫人做的?”
里娜沉默着,没有反驳,她的眼神很平静,像是坦然接受了命运的凌迟:“孤儿院太困难了,那个男人能够资助孤儿院。”
“用你去换他的资助?”我简直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用一个人救百人,这种高尚的美德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别无选择,蒂凡妮,你太小了,你不懂。”
我第一次听里娜讲起她的故事,她也是在这所孤儿院长大的,从慈善小学毕业后,她没有选择成为一个工人,而是求着科尔夫人留下了她。
她在这里待了很久,明明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却要照顾其他的孩子,她说她从前最怕我,因为科尔夫人偏爱我,而我又是一个淘气的小孩子,她觉得我不坏,只是太过于嚣张跋扈。
她还告诉我自从我摔下楼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我,她小时候在孤儿院有个朋友,可惜饿死了,她觉得有我真好,我会撒娇求她,会和她聊天,会关心她。
里娜她原本打算等我读完慈善小学后就把我接回孤儿院和她待在一起,她照顾我,陪伴我成长,就像姐妹一样,她自始自终觉得孤儿院是一所庇护所。
可这所庇护所将她亲手送了出去,哪怕她不愿意,里娜握着我的手:“我多么庆幸你和汤姆去了其他学校,这样以后你就可以离开孤儿院了。”
“里娜,那你怎么办?”我握紧里娜的手,片刻,我脱口而出:“你跟我一起走。”
“别犯傻了蒂凡妮,我走不了了。”里娜拍了拍我的手背:“以后就别回来了,你要记住,孤儿院不是一所长久的庇护所。”
“快睡吧。”里娜替我拉了拉被子,我拽住她:“我能带你逃走,里娜,我们去另一个地方生活,你不能耗在这里,你才十八岁!”
“蒂凡妮,你太小太天真了,你不知道……唉,算了,赶紧睡觉吧,别把科尔夫人吵来了。”里娜安抚着我,我觉得她的声音真温柔啊,像我妈妈一样,是这个异世界里唯一的安慰了。
里娜是一个温柔的人,她年轻,细腻,无论科尔夫人多苛刻,甚至不给她工钱,她都没有怨言,她和黛安娅一样,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们应该有最好的结局。
我焦急地抓住里娜:“科尔夫人一直在压榨你,她现在是在利用你最后的价值,里娜,你还很年轻,你不能嫁给那个人,他看起来真的不是好人……”
“里娜,你跟我走,别嫁给他,他不会对你好的。”我突然开始有些害怕,死劲抓紧里娜:“为什么要管那些人的死活呢,我们自己好好的不就行了吗?”
我如今脑子已经完全乱了,我只想要我的里娜,那个完完整整的里娜,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能葬送自己最美好的年华。
“蒂凡妮!”里娜惊呼:“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那些孩子的生命在你眼里这么苟且吗?”
“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我几乎是苦苦哀求里娜,深深痛恨着自己:“科尔夫人她一直都在欺骗我们。”
“小兔崽子,真是白养你了!”门一下子被人推开,我看见科尔夫人冲进来,她直接上来给了我一巴掌,成年人的力气出奇地大,我一下子栽在床上,
“蒂凡妮——”
里娜扶起我,她惊恐地看着科尔夫人,护住我,我头昏脑胀的,抬眼看着这科尔夫人,她不似曾经的仁慈模样,不对……她从未仁慈过。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死鬼母亲生下你!你现在还撺掇里娜逃婚是不是?白眼狼,要不是看在你能招揽到那些贵太太的喜欢,她们愿意给孤儿院送钱,我会对你那么好!”
科尔夫人恶毒嘴脸指着我骂道:“你果然跟你死鬼母亲一样,活该她被男人骗搞大了肚子!”
“科尔夫人,别说了,蒂凡妮,你赶紧走。。”里娜上去拉科尔夫人,却被科尔夫人一脚踹倒在地:“滚——”
我站在原地没动,想上去扶里娜,却科尔夫人一把揪住头发,她拖着我走在长廊上,骂骂咧咧:“小畜生,看来必须得给你点教训。”
“怎么?你害怕了?”我忍着疼痛开口说道,却突然再次被扇了一巴掌:“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科尔夫人,直接朝她脸上吐了口口水:“呸,你凭什么让里娜嫁过去,你怎么不自己嫁过去!你才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你才是畜生!”
狠厉地几个耳光再次落在了我脸上,巨大的麻木感已经让我感觉不到疼痛了,我跳起来直接扑倒了科尔夫人,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科尔夫人挣扎着掀开我,她掐着我抵在墙上,又是几个狠厉的巴掌: :“蒂凡妮,你想死吗?我说的有什么错,你母亲不就是被男人骗到床上搞到肚子才有的你这个小畜生吗?她从来没有来看过你,你是没有人要的小畜生,蒂凡妮·本森,你真是个小畜生。”
我能感觉自己心里的怒意,可巴掌已经把我打的晕头转向了,科尔夫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我下意识地去摸魔杖,却发现根本没带。
我狠狠踹了她一脚,然后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拳,她显然没有意料到我这么犟,又急着冲上来扇我耳光,我们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她尖叫着咒骂我,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科尔夫人别打蒂凡妮了,她只是个孩子她不懂事。”里娜匆忙赶来,她额头上还有血,简直要被吓傻了。
蒂凡妮被科尔夫人按在墙上扇巴掌,她的脸肿得很高,嘴角全是血,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还在不断吐血,可她还是死死瞪着科尔夫人,沙哑着嗓子说着什么。
这让科尔夫人更气了,简直把她往死里打。
里娜直接跪下来,她拽科尔夫人的衣服,死死哭喊着:“科尔夫人,求求你别打她,她只是一个孩子。”
“滚开———”科尔夫人踹开了里娜,把我推到在地,我挣扎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都怪她,不然黛安娅就不会死,里娜就可以不用嫁人了。
科尔夫人看着我,再次冲了上来直接踹倒我,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站起来,泪水和血模糊一片,我想要站起来,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眼看科尔夫人提起了棍子,里娜再次跪倒在她面前,她顾不了那么多,用尽最大的力气拖住科尔夫人,又是哭又是叫喊:“科尔夫人,别打蒂凡妮,她会死的。”
科尔夫人看着眼前的里娜,她现在实在太瘦弱了,长期营养不良,抖的厉害,她开始得意,朝蒂凡妮脸上吐了口口水,狠狠踹了踹她的脑袋,地上的人没什么动静,她咒骂道:“赔钱货。”
说罢,她拽着蒂凡妮的头发一路拖到小黑屋,将她扔了进去,门彭地关上了,里娜跪在地上流泪,科尔夫人催促她回去睡觉。
她说,里娜嫁过去是福气,至少吃得饱穿的暖,她告诉里娜孤儿院的小孩都会感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