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探][雷公only]双塔纪事》Fumes

13、14

　　14

　　从足浴店里出来，雷公扶着楼梯栏杆向下看。

　　黄昏时分，正是出租车交班的时间，许多出租车横七竖八地停在楼下雪地里，像是冬眠的甲虫。

　　他蹬蹬蹬下了楼，这儿的人粗枝大叶，往往不知道把车上锁，所以他很轻松地就拉开了一辆出租车的车门，钻进了车里。

　　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再无一点天光时，猫在车里的他终于看见了一个揣着口袋的男人往每一辆出租车里探头说话，而等那个男人经过他所在的那辆车时，他趁着对方没防备，一把就把他薅进了车里。

　　他的刀尖抵着那个男人的脖子，冰凉的刀刃就贴着那个男人的颈动脉，雷公能感受到那男人的心跳得像是战鼓。

　　“问你三个问题，问完了放你走。”他沉声说道。

　　车窗外霓虹灯牌的光照进漆黑一片的车里，在他那半张狰狞的脸上投下鲜艳的光，令他此时看起来如同修罗。

　　从那个男人的口中，他得知罗家的人的确是在找孩子，警察也在找，但是没人找到，孩子就像是一缕烟雾从人间蒸发。

　　虽然只得到了这么一点点消息，但他也没耽误，直奔韩冰的KTV。

　　他到的时候，韩冰正在呼哧呼哧地吃一碗泡面，他静静地坐在她旁边，姐弟俩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眸看了看姐姐，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罗家小弟也在找孩子，都没找到。”

　　韩冰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吃面。

　　雷公看着姐姐的脸色，知道自己的消息无异于火上浇油，也就不再多说关于孩子的事，转而问道：“姐夫怎么样？”

　　听到了关于吴德水的话题，韩冰脸上的表情才松动了些。她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面，漫不经心地说：“像个小孩儿似的，想吃什么就一定要吃，不然就跟我急。”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了一句：“找不到孩子，心里急呗。”

　　雷公看了看她，虽然韩冰没明说，但他却总感觉她那句话是在怪自己。他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声说道：“我再接着找。”

　　韩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了。

　　自从吴德水生病以后，雷公就发现他和韩冰之间的氛围有些变了，可到底是哪儿变了，到底是谁变了，他却说不出来。

　　两人沉默着坐在这间包厢里许久，最终是他率先站了起来，对韩冰说了声走了，韩冰也没拦着，他往敞开着的门口走去，都快走出了门，突然听见韩冰叫他。

　　“过几天雪暴来了，到处都是雪，孩子也跑不出去，等雪暴走了再找吧。”

　　听到这话，他站在门口呆了几秒，然后才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离开了包厢。

　　等他走后，韩冰看着门口他刚刚消失的方向，突然就把手中的筷子撂了。还埋在汤里的半碗面此时还袅袅冒着白烟，可她却一口也不想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