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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文字直接攫住程昭辞的视线。
“某些时候,狗狗觉得不吃食物才能得到关注,借此来寻得主人的关心与偏爱。”
“因为是流浪狗,它之前生活定不如意。可它好不容易克服心理戒备走到你面前,渴望你带它走。它不吃东西,也是因为它想要得到你的关心。”
“楼楼,四舍五入这就是双向奔赴的爱呀。”
程昭辞仿佛看见了小人挥舞着小旗子在她脑海里呐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古怪的想法。
程昭辞无奈地揉揉眼,视线又落回小狗身上。
缺少关爱么?
小狗蹭她掌心的触感依旧清晰,她低头就看见了它湿漉的眼神。
都说小鹿的眼睛代表惊慌失措。可在潮湿雨夜里,小狗望她时目光更确切。它怯生生的脚步,好像很畏惧她,视线闪躲,无辜怯弱。
却又奔她而来。
程昭辞若有所思,去冰箱翻找出一盒酸奶揭开,又亲力亲为地到厨房煎了块排骨,一并递到它面前。
肉的色泽和香气都让人垂涎三尺,她特意百度后少放了盐,放到一个小碗里,推到它面前:“你要是这都不吃,我也没办法了。”
……
沈砚听见浴室的水声响起,才抬腿跳上茶几。
那个女人去洗澡了。
变成狗后的听力嗅觉都远超寻常人类,虽然到现在,沈砚仍不愿意承认自己变成了毛茸茸的四脚兽,但也不得不被现实裹挟前行。
先了解自己在哪,现在是哪一天再做打算吧。
他没管酸奶和排骨,抬爪按下茶几上笔记本的电源键。屏幕很快跳到熟悉的页面,他粗略地扫了眼桌面的工作文件就移开目光,右下角闪烁弹出天气框,他刚要叉掉时微微一顿。
天气预报的时间是2018/04/19,周四。
等等,怎么是2018年?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意外回到三年前,车祸前他的时空是2021年。
沈砚没有像玄幻小说主角那样穿越千年变成扬名大陆的救世主,而是回到了短暂的三年前。他努力回想2018年的自己是什么样子,那时应该是刚入学,是s大的一名学生。
可变化仅仅于此吗?沈砚有些不寒而栗。
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将引起巨大的连锁反应。
·
浴室的水声停了,他的耳朵动了动,轻手轻脚地盖上电脑,迅速跳回地面。
女人推开浴室的门,视线四顾,最终目光落在了它身上。
她弯下腰,露出柔和笑意:“团团,你在这里啊。”
她自顾自地说着,也没想过小狗能不能理解自己的话,笑道:“我待会要去处理一些文件,你对新的环境不熟悉,待在客厅里会不会害怕啊。”
沈砚再怎么说也是当了二十多年的人,只是灵魂囿于小狗身上,又不是真的小狗,怎会怕陌生环境。况且他还没有消化好事实,根本不知道怎么扮演好一只狗狗好吗?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沈砚当然是摇头拒绝她了。
可拒绝的念头一产生,沈砚僵硬地发觉,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了,他压根拒绝不了。想要主人抱的想法直接清晰地打入大脑,以至于沈砚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主动凑到程昭辞眼前了。
怎会如此?
他发觉自己控制不了身后的尾巴了,侧了侧脸,那个摇晃着白色毛茸茸尾巴的小狗除了他还能是谁?
肯定是这个女人太蛊了。
那样清丽秀气的一张脸,随意描绘便成浓彩绝艳。
其实沈砚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不过年代太过久远,又长期求而不得,倒不如干脆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对程昭辞动过心。
他是在沈礼承的画室里遇见程昭辞的。沈礼承是沈砚名义上的兄长,和平常纨绔不太一样,沈礼承不喜欢在夜场酒吧招女人玩女人,反而另辟蹊径地开了画室,打着文艺浪子的名头招蜂引蝶,偏偏又生的好,一来二去,不知道在外面惹了多少风流债。
沈砚当然看不起这种人。如果不是沈父要他来找沈礼承,他连这种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做。
那日沈礼承喝酒误事,沈父大发雷霆,又寻他未果,便遣沈砚去画室找人。他的脚步停在画室前,礼节性扣了扣门示意,然后伸手推开门,视线自然而然地往前看去,又或者说是被吸引。
女人身影落入他眼底。
墨绿长裙,盘发,偌大画室只她一人。
程昭辞以极其懒散的姿态晃着一条腿,长裙分叉,露出的脚踝莹白纤细。她似有所觉,撩了撩眼皮往门外望去。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问道:“有事吗?”
窗外浓密枝杈间散下大片阴影,隐有细碎阳光落在她肩上。
沈砚垂眸:“我找沈礼承。”
程昭辞招手示意他先坐:“他应该是还没有醒,你是他朋友吗,没有急事的话……”
“没有急事,我可以等”沈砚顿了顿,又说,“不是朋友,他是我兄长。”
他一时又有些怔然,这样漂亮的女人待在沈礼承的画室里,她是沈礼承的朋友吗,思及此,沈砚暗自坐直了身子,不觉自己对沈礼承的称呼都悄然变了,改口承认沈礼承是他哥哥。
程昭辞笑道:“哦,倒没有听过礼承提起你,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喊他。”
窗外的树林晃动,沈砚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什么都是恰到好处,惊心动魄的美感兜头砸下,沈砚发觉她喊的是礼承,是亲密到省略姓氏的称谓。
程昭辞脑后的盘发有些许散落,几缕垂在肩上,发尾没入衣领,脚踝上系着条银链,自有一种妩媚风情。沈砚终于从她的影响里收回来,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隐约想起沈礼承前些日子交了女朋友。
这大概是他的···女朋友?
霎时,沈砚兴致全无,放在其他任何时候,他都会追求她,可地点不对,他是在沈礼承的画室见到程昭辞的,而沈礼承是沈砚名义上的兄长。
他是多想不开才会去撬沈礼承的墙角?
沈礼承是私生子,早几年沈砚或许会疑惑私生子为什么比他大五岁,而在母亲去世后,他已经不会关心这些东西了。在母亲过世不过三个月,父亲就告诉他,他还有哥哥。
一位比他大五岁的哥哥。这个事实是否早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母亲曾满脸幸福的回忆她和沈致和的过去,现在想来既嘲讽又悲哀,商业联姻最是虚假。沈致和在婚前就养着个情人,甚至于私生子的出生比沈砚早的多。沈砚有些讽刺地想,沈致和倒是蛮厉害的,在家瞒天过海,把外面的情|人藏地严严实实,倒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
沈致和对外面那女人倒是蛮上心,甚至私生子在沈砚母亲去世后便洋洋得意地进了沈家,甚至,沈致和还不知道给他塞多少资产。
在外人眼里沈致和与沈礼承是一家子,好像他沈砚才是私生子。任由沈礼承打着沈家少爷的名号在外声色犬马,没人知道沈砚才是沈家的正统继承人。
沈砚对此并不在意。只有不曾拥有,反而对这些外名更加在意,一句不对就要上去跳脚骂人。
他给足了沈礼承面子,甚至见面还会微笑地喊他大哥,不过沈礼承多数只是轻嗤一声,也或许是自己身上流着沈致和的血,温和伪善的特质一分未少,喊声大哥而已,又不是真的把他当哥。他们的人生本就应该像一组直线,短暂相交后各自奔赴不同的前程。
他是沈家的正统继承人,而沈礼承,即使留着一半相同的血脉,只能仰仗着沈家生活。
他要看沈礼承把自己玩完,看他那艘风雨飘摇的大船走向沉没,等沈致和彻底失势,沈礼承就会另投他人。
到那时候,沈砚要沈致和亲眼看着他儿子和他的情|人来求自己。
窗边的盆栽闪着碎光,空调主机发出嗡嗡地轻响。沈砚极力压制自己翻滚的情绪,可仍感觉整个空间的冷气都疯狂灌入他体内。
想是这么想的,但他在沈礼承的画室半秒都不想待,他走到窗边等待,留下一句生硬的:“把沈礼承喊醒,就说沈致和找他。”
他想,自己只是为程昭辞可惜。
……
在沈砚焦躁失衡,奇妙的割裂感中,忽然看见程昭辞朝他伸出手:“所以是要陪我去工作吗,嗯?”
沈砚没法讨厌程昭辞,也没法控制眼下这具身体里对她的依赖,他沮丧极了。
挪开绿植,程昭辞把小狗安置在了左手边——可以随时照看到、抚摸到的位置。
她稍稍揉了揉小狗的脑袋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在本科的闲暇时间程昭辞经常板绘,隔段时间就po一副完成的作品上传到社交平台,本意是见证自己绘画的成长。如同多数程序员人手一个博客,目的仅仅是多年后不经意间的翻开可以欣慰感慨自己这些年没有白忙活,不是哗众取宠,却不想在圈子里小小的爆了一下。
爆红是契机,程昭辞本就对医学就提不起兴趣,考研时期便转了方向。
后来又有人找她当游戏原画师。她当了三年的画师后做到了游戏主美的位置。在这个位子自然没有下班后彻底解放的概念,在公司里没有做完的活,回家照常继续,工作和生活已经彻底搅合在一起没法分开。
屏幕散发的淡蓝荧光浅浅一层覆在程昭辞胳膊上,淡青色血管清晰。沈砚直起身子,再次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她好像有些白的过分了。
他以一种补偿性的目光观察她。或者说变成狗后,他就好喜欢把注意力转到程昭辞身上。
记忆里的女人与眼下素净温柔的面容重合,如一支安静盛放的百合,沾着露水,重新被摆放进瓷瓶里。
而香气比以往更甚,鲜活又具体地呈现在他眼前。沈砚几乎忘了离开沈礼承画室后,做过一个和程昭辞有关的梦。梦里下雪,沈砚陪她走了很远的路。
干净的新雪落在他的眉上,也落在他发间。沈砚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打伞,可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出神地看着她的侧脸,看程昭辞伸手去够缥缈天际落下来的雪。
雪花是标准的六角形晶体,入手冰凉。
昏黄街灯散发着微弱光线,他们在无人处牵手,程昭辞忽然转过头问他:“沈砚,我们在雪里一直走,会不会白了头啊。”
他沉默半晌,低声答:“会吧。”
雪掩盖了他们来时的脚印,在这样洁净纯澈的新雪下,他那见不得光的情愫几乎要破土而出。
如果是他比沈礼承先遇见程昭辞,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沈砚也不知道答案。
然后他看见梦境破碎成光点在眼前散落,他睁开眼,从床上起身,胸膛起伏不平。
真是好苦涩的梦,沈砚扯扯唇角,径自掀开薄被走入卫生间。
刚拽下睡袍丢进洗衣篓里,却又想起了什么,重新把它拿出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珍珠耳环。
盯着掌心小巧耳环出神,沈砚又猛看见镜子前的自己双眼通红,一身憔悴。
真是可笑,他说服自己感动自己,私底下把背德禁忌的喜欢持续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可程昭辞都不认识他。起初沈砚还唾弃自己,后来只觉得悲哀。
他看她与他人亲密缠绵。
长久的压抑一朝反噬,夜里梦见她的次数更频繁了。梦境甚至靡丽旖旎,她是梦魇的妖精,幻化成他阴暗欲|望,他们在伊甸园里摘下剧毒甜蜜的果实,纵乐至死。
沈砚有一瞬间是想不管不顾的,喜欢没有任何错,他大可以同旁人一起追求她,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
可沈砚不能。
兄弟两人为同一个女人反目,这种事情发在哪里都是夺人眼球的,女方必然是被议论的对象。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落得被旁人议论指点的下场,可不忍将程昭辞置于这种地步。
她必须是干净的。
于是在沈砚的刻意回避下,直到沈礼承同她分手、复合再分手的漫长撕扯过程,他也没有再见过程昭辞几面,连同他捡到的珍珠耳环都不曾还给她。
程昭辞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特殊符号,他常常想触碰,却又收回手。
·
沈砚环顾四周,书房的布置出乎他意料。
很严肃冷淡,没有人情味的风格。整一面书墙上书籍各异,从古代服饰到现代园林建筑,从机械革命到霍金宇宙,墙壁用的是给人紧迫感的深色调,粗糙冷硬的灯光从逼仄的走廊过道照进来,连五官都潦草。
这间书房和大平层格格不入,这其间的风格差大概也就科技革命和粗犷原始森林的感觉吧。
买别墅时程昭辞贪图舒适安逸,置办的家具都是个顶个的好,只要舒服,多贵的东西她都肯花大价钱买来。所以客厅的地毯很柔软,露天阳台的秋千适合看读书。唯独书房是她工作的地方,秉持这一想法,程昭辞没有对书房精装修,而是刻意地把它和外部房间分割开,它突兀粗糙,却给予她沉下心工作的力量。
当然,这是独属于程昭辞的奇怪理论。
沈砚并不关心程昭辞笔下的人物线稿,扫了一眼又折回去安分地趴着,颈上却传来一个力道。
他原本就被安置在了程昭辞左手边,那个可以随时照看到、抚摸到的位置。
程昭辞摘下防蓝光的眼镜,抚上酸胀的眼眶,另一只手搭在了它后颈上。她摩挲着小狗温热结实的皮肉,起了点兴致,揪着后颈拎起它。
小狗在半空中挣扎似的晃了晃腿,呜咽了一声。
还挺好欺负的,程昭辞两指捏着它的耳朵合并,像只兔子模样。她当然看见了它朝她呲牙,噢,它不喜欢这样。但没关系,人会因为狗不喜欢,就违背自己的意志不撸狗吗?
不会,人不一定是人,但狗是真的狗。
天旋地转后,沈砚感到一阵莫大的羞辱。他表情凶狠,朝她露出了锋利的尖牙。
好像他出卖了色相。
头顶传来了女人的笑声,程昭辞掐着它下颚,柔软指腹擦过牙床,低笑:“还想咬我?团团,你不乖哦。”
这句话的蛊惑效果让他瞬间一僵,心底出于对程昭辞的偏向,他竟真的将自己交出去任她控制,任她将食指按着脑袋轻揉,轻慢地捏着他耳骨。
可也过分了。
她居然连肚子也不放过,手掌贴上去,食指中指一阵揉捏。照着撸狗教程从头到尾给他来了一套。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尾巴敏感,见他藏起尾巴时拽住了它,还摸了摸他的尾巴。
他有些哀怨地看她,四目相对,沈砚最终败下阵来,喉咙里溢出两声低低的呜咽。
羞耻如同一道鞭子落在他身上。
火辣灼伤刺痛他,却又让他奇异地臣服,疼痛夹杂着快慰落下来。他不知道是身体向主人献媚,还是因为握鞭子的人是程昭辞。
这道鞭子上沾了媚|药,让他疼痛,予他快慰,他愤怒,却只能朝她低眉服软。
本段三处引用,随意讲下:
1、梦里雪地里一直走会白头是老梗。
2、“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3、鞭子与mei药也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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