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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业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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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也瞧了,药也吃了,怎么还不见好?”曲江,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曲幼瑶,生气的问几个丫鬟,“是不是你们这群狗奴才,没有尽心照料?”
几个丫鬟急忙跪地,一个道:“奴婢们不敢,大夫开的药,每日也都按时给小姐服下了,可就是不见好,也用不进食…”
“奴婢看小姐,倒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邪…”一个丫鬟提出自己的看法。
曲江皱了皱眉,他虽不信鬼神,但如今女儿病成这样,总要试一试。
转头吩咐小厮:“你去观里请个道士,给小姐看看,是不是沾了什么邪岁。”
小厮应了是,转身就去请道士。
不到两个时辰,小厮便带着道士赶了回来。
道士一进院便道:“这府里煞气冲天,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藏在这里。”
进了曲幼瑶院里,便对曲江说:“女子属阴,小姐又尚在病中,屋里阴气太重,老爷还是不要进去,以免折损阳寿。”
曲江点点头,同小厮们一起在院内等候。
道士刚一踏进门,往里走走,便被藏在身后的曲幼瑶拿匕首抵住脖子。
曲幼瑶轻声道:“你只管听我的,我保你性命无忧,听清楚了你一会儿就说…”
道士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静静地听着身后女子的吩咐。
曲幼瑶说罢,把一包银子,塞进道士道袍里。
道士吓得不轻,小厮请他来曲府时,说明了他家小姐生了病,久不见好,他便认定是高门内院惯有的争斗伎俩,只是他没想到这位小姐这样狠戾,上来便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曲幼瑶松开他,他回头看了眼曲幼瑶,这才慢慢走出去。
惊魂未定道:“小姐属鸡,今年是寅虎年,应是有婴孩托生府中,与小姐属相相克,平时倒也无事,只是小姐如今在病中,本就虚弱,影响便重了些,你们府内,最近可有妇人怀子?只要找到此人,送出去便无事了。”
“这倒不知,叫来丫鬟婆子问问便是。”曲江便吩咐去叫人。
一众女人跪在地上,一问皆是摇头。
“这倒奇怪,贫道看,就在那个方向。”道士浮沉一甩,指了一个方向。
众人一看,那是不是夫人的藤萝院吗?
道士,先一步跨出院子向那个方向走去。
曹氏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就看到院里站了些人。老爷请人给曲幼瑶看病她是知道的,不过上自己这来干什么?莫不是曲幼瑶那小蹄子没救了,老爷找她来算账?
“老爷这是怎么了,带这么多人来?”曹氏问道。
“你这里,有没有丫鬟婆子有身孕的。”曲江开口道。
曹氏脸色一变,这心中不觉紧了一紧,但还是故作镇定道:“老爷这是哪里话,自然是没有的。”
曲家的奴婢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正经奴才,没有主子允许是不可以私自成亲生子的。
“这倒奇怪,我看这位夫便像是有孕之人啊。”道士疑惑道。
“哪里来的老道,满口胡言。”曹氏身旁的李妈妈开口训斥道。
曲江眉头一紧,这是哪里话,他与曹氏不同房已经一年有余了,曹氏怎么可能怀孕。
道士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说的有错:“老爷不信,请大夫一看便知,方法贫道已同您讲清根治之法,剩下的便是您的家事了,贫道就先告退了。”说罢,也不收钱,甩了甩浮尘头也不回的走了。
道士这一番作为,倒增添了所说话的可信度。
一旁的曹氏脸色很难看,刚刚那道士所言非虚,她......的确有了身孕,可她不能让曲江知道啊,若是曲江知道一定会弄死她的,她与曲江并无感情,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年来两人只有一个女儿,生了女儿后,曲江更是没怎么碰过她,两人不同房也有一年之久了,如今她有孕,傻子也能看出来,这孩子不是曲江的…
曲江深深的看了曹氏一眼,曹氏瞒他的事,难道是…
“去请大夫。”曲江吩咐道。
“老爷,您不相信妾身?老爷还记得徐姨娘吗?她是怎么死的难道老爷忘了吗?因为老爷的猜忌,徐姨娘为了以证清白一头碰死在老爷跟前,如今也想让妾身如此吗?”曹氏含泪问道。
曹氏一语,让他想起那段伤心事,徐烟是因他而死的,他至今都忘不了徐烟死在自己怀里的场景,看曹氏这副模样,倒真有种错怪她的感觉,可曹氏先前分明有事瞒他:“你放心,我定不会冤枉了你,这也是为幺儿的身体着想,若是大夫看了说是误会,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但是如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曲江的话让让她身子一僵,曲江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他眼里容不了一点沙子,女人红杏出墙更是不会放过,她正是利用这点逼死了徐姨娘......
曹氏给了李妈妈一个眼色,李妈妈立刻心领神会。
“奴婢去给老爷夫人沏茶。”说罢,疾步踏出院门,对院外小丫鬟说:“快,快去请大爷,说夫人出事了!”
小丫鬟闻言,急忙便去报信。
良久,大夫来了。
曹氏神情紧张,不肯将手伸出来,曲江只好亲自动手,将她胳膊拽了过来。
大夫把过脉,良久道:“夫人确实身怀有孕,已有三个月了。”
曹氏哆哆嗦嗦跪在地上。
曲江血气直冲脑门抬脚便向她踹去,不偏不倚踹在曹氏肚子上:“你这贱人!奸夫是谁,今日我便杀了他!”
曹氏疼的发抖,瘫倒在地,脸色惨白,下身的衣袍已染了血迹,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曹氏呵呵的笑着:“曲江你自问这些年待我如何,你不顾我的脸面独宠妾室,我还妄想收回你的心,可曲江你哪有心?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来的日日夜夜是怎么过的吗?呵呵,忘了告诉你,徐姨娘私通的事是我设计的,没想到吧,可她死在你手上的,是你的猜忌害了她,你有什么脸哀伤,你也配?”
“你个贱人,我杀了你。”转身就要拿棍子打她。
曹家大爷进屋时便看到这副场景,先将人拦住,转身查看曹氏伤势。
“你要杀她,不顾两家脸面吗?”曹大当家开口质问道。
曲江快气疯了:“你也不看看她做的丑事,这样一个□□,今天你断不可能带走她。”
曹家大爷看着虚弱的妹妹,在曹家时,他们二人关系最好。
曲江要挟道:“家丑不可外扬,把曹氏留下,我们相安无事,你也不想曹曲两家结怨吧!”
曹氏看见自家大哥的犹豫,只觉一阵痛心,是要放弃她了吗?曹氏拽住他的袖口,曹抉不忍看向她,终究是将袖子扯了出来。眼泪终是掉落下来,她绝望了......
她做错了事,她没脸怪大哥不救她,她不后悔,她一辈子只后悔嫁给曲江。
曹氏被关在房间里,门外有人看守,曲江逼问她奸夫是谁,她不说,又遭了毒打,孩子也没了,曲江吩咐不许人照顾,也不许给她饭吃,要饿死她。
这样一闹,曲江也气病了。
另一边,曲幼瑶病依旧不好,她不住的咳嗽,脸色苍白,虚弱无力。
“小姐也是,为了扳倒夫人,也不至于真弄生病啊!”玉清轻拍着她的背难过道。
她的丫鬟们只当她为了扳倒夫人替姨娘报仇,故意生的病,只有曲幼瑶自己知道,这幅身子恐时日无多,老天放她回来,却又给她一定的时间,她要在这有限时间内,把该做的事做完......
曹夫人利用曲江的疑心病陷害曲幼瑶生母私通,徐姨娘拼死不认,扑在石柱上撞死了,曲江对徐姨娘是有感情,可也抵不住猜忌,徐姨娘一死更绝觉对不起她,便把愧疚弥补在曲幼瑶身上。
“我没事,你去照着这副方子抓药,吃几副,我便能好了。”曲幼瑶说到。
她自小通读医书,治的了各种疑难杂症,可这药只能让她表面上看似与常人无异,却救不了她的命。
第二天一早传来曹氏吊死的消息。
小丫鬟们都觉得曹氏死了是罪有应得,舒蕈不能确定,真正的曲幼瑶看到大仇得报会不会高兴。曹氏到死都没说出那个男人是谁,起初她也许只是想为曲家生个儿子,可后来她是真的动情了吧,可那人知道他死了,会难过吗?她这样做又真的值得吗?
晚上,曲幼瑶在院子角落里为她的孩子,也为刚刚死去的孩子烧纸,她是个恶人,就在今日,她间接杀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她知道曲江知道曹氏私通后,断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可她还是这么做了,她这样同晋衡和曲幼纯他们又有何区别呢?
玉清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样子,想上去安慰,被身旁的玉树拉住:“小姐心里难过,你就别添乱了,今天虽为姨娘报了仇,却伤了人性命,夫人肚子里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呢,小姐一定很自责,觉得自己心狠。”
“嗯,只愿他来世能投个好胎。”玉清道叹息道。
后来又传出府上一个采办没了,说是病死的,也有人说他就是夫人的奸夫,抑郁成疾追随夫人去了…
…
吃了几天药的曲幼瑶脸色也好了许多,她开始谋划怎样拆除晋衡的势力,让朝势动荡。如今朝中势力有四股,分别是墨家,孙家,蔡家,曲家,虽说背地里暗流涌动,但明面上他们还都是听命于皇上,并没有什么不臣之心,所以朝中还算平静,她要做的就是打破这种平静。
在她还是太子妃时,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发现了蔡家大爷养外室的事,那是蔡家孙家已经是晋衡的人了,她自然要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保护俩家关系,如今算来,那孩子也同她这般大了,毕竟是蔡家血脉,也该早日认祖归宗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