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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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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典的假面舞会举办的极为热闹奢华,到了半夜,言六早喝醉了酒,他温婉的Omega女朋友穿着得体精致的晚礼服,扶着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带着他离开。
夜晚是疯狂迷醉的,酒精让人上瘾,人,亦然。
时屿回到自已的公寓,光脑上是母亲虚拟投影。
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话,时屿没有说话。
“宝贝儿子啊,这次相亲怎么样啊,发你消息也不回,你都快急死我了。”
“人家那么漂亮的Omega,到底是你看不上人家,还是人家看不上你,你每次都不跟我这个做母亲的说,我每次连原因都分析不了。”
“……算了算了,我跟你讲太多也没有用,你还会嫌我烦,你早点睡吧,你工作也忙,是妈妈急了,找对象结婚这件事还是得顺着来,没准过段时间,你就忽然跟我说你有对象了呢,我还是得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不愁抱不到孙子孙女……”
“行了,我挂了,记得早点睡。”
“晚安,妈。”
时屿脑袋晕乎乎的,母亲说的话,他压根没听清,还是最后见母亲要挂断,才道了句晚安。
时屿心很乱,洗完澡,擦干头发,躺在了床上,睡意全无,脑子里想的全是迟麟。
迟麟翡翠般碧绿的眸子,迟麟性感迷人的嗓音,迟麟结实紧致的腹肌,迟麟会露出撒娇委屈的模样……
时屿越想越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耐,虽说现在还是妩媚炎热的夏季,却也至尾末,他住的公寓架构良好,室内气温并非很高,可他却在不住的冒汗。
他喘着气,红意由锁骨往上不断的蔓延,缠上脖颈沿到耳根,最后攀至脸颊,染氲而上,眼尾艳红,汗珠顺着额间滑落,皮肤滚烫无比。
好热……好热……
他是怎么了,身体完全动不了,像是软成了一滩水,他莫名的想哭,想要某个东西来填满他。
时屿雪白纤细的脖颈后那处娇小的腺体滚烫,尤像最为炽热的火山喷涌,他又觉得酸胀无比,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痒意,浑身像是被触电一般,麻痹无力,他止不住细微的颤抖。
好难受……
时屿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残缺的身体由着源头发了病,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腺体发热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溢出,氤氲而散。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似有似无的散发着淡淡的气味——那是洋梗洁的清香。
很淡很淡的清香。
时屿发晕的脑袋里,想到了当年去医院看的验化单。
当年,他的分化性别是Beta,当时父母还挺失望的,毕竟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儿子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Alpha,却没想到会是Beta。
他很淡定的接受了自己的性别,甚至思考作为Beta自己的人生,但是事事总是出乎意料,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又二次分化了。
分化成了最为身娇体贵的Omega,但是由于他分化的实在过晚,腺体严重发育不成熟,他成了千千万万人中最不幸的那个人。
——他得了极为罕见的信息素气味阻隔症。
也就是说他的信息素其为的淡薄,对Alpha信息素有着极为的抵抗阻隔,对于那些Alpha来说,没有天生的吸引力。
这跟Beta又有什么区别呢,散发不了信息素,却还要饱受作为Omega所带来的发情热。
这是很严重的缺陷。
他的发情期极为的难熬,原着腺体发育不成熟,从而没有办法刺激腺体,无法露出信息素,得不到安抚,只能一味的憋着忍受,医生说得不到治疗,活不过十年了,而当时的他,才二十岁。
不过这种病是有办法可治的,只是可治的概率几乎万里挑一。
首先必须要有Alpha信息素与之匹配100%,但是这样与之相配的Alpha本身就难以遇到,就算遇到,也难保对方会愿意帮忙。
何况这只是前提条件,要不断需要对方的信息素刺激自己的腺体,只是一旦自己的腺体接受了对方信息素,双方就会彼此依赖,形成链环,消除不了,这也被医学界称为——心灵标记。
一旦接受治疗,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走向灭亡,要不就是走向婚姻美满。
这就要求找一个与自己信息素百分百匹配,同时对方喜欢他,他也喜欢对方。
也就是说两个人要两情相悦,意味着相伴永远。
可这样的Alpha少之又少,时屿不觉得他的运气有多好,他奢求不上……
这事他没有跟父母说过,怕父母为他担心——纵使母亲这般担心他的终身大事。
所以,他害怕——害怕迟麟知道后,会远离他。
他没有安全感,无法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交付出去,对于只是初次见面的迟麟,即使心生好感,也无法接受对方眼里溢出的喜欢。
现实点的来说,谁知道迟麟表达的喜欢是真是假,万一只是一时头脑昏胀,或者只是在演戏骗他呢,他无从得知,也没有心思琢磨猜测。
时屿缓缓闭上了眼,就这样子吧,明天也只会是按步就班的一天。
至于迟麟……估计也不会和他再见面了。
病症发作很短,时屿猜测估计是晚上受到了迟麟信息素的刺激,因为他联想到在咖啡厅里闻到的玫瑰香。
这一夜,他在疲惫和回忆中,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天光大亮,晕红的太阳从初间的云层冉冉上升,夏季的蝉鸣总是不知疲倦,电子科技化的街道两旁种满了高壮茂密的梧桐树。
首都星是一颗格外美丽的星球,作为政治首都,但这里的绿植占比全球的40%还多,空气格外的清新自然,植物种类丰富,风景是首都星的一大特色之一。
时屿在细碎温暖的阳光下醒来,今天的生物钟好像失灵了,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长,幸好今天不用上班。
简单的做了早饭填饱肚子,他就在书房里开着光脑,批改学生们的作业。
时屿从小就格外热爱植物自然,跳级读了大学,修读生物学和植物学,年仅26岁,就读完博士,在专业领域上发表的论文和文章皆有一定影响,何况他又长得很帅,性格又温润如春风,大学教的专业课程又不难,所以学校里的学生格外喜欢他。
老师的工作总是很繁琐的,时屿时近中午,才发现自己最近研究的实验报告因着匆忙还在学校,没有带回公寓里来。
那封实验报告很重要,时屿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他是一个行动派,随意穿了件白色外套,就出门了。
到了罗顿利学院,去往实验楼的路上,匆匆看到了一个身影,他只是觉得有点眼熟,没有在意。
拿了实验资料,放进手腕上带着的水绿色储存环中。
实验室很安静,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和玻璃药管在台上整齐的安放,只是窗户是打开的,微风吹拂而来,挟带着淡淡的香气,时屿只当是那个不细心的学生忘记关窗,没有细想,有些无奈的把窗户关好锁上。
待到时屿关门离开,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实验楼墙壁玻璃翻进了走廊里。
这个人有一双翡翠般碧绿色的瞳孔,狭长的凤眸里深不见底。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赤金色的牌子,上面赫然烫金写着时屿两个字——这是时屿的工作牌。
他嘴角勾笑,只是笑意达不到边,眼睛低垂,深深盯着工作牌上时屿的照片。
照片上的时屿看起来很年轻,黑发要比现在短许多,眉眼微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迟麟浓密纤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眼睛里浓稠的欲意,薄唇微张,磨了磨犬牙,低头深深陶醉的嗅了嗅手上的工作牌,眼睛蓦然透露着光彩,“老师,我们很快就要再见面了。”
然后低声笑了笑,将工作牌小心放进胸口的衣服小隔层里,两手插兜,轻哼着小调,迈着愉悦的步伐,离开了实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