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 - 里德尔教授与就任请求》站在时间尽头2012

7、第三章（1）

　　怀念一个从未有过的家，这很不寻常吗？

　　麻瓜们，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这个问题。他们上学，找工作，在他们能负担得起房子的随便什么时候结婚。就像啮齿动物逃到新的窝里。过去对他们来说并不意味着任何东西。

　　而另一方面，巫师们能用魔法满足他们大部分的物质需求。他们和他们就读霍格沃茨时的爱人成婚——或在无回报的爱中痛苦几十年。如果一个巫师真的离家自立，他通常会买一座尽可能古老、尽可能靠近童年栖息地的房子。麻瓜们成长。巫师们只是变老。

　　一个人通常会以为，缺席的父亲、死去的母亲，和一点儿家族内部的凶//杀会使我免于这种人生轨迹。

　　说到家族内部的凶//杀……

　　冈特小屋不需要守卫来驱赶大多数麻瓜。首先，它几乎被树伪装起来了。树枝夹紧窗户，就像手指攥住鸟的咽喉。玻璃窗格又小又脏。每当有足够的风吹过树冠时，荨麻就会轻敲玻璃，尽管这种时候很少。有苔藓爬过墙壁。

　　有时会有松鼠穿过破损屋顶瓦片留下的洞，跑到椽子[屋面基层的最底层构件，垂直安放在檩木之上，译者注]上。纳吉尼对肉类的稳定供应表示感激。

　　然而，对一座“小屋”来说，它宽敞得令人难以忍受。虽然它很小，但建于中世纪。它的接待厅比近代的房子更大更空旷，它的设计是为了让人们在一段时间里能容忍对方的存在。

　　在极罕见的情况下，有些决断得不可思议的麻瓜旅客会忽略这格林童话式的氛围，而亲爱的莫芬叔叔已经深思熟虑得在门上钉了一条蛇了。

　　纳吉尼瞪着那条死蛇。与巫师英国流行的观点相反，蛇真的可以皱眉，尽管它们这么做更多是用眼睛而不是嘴。她在布莱克房子里使用过的尸体现在只是食道半当中一个人类大小的肿块。它已经在收缩了。我的魂器有着相当卓越的新陈代谢。

　　我让自己的手指把玩着冈特家族的戒指。

　　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黑头发，黑眼睛，他的显形是因为他只比光线暗淡一点点。

　　“好吧，好吧……”他说。“汤米。”

　　我给了他一个微弱的笑容。

　　“那么，”我说，“这位自称的小汉格顿的大地主，屈尊赐予他任性的儿子一个出场了，嗯？”

　　他的手套握紧了。

　　这个拟像几乎是过分完美了。我父亲总显得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灰色的花呢夹克、背心和皮质马靴。这，比什么都让我怀疑冈特家族戒指所谓的力量。现实世界从来不给予我们想要的东西。

　　“不管你在追寻什么，都快点儿。”他说。“如果我希望你继续这样召唤我，我一开始就不会抛弃你和你母亲了。”

　　“哦，亲爱的，”我说，“我真的很希望，我不是在阻止您去往永恒的精神层面的极乐？”

　　我父亲露齿而笑。他的牙齿一直是明亮的白色——即使在最后，我令他和他毫无价值的新家庭沐浴在阿瓦达索命咒的绿光里的时候。完美的牙齿。很均匀。没有一颗臼齿生错了位置。我曾经也这样微笑，在我的脸变平、我的嘴唇变薄到足以毁了它之前。

　　“小心，汤米，我的小伙子。”他说。“你表现出了对于被遗弃的恐惧。”

　　“如果你明智的话就别对抗我，父亲。”

　　他从容地漫步过储藏室，盯着一盘用魔法保存的黑麦面包和奶酪。他的手指敲打着砖块。

　　“还是像囤积癖的洞似的。”他说。“你这些天住在那所魔法学校里，不是吗？你在那儿囤了多少战利品啦？我怀疑……”

　　低沉的嘶嘶声从纳吉尼那儿传来。

　　“……还在努力填满你生活中的所有空荡地方，嗯？噢，来吧，汤米。别对我做出这副表情。别人会以为你不享受这种家人会面——”

　　“够了。”

　　我父亲只是咯咯笑着，用拇指探查那些建筑造型中的一个。这雕刻品来自于冈特还是大家族时的日子：一条狂暴的龙，由铅制成的。它的一只翅膀突然折断了。

　　“你要结婚了。”他说。“哦，是的。我听说了。我太骄傲了。我永远十二岁的儿子终于开始注意到女孩了，嗯？只花了你四十年。”

　　我的手指痒了。不幸的是，钻心咒不能影响冈特家戒指制造出的幽灵。我用微笑代替了。

　　“无疑这是种我从父亲那边继承的特质。”我说。“你会喜欢她的。”

　　“哦？”

　　“蛊惑男孩很有经验，就像亲爱的老妈咪。有其父必有其子，嗯？”

　　他的手指停下了敲打。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不要紧。我已经赢了。

　　“你母亲生你时没给你脑子，小子。”

　　“我们相当相像，不是吗？”

　　“我猜是吧。”他说。“当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父母爱我。”

　　我父亲把脚架在冈特家其中一张桌子上——一块支架上平放着的木板。他把手伸向壁炉，那里在烧着些煤。做作。死人不会觉得冷。

　　我逼着自己把手松开。再一次。

　　“所以接下来是什么？”我父亲说。“打算向你近亲繁殖出的母亲炫耀你的未婚妻？还有……哈！为什么不呢？召唤我参加你的家庭聚会。当然啦，如果进展不顺利，我打赌你的蛇会很愿意找到最近的尸体，和你上//床——”

　　"阿瓦达索命。”

　　绿光穿过了他。它击中了一根铁烛台，它摇晃着。我父亲摇了摇手指。他还在傻笑。

　　“现在，现在，汤米。”他说。“脾——气。”

　　“那就别比平常更讨人厌。”

　　纳吉尼沉默着——这挺不寻常，虽然她在年长的里德尔周围从来不说太多话。和他的眼睛有关。我从来不确定她是什么意思。不管怎样，和通常的情况一样，纳吉尼已经不动了。她在角落里重新卷成一团。

　　我父亲拍了拍手。

　　“给我讲讲你们这场战争，嗯？”他说。

　　“你马上就会明白了。我们要有个会议。你不能干涉。”

　　他皱起了眉。

　　“我不是在说你的蒙面异装俱乐部。”

　　“是食死徒。”我说。

　　“更糟了。”他说。“胡说八道，这一切都是。政治才是要紧事。你祖父知道这个。你仍然在那个魔法议会上扭转反对者的思想，是吗？”

　　“威森加摩。”

　　我父亲耸了耸肩。

　　“魔法议会。威森加摩。这不重要，真的。”他说。

　　这一次，我的笑容几乎是真诚的。

　　“这是你的想法，麻瓜。”

　　“哈！”他说。“哈哈哈！别在我身上试，小子。它可能对你的巫师恶棍们适用，但我们可不蠢。我们蠢吗，汤米？”

　　我叹了口气。

　　“我想不吧。”

　　有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两个小时。”他最后说。“然后我要走。”

　　“够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