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仙侠传之盛世游红尘》青城一少

6、第三章 第五节 第六节

　　第五节
　　陆府的小厮和女仆全都忙碌起来。大少爷的部下先行告知，玄元宫的法师要到府上，整座府邸不能有闲杂人等，大堂必须打扫干净。这些下人们都听说这位法师道行深厚，还救过大少爷的命。大家整齐跪拜在庭院两侧等待法师到来，一睹风采。
　　陆安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道纯走到中堂，道纯眼见远处一位中年贵妇高髻花冠，点翠步摇，暗红长裙薄纱衣。陆安母亲曹氏盛装迎接两人到来。道纯拱手道“突发旧疾，还请夫人谅解”
　　曹氏也盯着法师，杏眼直鼻，清瘦脸颊，一身素衣道袍穿在她身上更显单薄。要不是双眸如黑夜星辰，真以为她身患重疾。
　　曹氏回礼道：“法师能到陆府是我们的荣幸，请上座。”
　　陆安才不客气“阿娘，她是我结拜好兄弟，你就别客气了，道纯叫阿娘！”
　　道纯盯了他一眼，伏地跪拜道“阿娘，道纯在这有礼了。”
　　曹氏吓得赶忙扶起法师“罪过....罪过”
　　陆安扶着道纯坐在椅子上“娘，把昨天那本帐册和你的礼服拿出来。”不一会两样物品都放在道纯面前，道纯的鼻子立即分辨出这里有两种不同的香气。
　　她又仔仔细细闻了一遍才道“这帐册的香气里多了一种香料，乳香。我在蜀山炼丹时用过，这本是外族敬神之用，仙门师爷孙思苗当年在蜀山炼药时，将此香料放进药中对胸疼有奇效。将它碾成粉后加入熏香中，也有同样效果。只是价格太过昂贵，一般人家肯定用不起。”
　　曹氏道“这礼服上的香气，是宫里梅妃送我的香粉熏的，那就是说这帐册的香肯定出在宫里”
　　陆安道“这只能说明，香气很大可能来自宫中，但我们也不能去宫里搜查”
　　"我可以写出香粉的大概配方，你去找高总管帮忙查查"
　　三人刚说到这，眼见赵劲冲了进来“老大，京兆府请你去，他们逮住了一个到存款局兑换信用状的男人。他的信用状是假的”陆安兴奋的站了起来“赶快备马，我去会会他是何方神圣。”
　　道纯的表情有些复杂“我坐马车随后到”
　　第六节
　　兆府的老大刘思得意地看着眼前绑的中年男人，陆安果然没骗自己，这功劳算在自己头上，一定要请酷哥吃饭喝酒。
　　陆安进到府院就看见刘思一群人：“这小子胆子不小嘛，刘府尹你都不舍得打他，赵劲来练练手。”
　　刘思忙道:‘“大少爷别......有话好好说，我先让手下讲讲情况”
　　一位参军行礼道“再下受刘大人的派遣，这十几天带着部下都在存款局里守着，没发现有可疑之人。今天有人进来拿出一摞有香气的信用状，要求局上的人兑换三百两白银（帝国时期，铜钱，白银，黄金，丝绸，粮食都是硬通货）。奇怪的是他拿的信用状里竟然有两张是假的，这也证明他不是信用状的主人，连真假都不清楚。大人你看，他衣着麻布，鞋子却是丝绸为面，很不正常”
　　这是道纯也慢慢走了进来，刘思在坛会上十分仰慕法师风采，忙上去作揖：“法师都惊动了，罪过！”
　　陆安小心扶着道纯坐在椅子上，边道：“你是知道的，为查这案，我的窝不是被烧了，老爷子特批法师成为我助手”
　　刘思眉头小皱，法师不怕再像船上那次，又死一次。道纯似乎看出刘思的小心思，微笑道：“刘府尹放心，有这么英明神武的中郎将保护，我很安全。能讲讲你们为什么要到存款局留守？”
　　刘思用下巴向着她身边高个子男人抬了抬：“还不是他，圣上命令他接收案子，大少爷就悄悄告诉我，这段时间留意存款局，如有人拿有香气的信用状来换钱就跟踪他。果然，今天就有人来兑付白银”
　　陆安弯下腰，大脸贴近道纯的侧脸，小声道：“帐册上有信用状的记录，我就想让老刘试试运气。”
　　道纯低语道“大庭广众，保持距离，不然我扇你”
　　陆安是口露白牙，眼含笑意。挺直腰板道：“这小子说他是那里人，替谁卖命了吗？”
　　参军道：“他一直说我们冤枉他，不记名信用状都是真的，是他在河南道卖粮食收的，现到京都买货，所以要兑付。”
　　赵劲蹲下身子板正那人的脸，仔细端详，突然他一把扯下那人胡须道“这易容太它妈敷衍了，王哥来了非踹他几脚”
　　有人拿来一盆水用力擦拭那人脸，一副白净乖巧的青年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赵劲取笑道“臭小子，有二十岁没有？还不招供，小心把你阉成不男不女送宫里去”
　　地上被捆绑的年轻人面部肌肉轻微抽动了下，抬头恶狠狠盯着赵劲。陆安捕捉到那一丝抽动，拉起赵劲耳语一番后，赵劲和其它参军拖着年轻人就进了一房间。一声惨叫后，赵劲得意的走了出来，大拇指上翘道“跟着老大操，就是省事。他是宦官，鉴定完毕”，很快年轻人也招认，自己就是一个小宦官，守外宫城的。今天一早有位女官给他这些信用状，承诺事成后分二十两白银给他，那可是他一年的俸禄。
　　一切都有了结果，所有矛头都指向内宫。可这小宦官却不知道女官是谁，只说让他收好白银，到时有人联系他。
　　道纯慢慢问道“她不怕你跑了吗？而且这里有假的信用状，你是肯定被捉，这不符合常理”陆安觉得自己和法师真是心有灵犀.....。他补充道“你准备把白银藏在那里？”
　　小宦官老实回答：“我在客栈开了一间房”
　　道纯摇摇头道“内宫里有人想处理这批信用状，却因为宫里失火戒严没法出宫？”道纯又摇摇头“不合常理，信用状有假，小宦官分分钟被抓，她们没有那么傻”
　　她的脑海不停梳理头绪，自己这局可没有信用状是假的这事，她只想陆安能顺利得到信用状，发现信用状上的香气。可假的信用状会让锦宗现在就去搜查内宫各处，只会打草惊蛇。她需要等，等户部从粤州带的人到圣上面前讲诉魏佐的故事。因为故事里那个东西，可以让宫中老女人再难翻身。
　　陆安见道纯陷入沉思，以为她陪自己奔波了这么久，累了。没去主动招惹她，转身对刘思道：“把信用状给我看看”
　　大家眼睛齐刷刷盯着陆安手里的十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其中两张纸比其它纸要薄些，如果单独看却不容易发现。陆安将假的放在鼻前闻，又将真的信用状闻闻，兴奋地对道纯说道：“都有那种香气。"
　　道纯何尝不知道这事，这两张假的肯定不是宫中暗桩换的，暗桩也被骗了。
　　有个年轻人开了口：“陆大人，你手上的信用状都是真的，只是那两张不是帝国发行的”。刘思介绍道“存款局的黄参军，他专管票据审核”
　　黄参军拱手道“这两张应该是某个节度使管辖的地方印制。地方发行主要用在当地商品交易，票据一般不出发行地。如果这些信用状兑付很及时，它们也可以全国通用，三年统一回收。兑付的地点都很隐秘，这次估计是自摆乌龙。”
　　陆安早就知道地方官员有这些举动，帝国上层觉得只要不动摇国之税收，让地方也能增加收入，一般不会去查封。毕竟帝国信用状兑换虽要百分之十的佣金，可全国通用，安全。而地方的只要百分之五，却无法全国兑换，三年作废。
　　道纯道“陆大人，下一步该怎么办？”
　　赵劲也道“要不带上这小子去宫里守株待兔”
　　陆安想了想“他许久没回去，宫里的人肯定惊动了，还是关在京兆府靠谱。既然这案子牵扯宫里人，对方实力肯定不弱，老赵，让户部找的人找到了吗？
　　道纯盯着眼前酷哥认真分析案情，不自觉裂开了嘴角。
　　陆安转头瞧见法师的笑容：“我说的很好笑吗？”
　　“陆大人都想到了户部，真聪明！还不赶快去。”
　　陆安笑眯眯的走上前，搀扶着道纯“前面有石梯，小心点.....府尹大人，我们去户部了，不送。”
　　一群人目送三人离开，有人问道“大人，他还是我们认识的陆大少爷吗？当年在府里任职时，谁不怕他。”
　　刘思满脸得意“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天道！”

　　此刻宫里那位三十八岁的武贵妃，在她所住的春庆宫里，焦急的等待自己女官娟子的消息。她本来和丞相林莆商量好，等京都命案逐渐淡化后，再为自己全国当铺和高利贷生意重新找个掌柜。宫里那场大火把无数人惊醒，她没有想到全国账本都在京都总铺。更要命的是，曹律格的手里还有大内账册副本，这把大火将它烧毁没有，她也不知道。高总管借故来到她的宫院，明确表示他放在当铺收息的银钱，不要了！武贵妃明白，圣上对此命案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程度。
　　以往收到的信用状都是让儿子李淡去想办法兑换。这次内宫戒严太突然，她不敢贸然让儿子进宫商量对策。不能再等了，她亲手毁掉所有与当铺有关的物品，悬着的心才略微放松下来。小跑进宫院的娟给她带来了更不好消息，宦官顺子拿着信用状出宫以后踪影全无。她的心再次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