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九章 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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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上篇 哀伤
在清泉山脚下查岂邻村那次，两条鱼就是这样昏过去的，我搂好殇，及予，站起身静静看着乐白雁，太子骜驭蚩呆愣地看着晕过去的两条鱼。
挑衅的笑容挂在乐白雁嘴角：“自不量力，本宫给你们一次机会，回邪矣国去，别再惹事”
太子骜驭蚩半张着嘴：“母后，您怎么了”
我看着骜驭蚩：“娘娘，我并不介意让殿下听到我们的对话”
乐白雁看来是气急了，忘了太子还很清醒地躺在身后，乐白雁立刻换上温柔的眼色，转头，手轻抚骜驭蚩的头：“蚩儿，忘了刚才娘说的话，睡一会儿吧”
骜驭蚩目光呆滞，无意识地点头，躺下睡了，皇后小心翼翼为他盖好锦被，拨开太子脸上的发丝，幽幽开口：“蚩儿，就算杀光天下所有人，娘亲都会护你周全”
乐白雁再次转头看我：“於式，本宫能将刑忌族族长送上断头台，你认为你比当年的络沉还要厉害吗？”
刑忌族族长？乐白雁知道的还不是一般的多，看来络沉已然当上族长了，要么乐白雁不会这样说。
“娘娘的失忆好的真快”我挑眉，两条鱼依偎在我怀中，呼吸平稳。
乐白雁冷冷看我“失忆，本宫从没失忆过”
我似笑非笑：“娘娘，五年前您做了些什么，还有印象吗？“
乐白雁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本宫当然记得“
“一年前呢，有印象吗？“
乐白雁轻微皱了下眉，我没放过这个细节，我继续问：“娘娘，陌路头钗很漂亮不是吗“
“本宫的头钗，自是陌原大陆最好的” 乐白雁微微一笑
我轻摇头：“陌路，灵动中带着大气，妩媚中带着坚强，并不适合娘娘“
乐白雁眯起眼：“那适合谁？“
女人，敏感的代名词，“乐白琴娘娘比您更合适“缓慢而清晰地说出这几个字
“你“乐白雁用手指着我，胸口气的起伏，用手捂着额头，头疼的样子，慢慢蹲下，最后跌倒在地。
我使劲晃了晃两条鱼，输入灵气给他俩：“醒醒，快醒醒“
殇先睁开眼睛，接着及予也醒了，两人一脸茫然，看到昏倒在地的乐白雁娘娘忙去搀扶
“娘娘，快醒醒“殇小心抱起皇后娘娘，及予一脸担心
= =！！不会吧，两条鱼把刚才的事忘了，看他们那样真诚地呼唤着皇后，我像个坏人似的
乐白雁醒了，眼中透着安静，慈祥：“殇儿，你怎会在这里？“
“娘娘，我们来看太子殿下，刚进来，您就昏过去了，可能是太过劳累“我解释，仔细观察乐白雁，她忙离开殇的怀抱，几乎是用扑地，来到太子殿下的床边，上上下下打量骜驭蚩
“殿下睡着了，娘娘不必太过担心“我走近乐白雁
乐白雁眼睛一刻没离开太子，轻微点头：“蚩儿，娘的宝贝，主上怎忍心如此待你，心疼死娘了“手温柔地抚摸着太子的脸颊
殇，及予满眼的羡慕，一动不动地看着母亲疼爱孩子的场面，乐白雁真的是双重人格，我刚才提到乐白琴，她就变得温柔，看来乐白琴是她善良人格的榜样，她一直试图成为第二个乐白琴。
太子骜驭蚩微微皱眉，慢慢睁开眼睛，发出轻微地呻吟：“母后“
乐白雁声音有些哽咽：“蚩儿，娘在这里，那里不舒服？“
太子骜驭蚩偏过头，看到了殇：“你来做什么？示威吗，滚，这里不欢迎你“
“蚩儿，殇儿是你的弟弟，这件事错不在他“乐白雁轻声斥责
太子骜驭蚩狠狠瞪着殇：“就是怪他，狐狸精，迷惑父皇，母后，狐狸精没来之前，父皇从没这么对过蚩儿，父皇以前很疼蚩儿的，我恨他，恨他，母后，我让他死，我想让他死，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骜驭殇的存在，本来，本来父皇只有我一个儿子的，狐狸精，你怎么不在卫国好好呆着，跑回来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死，来人，来人，把狐狸精拖出去斩了，拖出去斩了“
太子骜驭蚩手指殇怒吼着说出一连串的话，殇脸色越发的惨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外面的太监，宫女听到太子骜驭蚩喊来人，推门进来，皇后娘娘乐白雁厉声道：“出去，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太监，宫女恭敬退出
太子骜驭蚩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眼含怨恨地看着殇，殇沉默不语，及予走到殇身边轻搂殇入怀，殇低下头，靠在及予怀中，轻轻啜泣。
皇后娘娘乐白雁好久都没有说话，太子骜驭蚩情绪平复了些，喊出内心的话，痛快了
“蚩儿，向殇儿道歉，快点“皇后娘娘乐白雁口气威严
太子骜驭蚩把脸转向床内，一脸不屑：“母后，蚩儿没错“
“蚩儿，你身位为烬顷国的储君，怎可如此任意妄为，专横跋扈，还不快道歉“
太子骜驭蚩干脆躺在床上，拿被捂住头，任性的小孩，被宠坏的孩子
乐白雁满眼歉意，走到殇身边：“殇儿，委屈你了，本宫代蚩儿道歉，你别怪他“
殇离开及予的怀抱：“娘娘，臣弟不怪皇兄，臣弟明白殿下心中不痛快，才说那些话的，等殿下心情恢复就好了“
乐白雁露出苦涩的笑容：“殇儿真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再这么耗下去，不知太子又会说出什么更伤人的话：“娘娘，既然殿下心情不好，改日我们再来看望，就此告辞“我施礼，两条鱼跟着我
皇后娘娘乐白雁轻微点头，我和两条鱼退出暖阁，松了口气，骜驭蚩的怨念还真是深
三人回到清芷阁，小宫女上了茶，水果，糕点，炉内加了碳火，一切做完，恭敬退出
“小十，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些糊涂“及予想了半天，开口问我
殇无精打采地坐着，眼光发呆，还没从骜驭蚩伤人的话中完全出来，喃喃自语：“皇兄竟如此恨我，我不该来到烬顷国，没被抓到该多好啊，如果未曾与父皇相遇就不会伤害太子殿下，如果未曾与父皇相遇就不会这样的惆怅若失，你们知道么，我也是，也是希望父皇就我一个儿子，不愿他宠爱别人，就宠爱我一人，眼中就容得下我一人就好，很自私是吧，最近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小十，那日你让我去引诱父皇，内心深处虽然抗拒，但还是有一丝期待，期待父皇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因此更喜欢我一些，可是，可是，我挺失望的“
殇柔美的眼眸中无声地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淡淡的哀伤萦绕在他周围，这一刻的殇让人感觉十分凄美，让我想起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中的人鱼公主，义无反顾地爱慕着王子，用美妙的歌声与巫婆换了人类的双腿，生活在王子的身边，没能得到王子的爱恋，不忍心亲手杀死心爱的人，最终化为海中美丽的泡沫。
骜驭殇，骜驭之殇，懂得了情爱的殇，还真是人如其名，品尝着苦涩，忧伤的情感，烬顷帝让人捉摸不定，如罂粟花一样，绽放着致命的诱惑。
“殇，你如果未曾与烬顷帝相遇就不会经历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恋，有缘千里来相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轻拍殇的肩膀
及予在情爱方面还没有遇过挫折，暗秦厉恐怕也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及予并不能完全理解殇的哀愁，及予就是这样，总是替别人多想些，见殇心情不好，及予搂他入怀：“今夜，我陪你在清芷阁好不好“
殇点头，刚才与乐白雁的交锋，我还需要仔细梳理：“今天就这样吧，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我看着两条鱼
两人点头，我回到琉璎水榭，水灵灵的琉奴和圆圆的璎奴服侍我洗漱后，恭敬退出，躺在床山，慢慢回想最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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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下篇避忘
沉沉地睡去，我又一次落入络沉的记忆，仆役下人处所，络沉正从井中提出水桶，两大桶水用扁担挑在肩上，出了仆役处所。
络沉二十几岁的样子，一路随着络沉来到御医院，御医院里的人忙忙碌碌的，络沉挑着水绕到御医院的后院，几个小姑娘在熬药。
乐白雁，十二，三岁的模样，很漂亮，身前是个小碳炉，上面放着一个黑药罐，刚刚入夏，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乐白雁拿着蒲扇轻轻在药罐前扇动，炉火热浪的侵袭，乐白雁满脸汗水，一刻不敢松懈，站着小心而谨慎地熬药。
一个小姑娘从碳炉前抬头：“仆役下女，给本姑娘打盆凉水，快点”
其他几个熬药的小姑娘纷纷应声：“给本姑娘也打一盆”
络沉走到东南角，角落里晾晒着很多小木盆，捡了几个在手，拎到水桶边，分别倒上凉水，端给熬药的小姑娘，小姑娘们取下腰间的手帕，蘸了些凉水，轻擦汗水。
络沉将最后一盆水端向乐白雁，乐白雁抬眼看向络沉，这双眼睛实在不太适合出现在十几岁的小女孩身上，像一个成年人的眼睛，眼中透露着一丝狡诈。
络沉将水放在乐白雁身边，转回身去提水桶，将水桶中剩下的水倒入院中西北角的水缸中
“大御医到”前院响起脚步声，一群人跪拜的声音
一位白胡子老者身着大御医官服深蓝色锦袍，身后跟着几位御医，还有一群太监宫女低眉顺眼地跟着，众人走了过来。
所有熬药的小姑娘都恭顺地站在原地，络沉没动，站在水缸旁看着眼前的一切
“两位嫔主的药熬好了吗” 白胡子老者看着乐白雁
乐白雁施礼：“回大御医，熬好了”
大御医点头：“将药准备好，随本官去东宫“
大御医身后的小宫女端来两个白瓷碗，乐白雁将药汤倒入碗中后接过托盘，恭敬站好
“走吧“大御医转身离去，乐白雁跟在御医身后，一群太监宫女尾随
看人都走了，络沉拎着空桶回到仆役下人处，空桶还没放在地上，一位长的很壮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这不是络沉刚进宫时遇上的那个人吗。
“三姑姑”络沉微笑着施礼
“沉儿刚才去了哪里送水？听儿跑哪去了？” 三姑姑的声音很粗
络沉将空桶放在地上：“刚从御医院回来，听儿几个小的被东宫总管太监叫去打扫庭院”
三姑姑点头：“沉儿今年26了吧”
络沉有些好笑地看着三姑姑：“三姑姑，怎么突然问这个，对，沉儿今年26了”
络沉26岁，应该是乙伏68年，骜驭炙涵28岁，骜驭炙愈26岁，骜驭炙绝13岁，回想满听的回忆，两年后
乙伏70年，络沉28岁 骜驭炙绝15岁
骜驭炙涵30岁 骜驭炙愈28岁突然暴毙在东宫，
骜驭炙涵的嫔妃当时怀孕八个月受不住打击，流产血崩而死
骜驭炙愈的嫔妃当时怀孕五个月不小心跌了一跤，同样流产，郁郁而终
三姑姑招手：“沉儿，别忙了，三姑姑有话跟你说”
“哦，来了”络沉擦擦手，跟着三姑姑进了屋
络沉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三姑姑面前，一杯端在自己手中
“沉儿，三姑姑要离开皇宫了” 三姑姑目光哀伤
络沉沉默了一会儿：“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三姑姑点头：“三姑姑年近五十，再不能留在宫中了”
络沉眼中透着不舍：“出宫了会去哪里？”
“天赐族谱四大贵族会接收退出宫的人，三姑姑还不知能被分派到哪里呢”
“听说天赐族谱四大贵族跟宫中一样，对待下人十分苛刻”络沉微皱眉
“咱们做奴才的，哪里还能挑主子的不是，三姑姑向总管太监推荐沉儿接管仆役下人处所”
络沉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三姑姑，沉儿并不愿•••”
“沉儿，三姑姑在宫中当了四十多年的仆役下人，你也知道，这烬天宫到处都是冤魂，就说那冷宫的枯井下，三姑姑亲眼看过被冤枉的宫人，让人残忍地扔下枯井，活活饿死”
三姑姑闭了一会儿双眼，再次睁开看着络沉：“三姑姑是个粗人，是个卑微的下人，可是再卑微的人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三姑姑只是想好好保护这些仆役下人，不想他们白白送死，你明白吗？“
络沉点头：“沉儿明白，三姑姑对待我们一直都很严厉，是不想我们犯错误，很可能一个小小的错误都会要了我们的命“
“三姑姑觉得只有沉儿能让姑姑放心，沉儿并不是普通的女子，你拥有能够对抗兽人和天赐族谱贵族的能力对吧“三姑姑笑看络沉
络沉满眼惊讶：“三姑姑你•••“
“沉儿，18年了，三姑姑与你一起生活了18年，从你8岁入宫那一刻起，一直都是三姑姑带着你，我能感觉到你的与众不同，记得8年前，在御花园的池塘边上，一位仆役下女制服了当时6岁的骜驭炙绝，骜驭炙绝没少来仆役下人处寻找，后来突然不找了“
络沉微张着嘴：“三姑姑怎么会记得，我明明输了忘字，消除了所有人的记忆“
三姑姑有些得意：“三姑姑的祖辈传下来一项技能，叫避忘，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技能，三姑姑天生如此，记忆无法被人更改“
络沉了然：“三姑姑比沉儿还厉害“
三姑姑哈哈大笑：“三姑姑的确很是得意，忍了这么多年才告诉你“
“三姑姑，络沉答应姑姑好好保护仆役下人“
三姑姑满眼放心：“三姑姑知道，络沉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门外传来跑步声：“沉姑姑，沉姑姑“一个胖嘟嘟的小姑娘推门而入
11岁的满听，莽莽撞撞的，三姑姑立刻沉下脸：“急什么“
小满听吓得低下头，很害怕三姑姑的样子：“东宫总管太监让送清水去嫔主那里“
“一起去吧“三姑姑，络沉，小满听出了屋
三姑姑，络沉打了四大桶水，挑着去往东宫，小满听跟在身后
一路来到东宫，大御医带着众人站在院中，乐白雁手中端着空碗，与太监，宫女站在一起
宫女接过三姑姑，络沉挑来的水，三人恭敬站好，等待吩咐
络沉正好站在乐白雁的对面，骜驭炙涵，骜驭炙愈出现在东宫的院中，众人跪拜
骜驭炙涵，骜驭炙愈成熟了很多，已然退去了青涩，还是那样的俊美，优雅
骜驭炙涵，骜驭炙愈询问了汤药的效果，大御医一一作答
乐白雁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一闪而逝，络沉看得清清楚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乐白雁手中的空碗。
入夜，络沉换了夜行衣，来到御医院后院，乐白雁正在对着夜空跪拜，磕了一个头，抬起头，眼中已经没了狡诈，温柔如水的眼眸。
“乐白琴娘娘，乐白雁在这里给高贵的您磕头了，雁儿真的很羡慕娘娘能得到这烬天宫所有主子的宠爱，娘娘保佑雁儿能成为像您一样慈爱的人“
身后传来冷笑：“乐白雁，又在白日做梦，凭你这低贱的身份，怎能与乐白琴娘娘相比，别忘了乐白琴娘娘可是族谱预言的女子“白天一起熬药的小姑娘们，站在乐白雁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