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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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他的时候，库洛洛明显僵了一下。
“你可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我喜欢你。”我把头埋在他肩上，一字一顿。
“……你又想干什么了……”团长估计已经对我失去信任了。
“什么都不想干。你就从了我吧。”我抬起头坚定地拍了拍他的肩，“我说真的。麻烦你在那边给我买……抢套房子，不用太大，卫厨齐备就行。我不想再跟着你旅团东跑西颠了；你有时间有兴趣回来看看我就行，给我买回……抢回来点肉蛋蔬菜，别把我饿死。就当我是你圈养的一只白皮小猪。什么时候觉得腻了把我秒杀也行。”我看着微笑的库洛洛，“成吧？哥们儿这要求够低的吧？连宝马都没要……”
“……好。纱布，你不要期待什么。”他顿了顿。
“我没期待。我知道，不远的将来总有一天你烦我了，一脚踹了一招秒了，我能接受。我这是自作自受。谁喜欢你谁倒霉。兄弟今天认栽了。可是人活一辈子，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现在就走么。”库洛洛低头问。
“呃……不行。咱们先回我那。我得把事儿办利落了。”
我开着车带他回到自己的小公寓，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我出两天差。要说这穿越机制也算不错了。那边一辈子，这边不过几天。
一辈子。库洛洛绝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保持这么长时间的热情。也许三个月？一年？两年？乐观点5年？
“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去。”库洛洛看我放下电话，缓缓开口。明明是个疑问句，他说得却像自言自语。
“愿意。你别老提这事儿了，磨磨唧唧还算男人么。”我一跳坐在写字台上，“你现在是不是特爽？终于把我弄到手了。”
“是。”库洛洛笑笑。
“我告诉你，你不许爽。真正爽的是我。”我拉过库洛洛的领子，把团长的俊脸挤得变形，“你要是惹毛了我，老子把你弟弟切了去喂狗！”
由于团长的俊脸在我手中变幻出各种形状，我实在看不出那一刹那他的表情。
库洛洛估计是被弄疼了，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微笑，“你也一样。纱布，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我把你送给飞坦。”他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
给大家讲一个浪漫幽默的爱情故事。
从前，一个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终于有一天，他们真情告白了。在美丽的夜晚，那女的温柔地说“我把你弟弟切了去喂狗”，那男的轻抚她的脸颊，“我让你生不如死”。多么浪漫温馨冲破世俗感人至深的告白！
真情告白之后，我觉得在那边没准就要和chinese Food告别了，所以要了好多菜，还开了酒，为自己壮行。库洛洛吃得喝得也很嗨皮。丫明明吃喝得那么多，可是居然都没有啤酒肚。我愤恨地撕下鸡腿上的一块肉。
库洛洛吃完了要换衣服，我也很快收拾好了。他正要穿上毛大衣，突然停下动作，也不管我手里那一堆饭盒，直接抱起来扔到床上。
又来了他。“我说库洛洛……咱能不能省着点到那边再……交流……”这边交流没有补助，那边交流一次五千呐……我当然不敢跟团长说我有钱拿。我在想60万贷款，合120次交流，以因其公务繁忙一周一次或两周一次计算，估计怎么着也要交流个三四年才够本。那他要是到时候早就烦我了咋办？那最好一闷棍把他打晕，然后！@#￥%……&*……
“纱布……你笑什么……”团长又被我的淫笑震住了。
“呵呵……”我伸手揽过他，蹭蹭他的脖子，“没什么……现在交流也行，因为我怕……”
库洛洛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瞪大眼睛。
然后“咚”得一声倒地，很快停止了呼吸。
他最后连说句遗言的力气也没有了。如此突然。
“因为我怕你以后没机会了。”我收起没心没肺的傻笑蹲下来，摸摸他的脉搏。静如止水。
瞧我做的，干净利落。一点毒药，很多信任，更多感情。
终于，能跟“导师”交差了。
大家都叫我小疯子。至少医生护士是这么叫的。我爱演戏，演给自己或者别人看。别人说我精神不正常，他们把我关在医院，和一些疯子关在一起。他们说我也是疯子。
我喜欢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医院里的其他人。他们痴痴傻傻，手舞足蹈。我受不了了。我问过自己，为什么活着。
可我找不到答案。
一直找不到，直到我自杀以后穿到《猎人》见到“导师”。
我不觉得自己会对“导师”以外的男人产生感情。见到他之前我活着，是因为我要遇见他；见到他之后我活着，是因为我要爱他，取悦他。
“导师”说，小疯子，别信所谓的疯与不疯。如果这个社会形成伊始时，现在的“疯”是正常，那么你就是正常的。所谓正常，不过是人们强加给你的规范的价值。
“导师”说，小疯子，我也喜欢你。但是不行。喜欢不是爱。我爱的是别人。尽管她不爱我，但我还是爱她，就像尽管你知道我不爱你，但仍然为我做事一样。小疯子，我谢谢你。
“导师”说，小疯子，杀了库洛洛。你可以的。你需要冒一点险。不要怀疑我的判断。隐藏自己的能力。当个弱者，纯粹的弱者。靠库洛洛活着。但不要立刻屈服。
“导师”说，小疯子，千万不要顺从，不要总是哭泣。库洛洛不是对别人有耐心的人。抱抱他，安慰他，然后立刻走开。我要你胆小，要你软弱，要你可怜，但表面上一定要坚强。
“导师”说，小疯子，我相信你。你愿意为我牺牲一点吗？不要让库洛洛失去耐心，不要让他觉得他永远得不到你。和他用身体谈理想谈人生，好吗？瞅准机会把丫头发拔光。谢谢你，小疯子。
“导师”说：“不要把头发散下来，不要穿裙子，这不是纱布会做的。库洛洛会觉得庸俗和惹人讨厌。”
“导师”说：“逃跑吧，小疯子。但逃到他一定能找的到你的地方。你可以试试他多么想要你。被他抓回来以后不要表现出抗拒，我要你无奈。”
“导师”说：“小疯子，别犹豫。你可以的。只是时机不对。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敌不过库洛洛。所以把他带回来吧，用你自己做诱饵。”
“导师”说：“不行，小疯子，你不懂。你不可以邀请他过来，库洛洛会怀疑。什么也别说，安静地死去。相信我，他会跟过来。”
“导师”说，谢谢你，小疯子。
他总说谢谢，其实不必。他其实什么都不用说。
忍耐是艰难的。库洛洛使劲掐着我的手腕的时候，我几乎忍不住要和他打起来。说实话，真交手的话，他还未必是我的对手。但是不行，我要忍耐。
我还看见了“导师”口中的她。我嫉妒了。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我几乎要被库洛洛感动了。他是有感情的，有的。可惜，他来得太晚。而且，他喜欢的是“纱布”，不是小疯子。
“纱布”是纱布，小疯子是小疯子。小疯子演戏的时候，才是纱布。
我恨他。头发根那么牢固，不知他用的是不是霸王防脱，不知他这么美丽的头发是不是一定要用蚕丝蛋白护养。我很用力地揪，却也只薅下来几根。那是唯一一次“导师”骂我“无能”。我害怕。怕“导师”会讨厌我。不过后来一直没出什么纰漏，连穿越办的人、原来的同事和我自己的亲生父母都骗过去了。可怜的老人还以为我是间歇性精神病痊愈了出院，变得开朗又开放了。我为我的演技自豪。
那个善良，胆小，唯唯诺诺胸无大志话痨风趣的纱布。
很多事情不需要安排，只要我专注于自己的角色就好。我没多大把握库洛洛会不会放弃念力跟过来，但是“导师”说会。我是纱布，不是小疯子。所以不管出现什么状况，我只需要做纱布会做的事情就好了。
然后库洛洛真的动了感情。他第一次抱我的时候我就知道，纱布对他不一样了。交流的时候我也知道，看着他求而不得的无奈，压抑自己怕伤害纱布的时候，我就知道。
可我是个旁观者。纱布不是我,是个我用自己创造出来的工具。虽然感动，但感动仅仅是感动。所以我为库洛洛选了剧毒。虽然见效快，但其实没什么痛苦。
如果“导师”能像库洛洛喜欢纱布一样喜欢我就好了。
可是，“导师”不爱我。
我问过他为什么非要杀库洛洛不可。他看着远处的夕阳，说：
丫巨孙子。
后来，他给我讲了一个浪漫感人却令人唏嘘不已泪流成河的爱情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