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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被束缚的妹妹 ...

  •   楼下,辛爸在提着他的大嗓门破口大骂:“不会下来吃饭吗,养你个女儿不如条狗。看看你养的女儿。怎么养人的,有没有资格做妈。”话语转向辛妈

      “孩子你没份吗,平时你怎么不来管教。”
      “当初就不应该住在这个鬼地方,明知道这个村里有这么恐怖的森林,孩子会变得这么诡异都是被这个鬼地方搞得,你把女儿还给我,还给我啊!”

      那个女人总是在涉及孩子问题时会变得毫无尊严,此刻那女人披头散发眼睛发红不停地捶打自己身体,凄厉地喊叫着。

      女人提到这个村子,辛爸身体不禁僵住面露难色。‘是啊,当初你母亲就说过不要嫁给我这个农村人,四面环山出事也没有人知道。好啊被你妈诅咒对了,真的出事了开心吗。’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在血淋淋地剥开彼此,露出最为难看的样子。

      “我对你失望透了,你不要再提我妈,我妈被你咒死了,我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不管是房子还是孩子教育都从不听我说一句,我妈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好面子没有用的懒鬼,你怎么不死啊,你死了我才有安乐。”说完话,辛妈止不住的颤抖,泪水如雨珠般滴滴答答滴落。或许是后悔或许是愤怒或许是仇恨,让人发了狂。

      很不刚巧,这句话完完整整地落入了辛勤的耳中。在此之前勤一直以为爸妈是琴瑟和鸣,恩爱夫妻的代表。谁也不知道每对夫妻都曾有过多次想要杀死对方的想法。

      他们和当时的那个时代的人一样,只是因为到了适合结婚的年纪他们被安排相亲。因为女生是第四个孩子,在她前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她不明白前面已经有这么多孩子父母还是把她生下来,既然生下来却不受重视,时常忘记她的存在。

      但是那个人不一样。初次见面时那个人很羞涩,但是眼睛里却溢满了爱意。他和家里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他在乎她,他的眼里只有她,事事以她为先。就是这样简单,他们通过对视就陷入了爱情的巨轮。他的吻夺去了她的理智,却没有夺去她回吻的力气,他们沉沦于此无法自拔,一心只想彼此共舞。她喜欢他专有的山水田园的气息,他喜欢她专有的单纯与天真。

      她永远忘不了她将男人介绍给家里人的时候,家里人的表情的表情多木然。

      毫无疑问男人很拘谨,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被这家人发现自己是个农村人不能保障女人的生活。即便这样他还是强撑着,为了这次见面他把邻居最好的皮鞋借过来,甚至把只有重要聚会时才会穿的白衬衫穿上。当然他不知道那件衬衫已经开始发黄了。

      父亲双手报于胸前,压着声音说:“起码得八千不然就一辆货车,最近你哥哥准备承包果园需要车。”
      姐姐没有说任何话仿佛那刻她不存在一般她多么希望姐姐能说一两句,哪怕是最普通的问候也能打破那时候的尴尬。但是她没有。

      只有母亲问她;“你确定吗?”

      那个语气不像是在提问反倒是警告,警告她以后只能和这个穷小子一起过苦日子了,她们也不会给予任何帮助。可是被月亮诱惑的人又怎么低头去看脚下的六便士。她牵着他的手忘却了世俗眼光,忘记什么叫价值观。

      她只知道他爱她,她也爱他,有这个就足够了。或许是爱情太有诱惑了,让坠入爱河的人迷失了自己,又或许只是为了向父母亲报复,想向他们证明一些东西。但是他们的爱也不过是欲望过了火披上了以爱为名的狼皮。两个从未想过爱也是责任的人结了婚。

      她知道自己让母亲多么失望,她们甚至在婚礼上争吵。

      最后她母亲说了一句,你们会后悔的就离开了。

      为此她一直记恨着,到最后母亲离世也没有去看一眼。当然这个也给她留下了深深的伤痛,当一个孩子成了母亲才会知道母亲的苦,她开始后悔了,开始明白母亲当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认为这件事是自己自作自受。

      每当男人骂着她,连带着她的母亲一起骂完时她只能忍着。

      忍着,因为她相信他是爱她的。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但是婚姻不是爱情,婚姻是真实的生活的代表,最后他专有的田园气息变成了贫穷的气息,她的天真与单纯变成了不成熟不理智的代表,相互折磨,彼此争吵,爱意变为最浓厚的恨意,两人杀红了眼。桑之落已,其黄而陨。

      原本两人应该谁也不挑明折磨到白头,但是这一次辛扬的失踪成了最大导火线引燃,出现了两人最为痛恨的一幕。两个人都在互推责任,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争吵到底给辛扬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们口中一句句为你好就是最锋锐的刀,最为强力的束缚。

      让妹妹失去了自由,如提线木偶。

      直到这时勤才知道妹妹在家的生活,每天都听见无尽的谩骂声,每天都要在家扮演好他们眼中的好孩子从小心思缜密的孩子又怎么会不知道父母的内心呢。

      她不敢在父母面前发脾气不敢违背他们的要求生怕自己犯的任何一个错误都会让这个家分崩离析。所以在这个家中妹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姐姐,她知道姐姐不属于这个家庭,为了让姐姐永远留在她身边她必须这样做。

      为了让姐姐永远待在身边,这样子也是可以的。
      没有人能把她带走。
      姐姐是我的,她会听我的话回到我身边的。
      她只会听我的话,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谁也不知道那诡异的笑容有多渗人,谁也不知道妹妹此刻藏在那一群和人一样高的娃娃堆中静静地注视着躺在地板上的勤。

      可惜父母从来都不用经过考试就能成为的。最初对妹妹的羡慕,羡慕妹妹能得到父母双份的爱,转变为心疼。年纪这么小就要承受双份的期待,他们都希望妹妹不要变成对方,还要承接住那份已经变质的亲情。

      这时候的勤回忆起以往妹妹给她打电话时说的一切,是请求,是希望,是期待,是最后的失望。妹妹多次向辛勤说过她想去辛勤住的公寓一起住,或是请求辛勤回家休息。但是勤从来都是以时间忙为借口一而再地推脱,现在想想自己这个姐姐做得太差劲了,明明她的语气已经不对劲了,明明她也知道父母有争吵的问题。是她自己主动视而不见的,是她自己假装没有发生的。她从来都不过问,从来都不会换位思考。

      妹妹可能是压力太大了,离家出走了,可能只是偶尔叛逆搞出的动静等等。辛勤做了几十个猜想但是这些都掩盖不了妹妹已经失踪的事实,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开脱罢了,自欺欺人最为可悲。人啊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能尝到疼痛。历史给我们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吸取教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被束缚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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