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三十六章 下（修） ...
-
七号点点头，趁着五号摸出一块烟灰色的“次级法术无效晶体”替换掉护臂上原来塞进去的“次级虚无晶体”的工夫，从腰包拿出一套开.锁工具做着准备。他抽出一支头部扁平的细棒，三两下拧上圆形护托，左右望望没有什么人影，五号启动了法术无效结界，两人才弓着腰冲出花坛奔向黑漆大门。
次级法术无效晶体与之前那颗次级虚无晶体很是类似，就是提供一个以使用人为中心、半径十呎的球形范围，在此范围内，等级不超过三级的法术效果全部失效，持续三十秒，最多可使用三次。
七号的开.锁工具都是特别订制的，像他们这种“做任务”的死士，基本接触到的暗门门锁都是带有各种伤害性防护措施，比如弹出可以刺破手指皮肤的毒针或是喷出腐蚀性液体。所以他所使用的工具的手执部位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加长，棒身也请老师傅刻出旋转的螺纹，可以拧上一个圆形铁片做防护，来避免被毒针酸液伤害到。
七号将手中的细棒对着锁眼捅了进去，侧着脸，将左耳贴在门板上，手里耐心地拨动着门锁，仔细听着伸进去的工具拨动里面金属结构的声音。
咔、咔、咔哒、咔、咔哒、咔……咔、咔、咔哒、咔、咔哒、咔……
反复拨动了三四圈，确定了门锁的内部结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精巧的门锁，不知是哪位锁匠的作品，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很难？”五号背对着他，一双眼睛向外警觉地巡视，心里还在默默倒数晶体启动后的持续时间。
“难倒是不难，但是想要打开会很费时间。”七号边说边拔出扁平细棒，拧下护托，低声解释，“这是个六槽位的组合锁，至少要同时进行打开两个拉杆才能开锁，咱们在门外很难做到。”这几乎可以算是不添加魔法因素的纯机械锁具里相当高明的结构了，更不要说这锁具只有掌心大小，对制作的精细程度要求相当的高。
五号犹豫了一下，不过听到前院的喧哗声并没有减弱的倾向，反而越来越大之后，他便咬了咬牙：“试试看吧，晶体结界最多还能持续一分十秒，最多给你一分钟，如果还是打不开门，我们就直接翻墙退出去，再想其他方法。”
“好。”七号摸出一个古怪的细棒，这细棒的棒头是两个并在一起的扁平钩片，其中一个钩片与棒身连在一起，另一个钩片可以通过棒尾处的小转盘做一定程度的扭转。他将拧好护托的细棒插.进锁眼，很快就固定住了其中一个开锁槽位，然后仔细地转动转盘，拉长耳朵听着钩片与金属结构的摩擦声。
前院刀剑相交的声音逐渐减弱，而叫喊的人声越来越密，五号低声催促：“快！还有十秒！”
七号没有说话，额头上冒出一滴一滴汗珠，流到眼角，沙沙的刺痛感让他不由眯了一下眼睛。锁眼里的咔哒声不停响起，钩片已经来回转过三次，还是没能卡住另外一个开锁槽位。七号紧紧抿着嘴唇，旋转转盘的右手指动作更加细致……
突然，他停下了右手旋转的动作，向外一拉转盘将活动钩片的位置卡死，手指紧握细棒猛地一转，门锁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门开了！”
“超时三秒钟！快点进入！”
五号和七号的声音同时响起——
.
半开的暗门里劲风涌出，带着狂猛的力道冲向五号七号的身体，让他们发出了沉闷的哼叫，不得不顺着风势向外退到暗门边的地面上。而暗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被推开大半。
“吼——”
黑暗的门板后面，一只巨大的占满整个门框的头颅突然向外探出，正正咬在刚才两人蹲站在门前的位置，让五号与七号骇得倒抽一口凉气——
蜥蜴状三角头颅因为巨大的体积而极具震慑力，暗红色的坚硬鳞片由于生长位置的不同从人脸大小到小臂盾大小，头顶处有两支灰褐色尖角，鼻翼处还有两个向外凸起的肉质小角，
长长的嘴巴大张着，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弯钩状牙齿，还有不停滴落的腥臭粘液。
众神在上！这任务没法做了，他们是死士，不是送死！
真该死！这就是上面反复派人前来查看、一定要弄明白的事情吗？
五号看着那巨大的头颅左右晃了晃，爬虫类的竖瞳盯上了明显更瘦弱一些的七号，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暴露的事情了，直接飞起一脚，用脚尖将七号的身体勾开，同时伸手去解下缠在腰间的粗绳爪钩，嘴里低吼：“赶快往围墙跑啊！连龙都放出来了，你是打算留下来给它当夜宵吗！？”
结果他刚转过身，自己后腰处就被人踢了一脚，身体踉踉跄跄地向前扑，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了，跑什么跑，还不赶快进去关门？守卫都要被你喊来了！”
刚恢复平衡的五号和七号转头一看，一个身材纤巧的金发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少女穿着一套蓝紫色的紧身衣，露出迷人的曲线，脸上带着同色的蒙面巾，露出的眼睛又大又亮。虽然这一身装扮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但从她居然对一头金红色长发不遮不掩的行径来看，也是个性子张扬的人。
金发少女踢了五号之后，脚下不停，直接从两人身边跑过，直直冲向已经被推开大半的暗门，嘴里还低喊着：“两个笨蛋，还不快点进来！等着待会儿把守卫都引来吗？”
“龙！”七号刚喊了一个字，后半句的“你不要命了”还没说出口，就目瞪口呆地看到少女的身体直接冲进巨大的、尖牙嶙峋的龙口里面，整个人消失在门后的黑暗中，不由惊愕低语：“门上是幻影术？”
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越来越接近，可能是刚才那声吼叫惊动了前院的人，五号也顾不得更多，用力拉了七号一把，“快走！”
两人也紧跟着扑进龙头虚像中，站在门后的少女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脚后跟关上了沉重的暗门，双手一上一下扳动着，闷闷的锁簧声响起，门板上的两根门拴重新扣上。
向前扑倒的五号和七号并没有直接起身，而是各自反身一滚向门两侧推开，同时用最小幅度的手臂动作从后腰的剑鞘里抽出短剑匕首，警惕地四处扫视着。
作为出没于黑暗之中的职业死士，他们都花了大价钱给自己身上恒定了黑暗视觉，也早已经习惯了只有黑灰两色的视野，所以暗无光线的环境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障碍。
扫视一圈，他们并没有在通道里发现诸如常见的翻板陷阱、连续飞箭和往返巨镰这种危险的存在——如果不把那个环着双手、背靠着门、歪头看着他们的金发少女计算在内的话。
之前在门外没有时间仔细打量，现在才发现，少女没有戴头套式面罩的原因应该不是简单的个性问题，而是她头上那一对藏不住的山羊弯角。
一个泰夫林？五号眉头微皱，右手短剑舞出一个剑花，当胸提起遥指对方，冷冷地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金发少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这个时候想进黑堡的，除了地下老鼠会发布的破任务，还有其他的人喜欢来送死吗？”
地下老鼠会？听到这个词，五号和七号放松了些。与有着半官方背景的冒险者公会类似，从不出现在阳光下的黑暗世界里也有这样的组织——灰暗行者公会，当然，这个组织所发布的任务绝对不会像冒险者公会那样可以光明正大的执行，往往都是些坑蒙拐骗、杀人放火之类的黑色任务。再加上公会的行事一贯充满阴暗气息，所以经常被称为黑血会，这个女孩嘴里的“地下老鼠会”不过是公会的不雅别称之一罢了。
很多冒险者除了在白道上的冒险者公会登记注册之外，还会在灰暗行者公会私下注册称为黑暗佣兵，这边的任务虽然大部分都是见不得光的，但是收入却颇为丰厚。再加上社会上一直有传言，说黑血会与冒险者公会和诸多职业协会本身就是一体两面，虽然真真假假无人能确认，但是相关的小道消息却从未停歇过。
既然都是潜入黑堡这个任务，五号和七号也就不再继续追问，双方的来历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多谢你刚才的提点。”
金发少女在面罩下撇了撇嘴，细声细气地骂着：“两个笨蛋，居然会被次级幻影术这种小伎俩吓得转身逃跑。你们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天性喜欢温热的红龙会在迷雾镇这种阴冷潮湿的鬼地方筑巢吗？要是一头白龙还差不多，不过要是白龙那种废物，直接上去砍了它就行了。”
五号跨前两步，仍然没有放松握住剑柄的手，只是将剑尖略略下移，继续追问：“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跟着你们？”少女睨了他一眼，嘴里不耐烦地嘟囔着，“这个暗门是我最开始就选定的路线，是你们碍了我的事情好不好？”
她恨恨地瞪着五号和七号：“我好不容易在前面弄出点动静，把这边守卫和巡逻的人都引开了，结果溜过来却看到你们两个笨蛋把门给堵住了，还差点害我被发现……真是的，怎么用了这么长的开锁时间，你们既然是干这种活计的，连‘侦测魔法’这种基础中的基础都没有学习吗？”
七号被数落得嘴角直抽抽，只能呐呐地说：“学是学了，但是我只能分辨有没有，暂时还分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法术……再加上见到龙的时候一时紧张，哪里顾得上去想这么多……”
“学艺不精还找借口。既然看出门板上有法术效果，自然就要想办法应对，配个法术无效的魔法物品不就行了吗？还是说，你们两个混得很惨，连这种东西都买不起？”
这回连五号的嘴角也开始抽了：“因为担心门上有‘魔法警报’，所以开锁时候就启动了无效结界，门锁打开的时候早就耗尽时间了。”他无奈地伸手取出了左护臂上那个晶体，三次的使用次数被连续消耗，这颗次级法术无效晶体已经因为到达使用极限而裂成了几块。好几百金币一个的小东西，还只能用这么点时间，他们能准备多少个？
“真是两个穷鬼。”金发少女扫了一眼晶体碎片，顺手将手里的东西丢向七号，“呐，你的东西，拿好了。”
七号反手一抓，细杆双钩，下拧托盘，正是他之前开锁时使用的工具。没想到这女孩还能想到将它从锁眼里拔.出来，又还给了自己，这下赚了，省下一笔再打造的费用。他一边将工具拆开复原收进腰间工具包内，一边嘿嘿笑：“这是六槽位的组合锁啊……要是一般门锁我早就打开了。”言下之意是说法术无效结界消耗一空是因为门锁的问题。
“什么门锁不门锁的，身为一个小毛贼，连门上的魔法陷阱都看不出种类，真丢死人了！”少女挑起细长的眉毛，故作老成地教训人的模样，即使在这种紧张时刻，都令人发噱，“你们要诚心感谢最开始设置陷阱的人心地还不算太坏，否则他在龙幻影上再加一个‘传送术’或者‘任意门’，然后你们就可以等着去看看地牢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风景了。”
◇ ◇ ◇
五号和七号接到的命令，其实可以分成两部分内容外带一个额外附加，第一步是成功潜入黑堡，弄到尽可能详尽的内部结构图，第二步是是弄清这个黑堡内究竟有没有吸血鬼，如果有，就想办法拿到证据和尽可能多的情况，而任务外带的附加内容，就是借机搜寻几个特殊人物的各种相关信息——比如他们那个几乎从来不在人前露面的堡主，还有那个明显不是善类的管家。
正常情况下，他们这群死士每次接任务时，最开始的三天是默认的准备时间，不会计入任务期限，可是这次上面对这个任务要求得很急，连准备时间也被硬性安排进了五天的任务期限里面。别说是没有留给他们多一天的准备时间，就连任务相关的内部资料也没有半点，除了匆匆忙忙通知他们前往的目的地和任务要求，就只剩下紧迫又紧迫的任务期限——这也是他们今晚必须出动的最大原因。
虽然他们并没有刻意去打探其他的消息，但是单单从这几天周边观察蹲守的情况，五号与七号也能看出来，接到这个任务的至少有两位数的人手，甚至他们在迷雾镇酒吧里打探消息时，还和几个久未出动的老相识不期而遇，这就足以证明上面对这个任务的看重。
可问题是，这个任务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迷雾镇那是什么地方？黑堡又是什么地方？一个邪恶阵营的高级法师在充满负能量的区域建立起来的城堡，里面还有另一个本事不下于他的法师甘心为他做管家，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可以让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真成了笑话了。至于寻找吸血鬼什么的，比起潜入黑堡这个前提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五号和七号曾经在隐秘途径听说过一个传闻，当初黑堡的主人刚来到迷雾镇的时候，法师协会曾经有一位等级颇高的老法师试图使用“通晓传奇”、“高等探知”等探知类法术对他们的身份进行探查，结果非但一无所获，反而因为技不如人而受了伤。如果这个传闻是真实的，那就只能说明斯威格与古列特两人的来历绝不简单，或者是他们的能力超出这位老法师太多，才使得探查法术屡屡失败。
黑堡建成之后，这里的主人总是深居简出，这一点倒也和其他法师相差不大。可在黑血会那种地方，总是流传着一些黑堡举办内部活动的小道消息，据说里面还有很多“非常有用的特殊物品”，可明面上，冒险者公会和法师协会也一直默不作声。
连法师协会都无法掌握对方的真实背景资料，连冒险者公会也不肯买账——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探查这样的人建立并居住的城堡。这几天已经看到二三十个死在这里的人，不知过了今晚，自己会不会也成为这些数字中的一个？
死士是没有权力去拒绝危险和死亡的。
五号在心底嗤笑一声，歪了歪头，像是要将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甩到一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麻烦了，没必要再自己吓唬自己。
在七号与少女两人互相回嘴的功夫，他就已经开始抬眼打量他们身处的这个位置——暗门后的这处通道向左右两方延伸，至少在他的视野内还没有看到什么其他方向，两侧的墙面看似平整，抬眼望向屋顶，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不知具体有没有隐秘结构。不过既然又是暗门又是组合锁又是魔法陷阱，自然是表明这城堡里面有些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东西，当然也更明示了他们今晚行动的危险性。
他习惯性地紧了紧手上的短剑，有些拿不准应该怎么对待这个突然出现的泰夫林女孩。大家都是做这种见不得光的行当的，大多数时候都会尽量避免正面接触，而且直接去探问对方的任务也是很犯忌讳的事情。但是就他这几天的观察以及刚才那个处理情况来看，分散人手可能会死得更快，而且相比起七号，这女孩明显很擅长对法术的判断，做事也属于胆大心细的类型。
“你……泰夫林，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暂时联合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你同意吗？”稍一犹豫，五号还是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地提出双方联合的建议。
金发的泰夫林少女眼睛一眯，看看他又看看七号，似乎在盘算这个建议，不过几秒之后就点了点头：“好吧……暂时联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些事情得先说好，我的任务跟你们不一样，如果运气好先解决，到时候我可不陪你们玩到底。”
对方的来历和目的尚不明朗，现在做出什么承诺也不现实，五号和七号对视一眼，还是由五号做出回答：“我们这边也是，所以就按‘最有利原则’确定合作，如何？”
“最有利原则”是两个临时结盟的团队合作时常用的手段，主要是指当双方出现意见不统一的情况下，尽可能选择最接近事态发展的方案，也就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效果”。
泰夫林少女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嘟囔着“便宜死你们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五号将手上双剑插回后腰上的剑鞘，换掉护臂中已经报废的增强晶体，嘴里做着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五号，我是执法者。”
七号也跟着自报家门：“我是七号，渗透者。”
“一个贼外加一个保镖，唔，你们两个的组合倒是很不错哎~能钻能打能逃。”泰夫林少女脸上带着蒙面布巾，看不出具体表情，不过听声音像是在笑，“名字只是个代号，你们叫我泰夫林就好。”
这女孩看起来岁数不大，但是做事倒是挺老练，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不说，还有心情拿自己两人做调侃。不过五号和七号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大家本来就是偶然相逢，没必要什么都斤斤计较。
“喂，那个小贼，既然要一起走那就得把工作分一分。我记得渗透者本身有个类法术能力可以不受限制地施展‘侦测魔法’对吧？那探路的工作就交给你，如果需要解除工作我再出手，免得白白浪费我有限的法术位了。”泰夫林毫不客气地将工作推了出去。
“明白。”七号点点头，也没多说废话。经过包括搜索物理陷阱的“寻找陷阱”和搜索法术效果的“侦测法术”两方面特殊训练的他本来就是定位为探路者的人，走在最前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金发少女脚下轻轻一踢地面：“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城堡的左后侧，你们说吧，沿着这条通道向前还是向后？”
“一般来说，这种左右对称结构的三层城堡，本身也是要分前后两进或前中后三进的。前面是活动区和待客区，包括正式的客厅，四到六个相连的休息室，然后是两侧的小客厅、茶饮间和更衣室，再往外就是洗漱室、厨房、卫生间……最角落则是仆役房和杂物室。中后部则是要看主人的安排，但是一般来说，一层是公用区域，二三层是主人的私人空间。”七号简单说着，看了她一眼，“往前往后无所谓，但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尽快找到楼梯的位置”。
泰夫林摇了摇头：“黑堡和你们想象的这个结果可不太一样呢，这城堡其实不是三层，而是四层，从上方俯瞰整个黑堡是一个‘囙’型的结构，正中心既是整个城堡最高点，也就是堡主塔，这些是你们从外面观察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你们也别忘了，这里是法师住宅，不要用普通人居住的城堡结构套用进来，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五号听着她的声音，眼里暗芒一闪，这个女孩……怎么会知道这些信息？一种隐隐的不安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攫住了他的内心。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走哪个方向？”
少女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枚闪亮的圆形金币：“不知道如何判断的时候，不妨将未来交给命运女神。”
作者有话说
第127章 第三十六章 下（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