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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二十八章 下(修) ...


  •   很快,轻盈的脚步由远及近地响起,地牢的大门被推开,身穿黑色女仆服饰的年轻女仆役长推门进来,先是被地牢里昏暗的火光、带着血腥和腐烂味道的臭气和中年人的惨叫吓得脸色大变,然后战战兢兢地向前走了几步,低着头小小声地开口:“为……为您服务,古列特大人。”

      “哦哦,原来是玛丽呀。”已经从狂笑中恢复正常的黑衣管家露出一个很和善的笑脸,将身体向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倚在柔软的加厚椅背上,嘴里发出一声舒适的感叹,“地牢这种地方可不太适合女孩子来,看看,被吓到了吧?”

      “还……还好。”年轻的女仆役长将头更低的低下去,两只手紧紧地揪住裙摆,十指用力的都开始泛白,“为您服务是理所应当的。”

      “哦,理所当然吗?呵呵呵,那就好。”古列特枯瘦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假笑了两下,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瓶,抬手丢给了玛丽,“这么忠心的孩子,一定要给你奖励啊……喏,就是这个东西,喝下去吧。”

      女仆役长反射性地接下黑衣管家随手丢过来的水晶瓶,颤抖的双手还差点将瓶子掉在地上。

      这是个使用烟水晶制做的长颈扁肚瓶,大约只有两节手指的长度,八角棱形的瓶身雕琢着精美的纹饰,就连同样材质的瓶塞都被雕成一只展开翅膀的蝙蝠模样,镂空雕花风格带有明显的古老风格,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古董。

      半透明的材质只能显露一部分瓶内的秘密——很少很少的深色液体,份量大约只能盖住瓶底,在地牢的火光下,水晶瓶与液体反射出交错迷离的光芒。

      玛丽握住瓶身的手猛然一颤,掌心传来冰凉的刺痛感。使用这么精致的古董水晶瓶放置的液体,价值肯定不菲,以她私下的猜测,她是堡主提拔起来的女仆役长,管家大人大概是想测试她的忠心程度,或者干脆点说,管家大人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堡主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

      一不小心就卷入了两位主子之间的暗战,想来自己也真是倒霉。玛丽心底暗忖,反正这两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子,怎么也没有反抗的权利,她一咬牙拔下瓶塞将水晶瓶口下底上放在嘴边,闭着眼睛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了嘴里。

      深色的液体明显比看起来要粘稠许多,沿着瓶身的内壁缓慢地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张开的嘴里,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让原本就通风不畅令人胸闷的地牢增添了新的恶心气息。

      落在嘴里的液体腥臭无比,但是年轻的女仆役长看到那个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黑衣管家,明显缺乏将那液体吐出的勇气,只好愁眉苦脸地皱着小脸,努力地往下咽。

      这腥臭的液体真的不是什么毒药吗?玛丽的舌头、喉咙和食道仿佛被极热的开水烫伤或者是什么强烈的酸液腐蚀一样,一阵阵地灼烧抽痛着。

      然而这并不是痛苦的全部,随着液体全部咽下落肚,年轻的女仆役长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血管里流动着的不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一种狂暴与焦躁的欲望冲动,这让她忍不住紧紧抱住身体,一边剧烈颤抖一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尖叫声。

      这突然出现的状况让那几个正在花样百出凌虐中年的黑衣大汉都停下了手张望过来,其中一个行刑手还带着几分谄媚地向黑衣管家邀功:“古列特大人,您看,这个女人需不需要我们来……”

      古列特咧嘴一乐,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阴森:“不,你们只需要等待就足够了。”

      ◇  ◇  ◇

      如果现在身前有一面镜子,刚刚喝下那所谓的“奖励”的女仆役长一定会发现,发生在她身上的变化是多么大。

      之前在脑后整齐挽成发髻的栗色波浪卷发从束发的发圈中散落而出,从垂到肩头的长度迅速延长到腰部,而且转变成了干涩的灰白色;本就白皙的皮肤变成了更缺乏血色的惨白,然后开始出现不正常的青色;正常人类那种圆润的耳廓不断向外延伸,直至变成比较明显的尖耳,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灰黄色绒毛;暴突的双眼布满血丝,棕褐色的眼珠也变得猩红;紧抱住身体的双手用力到指节突出,十指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长,变成了坚硬而锋利的刺刃;因为尖叫而张开的嘴巴里面,牙龈在向外膨胀,丝丝缕缕的血丝顺着牙齿留下,将原本雪白的牙齿染成刺眼的红色,随着她越来越尖厉、越来越破碎的尖叫,她上下两对犬齿猛然伸长,弹出口唇之外……

      年轻的女仆役长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狂暴的躁动,似乎有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沉眠野兽已经醒来,开始冲破无尽的黑暗,正不受控制地往外咆哮,几乎要占据她全部的神智。

      玛丽紧咬住牙关,变得锋利的牙齿将双唇划得血肉模糊,爆裂的牙龈一股股地喷出血腥的液体,顺着尖长的犬齿滴落在自己身上。她努力克制着发生在自己身体里的不正常冲动,额头脖颈都暴出明显的青筋,尖尖的十指环抱住肩头再滑到身侧,黑色的女仆装被毫无费力地划出若干破口,露出内里同样青白色的身体,以及锋锐的指甲在自己身上抓出的入肉伤痕。

      “呼……呼……古列特大人……你给我的……呼……呼……到底是什么……”玛丽艰难地叫出黑衣管家的名字,费尽全身力气的叫喊其实只是细如蚊蚋的低语。大口大口喘息着,她已经快被逼到绝境,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朵仿佛能听到自身血液流动的声音,以及那伴随血液一起流向全身每一寸的嗜血冲动。

      稳稳安坐在书桌后面看戏的黑衣管家听到年轻的女仆役长直到现在还能保持神智,轻轻“咦”了一声,似乎是在惊讶这个普通女人表现出来的坚忍能力,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还真是安德烈的血亲,对血族的抵抗力和融合力都很突出。”

      “那是当然,这是赛巴斯安卡家族的黑暗诅咒力量。”狠厉的声音从地牢门外传进来,随后,安德烈出现在了那里。

      “黑暗诅咒力量?”黑衣管家哼笑一声,“这倒是非常有趣。”

      “古列特,你不是已经拿到药方了吗?为什么还要对玛丽动手?”安德烈带着一身外放的阴狠残酷气息,一步一步地走进火把照明的昏暗范围里,暴露在火光中那一半身体面容带着冷冷的寒意,原本还想围上前示好的行刑手们吓得腿软,咕咚咕咚跪在了地上。

      “为什么?”黑衣管家桀桀大笑,“因为很有趣啊,安德烈,如果玛丽站在了我这边,想来这场游戏会变得更有意思吧?”

      “就是因为很有趣吗?”青年吸血鬼因为愤怒而握紧了双手,指节咔咔作响,“古列特,这件事,你已经做过头了!”

      “那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了,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古列特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疯狂,他枯柴一样的手指指向了对方,“安德烈,我已经帮助玛丽找到她的位置了,可是现在你找到你的位置没有?”

      青年吸血鬼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将视线投向一旁勉强站立的年轻女孩。

      玛丽早已处于昏昏沉沉、接近失去意识的状态,之所以现在还能坚持站着没有倒下去,只是因为内心深处还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疯狂叫声在不断刺激她的神智,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中还能保留最后一丝气力。那个声音她永远都会记得:我的后代,我的血亲,决不允许被这样下贱的血液玷污!

      安德烈并没有犹豫太久,是的,古列特这个疯子说得没错,无论他想做什么,现在都已经晚了——玛丽再也不可能恢复成正常人类了,再也不可能像个普通人类一样生活在阳光下,自由与其他人交往!再也不可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不可能将他们赛巴斯安卡家族延续下去了!这个他一直隐在暗处看护长大的少女终于还是被迫走上了黑暗的道路,也许,也许家族里备受诅咒的黑暗血脉终究还是要断绝在这里……

      古列特!他将这个名字在心底反复念了几遍,暗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仇恨的光芒。哼,也许在这个人的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主人身前听候差遣的一条狗,远远称不上是个威胁,但是有的时候,对付自己的敌人并不一定要自己出手!

      但是,现在也有自己能做到、超出这个人控制的事情……青年吸血鬼的眼神扫过摇摇晃晃的玛丽,身形快速一动,闪到了她身边,伸手一把捞住了年轻女仆役长细瘦的腰身,然后,张开嘴,直接咬上了女孩赤.裸的脖颈。

      “该死的安德烈!你在做什么!”黑衣管家面色大变,毫不犹豫地在左手凝聚出一颗黑色的光球,向那个咬完又一口吻住女孩嘴唇的青年吸血鬼丢了过去。

      安德烈抱着玛丽闪过那黑色的光球,将自己猩红的舌头从女孩的口中抽出,两人嘴里尖利凸出的犬齿因为这个异常的亲吻而划破了彼此的口唇,滴滴答答的鲜血和唾液让玛丽的下巴脖子一片狼藉。

      青年吸血鬼随意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唇角流出的鲜血,对着怒气勃发的古列特诡秘一笑,砰的一声化成一片黑烟,从这地牢中消失。

      黑衣管家也没有发出下面的攻击,他冷冷地看着因为失去支撑而软倒在地的年轻女孩,发现刚刚还勉强能维持神智的玛丽现在大睁着的双眼已经开始散乱。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向那几个还做滚地葫芦的黑衣大汉招了招手:“你们几个,过来。”

      “古列特大人,您有什么吩咐?”行刑手们手软脚软地从地上爬了过来,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就算明知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管家大人与仆役长安德烈之间的恩怨,但是谁也不肯放过这个向上级讨好献媚的机会。

      “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你们的了。”古列特抬高下巴,伸手点了点地上的年轻女孩。

      几个行刑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呼啦啦地将年轻的女仆役长围在中间,色.欲横流的淫.荡眼神不断打量着她自己抓破的衣服下面露出的白嫩皮肤。他们现在就是管家大人指挥的狗,也就不在乎玛丽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或者究竟做了什么让古列特大人不高兴的事情,反正现在她只是被赏赐给大家的玩物。

      围成一圈的男人们在年轻女孩身上做出各种动作,让玛丽发出无意识地哼叫。

      “嘎嘎嘎嘎……安德烈,不管你做了什么,现在都没用了!”听到女孩的声音,黑袍管家推开舒适的高背椅站起身来,沙哑而艰涩的笑声回荡在这个深藏地下的黑暗房间中,墙面上的火把跳动着,将他映在身后墙面上的影子扭曲成异常诡异的形状,“玛丽,我的好孩子,不要再做什么忍耐,来,完全释放出来吧!”

      “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将会成为你最强大的力量!”

      ◇  ◇  ◇

      “回来了?”

      左手捧书右手持放大镜还在对照魔法花纹的黑袍老法师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巨大的蝙蝠冲进窗口的瞬间,低哑的声音响起。

      巨型蝙蝠恢复到青年仆役的人形,安德烈单膝跪地,一脸的狰狞与不甘心:“主人,我回来了。”

      斯威格露出一个平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是没有来得及?”

      “主人……我到的时候,玛丽她已经……”青年吸血鬼口中长长的犬齿并没有收回去,因为愤怒和无力反抗的自我厌恶而将自己的下唇咬得血肉模糊,“主人,我不甘心!那个古列特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自从他变成了吸血鬼到现在,这百多年来随着主人四处漂泊,一直到定居在迷雾镇,他才有机会返回故地寻找,可惜他的家族因为各种原因早已破败,只找到了妹妹的一个孙辈。从玛丽还只有四五岁就被他带在身边,这是他的血亲,甚至可能是赛巴斯安卡家族最后的血脉,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白白断送在古列特这个该被诅咒让恶魔大君吃掉的老家伙手里!而自己却因为自身实力太低,连面对面的反抗都做不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无奈让他感到痛苦与绝望,而这种痛苦与绝望,甚至都超过了他当初因为家族血脉遗传的黑暗诅咒而堕入不死者行列时的愤恨。

      绝不想就这样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绝不能就这样让古列特继续在自己眼前嚣张!

      骷髅人干瘪的嘴巴悄然露出一个心情很好的微笑,却只能让他那张眼窝深陷、皮包骨头的面容变得更加可怕:“安德烈,你放心,总会有机会的。古列特不是总说你是我养的一条狗吗?那么我们就来告诉他,哪怕是我养的狗,也不是他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能随意欺负的。”很好,就是这样,继续地愤怒狂躁吧!安德烈,你要知道,很多时候,狗,也是有狗的用途,也只有主人才能把这用途发挥到最大——只需要将牵住狗的绳子稍微松一松,或者往某个方向拉一拉,就足够了。

      他阴森森地微笑着,古列特……不,也许现在就是让那个消失已久的“精灵虐杀者德•米修拉”的名号重新出现在那些迂腐的、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们面前了,给他们一点事情做,才能给自己争取更多更大的空间。

      “主人,我不在乎被当成一条狗,但是请您告诉我,我不需要等待太久的时间!我无法看着古列特那张充满阴险的脸出现在眼前!”青年仆役张开的右手成爪状,用力地抓在自己跪在地面的腿上,让疼痛来维持自己残存不多的神智。

      “不会很久的,我的孩子。”斯威格将右手的放大镜放在法师长袍的口袋里,转过身,慢慢走到安德烈身前,枯柴一样的手掌轻柔地放在安德烈垂下的头颅上,“安德烈,其实现在就有一个不算太好的机会,但是会很危险,所以我希望你能稍微保留点耐心。”

      “主人,我从来不惧怕危险!”安德烈的双眼突然睁大,嘴唇也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不过因为他半跪于地的姿势和低垂着的面容,站在他身前的斯威格并没有看到,虽然主人能从自己的绷紧的头皮和额头青筋感受到自己的紧张,但也只会以为是咬牙切齿的愤怒和有机会报复的急切。

      只不过……

      安德烈在心底告诉自己,机会也许就只有这么一次!他猛然抬起头,半张着嘴巴,鼻翼因为呼哧呼哧的呼吸而翕张,暗沉猩红的双眸写满无需伪装的仇恨:“请告诉我!我的主人!”

      “你知道我们的管家从布林克小城掳回来的最后一个草药师吗?”骷髅人非常满意青年吸血鬼所表现出来的激动,他并没有收回自己放在对方头顶的手掌,继续轻轻安抚着,“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还没有死掉的那个家伙。”

      “是的,我知道。”青年仆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信息,“主人,难道您是想让我把他放掉?古列特似乎是想从他们身上问出些什么东西,第一轮逼问的刑罚都比较轻,但是现在的第二轮刑罚就比较血腥了。那个人虽然还没有死,但是之前也已经被拷打过几次,身体状况并不算好,更大的问题是,他是眼睁睁看着其他五个人是怎么被打死的,已经有点被吓疯了。”

      “不不不,为什么要放掉呢?”斯威格扬起下颌骨突出的下巴,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描绘的魔法纹路,“这家伙可是我们亲爱的管家大人辛辛苦苦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才下手抓回来的宝贝呢。”

      青年仆役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而黑袍老法师也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得到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咧开褶皱的嘴巴阴惨惨的笑着:“安德烈,你只要知道,他是一个半精灵就足够了,哼哼哼哼,一个半精灵,哈哈哈哈哈哈,安德烈你知道吗,半精灵他也是精灵——”

      安德烈整个人都开始紧张,自己主人这么强调“半精灵”和“精灵”,让他模模糊糊地想到了点什么,但是这一丝灵光还没有抓住就消失了:“主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孩子,你不需要做些什么,你只用慢慢等待就足够了。”骷髅人斯威格笑了一阵,低喘着咳嗽两声,慢慢走到一边坐下,“不会很久的,安德烈,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最后一个人的尸体弄到手里,然后,尽快送到辉光城去。”

      “把尸体送到辉光城去?”之前刚刚从那座大城负伤逃回的青年仆役眼神一闪,这已经不是“有点危险”而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了吧?而且,就算是送去一个草药师的尸体,等那帮子人慢慢吞吞地查到这个死人的身份,再磨磨蹭蹭地查到他的失踪,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不,不对!安德烈突然想起了点什么——之前他心灵操纵的那个学徒,还是那个被学徒杀死的药剂师……而这个尸体也是一个草药师……

      “主人,我明白了!”他用力点了点头,安静地站起身来,退回到主人身后的位置,“您的指点我会牢记在心!”

      “不用那么认真,我的孩子,我早就说过,哪怕你是我养的一条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靠在木椅上的斯威格闭着眼睛并没有看他,只是用手指轻轻挥了挥,“再说,你已经跟了我这么多年,人总是会有点感情的。”

      青年仆役紧紧抿着嘴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锋利指甲划破自己的掌心,带来深沉的痛楚。

      “好了,安德烈,给我来一杯萨尼斯吧,送到大书房去。”

      看到安德烈领命而去的背影,黑袍老法师砸吧砸吧嘴巴,自言自语:是的,我不需要做些什么,我只用慢慢等待就足够了。

      ————————————————
      关于伊维和安德烈的红眼睛:

      首先两人的身份不一样,安德烈是吸血鬼,而伊维的红眼睛是因为他的血缘问题,所以在这部分的设定上,安德烈的眼睛是暗红色的,整个眼睛——包括眼珠和眼白全部都是暗红色,而且是偏暗沉浑浊的感觉;而伊维的眼睛是火焰那种艳红色,只有眼珠是红色的。

      之前有朋友说我这部分总写红眼睛,有点乱,所以简单解释一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第二十八章 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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